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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世人对中医的要求太高,远高于西医。”
回四合院后,李源坐在前廊下,和一群大妈们闲聊。
三大妈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挺着个大肚子问道:“这话怎么说?”
李源道:“大家伙不知道吧,学西医,医学生进学校就开始接触大体老师……就是尸体。我上学那会儿,跟同学去过西医医学院,进过解剖室。《系统解剖学》学的是整体,所以大体老师都是完整的,一具尸体一具尸体,都是福尔马林浸泡过防腐的,那颜色,跟牛肉有点像……”
好嘛,不少人干呕起来。
李源看着夸张作态的贾张氏有些烦,这老瓤子屎都吃了不少,还嫌牛肉?
中庭里本来闲聊的男人们听着新鲜,也围了上来,许大茂挤眉弄眼道:“源子,说说,多说说!那尸体,都是光着的吧?”
李源严肃道:“要尊敬大体老师,为什么呢?好多大体老师,都是医学前辈们为了让后辈学生们有大体老师可用,自愿捐献出来的。
他们是高尚的,光荣的。咱们中国人是讲究入土为安的,可那些人能自愿这么做,是为了老百姓能有信得过的好医生看病。”
一群人指责起许大茂来,傻柱更是骂道:“真不是个东西!”
许大茂满脸委屈,左右看了圈道:“瞧瞧、瞧瞧,都朝我来了!我这不是不知道吗?源子,您继续往下说,往后我指定尊敬!将来我送傻柱进去,一准更尊重!”
等傻柱、傻茂闹了会儿,又被易中海喝止后,李源继续讲道:“《系统解剖学》上完后,还有《局部解剖学》,就是胳膊、腿、心肝脾肺肾都是一块一块的。我记得当时进解剖室时,就看到一个学生推了一个铁车车走过来,和我同行的女生看了半天没认出来车上的是什么器官,她就问我那是什么。我给了她一个眼神……”
阎埠贵都听的都入神了,问道:“什么……什么眼神?”
李源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脑袋,阎埠贵直觉得一股寒意蹿起,道:“脑袋?不能吧,脑袋认不出来?”
李源笑道:“是半片脑袋。”
“嘶嘶嘶!!!”
一阵阵倒吸凉气声响起,似乎想减少一些这个冬天的寒冷。
一大妈惊吓道:“怎么这样啊?”
李源道:“不把人的各处结构弄清楚,没法看病啊。得知道什么是正常的,才能对比出生病了的是什么样。”
一大妈迟疑道:“那还有心脏没有?”
李源点头道:“当然。各式各样的心脏病患者的心脏,一大妈您得亏遇到了我,不然像您和秦姐这样的病人……这么说吧,正常人的心脏,和自己的拳头差不多大……”
一院子人都举起自己的拳头看了看。
李源又道:“心脏如拳头大小,像桃子。但大部分心脏病患者的心脏,都会膨大,跟个小南瓜似的。
因为正常大小的不起作用了,只有变大些才能有用。可终究是心脏,再大能大到哪去?周围还被胸腔包围着,所以到了一定程度,心脏功能丧失,人也就完了。我现在给一大妈吃的药,可以使得心脏不用变大,在侧支建立血管,就足够保证心脏功能了。”
一大妈闻言海松了口气,对李源道:“源子,谢谢你了。”
李源笑眯眯道:“说不定一大妈您前世是我亲大妈,对我特好,所以这辈子我来报恩来了。”
哎哟喂!
这话说的,一大妈那眼泪啊,哗啦啦的往下淌,拿着手绢都挡不住。
一群人劝,最后还是聋老太太说了几句,才缓了过来。
易中海忽然有些担心起家里的存款来了,回头还是得数一数,他怕自家老伴可能会送给外人……
好在这时候傻柱岔开了话题,问道:“源子,那这么说来,秦姐上辈子可能就是您亲姐了!”
李源呵呵道:“扯淡!有故意不洗脚熏人的亲姐吗?”
一片哄笑声中,秦淮茹气的满面通红,骂道:“源子,你就是一混蛋!”
