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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口孺子,焉知何为礼?”
“非逞口舌之利。”
“只为天下太平。”
“非顾一人之气。”
“只全天下之节。”
礼部尚书是个一表人才的老头,看上去不像是个软骨头,不过,纵观古今,就算是软骨头,在朝堂上也不可能见到那种尖嘴猴腮一脸猥琐的软骨头,皇帝也是正常人,也有正常的审美观,容貌在社交中本就有很大的加分项,故此,别管是不是奸臣,长的好看是基本要求。
也算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
听见林朝辞这番……不能说露骨,因为这已经相当于指着他鼻子骂,比露骨更令人愤怒的话,猛的一甩袖子,把大红官服上绣的白鹤都甩的一震,义正言辞,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偏向于和亲的男人,哪怕他真像他说的那样,不是软骨头,而是为了那什么狗屁的大局考虑。
林朝辞也没被这个老头绕进去。
他有文化。
也能听懂这个老头话里的意思。
微微一笑,目光从崇平帝想要举起的手上一扫而过,无声无息的就把崇平帝想要抬起的手与手里拿的小本本压了下去,即便他知道,那个小本本上面写的都是有关于这些朝官贪污受贿的证据,可是,他林朝辞不需要这些东西作为证据!
别说他还掌握着力量。
一人便可决定这满堂朝臣的生死。
说不过,动手便是。
已经锁死了下限。
就算他没锁死,以他五千年的眼光及他曾学过的各种屠龙术,难道还喷不赢一个小小的礼部尚书?
玩阴的,我可能不如你们。
现代人别把自己看的太万能。
古代本就不是一个讲理的地方。
有才,能保你得到重用。
情商及格,才能保你安稳。
可是,他的优点是什么?
每个穿越者、现代人的优点是什么?
是眼界!
故此,林朝辞没去管崇平帝的惊讶,双手交叉,甚至翘起了二郎腿,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就在这朝堂之上,似乎是用自己没有礼貌的举动反击这位礼部尚书,尽管林朝辞并没有这个意思,换个姿势也只是为了更好的喷一喷这个没血性的老头:
“我不着急,咱们慢慢聊。”
“别想着拒绝。”
“说什么……我没什么可跟伱这位臭名昭著的锦衣卫头子聊的。”
“这样只会显的你心虚。”
“也会不尊重我。”
“也许你觉的,你没必要尊重我。”
“我是谁啊?”
“一个挂着虚职,名不见传的人。”
“可是,尊重一个人,是礼法中做人的基本要求,如果你不尊重我,就相当于你用你的行动证明了——礼法、也不过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两个字,连说的人都不遵守的两个字,您觉的,我说的对吗?”
礼部尚书脸色不变。
只是眼神里多了不少不耐。
冷笑一声,反讽道:“这只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说辞,老夫有说过拒绝听你说话吗?”
说罢,话锋一转:“年轻人,你的激将法用的太拙劣,不过,既然你都对老夫使出如此下策了,老夫也就勉为其难,和你辩上一辩这礼仪之事!”
好嘛!
对的错的,都是他的!
就那一张嘴,错的也是对的,对的也是错的!
