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郑昆说：「你手头有什么价位的四合院，我想看了现场后再定。」

    郑昆说：「要么你来我中介所，我现在手头上有两个四合院出售，一个在二环路，一个在五环路，我可以带你去现场看。」

    殷元答应他现在就过去。

    郑昆告诉了他中介地址，说等他。

    昆哥房产中介，在京城已经拥有了一定的名气。

    经他手卖出的四合院，每个月都有不少。

    记得前年有一个香港名演员，经他介绍，一次性买了五栋四合院。

    现在他看香港武打剧还经常看见他的身影。

    殷元问林婉婷：「累了没有？不累就跟我去看一栋四合院，合适就买下来，以后我们也算是在京城都有产业的人。」

    林婉婷说：「小安邦睡着了，要么你先去看好，定下来了，我就跟你一起去缴费收房。」

    殷元在宾馆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把房产中介所地址告诉司机。

    不久，他就到了昆哥房产中介所。

    昆哥热情接待他。

    他看见里面一面墙上贴满了昆哥跟许多名人的合影。

    其中就有黄云裕。

    昆哥说：「这个黄大师还是五年前跟他介绍那个庭院的，那时候我只有一间小小的几平方的铺面，老板也是我，员工也是我，没有手机，一个BB机，连电话都装不起。到处去贴小广告，有人呼了，就找公共电话亭回过去。」

    殷元夸他：「郑哥几年时间，创下了自己的房产中介公司，不错哦。」

    郑昆说：「你跟我打过一次交道就知道，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即使买卖没有成功，我们也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他说：「现在我手上有两套四合院，一套在二环，离这里近，我们先去看看吧。不合适再去五环路那套看看。」

