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班克中学，正门门口。

    LAPD的警戒已经解除，从清晨天亮开始，陆续有洛杉矶市民过来献花，悼念遇难者。

    一辆很普通的大众车停在路边，马丁捧着一簇花下车，一脸沉重的走到校园门口，摘下戴着的墨镜，将花放在悼念区里。

    跟同时献花的其他人一样，对着校园方向默哀片刻。

    周围很人多纷纷看向他，不少人认出了马丁。

    一位白发老妇人张开手臂走向马丁，马丁与她轻轻拥抱。

    “孩子，不要过于哀伤，你做的很好了。”老妇人宽慰马丁：“愿上帝保佑我们每个人。”

    马丁与老妇人分开，表情凝重，双眼发红，似乎仍然沉浸在悲痛之中。

    其他人纷纷过来，或与马丁握手，或与马丁拥抱，送上宽慰的话。

    “你已经尽力了。”

    “孩子，你是个英雄。”

    “没人能比你做得更好。”

    马丁始终沉默，仿佛快被沉重的痛苦压垮。

    这种鲜花悼念的地方，当然少不了媒体记者，他们用镜头记录下着发生的一切。

    有记者过来想采访，被马丁婉言谢绝。

    马丁走向汽车，留给镜头一个背影。

    这背影略显佝偻，似乎扛住了整个洛杉矶的重量。

    大众车开走，很多娱记和狗仔跟了上去。

    很快，车停在一家著名的心理诊所门前，马丁在经纪人托马斯的陪伴下，进了诊所。

    “再坚强的男人，也有软弱的时候。”一个女记者对助理说道：“希望他的心理不要出问题。”

    略显猥琐的助理拍完照，恶意猜测：“这些不会是他装出来的吧？实际上他屁事没有，因为名气暴涨还很高兴。”

    女记者说道：“他救了16个人！无论怎么说，都改变不了这一事实。”

    马丁心理当然没什么问题，托马斯不放心，让他过来看心理医生，他考虑到实际需要，也就找心理医生随便聊了几句。

    托马斯接到了一个电话，等马丁出来上了车，说道：“公司刚刚接到可口可乐总部打来的电话，可口可乐公司想要邀请你担任北美代言人。”

    开车的布鲁斯忍不住笑了：“可乐神教啊！”

    “谈可以，不要立即公开。”现在就公开消息，会给大众一种吃人血馒头的错觉，马丁叮嘱道：“我做的事足够高调了，做人稍微低调一点。”

    托马斯明白马丁的意思：“谈判没这么快，现在只是初步接触，谈好怎么也要一段时间，过几天我陪你去亚特兰大拍电影，正好过去跟可口可乐谈判。”

    马丁当然不会拒绝可口可乐，以可乐神教的现在的架势，怎么也要七位数的代言费。

    都说他是洛杉矶的英雄，洛杉矶的英雄在洛杉矶连个房子还没有呢。

    布鲁斯看眼时间，打开了车载收音机，

    白宫的那位小布同学，上午十点半将就伯班克中学事件发表电视讲话。

    …………

    华盛顿，白宫新闻厅。

    小布面对镜头沉痛诉说，称昨天很多家庭经历了最可怕的噩梦，全国降半旗悼念，承诺当局将会采取更有力措施保护校园和师生安全等等。

    当有记者问及枪支管控问题时，小布直接说道：“实际上，我所能做的，还不如马丁-戴维斯做的多，他能击倒枪手，救下16个人，而我除了祈祷和哀思，什么都做不了。”

    另一名记者说道：“哀思和祈祷阻挡不了子弹。”

    小布找到了最好的挡箭牌：“马丁-戴维斯阻止了惨剧的扩大。”他强行转换话题：“我很欣慰的看到，有马丁-戴维斯这样的英雄站出来，他是个年轻人，代表着美利坚的希望，我建议授予他总统自由勋章！”

    这是美利坚最高荣誉的文职勋章，由总统一年一度颁发。

    记者们的注意力立即转到了马丁-戴维斯身上，不再追问枪支管理这些刁难又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问题。

    新闻会结束之后，白宫方面将马丁的资料转送到杰出平民服务委员会，由他们提名候选人名单，最后再由小布做决定。

    …………

    洛杉矶的一栋别墅里面，朱莉看完电视新闻直播，陷入思考。

    总统自由勋章啊，几乎是平民能获得的最高联邦荣誉了，小布敢在新闻会上说出来，不止是蹭马丁热度，而是真打算这么做。

    毕竟是总统批准的勋章。

    朱莉有些眼馋，这东西她能拿到多好，多符合她准备走的路线，在电影之外刷格调。

    好莱坞有几个演员拿到过这个荣誉？

    朱莉仔细回想，她只能记起两个人，一个是奥黛丽-赫本，另一个是黑人演员西德尼-波蒂埃。

    旁边手机响，布拉德-皮特打来的电话。

    “嗨，今晚？你老婆不在吗？”朱莉眼睛仍然盯着电视，电视新闻又一次播放昨天马丁英勇救人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电话另一边的皮特索然无味，随便找了个借口：“我今晚有个很重要的剧本讨论会，没时间去约会，改天再说吧。”

