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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福帝姬,昏德公的第十个女儿。”
我倒抽一口凉气。一路上净在挣扎着要不要跟程蝶衣讲高世荣是逃回去的柔福帝姬的驸马,一直到了家里还是没有想好,洗洗就睡了。
一大早就起来了。昨晚上一夜没睡好,一晚上都在琢磨高世荣这个人。他究竟是怀疑他老婆是假的呢,还是已经知道她是假的了,他千里迢迢的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到上京来找赵媛媛是什么意思,找证据证明她老婆是假帝姬?还是,想,杀人灭口?!
我象热锅上的蚂蚁在院子里团团转。
‘吱呀’一声,程蝶衣的房门终于打开了。他一步跨了出来,很舒坦的伸了个懒腰,“今天天气不错啊。”
我冲了上去挎上他的胳膊就走,“快走吧你,该上工了。”
“我还没洗脸呢。”他三两下挣脱开去,优雅的弹了弹被我弄绉的衣料。
我站在他面前跺脚,“到店里再洗。”
“不行,你不会先去啊,什么事都要缠着我,你三岁两岁?”
“你,你。”我气得直噗气。
他到好若无其事的转身进屋了,“我去洗脸。”
“不等你了,我走了。”我冲那张门喊。
街上的人不多,很多店铺还没开门。我今天特意换了身漂亮的女装,学着女真人的样子把辫子盘起来,老扮着个灰头土脸的小二传菜让我的心情很郁闷。穿了身新衣裳,跟平常一样的街道今天在我眼里格外的新鲜,嘴里哼上了小曲,早把刚才程蝶衣气我的那一出抛脑后去了。
远远的,三六九的金字招牌在阳光下曳曳生辉。打杂的小厮揉着眼屎巴拉的睡眼在下门板,一块块靠着墙顺好。
“嗨”
我上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眯着老鼠眼迎着光看我,“姑娘,我们早上不营业,你还是赶别家吧。”
嘿,这眼神,我拧了他的耳朵,“看清楚我是谁,大清早的敢轰我走。”
“哎呦喂,敢情您是月姑娘啊,听出来了。”
他龇牙咧嘴的伸手护自己的耳朵,又拿腔作调的抽自己的嘴巴子,“小的有眼无珠。”
我乐了,松了手,“饶了你小子这回。”
“姑娘您里面请。”
小二点头哈腰的做了请的手势,我乐呵呵的进了店,帮着把架在桌上的板凳下下来摆放整齐,又拿了鸡毛掸子掸尘,阳光从门口进来照在砖头地上亮晃晃的。
程蝶衣神清气爽的进了门,看见我,“怎么没换衣服就来了。”
我把鸡毛掸子掸到他面前故意抖抖上面的灰。
他黑了脸,“你今天给我老老实实的在雅座里待着别招事啊。”
“晓得了。”我拉长了腔调回他。
他转身又出去了。
到了晌午张昶才来,我在二楼楼梯欢天喜地地俯身招呼他上楼。
进了雅间,小二上了茶。我用手指头蘸了茶水在桌上比划,张昶也用茶水蘸了,只写了两字,‘不知’。
张昶喝茶,我把下巴搁桌上。
听到外面有女真话吵架,我来了精神跳下凳子往外冲,不防外面有人撩开帘子一步跨了进来,我结结实实的撞了上去,就听见我们店里的小二嘟囔了一句,
“我说这雅间被包下来了吧。”
我捂着酸溜溜的鼻子抬起头,正要发飚,发现我撞上的是上次在元帅府门口碰上的豹皮大将,只有忍了。再一看,门口站着的一群人中还有他的弟弟和完颜宗宪,这下子捂着鼻子的手也不敢拿下来了,继续捂着。把头抑起来,好象鼻子被撞出血的样子往外走,想从人缝里挤出去。
被人从后面抓住衣领倒退着被拎回去,“什么人!如此鬼祟。”
我火了,撤了手,“说谁呢,你!”抡圆了眼睛瞪过去。
“你,为什么见了我就跑。”
“啐,你以为你谁啊你,我见了你要跑?”
“我是珍珠大王设野马!”
“我管你家马野马这屋子你喜欢我让给你好了,我这叫君子有成人之美你懂不懂,不象有的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张大哥我们走。”
“你,你,不许走。”
“凭什么!”
“你是奸细!”
操,我扑上去咬他。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你敢揭老娘的底,我咬死你!