    他让殷元了解他们房价收费的方法。

    看房不管成不成都要收看房费一百五十元，成交的话，按照房价的3‰收费。

    房价若是一百万，他收三千介绍费，其实也不算贵。

    郑昌有一辆桑塔纳小车，他带殷元来到一处四合院前。

    殷元看见外面一个院门虽然有些沉旧了，但还是颇具古典意味。

    进入院内，里面有个几十平方米的院子，种有葡萄，房角几棵树。院落中央摆放一个大鱼缸。

    几栋房子都是三米多高，建筑材料简单，青砖灰瓦，砖木结合，混合建筑，看上去古朴典雅。

    郑昆告诉他：「这个房主是个单位小科长，在单位待腻了，想卖掉这个四合院，跟人去国外开公司做生意。」

    殷元问：「他这个四合院要卖多少钱？」

    郑昆说：「他开价100万，实在想要的话，可以跟他讲讲价，应该少四五万应该可以。上个月我介绍了一套，面积比这套大十几平，才100万，也是在这附近的。」

    这时房主匆匆赶了过来。

    刚才庭院门没锁，但是院内几间房锁了。

    房主打开几栋房间的门给殷元进去看。

    殷元进去挨个房间都看了一眼，房子虽然有些年份了，但是经过适当修缮，并不影响居住。

    两边厢房和后面主楼，上面都有一个阁楼，可以存放一些物件。

    三栋楼加起来有十多间房。

    郑昆示意殷元跟房主谈价钱。

    殷元问房主：「大哥，你这套四合院要多少钱？」

    房主说：「像我这种面积的，我一个同事他家也有一套，上个月刚卖的，他卖了105万，我这套因为我等着钱用，你要的话

    ，一百万我就卖给你。」

    同时他示意郑昆不要出声。

    郑昆肯定知道房主的意思。

    殷元刚才已经听郑昆说过昨几天经他手卖出去的那套四合院，比这套多十几平才卖了100万。

    他心里想：你一个在单位上班的小科长，在讨价还价方面，还有比我更精么？

    殷元摇了：「大哥，你喊的价贵了。我既然想买四合院，肯定也了解过行情，像你这套四合院，别人开价100万，还几万块钱价，95万左右可成交，你比别人多喊5万。」

    房主挠了挠头说：「上个月我同事家也卖了一栋，跟我家这栋一样，他那栋是100万成交的，不信你问昆哥，也是他中介所促成的。」

    郑昆看他盯着自己，只好点了点头。

    殷元说：「就算是那套四合院卖了一百万，但是地形不一样，面积肯定也不一样，或许那套四合院面积比你这套大那么一些呢。」

    他已经估算了这套四合院的占地面积差十几平左右才到400平，住房面积200平左右。

    四合院后院围墙位置缺了一角，少了十几平，大概是因为后面修路，给征用了。

    房主听他这样说，知道他是很精明的人，在四合院转了一圈，一点点细微的地方都观察得到。

    殷元想了想说：「我认为你这套四合院95万的价格合适，再多的话我就要考虑了。你认为怎样？」

    房主懊恼地说：「院子里少十几平也不至于一下子少五万块了吧？其他住房面积都是一样的。」

    殷元说：「总体来说，庭院这边缺一个角，已经影响四合院整体美观了。」

    房主说：「那我吃亏了，当初这个庭院角落，他们城建局才赔三万块给我。」

    殷元说：「大哥，你看我开的这价，你考虑考虑，肯卖的话，我就跟你签合同。」

    他对郑昆说：「昆哥，你带我去五环路那个四合院看看再说。」

    房主咬咬牙说：「行，就按你说的价卖给你，钱怎么样付？」

    郑昆说：「签合同时付5万定金，办理完过户手续付清70％，剩下的交房时付清。」

    殷元说：「没问题。」

    现在有现金72万，剩下的钱打电话让财务汇款过来就行。

    他对郑昆说：「你跟大哥去你公司打印一份合同出来，我回去取五万现金过来。明天去房管所过户，手续完成我付大哥65.5万，剩下的拿到证件交房时全部付清。」

    郑昆高兴说：「好吧，等你取钱到中介所，我们合同也搞掂了。」

    殷元叫了一辆出租车到了宾馆。

    他对林婉婷说：「谈妥了，现在拿5万块钱去签合同，明天去房管所办理过户手续，到时再付65.5万，剩下的拿到证交房时再付清。」

    林婉婷说：「还差多少？叫财务从邮局汇款过来？」

    殷元点头说：「让财务汇款30万到酒店这里，写我的名字和联系号码，反正我们还要在这里住三四天，应该收得到。」

    林婉婷担忧地说：「万一收不到呢？」

    她想了想说：「可不可以收款地址写黄老师家，因为他家是固定地址，邮局肯定会经常送汇款单给他。」

    殷元打通了黄云裕的电话。

    「老师，有一件跟你商量一下。」

    黄云裕笑道：「不是想跟我借钱的吧？我现在除了会绘画就剩下只有钱了，哈哈。」

    殷元说：「我知道老师是有钱人，但是说实话，我也不缺钱。我在二环路这边谈了一套四合院，还差三十万，我让财务汇款过来，收款地址不好写，能不

