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朱竹清刚要开口，就被旁边的苏诚拍了拍肩膀。

    随后他主动上前，揽过千仞雪的肩膀向旁边走去。

    嘴上还在笑着说道：“什么手下败将不手下败将的，说话这么难听。

    “人家今年才十六岁出头，便有这般实力，已经是世上难寻的绝顶天才了。

    “你在她这个年龄的时候，也未必就能比她强。

    “更何况当时只是比赛切磋而已，以后大家都是同一阵营的战友，何必拿过往胜败论高低……”

    一边说着，还一边向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

    比比东见状，心中暗叹一声。

    她转头看向朱竹清淡淡道：“不用理会他们。那家伙向来目中无人，从小到大性格都是如此。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跟我来吧。”

    “……”黑衣少女抿了抿嘴唇，面无表情地轻轻颔首，跟在比比东身后进入了武魂城中。

    只是背负的双手却无声握紧，显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在今天回来，还专门等在这里？”

    另外一边，苏诚强行带着千仞雪走到武魂城外的林间阴影下面之后，才若无其事地出言问道。

    “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半个月了。”千仞雪轻描淡写地说道。

    随后又扭头看着苏诚。

    即便阳光被树叶遮挡，她的双瞳依旧闪烁着灿金色的辉光，“她是怎么回事？”

    “她就是比比东新收的弟子。”

    “比比东新收的弟子？”千仞雪面罩寒霜，“我之前还在奇怪，以那个女人的性格，怎么会忽然收个徒弟。”

    说到这里，她的嗓音中泛起一丝冷意，“究竟是比比东自己想收的，还是伱建议她收的？”

    “怎么可能？！你也太高看我了，你觉得比比东会听我的建议？”苏诚连忙斩钉截铁地矢口否认。

    “这事跟我没有关系。其实我也很奇怪，她们两个是怎么忽然变成师徒的。”

    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千仞雪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些。

    但心里还是很不舒服，迟疑道：“那家伙以后也要待在武魂城里？她不是星罗帝国的贵族吗？”

    “大概是这样。”苏诚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故作沉吟地分析着。

    “你也知道，比比东的野心不小。天斗帝国那边的布局，基本已经被完全打乱了。所以我猜，她可能是想借助竹清的幽冥白虎武魂做些文章。”

    “竹清？”千仞雪斜睨着他，“你叫的倒是很亲热。”

    “朋友之间，当然没必要那么生疏了。”苏诚一脸坦然。

    “……好，我姑且相信你的说辞。”

    千仞雪伸出手掌，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冰凉的指尖顺着颌骨一点点向下滑去，最后停留在脖颈上搂住，将自己整个人埋入了他的怀中，倾听着沉稳搏动的心跳声。

    “老师，你千万不要骗我……”

    苏诚反手揽住她的腰肢。

    在千仞雪视线看不到的角度，眼角微不可查地轻轻抽动了下。

    虽然相比那个无所顾忌的第二人格，现在的她要温和许多。

    但在某些方面，两人依旧是出奇相似。

    想了想，苏诚主动说道：“我准备帮教皇和竹清修炼先天之力。”

    千仞雪抬起头，静静等待着他的下文。

    “不止是她们，武魂殿其他人，包括那些长老，我也会尝试教导一二。”苏诚继续解释道，“你也知道我的第七魂环很是特殊。对我来说，掌握这种力量的人数越多，我的提升就会越大。”

    “哦。”千仞雪点了点头，重新把头贴在苏诚颈间，头顶柔软的金发触碰摩擦着皮肤，令他有些发痒。

    轻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她低声道：“这种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了，我都会支持你的。”

