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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水湾79号,李家豪宅。
李家城今早打完高尔夫后,难得没有急着去公司上班,因为今天中午有些社会活动要出席,所以就在泳池里游了会儿泳。
港岛富豪家里大都会修个泳池,因为风水里水是主财运的。
李家城家的泳池是半圆形的,寓意半圆池水富贵来。
泳池又形似一张弓,这个叫张弓翼开福禄寿全来。
李家城今年才四十二岁,就已经挣得身家亿万。
体力、精力都处于人生的巅峰期,大前年内地的风波传导至港,使得无数港岛精英仓皇抛家弃业逃离港岛。
港岛股价、楼价崩盘,这个时候,他拿出所有身家,并从汇丰银行贷出一笔天文数字,全部用来拿地买楼,各种接盘。
然而从去年起,港岛楼市迅速恢复。
并且随着经济的好转,到了今年,房价、地价已经比他当时接盘时,高过十倍不止。
区区两年内,就让他从一个港岛富豪界的新人,变成了闪耀夺目的地产五虎之一。
并且还娶到了当年被强力阻止的表妹为妻,生了两个儿子……
人生得意啊!
只要再细心寻找到下一次机会,他就能一跃成为港岛真正的顶级豪门!
而以他和汇丰银行的关系,李家城觉得这个机会并不难寻。
虽然他是朝山人,可他和朝山商会的关系远不如和英资财团的关系亲密,这件事也为不少人所诟病,但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错。
港岛历届首富,哪个不是买办出身?
港岛是殖民地,想在这片土地上做人上人,不和港府英资打好关系,可能么?
难道要像霍官泰那样,傻乎乎的帮北面采购物资,结果被港府封杀针对?
穿着白色浴袍,倒了一杯法国红酒,躺在躺椅上,李家城笑着摇了摇头,他是商人,谈什么家国情怀,就太搞笑了。
如果大陆能让他发大财,他当然愿意去投资。
可如果不能,就别扯什么民族大义。
“砰!”
忽然,阳台传来的关门声让他有些讶然,二楼房间除了妻子允许外,一般佣人都是不能上来的。
可是他的太太庄月明性格非常好,在港岛大学毕业后,又去了日本明治大学留学,非常有涵养,他一个初中没毕业的小卡拉,一向以妻子为荣。
不过近来他也敏锐的感觉到妻子的不开心,甚至也知道原因,只是他并未放在心上。
当年他的舅舅,也是他的岳父瞧不起他,他用了二十年时间,在三十六岁那年超过了舅舅的财富,才娶到了表妹,又怎么可能就此止步,陪老婆过平淡的日子?
“月明,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不开心?”
李家城站起身,看到从后面走来脸色阴沉的妻子,关心问道。
庄月明强压愤怒,问道:“你在家都跟维克多说什么?为什么他会说李医生是吸血鬼?为什么会说住寮屋的穷人都是牛马,根本不算人?”
李家城闻言大惊,正想解释,就听庄月明愤怒道:“难道你忘了,你们家刚来港岛时,要不是我爸爸将房子借给你们,你们全家也只能去住寮屋!”
这句话,如一把刀子一样刺在李家城心口,让他的脸色瞬间冷漠下来。
如今正是他最志得意满的时候,庄月明口中的话如果是用来对比现在,夸赞他现在的辉煌,那他还能接受。
可是,妻子的话分明是在羞辱他,毕竟在他的观念里,住寮屋的人本来就和牛马没什么分别,虽然他从未这样对儿子说过。
但此时此刻,李家城一点也不想解释什么,他冷冷的看了妻子一眼后,转身离开。
即便在最愤怒的时刻,他也非常冷静的在权衡利弊。
和妻子大吵大闹一番,毫无用处,还会影响家庭的和睦。
冷淡应对,等庄月明冷静后再谈,才能取得最大的利益。
等李家城离开后,庄月明回到房间里,趴在床上大哭起来……
……
九龙,太子道西。
龙虎堂,二楼。
今日除了黄道益外,还有钟玉池坐诊。
从粤东带来的七大名医,每天轮一个。
这样既可缓解他们推解秘方的疲惫,多接触一些人气,也能让他们再增添一笔收入。
钟玉池看到李源回来后,很高兴,聊了会儿内地的事,只是内地依旧乏善可陈。
黄道益在一旁嘲笑道:“钟医生,你这么关心内地,总不会将来还回去吧?拜托,那个鬼地方都快成人间地狱了,过去打仗的时候都没那么恶啊。再说,你在港岛一个月赚的钱,比在内地十年赚的还多,痴线才会想回去啊!”