    能写你的地址，名字也写你的，钱到了再麻烦你帮我取出来？」

    黄云裕呵呵笑道：「我第一感觉你就是跟我借钱的，果然没有错，我的预感一直都是很准的。」

    「老师，我是让财务汇款，不是跟你借钱，我不缺钱。」

    他想：还是这落后的年代支付手段太落后，若是换在几十年之后，可以用银行卡手机支付的年代，不要说一百万，一千万也不是难事。

    黄云裕说：「我意思是你要多少钱就来我这里拿，拿多少你汇我多少就行，我也不怕你不汇钱给我。」

    殷元感激地说：「谢谢老师，你把你庭院地址发给我，我让财务马上去汇款。」

    黄云裕把地址发给了他。

    殷元把地址，加上黄云裕名字和他的联系号码，转发给了涂料厂小刘手机上。

    同时给她打了一个电话：「替我汇30万到这个地址上的人，我这边等钱急用。」

    涂料厂和木材批发中心目前纯粹是他和林婉婷的，单独的财务核算。

    建材厂潘念祖有股份，装修公司红兵两口子有股份，建筑公司跟黄冠源合伙的。

    小刘说：「我现在就去邮局汇款。」

    殷元叫了一辆出租车到了昆哥房产中介所，郑昆和房主已经把四合院转让合同打印好了。

    当然这种合同昆哥这里随时都预备有，殷元刚才给房主说，签合同时要看四合院的房产证，假如房产证上名字是他老爸，那么他老爸也要过来签字。

    不然的话，这合同是完全无效的。

    郑昆夸他说：「殷兄弟，你还是一个很精明的人。」

    房主说：「不瞒你说，房产证上名字还真的是我爸的，我回去带他过去。」

    殷元还问他：「房产证上名字是你爸的，所以我的钱只能你爸签收，也就是说这套四合院是你爸卖给我的，而不是你。」

    房主笑道：「都不要紧，要签字的话就让我爸签字给你，只是我爸身体不怎么好，老是咳嗽得厉害。」

    他说得倒轻巧，什么咳嗽得不厉害。

    一分钟咳一次都不止。

    说不上一句话都要咳一声。

    这症状肯定是肺炎了，要是肝炎的话，殷元就要离开他五米开外了。

    从郑昆的讲述中，他知道这老头的儿子是想把四合院卖掉后，拿钱去外国开公司做生意。

    老头看样子没有多长命可活了，不顾老头死活，特意跑到国外去，明显是不想照顾生病的老头，这种儿子绝对是不孝的子孙。

    还说是单位的小科长。

    当然殷元不好评价小科长的人品，他只是希望在交接四合院的这几天，老头不会出什么意外就好。

    仔细看了房产证和上面名字，以及老头的身份证。

    签了字之后，殷元还让老头写了一张收据。

    他觉得自己有点惨忍，老头手都颤颤巍巍了，笔都不怎么拿得稳了，还让他写字。

    但是显然是他判断错了，表面上老头手颤颤巍巍的，但是他写得一手好字，标准的柳工体。

    殷元是画家，自认写的字都没有他的这么有水平。

    「老先生的字写得这么有水平！」

    房主说：「我爸是书法家。」

    原来是这样。

    殷元跟他们约好明天九点去房管所汇合，到时他带钱过去，办好手续就现场付他们65.5万。

    殷元和房主都按协议付了郑昆中介费，明天房管所办过户手续就不一定需要他过去了。

    殷元回到宾馆，跟婉婷说了明天去房管所办手续一事。

    他说：「这四合院房产证上名字写我们两个的，所以明天一起去。」

    她还说：「买这四合院，我们又在江明，房子空着没人住也不好。」

    殷元说：「去登个招租广告，干脆租给人家，那样房子有问题也才会得到及时修膳。」

    林婉婷说：「好在黄老师家离这里近，以后四合院收租的事可以交给老师去做。」

    殷元说：「怎么好麻烦老师做这种事。」

    吃晚饭时管大师父女和于秘书夫妇还问殷元今天一天跑到哪里去了，中午时都不见他们呢？

    殷元说：「去拜访黄云裕大师，在黄老师家里吃的午饭。」

    他说：「我画了几张关于我儿子童趣的画，给黄大师看见了，他让我拿画去给他鉴赏。」

    那几张画管杉刖也看见了，可是他并没有评点好坏。

    可是人家黄大师，看了以后就提出了许多中肯的意见。

    于秘书低声跟他说：「我去秘书处看了这次画展的观众评论分，目前你那个组画的观众评论分，排在前三名，还有几天时间，若是可以保持，就有希望获得名次。」

    评选最主要的一项是观众评论分和专家给分，然后再评一个综合分。

    管杉刖也说：「小殷这组画我看有很大的可能会得奖，那样就是我省画坛值得庆贺的一件事情。」

    他暗自想：那个黄大师竟然还对你另眼相看，我做为跟他水平相当的大师，几次有意识跟他套近乎，想去拜访都被他装糊涂糊弄过去了。

    组委会想去他庭院看荷花池，他说现在根本没荷花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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