    在城外温存片刻之后，两人也重新返回了武魂城中。

    不过苏诚并没有马上前往教皇殿，而是跟着千仞雪一起去了她在长老殿的房间。

    进入屋内，五个巨大铅盒此时正整齐地排列在桌子上。

    苏诚走上前去随便打开了其中一个盒盖。

    随着他的动作，一阵刺目的金光从铅盒中闪耀照射出来，金色的手臂骨骼安静地摆放在盒子里面。

    其中盛放的，赫然便是武魂殿传承千年的至宝，正是武魂殿的镇殿之宝天使神装。

    天使神装由六块魂骨组成，除了桌上的五块以外，剩下的一个此时就在千仞雪体内。

    早在当年她前去天斗帝国潜伏之时，便已经将其天使神装中的左臂骨吸收掉了。

    也正是得益于那块魂骨所提供的伪装魂技，才让她成功假扮了天斗帝国大皇子雪清河的身份和武魂，而且还足足维持了十余年都没有被人发现。

    “天使神装……”苏诚随手拿起那块右臂骨无声打量着，眼底还有若隐若现的暗金色光芒闪动。

    片刻之后，他又走到另外一边，打开最中心位置的那个铅盒。

    更加巨大的金色躯干骨显露在苏诚的视野中，散发出纯净光明的神圣气息，极其强大。

    “这些魂骨，我能不能吸收？”

    这时，千仞雪的声音也在他身旁响起，同样看向盒子里那块气息强盛的金色躯干骨。

    在此之前，当她拒绝了千道流提及的天使神位传承一事后，千道流就把剩下的五块魂骨全部交给了她。

    其实按理来讲，既然千仞雪不愿意尝试接受天使神考，就不该再染指这套天使神装了。

    而作为神祇守护者的千道流，更应该耐心等待，将这些魂骨交予下一个千家传人。

    促使他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有两点。

    其一是天使神考成功激活的可能性太小了，甚至就连成就了封号斗罗的千寻疾，当初也只是成功吸收了其中两块而已。

    而若想真正激活，理论上需要等到魂师百级成神以后才有机会。

    天使神传承了近万年，无数代天使一族传人血脉流传，此前都从未出现过任何人拥有继承神位的资质。

    从古至今唯一一个先天魂力到达二十级的千家血脉，就是千仞雪。

    从此往后，再出现一个这种天赋的人，可能性又会有多少？

    退一万步来说，在千仞雪的有生之年里，还有可能出现如她这样的人吗？

    怎么想那都是不可能的事。

    而等她死去之后，千家再有类似的天才出现，也就没什么问题了。魂骨这种东西又不会跟着主人陪葬，以后自然还能继续传承下去。

    至于千仞雪，千道流现在是彻底放弃了。

    神位传承这种事情，根本勉强不来。

    经历过天使八考的他，非常明白在历经神考的过程中种种考验难度有多么巨大。

    如果自己这个孙女本心排斥，根本就没有成功的可能，到最后必死无疑。

    况且千仞雪体内的两重异种属性也是个绊脚石。

    她的第二灵魂所具有的那种和天使神截然不同的幽暗属性，虽然同样大气堂皇，性质却酷烈霸道，与天使神力势同水火。

    真要传承神位，很难说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且不说如今千仞雪的身后有个深浅难测的苏诚照应，她本就是自己最亲近疼爱的嫡亲孙女，唯一血脉传人，也不舍得去勉强，更不舍得让她冒险。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千仞雪向他展示出来的先天之力。

    在见识到那种极为玄妙的力量以后，千道流大为震惊。

    作为天使神守护者，他本就能够在斗罗殿使出部分天使神力，对神力的性质当然也有些了解。

    在他的感官中，这种力量丝毫不弱于他自己施展的少量天使神力。

    而据千仞雪所言，这还只是初级阶段，等完成这部分修炼以后，她的先天之力就能比肩真正的神力。

    在种种因素影响下，才让千道流做出了把天使神装提前交付给她的决定。

    “……大供奉让你来问我？”苏诚凝视着盒子里金色的躯干骨，伸出包裹着薄薄一层先天之力的指肚，轻轻在上面划过。

    “他才是千家的老祖宗，自家的东西还拿出来请教我一个外人？”

    “什么老祖宗，他是我爷爷。”千仞雪翻了个白眼。

    说话时声音中也带着一些骄傲。

    “爷爷说了，他没想到你居然能把我体内这两种格格不入的属性完美调和。既然如此，应该也能想到办法帮助我吸收这六块魂骨。”