钟玉池苦笑摇头,李源也不解释什么,就中医的遭遇而言,没法解释……
他知道黄道益是在嫉妒钟玉池,钟玉池的独创秘药“喉科散”,对急性咽炎、急性扁桃体炎和化脓性扁桃体炎疗效极佳。
现代医学生看到这个方子估计能笑掉大牙,因为“喉科散”的主药是人的指甲。
别说西医医生了,就算普通人接受了现代教育,听到这个都会觉得荒谬绝伦。
这跟人中黄有什么区别?
誒,可是这味药就是有效,而且不是一般的有效!
又因为方子里还有冰片、甘草、穿心莲、玄明粉都药材,所以价格不低,而钟玉池能得到利润的百分之四十五,尽管收益还远远比不上黄道益的活络油,但对抠门的人来说,看别人赚钱,比自己赚钱还难受,所以黄道益心里颇为不爽。
听黄道益在一旁又阴阳怪气的说了几句,李源笑道:“黄医生来龙虎堂有五年了吧?”
黄道益闻言眨了眨眼,闹不清李源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他道:“正是!李老板,这五年我黄某人可是为龙虎堂出了不少力,赚了不少钱。我养活了半个龙虎堂啊!可我的收益分成居然和钟医生他们一样,他们可是新来的……你看,是不是再涨点?”
李源笑眯眯道:“黄医生,你当年和龙虎堂签的合约是五年,这五年来你也的确辛苦了。如今你也有足够的钱,去开一家自己的堂口了。我可不是赶你走啊,我和钟老他们从一开始也是这样说的。中医想要兴旺发达,只火我龙虎堂一家,那肯定远远不够。等将来他们也攒够本钱后,我也支持他们出去开药堂。
怎么样,你何不出去开一家黄道益药铺?你放心,黄道益的方子你可以带走,现在也有不小的名声了,出去后肯定挣大钱。只有一个要求,往后不能打我龙虎堂的招牌行事即可。以免仍让人以为,黄道益是我龙虎堂名下的医生。”
挣大钱个屁啊!
黄道益心都在滴血,没想到李源这么抠门,就说了一句加钱,就要把他扫地出门。
黄道益活络油现在简直要卖爆了,可黄道益心里清楚,这不只是活络油效果好,更因为自家老板巴闭到爆啊!
活络油最大的买家就是那些社团烂仔,那些人哪有好说话的?
黄家是港岛坐地户,甚至家里有亲戚在社团做事,关于李源的某些吊炸天传闻,黄道益也是听说过些。
开始还不信,可后来发现越来越多的社团烂仔来买药,虽然也有咋咋呼呼的,但给钱给的非常爽快,而且从来不惹事。
黄道益哪里还会不知道,那些传闻多半是真的。
这还了得?
他以不正常的方式卖了那么多黄道益,他亲戚都说了,有人对这名字恨的咬牙切齿,因为一些扑街从这买来后,自己用不着,又强行转手给别人,价钱还高。
他亲戚叮嘱过他,千万别离开龙虎堂,不然分分钟被斩成白斩鸡啊。
当然,黄道益不知道的是,他亲戚打着他在龙虎堂上班的名头,吃了不少甜头,才稍微夸大了些告诉他的。
所以这个时候,正是社团气焰滔天不可一世,港警和他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的巅峰时期,打死黄道益都不肯离开的。
因此他果断拒绝道:“开乜鬼堂口啊?我这把年纪了,为人又忠厚,不像他们那样,老板你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把他们救出来,还给那么高的薪水带他们发财,哇,居然还想跳槽走人,简直不是人啊!”
钟玉池气急道:“谁说我们要跳槽走人了?”
李源忙劝道:“钟老别生气,是我说的,不是你说的。”
黄道益见成功转移了矛盾,心里偷乐,放狠话道:“说的好听没用,我是打算和龙虎堂再续签十年的,加起来,就是十五年了。”
钟玉池道:“那我也续签十年,不,十五年!我还要把喉科散秘方送给龙虎堂,等娄经理来了,请来律师我就签文书!”