    另一边的皮特非常失望，但也没有勉强。

    朱莉放下手机，拿起遥控器连着换台，几乎每个新闻台都能看到马丁的名字和图像。

    只要不出现特别大的事，未来几天马丁和伯班克中学仍然会占据热点新闻的显要位置。

    朱莉看着新闻视频中，马丁抡起可乐瓶暴砸匪徒的画面，不自觉的拿起手机，拨通了马丁的号码，等那边接通，笑着说道：“马丁老师，我是你的学生安吉，今天有时间吗？我有很多问题需要向你请教。”

    马丁今天的行程都安排满了，婉拒道：“抱歉，安吉，今天很忙，昨天的事一出，需要处理的麻烦很多。”

    “没关系。”朱莉笑着说道：“等你有时间。”

    那边在有人说话，先挂断了电话。

    朱莉看了眼手机，放在沙发上，马丁的热度一时半会蹭不到啊。

    本来，她想借着马丁的火热，顺便把自己点燃。

    朱莉站起来，来到窗户边，随手拿报纸过来，入目就是马丁。

    无处不在的马丁啊。

    朱莉沉下心来，告诉自己不要着急，《通缉令》即将开拍，她这个当学生的，有的是时间向马丁老师请教。

    …………

    两天后，洛杉矶市政厅。

    总统自由勋章尚未确定，就算定下来也要等独立日前颁发。

    但洛杉矶市授予的荣誉，迅速确定下来。

    为了控制舆论方向，洛杉矶市政厅和市议会以最快的速度授予马丁本人。

    马丁在托马斯的陪同下，出席了市政厅广场的悼念活动。

    LAPD的公共关系专家麦克莱恩一直陪在马丁身边。

    活动正式开始前，马丁和麦克莱恩在主席台一侧，接受了包括《洛杉矶时报》、华纳电视台、CNN和NBC等电视台的采访。

    马丁连续三日沉默之后，终于开口说了几句，为LAPD送上一份助攻。

    他声音很轻，带着嘶哑，一听就让人联想到悲伤过度：“我一直想对LAPD表达感谢，但过去几天我心理出了一些问题，无法与人说话和交流。”

    在场的很多记者都亲眼见过马丁去看心理医生。

    马丁说道：“在医生的帮助下，我渐渐恢复过来，终于能对LAPD说声谢谢，我和同伴一度被枪手困在走廊拐角，最危急的时刻，是LAPD解救了我们。”

    跟在旁边的麦克莱恩立即接话：“不，是马丁救了十六个人，制服两名枪手，又配合LAPD击毙最后一名枪手，LAPD应该向马丁表达感谢！”

    至于惨剧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马丁和LAPD全都有功劳。

    悼念会很快开始，全场默哀过后，洛杉矶市长维拉莱戈萨上台讲话：“过去的三天，整个洛杉矶都沉浸在悲痛当中……”

    他巴拉巴拉说了一通，到后面边说边抹眼泪。

    最顶尖的影帝都在政界。

    悲痛不是这场活动的主题，维拉莱戈萨又说道：“我们不能忘记每个遇难者，每一个伤者，每一个遭受创伤的人和家庭，也不能忘记帮助过洛杉矶的人。马丁-戴维斯，一个普通的演员，一个普通的年轻人，面对歹徒的枪口，他勇敢站出来，拯救了16个人，他是英雄，洛杉矶的英雄。”

    这位市长抬起头，迎着阳光，仿佛看到了希望：“在那个黑暗的时间，马丁-戴维斯就像是太阳一样！洛杉矶会永远铭记马丁-戴维斯，我代表洛杉矶授予他荣誉市民称号！”

    维拉莱戈萨说道：“请马丁-戴维斯！”

    麦克莱恩推了马丁一把，马丁走上主席台，从安东尼奥手中接过象征荣誉市民的金钥匙。

    整个广场上响起热烈的掌声。

    公众看过视频，知道马丁做了什么，他们相信自己的眼睛。

    马丁捧着金钥匙，来到维拉莱戈萨让出的麦克风前，说出口的却是：“抱歉，我尽力了……”

    一句话没说完，人已潸然泪下：“我……抱歉，我说不下去了……”

    话到这里，马丁掉头就往台下走。

    广场上先是沉默，接着有人高喊：“马丁，你是好样的！”

    “你应该骄傲！”

    声音瞬间被掌声淹没，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持续了数分钟之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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