    “他老人家高看我了。”苏诚淡淡道，“那是你自己天赋异禀，我只是稍微点拨了一下而已。”

    “你现在怎么这么会哄人了？”千仞雪的声音中难掩笑意，眼眉柔和聚成一泓弯月。

    “实话实说罢了。”

    苏诚收回手指，重新来到那块左臂骨旁边，将其从盒子里面取出，放在躯干骨附近对比了起来。

    嘴里说道：“你爷爷的意思是，这块躯干骨必须要等最后吸收？而且想真正完成天使神装，理论上需要百级成神才能做到？”

    “对。”千仞雪点了点头。

    这是两人在前来长老殿之前谈起过的内容。

    所以苏诚才没有第一时间回去教皇殿，而是跟着她来了这里。

    苏诚手里拿着左臂骨，眼神却依旧放在那块躯干骨上。

    作为魂骨中最为稀有和强大魂骨位置，两者气息存在一定差异。

    “不能最后吸收躯干骨。你要先吸收这块躯干骨。”沉默许久之后，苏诚忽然开口断言道。

    “啊？”千仞雪愣了一下。

    她倒是没有怀疑苏诚的意思，只是感到惊奇。

    本来千道流的想法是让她问问苏诚，有没有什么手段能帮她不成神就组成神装，却没想到竟然连吸收顺序都直接被他给调换了。

    “这块躯干骨中的神力太强了。”苏诚这时候也主动解释起来。

    研究了这么长时间，他也大概搞清楚了这所谓的魂骨套装是什么原理。

    “其实这六块魂骨，本质上都是十万年魂骨。

    “不过是彼此的能量发生了一定程度上的错乱，导致它们降级了。

    “只有真正全部吸收以后，才能重新将其融会贯通。

    “至于为何要这样做，我也有一些猜测。”

    说到这里，苏诚看了千仞雪一眼。

    “你家那个成神的老祖宗，也算是对你们这些后人煞费了苦心。

    “这六块魂骨之间本来能量是彼此交融的。别说六块了，就算吸收两块三块，也会大幅增强其中的能量强度。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她留下的是完整的六块十万年魂骨，对你们家族而言几乎就成了摆设。

    “在成神之前，就算以你的资质，也最多只能吸收两块魂骨，根本承受不住三块魂骨的能量冲击，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事实上两块都未必能行，这些魂骨里面有着神力的影子。

    “除此之外，若是有人能够继承神位，在他刚刚成神时，还要一下子吸收剩下四块魂骨，负荷极大。

    “所以那位初代天使神，就切断了其中部分魂骨的能量，用神祇的手段将它们融入了躯干骨中。”

    说是猜测，其实苏诚心中相当笃定。

    在他的真实视野中，手中那块左臂骨明显欠缺了少量能量。

    在铅盒中的那块躯干骨中，也多出多道运转不畅的魂骨能量。

    丧失了少量能量的五块魂骨，从十万年魂骨层次降级是必然的。

    而对于躯干骨来说，多出了不协调的能量，也同样导致了它不再完美。

    “可是为什么要先吸收躯干骨呢？”千仞雪还是没有理解，“不应该先吸收其他魂骨，让身体适应其中能量吗？”

    “不，你错了。”苏诚摇了摇头。

    “你既然不传承神位，就绝对不能让这里面的天使神力形成循环，否则会大幅影响你两个灵魂间的属性平衡，你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抗衡这种层次的神力。

    “如果最后吸收躯干骨，到时候即便你完全消化了前面五块魂骨，也很难说那些神力会不会重新被其引动。

    “因为这块躯干骨，既是天使神装的核心，也是枢纽，有这里面的能量作为纽带，很可能让其他魂骨死灰复燃。”

    “原来如此。”千仞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问道：“那这块躯干骨，凭我的实力，能够将其吸收掉吗？”