“这……”
黄道益面色变了,他可舍不得活络油方子的所属权。
钟玉池加猛料:“其实你的方子没什么了不起,老板手里就有同仁堂活络油和活络丹的方子,外敷加内服,效果比你的强多了。只是李医生仁义,不愿断你的财路。你走了更好,我们直接用同仁堂的方子,论名气,论效果,岂是你能相比的?”
黄道益面色大变,看向李源道:“老板,你手里真有……”
李源微笑点头道:“是在我手里,运气好,得到的。”
黄道益心里全明白了,怪不得放心让他走,他走了后,龙虎堂推出全新的活络油,那岂不是断了他的发财生机?
他试探问道:“老板,我指定是不走的,那往后咱们龙虎堂到底是卖我的活络油,还是同仁堂的?”
李源道:“黄医生劳苦功高,你在一日,自然是卖你的。”
黄道益不放心道:“说话算话?这可是要律师写进文书里的!”
李源点头道:“当然,情义比黄金还要贵。”
黄道益放心了,拍着胸口道:“那我把房子也送给龙虎堂,不过只要我在龙虎堂一天,收益还得按之前的合同来办。”
李源自无不可,微笑道:“没问题,我并不指着这个吃饭。”
同仁堂其实只有大活络丹,并没有活络油,而且大活络丹主治中风,用来治疗淤伤,那是用导弹打麻雀。
但活络油除了跌打损伤外,对腰肌劳损乃至关节痛和神经痛都有很好的作用。
黄道益贪财是贪财了些,为了钱和妻子打官司离婚,和儿女打官司断绝关系,但技术也是真的好。
摆平这个刺头,解决了小隐患后,李源继续和钟玉池推敲辩证起喉科散这个方子的药理。
只是没聊几句,就见店员阿珍急急跑上楼来,道:“老板,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寮屋区的人,说听说咱们这里可以免费看病,有免费的药可领,外面来了好几百人!”
钟玉池和黄道益闻言都大为惊慌,黄道益更是恨铁不成钢道:“早说了嘛,就不该免费为那些扑街看病,都是一群白眼狼,一点人性都没有。老板你从大陆来,头脑被共产给洗脑了才会这样做!”
李源倒只是笑了笑,让钟玉池在上面稍候片刻,他则跟着店员下了楼。
果然,一楼挤进了一群衣衫脏旧的人,为首一个手指头都快戳到店员阿丽的脸上了。
李源上前就是一脚,把人直接踹半空然后摔落在地。
这他么都是演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场面……
本来气势汹汹的来人一下都往后退了步,李源道:“阿美,打电话给警署,就说有人来药铺抢劫、敲诈、勒索。”
阿美忙应道:“好!”
一个四十来岁的大汉暴躁道:“胡说八道!我们只是听说,你们龙虎堂免费给穷人看病送药才来的,谁敲诈勒索了?”
李源笑的很轻松,问道:“那我们的人有没有告诉你,龙虎堂没有这样的规矩?”
旁边人不服道:“我们听说了,才大老远赶来的!”
李源呵呵道:“你们听谁说的,那就去找谁。我是龙虎堂的老板,我明确告诉你们,龙虎堂从未对外宣称过有这样的事。是不是我听说银行免费发银纸给穷人,你们也敢直接跑银行取要钱?”
刚刚被踹在地上的人叫道:“我被你踢成重伤,不赔三万块,休想让我离开!”
李源笑眯眯上前,动作很轻快,就当众人以为他是不是会和气生财花钱消灾时,一只脚忽然踩在地上那人的手腕上,众人只听咔擦一声,地上之人就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啊!!”
周围人都懵了……
李源依旧笑容清淡从容,说出的话却让众人不寒而栗,道:“我听说只要给阿sir一万块,再随便找几个烂仔给三千块,就够买一条烂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我这样的守法医生是肯定不会干这样违法的事的……”
说着,他松开脚,然后又一脚踹在这人手腕上,周围人都被他的凶残吓坏了。
倒是躺在地上的人,更是吓的差点没昏过去,可随后却发现自己手腕不疼了,这时他就算再蠢,也知道遇到硬茬子了。
顾不上装死,他爬起身就想走。
这样的人哪是他能勒索到钱的,今儿这活没法干!
