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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寸厚的礼单算什么?
陶俊飞清楚,只要他表了忠心、住到了这后宫之中,别说这些、就是五寸厚的礼单都很快就会有了。
届时,他再使个小娇气儿、装作和张氏兄弟争风吃醋、再自请出宫,就能将这些宝贝统统带出去了。
而且现在只是虚衔,还并不是他得意的时候。界时,陛下为了补偿他,必然会给他个四品以上的实衔官儿坐坐。
再让他全族上下、捧成人上之人,那才是他真正想要的、才真正是他能满意的时候。
次日晚膳后。
老皇帝想起住在后宫的小飞飞、心里就有点儿痒痒了起来。
那可是唯一留在自己身边、随时等着她、而不是在她传召后、还需要她等着的可心人儿啊。
漱过口,老皇帝抬脚就准备去找她的小飞飞。
内务府太监总管、仲敏才,来求见了陛下。
老皇帝就站在御书房的门口、不耐烦地问他:“何事?”
仲敏才硬着头皮回答:“陛下,那祥飞宫内还未完全规置齐整。再者……再者您、您莫不、莫不让、让陶、陶公子缓缓?”
听仲敏才说到前面的、老皇帝不以为意。但听到后面的,就让她想起了那个没几日就归了西的命薄儿郎。
老皇帝也是个听得进劝谏的。便一摆手道:“去宣张氏兄弟吧。”
这兴致儿都挑起来了,总不能就这么算了是吧?那就换两个大宝贝来也是一样的。
就这样,张氏兄弟又进了宫。
而陶俊飞呢?晚饭都没用,早早地就让太监们、将他从脚趾到头发丝、都盛装打扮好,就等着陛下的召见。
陶俊飞对自己的“功夫”有信心,他相信陛下舍不得他、肯定会连夜再召见他的。
谁知,等来盼去、却传来陛下已经召见了张氏兄弟的消息。
陶俊飞气坏了。
立时两条水袖长出、将正殿内的玉器古玩、花瓶摆件儿,砸碎了一地。
起初还是有点舍不得的,毕竟他可是想往自己这儿算计的、以后都会是他自己的物什。
可砸完一个后,听到那碎裂声响,竟然就觉得美妙无比、且能令他畅快许多,便越听越想听、越砸越起劲儿。
想着:反正没了,陛下还会赏赐下来、且还会赏赐更多。
而祥飞宫里的大小太监、都吓得躲得远远儿的。
陶俊飞砸够了、也砸累了,感觉自己出了一身臭汗了,便去了沐浴汤池里泡着。
许是真的累了,泡着泡着、就睡了过去。
次日老皇帝神清气爽地上完早朝后,回到御书房,听说狄映回来了,便宣了人进殿。
一看到人,就乐了。
“狄怀杰啊狄怀杰,你说你那一日日到底吃的都是什么呢?别人若说你闲、所以长了肉,朕是一定不信的。可你说你都忙成什么样儿了、居然还是长肉了,这让朕可跟别人解释不清了。”
狄映:“……”
他行完礼后,也不搭陛下这茬,而是就准备简单的述个职、交代一下自己的已办事务,然后就要些银子金子之类的,出发到陇右道去。
但他还没张嘴呢。
就见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进了殿中。
跪在那儿就不停地叩头,一看就是被吓得不清。
狄映的心里就是“咯噔”一声。
他感觉:自己的行程恐怕又要被耽误了。
便脚下轻挪、悄悄往旁边站。好让开被自己挡着的这个小太监。
老皇帝溜了狄映一眼,然后就听到小太监终于禀报了出来:“陶、陶公子、没了……”
老皇帝拍桌而起。
她铁青着面色,一指狄映就道:“跟朕来!”
狄映:“……”
宫中但凡出案、必牵连甚大,且极其容易得罪人。不是得罪了凶手那边儿的、就是得罪了被害人那边儿的。
这些且倒罢了,狄映也不在乎。
可最大的可能就是像毒树汁一案那样:等他费心巴力地查了半天、努力了许久,最后,反而倒霉的会是他自己一样。
他才不愿意沾染皇宫中的是非恩怨。
所以,他就想抗命。
老皇帝经过他时、发现他没动,侧瞟了他一眼,颇含威势地道:“无论是什么结果,朕都不会治你的罪。”
狄映还是没动,小小声嘀咕:“陛下,您也有可能、会不治凶手的罪。”
老皇帝磨了磨后槽牙,一甩袖:“你滚吧。朕还就不信了,离了你、一个小案子都破不了。那大理寺的俸禄都你领了算了。”
“谢陛下隆恩。”
狄映一个行礼,就退了出去,然后迅速滚远了。
一出了皇宫,就赶紧吩咐侍卫们道:“快快快、走走走。能走多快、走多快。”
不骑马了,陇右道太远,受不住。谢净不知道从哪儿买了辆马车来。狄映钻进了马车,就带着自己人、往西城门的方向赶去。
“大人您这是?”
“管事娘子谢婆婆”,在马车内为大人斟了一盏茶后,就好奇地出声问道。
狄映就做出了一副牙疼的表情。叹气道:“陛下的新面首、死了。我要再不跑快点,很可能就会被追回去了。”
谢净不解:“死了个面首而已,陛下自己弄死的也不止一个两个了,有什么好大动干戈的?顶多陛下让大理寺出面查查就不错了。”
狄映摇头。
“唉,这次恐怕不一样了。新进宫的新宠、还是后宫第一人、陛下才刚刚稀罕上的,仅一夜、就死在了宫中。陛下就算不为他想、也得为自己的脖子好好地想上那么一想了。
人常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仆婢下人们的屁股、就是主子的脸面。这一巴掌给陛下扇的……她要不找回场子来、她的后宫就永远空着去吧。”
谢净听明白了。
想到大人那句:仆婢的屁股是主子们的脸,就笑得桃花眼儿弯弯的。
笑着道:“我们一准儿不会让自己的屁股挨打。”
狄映:“……”
他靠进车榻、抬手掀开车帘,看向自己家的方向。
也在西城区啊,与他现在就隔着一个坊市啊。却像是天远地远一般、又要错过去了。
眼眶中、微微就浮上了层雾气。以至眼中的那一片、都有些模糊了起来。
就这样望着吧,望着、多望几眼,也好。
可就连这、也变成了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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