    “等你的先天之力使用纯熟，功法完全掌握以后，再提前做好准备的话，应该问题不大。而且，等吸收这块魂骨的时候，或许可以借助这个机会，大幅增强气血之力。到时候你们两个再想同时现身，也不必以‘灵体’形式出现了。”

    苏诚注视着手中的躯干骨，“不愧是所谓的‘神装’，果真了得。”

    在他的视野中，这块魂骨中蕴含的能量之强，远比他自己吸收的那块蓝银皇右腿骨浓郁了十倍有余。

    “在此之前，还要先做点其他的准备。”

    “什么？”

    “化掉你体内的那块左臂骨。”

    “化、化掉？！”千仞雪瞠目结舌地看向苏诚，“化掉是什么意思？”

    “把它完全融入到你体内。”苏诚继续观察着眼前魂骨，头也不回地解释道，“将它完全变成纯净的能量体，魂骨这种东西，没有留存的必要。”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不过是块骨头罢了。到时候你直接跟你爷爷承认了就是，他有意见就让他来找我。”

    到了这时，苏诚才轻轻吐出口气，抬起头来正色道：“好了，脱衣服吧。”

    “哈？”千仞雪闻言一愣，旋即俏脸瞬间涨得通红，迟疑着说道：“这、这还是在白天……”

    “哦，你想做的话等晚上我来找你，但现在跟那些事情无关。”苏诚淡淡道，“我要给你化掉那块魂骨，不想脱也可以，不过你这身珍贵的魂导器礼服恐怕就保不住了。”

    那块魂骨中隐含的能量极强。

    虽然现在千仞雪看似将其吸收了，实则根本没有真正融合。

    那里面蕴含的可是神力。

    而苏诚稍后帮她化掉魂骨，必然会有能量外溢的情况出现。

    那种蕴含神力的神圣之火，千仞雪绝不可能立刻掌握。

    仅需瞬间，便会将她的衣服焚烧殆尽。

    “哦哦。”千仞雪手指有些颤抖地摸上了领口部位。

    显然，在这种事情上，她的表现远没有自己第二人格那般坦然。

    她低着头，用眼角余光瞥了苏诚一眼，却发现对方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没有丝毫避讳的意思。

    犹豫片刻后，还是咬牙解开了领口上的第一颗扣子。

    虽然心里紧张，但速度倒是不慢。

    这身衣服看上去华贵繁复，实则里外一体，脱起来相当轻松。

    “……”

    然后，苏诚就这样开始默默欣赏起来。

    等了半晌过后，却发现他毫无动静。

    千仞雪咬了咬牙，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还、还不开始？！”

    略带娇嗔的悦耳声线微微发颤。

    明明是在质问，却毫无威慑力可言。

    不过苏诚也不再墨迹，伸出左手放在了那白皙光滑的后背上。

    随着他掌心触碰，千仞雪软玉般的肌肤表面顿时泛起大片桃红，红唇之中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

    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本就红润的俏脸像是要滴出血来。

    “好了。”苏诚强忍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要胡思乱想，等会可能会有些痛，你忍一忍。”

    千仞雪闻言咬了咬牙，觉得对方明明是在作弄自己，现在却还反咬一口。

    不过对于苏诚的类似行径，她一向都是逆来顺受，轻哼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对于如何消融魂骨，苏诚早有经验。

    虽然当时蓝银皇右腿骨的融化是因为意外，但他却也掌握了其中原理。

    加上如今有先天之力傍身，做起来自然是轻车熟路。

    右手扶着光滑的玉背，左手剑指泛起透明色的光泽，然后点在千仞雪的肩膀处，顺着纤细的手臂一点点缓慢滑下。

    在这个过程中，极端凝聚却柔和的先天之力，也一点点地融入了那金色的骨骼之中。

    与此同时，左臂魂骨也在先天之力的不断浸润融入下，开始发生奇异的变化。

    不再呈现出骨骼状，而是渐渐软化，最后化作金色的液体在手臂骨骼间流淌。

    这还没完。

    很快，金色液体化作光纹，遍布她的整个左臂，然后又脱离了手臂的束缚，开始在周身上下流转。

    “嗯……”