就听身后传来李源的声音,道:“回去告诉挑唆你来这找事的人,就说我知道是谁让你们来的,还知道他上线的上线的上线是谁,就让他一层一层往上传话上去。今天下午我接我儿子放学的时候,希望他能对今天的事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就会以我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我保证,那绝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局面。你们可以走了。”
一群人来的时候有多张狂,走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不过这些人刚出门口,就被一群匆匆赶来的社团人员围住,为首一个年轻人一脸乖戾,手里甩棍见人就打,没一会儿就打的一群寮屋百姓满地打滚,年轻人随手从旁边接过一把匕首来,狞笑道:“蒲你阿母!我的地盘上也敢来闹事,当我尖东之虎杜子建是死人咩?”
说罢,就往之前在药堂挨打的男人身上捅去。
眼见周遭一片混乱,路人吓的纷纷四散,这个男人就要挨刀时,一个捣药杵从天而降,精准的打掉了杜子建手里的匕首。
杜子建大怒,抬头看去,就见龙虎堂二楼窗户上,一个如同大学老师的年轻男人坐在窗边,语气悠闲道:“龙虎堂是救人的地方,不是打打杀杀的江湖场所。把药杵给我送上来,然后滚蛋。”
杜子建也是学过拳法的,低头看了看被打落在地的匕首和那根捣药杵,再看看毫发无伤的手……
在社团乖张不可一世,提着两把刀横杀一条街的尖东之虎,这会儿跟淘气学生见到老师一样,点头哈腰道:“明白明白,这就送上来,这就送上来,李医生,您稍等!”
说完,见上面的人离开的窗户,才从地上捡起了匕首和捣药杵,然后在地上躺着那人的肚子上又踹了一脚,骂道:“还不快滚!再有下次,杀你全家去喂鲨鱼啊,扑街!”
……
中环,长江实业集团总部大楼。
董事长办公室。
李家城看到身边重臣周谦和面色难看的匆匆进来,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周谦和走到办公桌边,低声说了几句后,李家城才通过忘我的工作恢复了稍许的心情,骤然恶劣起来。
他简直震怒的看着周谦和,可是强大的内心定力还是让他缓缓冷静下来,没有迁怒于人,又坐了片刻后,他问道:“这么说来,之前的传言,应该就是真的了?”
周谦和点点头道:“确实是真的,刚才我用了八万块钱,才从和记一名坐馆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也怪我大意了,光想着咱们和汇丰还有港府关系密切,自家码头上也有江湖人,一般烂仔不敢招惹咱们,所以在江湖事上并没有投入多少精力。没想到,这人真是这样凶残可怕的人。这件事是我的失误,我愿意负责。”
李家城摇了摇头,道:“先不说追责的事……能不能请港府,不,不可能,他有嘉道理家族庇护,港府不会为我们出面。不过,这件事也还没有到这个地步。我们手段并不算过分,商场上常用的手段。我们的楼盘、码头、塑花厂,哪天没有人捣乱?我们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而已……唯一的失误,就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强硬,这么霸道。不过也好,今天下午我去接维克多放学,和他好好谈一谈。”
周谦和担忧道:“老板,这人太凶猛了,要不要多请一些人?”
李家城摇头笑了笑,道:“我们朝山人,什么样的风险没见过?我几时怕过?”
再说,在他看来,李源显然没有打算混社团,不然也不会一心经营龙虎堂,还在青衣岛大建药厂。
既然此人想走正道,那就好办了……
……
“啪!”
李家城做梦都没想到,会在人生最志得意满的时候,被人当街打了一耳光。
扶了扶被打歪的镜框,并两手伸开拦住左右保镖,让他们退后。
李家城拿出手帕,擦拭了下鼻血,然后抬了抬镜框,看向李源道:“李医生,何必动那么大的怒气?只是一些小手段而已。”
李源先是歉意的对幼稚园门口的保安微笑点头,示意无事,然后给李家城做了个邀请的动作,以免让周围接小朋友的家长看戏。
两人走到路边,李源看着李家城道:“李黄瓜……哦不是,不好意思,看到你总能想到这个……”
李家城:“……”
李源笑了笑道:“开个玩笑,言归正传。李先生,我们连一丝一毫利益上的冲突都没有,你却跟个神经病一样派人去龙虎堂捣乱,你还觉得我小题大做?
