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水妖坚持地问道。显然，他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在他心里的朋友概念是很清晰的。他不随随便便交朋友。所以他几乎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水妖，执着这个问题就没意义了。我觉得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给你们找个安身的地方。你们现在不用向前跑了，虽然前面预备了接应你们的飞艇，但中间有很长一段路，你现在还受了重伤，洪门的人也很快就会追上来，你根本没机会逃走。”阿强笑着说道，一张普通的脸给人很憨厚地味道。说话的内容也因为这张脸多了几份可信的成份。

    “你是谁？”水妖没有理会阿强地解释，固执地问道。面无表情，丝毫没有感激刚才别救命之恩的意思。这个世界没有无怨无故地爱，但也没有无怨无故地恨。他这样卖力地帮助自己肯定有自己的目的，而他最不情愿做的事就是像个傻瓜一样被人利用。

    阿强看到水妖的执着，知道如果不给他一个答案他不会善罢干休，笑着说道：“我也是洪门的人。”

    “那你为何说是我青衣门的人？”水妖谨慎地看着他，问道。

    “哈哈，既然救的是你们青衣门的人，当然要报你们青衣门的名号了。难道我说自己是洪门的人？当然，以计不凡地智商肯定能猜到是谁做的，可猜到是一回事，有没有证据是另外一回事。洪门内部的事很复杂。不是一两个人说了算地。”阿强坦率地说道。并不忌讳向一个外人说洪门的秘密。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水妖继续追问道。

    “牺牲了两条生命。”阿强有些悲伤地说道。这是上面的意思。他不好说什么。只是，这样的付出值得吗？帮的还是一个外人。

    水妖点点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小金鱼，问道：“带我去哪儿？”

    “跟我来。”阿强笑着在前面带路。知道现在对方并没有完全信任自己，他也没有去搀扶水妖。避免引起对方的误会。

    ————

    凤凰城是多民族聚集地，所以建筑风格也百花齐放争相斗艳。不仅仅偏僻地郊区如此，连充满现代气息地市区也时不时地冒出一幢稀奇古怪地建筑。政府知道这是凤凰城的特色，倒也没有强制性地要求统一规划。这样一来，也确实更加吸引游人到来。

    阿强转乘了四次车，然后又在一家修车行找自己人开车送了一段后，这才到了位于市中心作为地标建筑的凤凰大厦。身上那套凤凰俱乐部经理制服地衣服已经换掉。而是换作一套黑色休闲西装。一幅公司小职员的打扮。普通地穿着，普通的面孔。走在人群里很容易被忽略。

    阿强乘电梯上了19楼，对着守在电梯门口地两个黑衣大汉亮了亮一个桃木色的牌子。两人行礼放行。阿强笑着和他们点头，又经过几次的盘查，转了几个弯，他在一间挂着“董事长办公室”六个小字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

    平息了一下心情，轻轻地叩响了房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女人声音。声音很清晰，普通话也极为标准。声音悦耳，声线却极为刚硬。有一股身为上位者的威严。

    阿强推门而入。低垂着脑袋，恭敬地称呼道：“小姐。”

    “事情办好了？”女人直接了当地问道。

    “是的。两人已经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阿强认真地答付。

    “嗯。照顾好他们。他们可能已经将消息传回去了，青衣门地救兵也快要到了吧。来的是谁呢？那个新上位的门主？林枫？他的风评好像不怎么好。”女人语带讥讽地说道。

    “是。在他们的救兵没来之前，我会想办法将他们留住的。”阿强点头称是。

    “如果是那个林枫来了，我就和他见一面。如果是其它地人来，那就送他们走吧。当然。既然来了，肯定要送给计不凡一份礼物。”

    “礼物？“阿强有些不解。

    “是的。无论他们送不送，我们都帮他送。阿强。这件事你不用管，我会另外派人去做。也不要再冒险来见我。要是被计不凡的人看到了。他们就有话题了。现在两边人斗地很厉害，我不希望他们有一个攻击我的借口。那几个老头子还活着的时候，我们俩个行事都要谨慎。如果有什么事，让别人来见我就行了。”

    “是，小姐。”阿强沉声答道。脑袋一直低垂着，不敢抬头看一眼小姐的相貌。

    “好。你可以下去了。”房间内响起翻资料的声音，显然，那个女人开始工作了。

    “是。——-小姐，我心里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阿强留在原地没走，声音喏喏地说道。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很大逆不道了。

    “嗯？问吧。”女人停上了手上的工作。

    “双乔死的值吗？我们本来有机会杀掉计不凡，为何要放过他？他死了，小姐就是洪门当之无愧地门主。没有人能和小姐再争。”阿强鼓足勇气，猛然间抬头看着坐在大办公椅上的女人。眼神一阵目炫神迷，然后又赶紧低下头。他仍然没有勇气正视她的美丽。

    “没有人再和我争吗？那几个老家伙能扶起第一个计不凡，也能扶起第二个计不凡。到时候矛盾激化，洪门内斗而两败俱伤，便宜了谁？况且，计不凡死了，谁和林枫斗？”女人冷笑着说道。

    “既然林枫也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又为何暴露目标救他的人？这和预期计划不一样。”

    “计划不如变化。救他们只是让林枫欠我们一个人情而已。如果这次他来，我会和他谈谈，有机会的话，大家结成同盟也不错啊。这些东西你是不明白的。也不需要明白。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阿强，从我父亲在世时你就一直跟着他。他不在了，你又跟在我身边那么多年，做事一直兢兢业业。我都看在心里。也记在心里。以前，你都是做些暗地里的工作。委屈你了。等到我真正能入主洪门的那一天，我们父女所有欠你的东西我都会给你。”女人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阿强身边，充满感情地说道。

    “是。老爷和小姐对我都恩重如山，这些是我应该做的。”阿强感激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好。你下去吧。小心点儿。”女人拍拍阿强的肩膀。

    当阿强转身关办公室门的时候，再一次抬头看到那张对他微笑的脸。如繁花怒放的罂粟花，美如妖姬。

    ————-

    “水妖，你感觉现在怎么样了？我帮你按摩按摩吧？”小金鱼坐在竹楼的栏杆上，看着躺在床上的水妖问道。

    “不用。”水妖又一次面无表情地拒绝。

    “那我喂你吃药吧？那个什么强的送来的药，说是洪门至宝，能治好你的内伤。你要按时吃啊。”

    “吃过。”

    “那我扶你出去走走吧？反正我们在这树林里，别人也找不到我们。”

    “你自己去。”

    “我一个人无聊嘛。要不，我唱首歌给你听吧？讲故事也行？怎么样？”小金鱼眼睛一亮，想到这个解闷的好主意。

    “随你。我要睡觉了。”

    “-￣-ˉ水妖，不许睡。你睡觉了我一个人会很烦的。跟你这种人在一起真是没意思，一天不说一句话，跟屋子里的桌子啊椅子啊有什么区别？还不如只布娃娃呢，还能抱着说说话——-对了水妖，我们抱着说会儿话好不好？只要在做任务时我能被那些恶心的男人抱过，其它时候都没男人抱我呢。本小姐长的国色天香怎么就没人想抱呢？真是气死我了。”

    “-——￣呼呼￣-ˉ”

    小金鱼从栏杆上跳下来一看，水妖竟然躺在床上睡着了，鼻子里还在小声地打着鼾。

    “想抱着个人说话？你觉得我怎么样？”一个温柔地男声从楼下响起。

    小金鱼愣了一下儿，然后开心地叫起来。直接从二楼上向下跳去。径直扑进一个男人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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