    极其清晰的痛楚如浪潮般不断袭来，令她眉头轻轻蹙起，从牙缝间吐出一声轻吟。

    不过，紧紧贴在后背上的那只灼热手掌，却让她内心之中一片安然，得以继续忍耐下去。

    又过了大约半刻时间——

    “轰！”

    似乎有声炸响在脑海中浮现。

    左臂骨完全消失了。

    随后，流光般的金色火焰在千仞雪的全身上下燃起。

    流转全身后，在手臂形成一层薄薄的金色铠甲。

    但瞬息后便开始剧烈颤动起来，然后轰然炸碎完全消散。

    “无妨。”苏诚淡淡道，“这块魂骨里面的能量还有残缺。等你吸收了躯干骨，自然就能得以弥补。而且这套天使神装，也不能由着它的性质来，要以你自己为核心。”

    随着那块左臂骨被完全化去，千仞雪的身体似乎也发生了些奇妙的变化。

    身材好像更加丰满了些。

    腰肢纤细柔韧，却不显娇弱，反而散发着异样的力量感。胸前高耸挺立，仅凭一只手掌已经无法将其完全掌握。

    腰臀处的弧线更是异常完美，浑圆的臀部继续向下延伸，一双白皙玉腿修长挺拔，在屋内残存金光的掩映之下，显得光滑通透。

    千仞雪有些害羞。

    虽然早就赤裸相见过，但现在毕竟是在白天，而且从对面传来的眼神未免有些太过灼热了。

    “咳。”一片沉默之中，还是苏诚主动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这块魂骨之中的神圣属性实在太过强烈，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你体内和灵魂的能量平衡。最近要加紧修炼，争取先把这些能力全部消化吸收，彻底掌控。”

    就在苏诚和千仞雪前去长老殿的时候，比比东也带着朱竹清来到了教皇殿中。

    出乎朱竹清意料的是，两人刚刚走进殿堂不久，比比东就直言不讳地出言向她问道：“你很喜欢苏诚对吧？”

    朱竹清闻言不禁有些迟疑。

    但犹豫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坦然承认，“没错。”

    “你很诚实。”比比东的声音极为平静，也听不出喜怒。

    她继续说道：“但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千仞雪是我的女儿。”

    “？！”朱竹清倏然抬头，完全被这个出乎意料的情报给惊到了。

    这和她预判中的不一样。

    比比东和千仞雪，怎么看都不该是母女才对。

    两人同样是天之娇女，但除了天赋同样的惊世骇俗，其他无论样貌、性情，还是武魂、行事作风都完全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最关键的是，她们两人彼此间针锋相对的那种怪异氛围，绝对骗不了人。

    而且如果情报没错的话，比比东以前的身份是武魂殿的圣女，也是前任教皇千寻疾的徒弟才对吧？

    而千仞雪，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那位前任教皇的亲生女儿。

    “……这是真的吗？”良久之后，朱竹清也只是话音干涩地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这的确是事实。”比比东轻声叹道。

    如果换做之前，她是绝对不会向朱竹清坦诚这重身份的。

    不是特意去隐瞒某个人，而是自我逃避，不去跟任何人提及，假装那些事情根本就不存在。

    但经过地狱路之行以后，她也想试着面对一些事，然后争取一些事。

    “所以……您是想要劝我放弃？”

    朱竹清声音极轻，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

    明明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结果却在这里，被某个莫名其妙的原因给忽然打断了。

    “不，你错了。”

    在朱竹清惊讶的神色中，她听到比比东这样说道：“恰恰相反，我会想办法撮合你们。千仞雪和苏诚，这两个人不合适。”

    比比东走到她的身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能看得出来，千仞雪心气极高，绝对容忍不了苏诚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所以你只要想办法爬到苏诚的床上，后面的一切都会朝着你希望的方向发展。”

    “什、什么？！”朱竹清的脸颊唰一下涨得通红。

    她没想到竟然会从这位高贵威严的教皇口中，听到这样荒唐的话。

    “这很稀奇吗？你该不会觉得苏诚是什么正人君子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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