只不过,林朝辞却并没有被人挤兑后的愤怒,反倒是很平静的漏齿一笑,语气从始至终都充满了淡定,那股如山岳般沉重安稳的镇定,反倒显的这个身为礼部尚书的老头像只上蹿下跳的猴子,能想到别人阴暗处的人,自己心思是什么样还用多说吗,大家又不是瞎子。
“请允许我逐字逐句的分析。”
林朝辞很有大将之风的一摊手,坦坦荡荡的用手指给礼部尚书算着数:“第一,你说我是黄口孺子,实则不对,人是有一个身体年龄与心理年龄的,即便我这具身躯只有十四岁,呃……对,过了这个年,就算十五岁了,我的心理年龄却已达到了四十岁,也有可能是五十岁、六十岁、七十岁,且,就算不说心理年龄,只算身体年龄,我也达不到黄口孺子的岁数,如果将来不受伤,我可以很轻松的活到五百岁以上,十五岁占五百岁的三十三分之一,还有点零头,我就不计算了,正常老人活到六十六岁,已经不算短了,就算活到九十九岁,用这种算法计算下来的结果也是——别看我活了十五年,但我只相当于正常人的三岁至两岁,按出生既一岁算,虽说黄口孺子指的都是未满十岁的孩童,可是,这也充分说明了身体年龄是不准确的。”
林朝辞的言外之意,人人都懂。
我给你安排了三条路。
一条是现在的身体年龄,十五岁。
不算黄口孺子。
一条是心理年龄,七八十岁。
也不算黄口孺子。
一条是两三岁……谁家两三岁孩子能坐在朝堂上口若悬河、有理有据、不见慌张的跟人对喷?
“而后面那句礼。”
“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林朝辞笑了笑,说罢,继续道:“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礼,对礼的定义,就像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一样,百花齐放,所以我对礼的定义绝非卑躬屈膝,我不推荐您与我辩论我的礼,因为我在仁义礼智信这些方面跟人辩论,还从没输过。”
“笑话!”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这就是你的礼?”
礼部尚书的眼神中满是讥讽:“那老夫要是说,老夫的礼对你而言,也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呢?”
“那么就很抱歉了。”
林朝辞终于放下了二郎腿。
不仅仅是放下。
这一次,还站了起来。
吓的崇平帝指尖一抖。
生怕林朝辞给他来个当朝斩官。
可是,就在一秒钟后,崇平帝却宁愿看见林朝辞当朝杀了这个礼部尚书,给林朝辞擦屁股,也不愿意接受闯入眼中不可思议的事实……
轰!!!
白日雷鸣,风起云涌!
震耳欲聋的雷鸣,将所有人惨白惨白的脸色留在了这一刻,只有林朝辞那道清澈如金石般的声音,就像是唠嗑一样,不见恳求之意,只能听出商量的味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的这句话,在你我之间,只能由我来使用,我的礼,就是杀掉一切不认同我的礼还想跟我较真的人,我虽有一百种方法能杀了你,但是,却都显的我太霸道了,且,这种做法也不怎么尊重圣上,所以呢,我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既能杀了你,又不让圣上为难,还能充分证明我的礼是正确的,即便史官手中的铁笔如实记录,也不会说我强词夺理,只会把你记录成奸臣或小人……诶,我不知道天雷在你那边有没有什么说法,这样吧,你就当帮我个小忙,用一个铲除奸佞的专用雷,把他给我劈死,让他体会一下我的礼是什么,行不行?”
话音刚落。
就在所有人的亲眼注视下。
一道耀眼的红色雷霆……都不能称之为雷霆了,那特么分明是一道比这皇宫里柱子还粗的红色雷光柱,从天而降,将头顶防雷的琉璃瓦击的粉碎,把瘫软在地的礼部尚书罩于其中,似乎是为了让所有人看看礼部尚书的下场,半透明的红色雷柱,把礼部尚书如何变成焦炭,如何化作飞灰,如何连灰都不剩的一幕,清清楚楚的摆在了朝堂上所有人的眼前!
与此同时。
另一道比这更粗更大的雷柱。
只不过是蓝色的。
降临在了礼部尚书的府邸里。
一细一粗,一红一蓝。
直至五六秒后,才停止输出。
天上的乌云也忽然散去。
跳动的雷弧弥漫于各处。
朝堂上,多出了一个大坑。
神京里,也多出了一个大坑。
朝堂上,安静的落针可闻。
神京里,也是一片鸦雀无声。
只有林朝辞稍显诧异的声音,似乎是按下了开关,令这幅好似被暂停的画面渐渐流动了起来:“哟,不错呀,你这是已经消化完一个了?应该是射雕的那个吧?我都把人际关系改成了那般模样,对你而言,吞噬起来应该不费啥力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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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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