李先生,你是个商人,习惯从利弊考虑,从得失考虑。可我只是一个普通医生,就想活的自由自在一些。谁让我不痛快,谁打扰我的平静生活,我就会让他付出代价。
说说看,你准备为你今天的鲁莽付出什么代价?看在你儿子和我儿子是同班同学的份上,再提醒一次,我不是商人,如果你给出的答案让我不满意,令我不耐烦,那我就会真的很生气,你就要做好付出更大代价的心理准备。”
李家城轻轻呼出口气,看着李源道:“李医生的医术高明,龙虎堂卖的药也非常讲良心,但是那座唐楼太小了,不符合李医生的身份。长实正巧在太子道西有一座新楼盘,虽然只有三层,但单层面积超过三千呎,我愿意捐赠给龙虎堂……”
李源想了想,道:“是路口那一处么?不对啊,我怎么记得……那是两栋新楼,是双子楼盘吧?李先生,我猜到了,你是想给我个惊喜对不对?你原来是个好人嘛。”
“……”
李家城盯着李源看了会儿,忽然点头笑道:“好,两栋就两栋!正好,听说李医生在青衣岛的药厂快竣工了,一定会大展宏图。另外有一件事想请李医生帮忙,我母亲的身体不是很好,你看……”
李源笑着帮李家城理了理他肩膀上的西装皱褶,亲切道:“李先生,说这话就见外了,也小瞧了我的职业道德。我是医生啊,只要你肯出诊金,我当然会尽心为伯母看病咯。
李先生,你一定听说过,贱内呢,开了家置业公司。当然,远远无法和长实这种地产新贵相比。就是便宜收一些楼盘,然后出租出去,赚些家用。她收的比较便宜,一栋房一般只有原价的……不到十分之一?”
见李家城老脸都抽抽开了,李源不好意思笑道:“哎呀,其实我也不想让她抛头露面去做这些。收租赚的那点钱对我来说,杯水车薪。我要做药厂,还是原研药。每年的投资至少要超过一个亿港币,这点钱洒进医药研发里,也是紧巴巴的。目前呢,只能确保嘉道理家族的三千万,铜锣湾利家的一千万,还差六千万。
所以说,一套房那点钱才值几个?你要觉得房产不合适,不如换种方式,每看一次病,就捐赠……”
“OKOK!”
李家城冷汗都下来了,忙说道:“就以一成的价格,出手一套房产好了。不过李医生,我母亲的病,大概多久能看好?”
李源笑道:“你看你这事,做事实在不大方……现在一套五百呎的房充其量也就二十万,一个月看两回,一年都不到五百万。李先生,你一年光收租都比这个数多的多吧,难道伯母的身体健康还不值这点钱?不过还有一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家城觉得心累,点了点头,道:“请说就是。”
李源道:“你母亲的病还好说些,可你太太……最近应该喜叹息,心情不是很好。我观察了下面相,发现她有情志郁结,心力不足之相。当然,目前应该还处于初期,不算很麻烦,也谈不上什么危险。但如果不治的话,你们两口子可有的架吵了。争吵的时候,你让着她些,毕竟她是病了,不是本心如此。你也不必带她来找我看病,我其实真不大喜欢给你们这些富人看病。要不是想做些济世安民的事,我理都不会理你们这些有钱人。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转身离去。
庄月明的病如果外面能看好,也不至于饱受痛苦后自杀了。
她的病才有的治……
到时候大黄瓜得付一份诊金,两个小黄瓜也得付。
想来都会心甘情愿的……
不过,他身后李家城的心情非但没有恶劣下去,反而一下晴朗了许多。
他也是有感情的,如果庄月明只是因为身体原因才发了那么大的火,说出那么伤人的话,他也不是不能包容。
况且,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对他而言,利大于弊。
至于李源开口提的那些要求,对穷人而言,的确是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但对于塑花大王时的他来说,这些钱就已经不算什么伤筋动骨的大事了。
到了现在,单是这两年因地产暴涨而产生的暴利,拿出一半来,都够李源那个吸血鬼为他母亲看一百年的病!
港岛的贫富差距,就算还没进化到几十年后的全球第一,但顶级富豪和普通民众之间的差距,也超过了地球到月亮的距离。
如果李源真能让他母亲庄碧琴女士再活一百年,那这个钱付的心甘情愿,哪怕再翻一倍,他都不会眨眼!
他自诩瓷器,也是能屈能伸的人杰,怎么会和李源这种草莽穷鬼斤斤计较?
完美的自我安慰后,李家城心中豪气大生,阔步走向幼稚园门口,结果刚到校门口,就看到自家衰仔又被一个小孩给打了:
“让你叫维克多,让你叫维克多,我哥哥才叫维克多!扑街,回家让你老豆改名字啦!不然我就让我老豆给我改名字叫李家城!”
李家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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