傻柱赶紧打圆场,道:“我就不该提这茬……说正事说正事。源子,你在他们那还看到什么了?”
李源叹息道:“说出来大家伙可能都要啐我,可我那天去的时候,人家正在上乳腺课。所以,我还看到了一堆……乳腺。”
好家伙,说到这大家伙不仅不困了,还不冷了!
一群男的催李源快讲,女人虽然都啐骂了几口,可耳朵也都竖起来了……
李源道:“正常乳腺内部都是条索状的小叶,一条一条的,一端连于胸肌筋膜,另一端连于皮肤。由纤维结缔组织固定,使得女人站立的时候,也能保持挺立不下垂……”
“呸!”
一群女人啐道:“这都是什么呀?”
李源无奈道:“我不说,伱们非让我说。再说了,这都是科学。不了解基本的生理结构,就无从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病理病变。
女人乳腺疾病可太多了,尤其是乳腺癌,是很可怕的绝症。
人家西医学院里,男的女的都有,学这些为什么?
救死扶伤啊!
可人家西医行,中医就不成了,处处受限制,说说都让人骂,多冤呐!
像我这样的中医,遇到乳腺疾病患者,也只能选择脚上的穴位来针灸,再开些药。
其实最起作用的,是身上的穴位,可我敢么?
之前秦姐身体不舒服,因为大晚上的,我为了避嫌,还拿红绳诊脉,这能准吗?
就这样,一大爷还跑来抓破鞋。
你们说说中医多难呐!”
来自易中海的负面情绪+488!
他黑着脸道:“源子,这事我都道过多少回歉了,怎么还老翻旧账啊?”
李源乐道:“我就打个比方,打个比方,不是翻旧账。是说世人对中医的苛刻,并不是说一定就是一大爷。将来也可能是二大爷、三大爷嘛……”
“别介!”
阎埠贵严肃道:“我可是教书老师,这点科学还是懂得。”
刘海中心情低落,但这会儿也点头道:“我也不会,我也不会。哪能干这种事?”
傻柱帮一大爷说话:“您二位这会儿说的轻巧,当时不也嗷嗷叫?好听的话谁不会说?”
“傻柱你……”
阎埠贵、刘海中气个半死。
傻柱对李源道:“源子,要我说往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往后我一准支持你!”
李源有些悲伤的叹息一声,道:“算了,你们也别支持了。世人对中医忒苛刻,对西医却宽容,所以我打算过一阵还是去学西医吧。我师父都同意了,她也觉得中医太不易了。
呵,我就不信,等上了手术室,还会有人闯手术室里说三道四抓破鞋。
柱子哥,您不知道吧,甭管什么人,上了手术台做大手术,身上的衣服都是要脱光的,因为怕病菌感染。
一旦发生病菌感染,那就要出大问题,是要死人的!
人命大于天呐!
而且手术室里,除了主刀和助手外,通常还有许多其他实习医生甚至医学院的学生围观。
你说说,进了大医院里,大家连这个都能接受,到了我们中医这,给女人诊个脉都要让人说嘴,到哪说理去?
现在屋里没第三个人在,我都不敢给人看病了,不然有理都说不清,你们说惨不惨?
连给贾大妈推拿,我都让东旭进来动手。
要不是针灸一般人实在学不来,我都打算让东旭自己回家扎针去。
你们说说,这中医我还能干吗?
不干了不干了,谁爱干谁干!
正寻机会去西医院进修呢,转学西医了。
各位老街坊们,将来谁再想找我看病,咱们手术台上见!”
大家伙面面相觑起来,然后就是炸锅一般一迭声的挽留规劝,夸李源绝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正人君子,万万不能弃中医而去啊……
有个随时能针灸、推拿、开药的中医在身边,还别说,四合院里的人心里都踏实的多。
更别说李源还夸下海口,能保贾张氏、易中海、刘海中等老人能活到八十。
别以为普通老百姓就没有长命百岁的梦,要是果真李源能保贾张氏他们活到八十,那其他人自然也有机会,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
可要是李源被逼的去学了西医,那还有什么指望啊?