豹皮一挥胳膊,我象只死耗子被他甩出去了。不知道是谁接住了我。我不怕死的还要往上冲,被这人死死的按在怀里动弹不得。管他是谁,我用脚踢他,又使劲用我的绣花鞋踩他的皮靴子。
一声断喝,“你闹够了没。”
听出是程蝶衣的声音我一下子孬了下来,把脸藏在这人的心口,装死。菩萨保佑,这人没有当场推开我。程蝶衣打着哈哈招呼这帮女真蛮子入座,还算有良心,没有来揪我。
有人粗嗓大气的咋呼,“阿懒,怀里抱着个美人舍不得放了?”
我红了脸,扭扭捏捏的挣脱了他的怀抱,一跺脚,跑了。
‘哄’的一下屋子里笑开了。
长命女 正文 第50章
章节字数:1699 更新时间:09-08-29 10:20
云儿来还食盒,带来了绿萝的口信,让我过府有要事相商。
我跟着云儿到了元帅府,一屋子的姐姐妹妹围了上来嘘寒问暖,打听八卦。我一个一个的陪笑脸应付,心里懊悔不该赶这个场子。
绿萝见人都到齐了,到主位坐下,
“四太子马上又要出征了,御塞里办过壮行酒后,元帅还要举办个家宴,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各位姐妹都要开始练习,到时候在家宴上不要出丑,我还特意把小月妹妹叫过来跟大家凑个热闹。”
云儿来报,乐坊的嬷嬷和乐师们到了。
这下子更热闹了,大家都很兴奋哄上去抢乐师,有的要练琵琶,有的要练琴,有的要吹箫,有的要跳舞。一片混乱中绿萝得空对我说了三个字,洗衣院。
柔福帝姬在洗衣院。我没有立即拿这个消息去换剩下的银子。跟张昶商议了几回,他也拿不定主意。
高公子来催了几回,程蝶衣说我了,“你不要坏了干这行的规矩,收了人家的银子,既有了消息就不能扣住不发给人家。”
我只得把消息放给了高世荣。
到了元帅府举办家宴的这天,绿萝竞然为我备了香汤,我几乎要感激涕零了,要知道这里可不比南方洗把澡还是很不方便的。
天擦黑的时候,我才舒舒服服的从澡桶里爬出来。绿萝她们已经先去了。
屋子里为我上了灯,我先到桌旁倒了盏茶咕咚咕咚的灌下去,然后找了块布尽量把湿头发揉干,估计时候不早了,急急忙忙的收拾好了往宴会上赶。
等我到的时候,绿萝已经陪在完颜宗翰的身边了。场中正热闹。姑娘们见到我,嚷嚷着快到我的荷花舞了。我到帘幕后面换舞衣,嬷嬷一边帮我一边不停的催我快点。头发斜斜的挽了个堕马髻插上金钗。
悠扬的琴声响起,我被推了出来。乐师看我出来的仓促重复了一遍过门,我很快调整了步伐跟上。
玉步轻移如行云流水,双臂舒展似柳絮随风。
乐曲舒缓,场中恣意的嬉戏声夹杂着浓郁的酒香层层包裹着我,我的头有点晕,这屋子里似乎太热了。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反复缠绵,我慢慢的往下退,直退到层层帘幔之后,远离这一切暧昧。
不知何处吹来一丝凉风,身体的燥热越发清晰,我微喘着气,紧紧的揪住胸口的纱衣控制自已想撕扯它的冲动。
一只猎豹追踪着我,绕过重重帷幔一步步向我逼近,我惊惶的看着他,一步一步的向后退,身后是板壁我已无路可退。当他终于扑上来,粗糙的大手袭上我的胸时,我的惊叫出口时却变成了满足的低吟。
我知道不对劲,我控制不了自己,我的身体需要一个男人来撕裂她重建她。我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如此的渴望一个男人。隔着帘幔,灯影绰绰,宴会厅内檀板丝竹声如缕不绝,那一帮舞姬们早到堂上侑酒助兴,和金人勾肩搭背杂着坐了。便是嬷嬷也不见踪影。我绝望的拔下头上的金簪狠狠的扎向手心,锥心的疼痛使我被情欲冲昏的头脑有了片刻清明。我猛的推开面前正在急切的抽着自己腰带的男人,拼命的向外奔去。男人一时没有防备,我不知道他是否提着他的裤子来追我,只是拼命的跑。风在耳边经过,给我异样燥热的身体带来一丝凉意。手心的疼痛异常清晰,脚底下的砂砾硌的我脚疼,低头一瞧脚上的舞鞋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脚步踉跄,最终在一棵梨树下我贴着树干滑坐下来。想着自己现在的狼狈,一刻钟前我还在宴会上献舞,体态轻盈,渲泻有致,怎么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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