那么好的孩子,看病都得有第三人在屋里陪着,多憋屈啊。
就这样,还被人抓破鞋!
可真去了西医院,就像李源说的,上了手术台,都要被扒光,还被那么多人看,那会儿谁敢说个臊字?
最重要的是,还得花钱!
这还了得?
不出意外的意外,说着说着,一群人话里话外又开始批判起易中海当初的莽撞行为……
李源开始一波又一波的接受来自易中海的负面情绪……
娄晓娥挨着聋老太太坐着,笑吟吟的看着。
秦淮茹则低着头,她怕抬起头来会笑出声来……
这个坏男人,可真行!
瞧瞧一大爷的窘迫处境,想来这四合院里,往后应该再没人敢提抓李源偷破鞋的事了……
真有本事!
许大茂站在庭院里,看了看李源,又看了看灰头土脸的易中海,直觉得后脊背发凉。
这小子太记仇了,就吃了一次亏,便时不时地拎出来拾掇一顿。
这可是一大爷啊,连他老子许福贵都自认为斗不过……
不行,除非能找机会,能将这小子一次打倒永世不能翻身,否则,绝不能再招惹……
正这样想着,许大茂就见李源忽地转头看向他,微微一笑。
凸了个凹的!
许大茂差点魂儿没飞出去,这也太他么的邪门儿了吧?!
他仓促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马脸隐隐扭曲……可能自己都觉得不美观,忙又调整……
幸好这时,前院李六根在二门处高声招呼道:“源子,外面有人找!”
许大茂从没像此时此刻,这样喜欢李六根!
……
“您哪位啊?”
正在院内和街坊邻里扯闲篇的李源,被李六根招呼到大门口,就看见一个很朴实的三轮车夫站那,头上戴着毡帽,身上穿着灰布棉袄,脏兮兮的,他躬着腰点头笑道:“李大夫您好,我叫强子,是蔡全无的朋友。前门大街有个经理病了,发烧的厉害,蔡全无让我来请您。”
李源闻言“哦”了声,道:“蔡大哥怎么没来?他闺女慧儿还好么?”
强子挠头笑道:“李大夫,您记错了吧?老蔡和徐经理就俩闺女,大的叫理儿,小的叫平儿,没叫慧儿的……”
李源微微一笑,点头道:“那是我记错了……行吧,您稍后,我去里面骑车。”
强子忙道:“我载您去,一会儿再载您回来。”钱人家都给了,还是双份儿的。
李源一边往里走,一边摇头道:“不必。”
……
前门大街,雪茹绸缎庄。
看了看门头,李源心里多少有些数了,这他么哪是发烧啊,分明是那烫着大波浪的小娘们发骚了吧……
这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也就是他看过剧,了解陈雪茹的心性不坏,并且聪明绝顶。
要不是觉得这人或有大用,可能成为娄晓娥的助力,他肯定不会走这一遭。
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李源看向强子,问道:“蔡全无在里面,还是徐慧珍在里面?”
强子赔笑道:“李大夫,我就一跑腿儿的,真不知道。看来您和徐经理他们还是朋友,您指定比我一蹬三轮儿的熟啊。既然您骑自行车来的,那我就不等着送您了。您忙,您忙,我先走了。”
李源看着这貌似忠厚老实的三轮车夫一溜烟跑没了后,嗤笑了声,然后背着药箱,敲了敲门。
许是人就在里面等着,他才刚一敲门,里面就传来一道女声:“来了来了!”
稍许,房门打开,就见陈雪茹穿着棉绸睡衣,披着波浪卷发,粉白的一张俏脸上眼眸明亮,朱唇红艳,看着李源却娇声道:“李大夫,您可算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李源呵呵一笑,挎着药箱进门,没好气道:“你这看起来哪像个病人?”
陈雪茹反手关好门后,捧心道:“我是真难受,不信您摸摸我的额头,热不热?去后面,那里暖和些,还有茶。”
说着,带着李源去了后院。
到底是卖绸缎这种高级货的,房间装修的比小酒馆后院的强多了,有些盛海富豪的气派。
但他也只是略略一看,没怎么在意。
再豪华还能比得过娄家?
他拿出脉诊道:“诊诊脉吧。”
将近一个月没见,陈雪茹这会儿看李源总觉得他比之前更英俊了,那不屑一顾的潇洒风姿,勾的她心痒痒。
多少男人盯着她看的眼神,让她心里又骄傲,也恶心。
可李源不将她当回事,她反倒更觉得稀罕……
陈雪茹将雪白的手腕放在脉诊上,娇滴滴道:“李医生,麻烦你了……”
李源嫌弃道:“好好说话!真想当狐狸精?”
陈雪茹还想说什么,李源微微皱眉,让她闭上了嘴。
三分钟后,李源道:“没什么事,就是心火有些旺,烧的肾气也沸腾了起来。小便发黄,解手时都觉得有些烫,是不是?”
陈雪茹有些吃不住劲,害臊道:“看您说的……那该怎么治?”
李源道:“少胡思乱想,多喝水,泡些金银花就行。没事了吧?没事我走了。”
说着,收拾起药箱准备走人。
陈雪茹忙上前叫道:“诶诶诶,李大夫~我心口还疼呢,您不帮我看看?”
李源好笑:“敢情上回我给你说的话都当耳旁风了?玩儿什么不好非要玩儿火?我要没结婚,陪你玩玩也就玩玩了,反正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我都结婚了,你还来招惹我?有点道德观念行不行?”
他捏着陈雪茹白皙的脸蛋,用力摇了摇冷笑说道。
陈雪茹吃痛下,反而豁出去了,一把将李源死死抱住,道:“我就相中你了!既然都把话说开了,李医生,我也不瞒你,我就想和你有个孩子……”
李源试着推开她,没推开,便在她肘横纹的外侧端轻轻一按,陈雪茹疼的眼泪都飚出来了,惊叫一声“哎哟”,气道:“你干吗?疼死了!”
李源笑眯眯道:“知道厉害了?”
陈雪茹眼泪流着,气的趴在沙发上哭了起来。
上赶着送上门给人玩儿,人家都不要,气死人!
李源提醒道:“别哭了,搞的好像我欺负你了一样。”
陈雪茹抬起头道:“你就是欺负我了!还没怎么样呢,你就开始打我!”
泪眼婆娑,时刻释放着女人的诱惑……
李源无视,他好笑道:“那你还想跟我生孩子?弄不好天天揍你哦。”
陈雪茹咬牙道:“打死我也愿意!”
她从小就这样的性子,打定主意的事,就一定要办到。
就因为这种强势性格,才把两任男人都吓跑了。
大了后又处处和徐慧珍比,现在徐慧珍和蔡全无过的幸福美满,孩子都有俩了。
她打定主意也要生个孩子,不仅生孩子,还得生男孩,这样才能超过徐慧珍!
李源,就是她魔怔了般认死的男人。
李源看着这娘儿们生生笑了出来,要不是熟知这女人的一生,知道她和徐慧珍其实是一类人,聪明绝顶但又有些偏执,非得将她当成神经病不可。
“笑什么?大家都是聪明人,给句爽快话!”
陈雪茹被笑的很不爽,又走上前说道。
李源笑眯眯道:“好,给你一句爽快话……不行!”
陈雪茹彻底傻眼儿了,上赶着送,居然都不要?!
到底是不是男人?
李源则觉得有趣,前世这样的猛女倒是听说过,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但在当下这个时代,能有这样想法并且敢想敢干豁得出去自己的女人,实在是凤毛麟角。
她要是不招惹他还则罢了,既然都送上门来了,李源没道理不降服这条竹叶青……
娄家也不是省油的灯,没个厉害角色在身边,娄晓娥一点自主的余地都没有,弄不好搞出点产业也被俩哥哥给吞了。
之前还在考虑此事,现在好了,有现成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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