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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还这么傲慢?欺我生?”周云振心里一阵恼怒,可是他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管事犯阳丰森的话让自己气,自己却又挑不出毛病。
他错在哪儿?警囚在一起地位能平等吗?
周云振压抑了一下自己的火气,尽量平静地说道:“让你坐,我是让你说话方便一些。”
“谢谢干部。我蹲习惯了,蹲着舒服一些。”
“还有这样的事?”
“习惯成自然,自然了就好了。”管事犯阳丰森同样平静地说道。
“那好,你既然不愿意坐着与我面对面谈话,那你就蹲着吧,我不勉强。”
“是!”
“你曾经是一个国家干部?”
“那是不堪回首的往事。”
“你的事我看过档案里的判决书,因为猜疑才发生的,你有臆想症?”
“没有。”
“猜疑引发的冲动,这冲动的后果也太严重了吧?失去了十年宝贵的年华。这代价可是够沉重的了。”
“据我所知,一般干部犯罪主要是经济方面的犯罪,比如贪污受贿什么,侵占国有资产什么的,或者就是渎职罪之类的。如你这样的犯罪很少。”
“很少并不等于没有。”
“那倒是的。”
周云振转换了一下话题,“你后悔吗?”
管事犯阳丰森却没有直接回答,他向周云振反问道:“干部贵姓?”
“姓周。”
“周干部,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看你如何做?”
周云振一怔,管事犯阳丰森来者不善啊,他的问题肯定不好回答。
可是不回答行吗?
不但会让他从心里轻看自己,以后对自己计划的实施也会很不利。
“你问吧!”周云振想了想,还是回答比不回答好。
“如果你的家被人不停息地骚扰,你是奋起反抗还是忍气吞声?”
“这个?”周云振一下子怔住了,还真不好回答。
“请周干部回答。”
“当然要反抗。”
“这就对了,那我还后什么悔?”管事犯阳丰森回答道。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不会以身犯法,我会用合法手段维护自己合法权益。”
“如何用合法手段?”
“我先是警告,再是报警,然后是以牙还牙,他做初一,我做十五。”
“你会怎么做呢?会怎么做十五?”
“我吗?”周云振瞟了他一眼,“我会怎么做,想听吗?”
“想!”
“那好,我告诉你我会如何做。”
“如何做?”
周云振道:“我会蒙面守候在他回家的必经之路的街道里,趁他不备之机用一砖拍他,然后撒腿就跑。”
“如果他再不停止骚扰我的家属的话,我第二次会趁其不备之机,用麻袋蒙住他,罩上他全身,然后暴击一顿。”
“让他产生惊恐畏惧,让他隐隐约约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最后他是会知难而退保命?还是舍命去逞一己之欲?”
“这样一来,自己还会有牢狱之灾吗?”
管事犯阳丰森眼神一亮,这个周干部与众不同啊,他不是一上来就大课教育,法律填鸭式灌输,让人听了味同嚼蜡,昏昏欲睡。
而是理解并支持报复,当然报复手段高明一些,不会以身犯法,也就不会身陷囹圄。
“你这样的干部少见。”
“不,应当说我只是行事风格独特。”周云振纠正道。
“嗯,我认可。”
周云振直视阳丰森道:“还有,我看过你的判断书,你是无端怀疑妻子婚内出轨,而杀伤到你家来公干的妻子同事的?”
“他是公干吗?”管事犯阳丰森愤怒道。
“当然不是。你妻子出轨了吗?”
“这?”管事犯阳丰森瞬间森脸红脖子粗。
周云振冷冷一笑,“据我所知,没有。”
“为什么这样说?”刹那间管事犯阳丰森神色骤然一变,不禁心惊肉跳,冷汗直流。
“你妻子并没有与他苟合,可是受不了他的金钱物质引诱,已有动摇迹象,或者徘徊在这边缘上。”
“你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如果你妻子出轨了的话,早就夜不归宿,与他宾馆与他幽会去了。”
管事犯阳丰森反驳道:“难道我非得要向自己身上泼污水,不,给自己戴绿帽?”
“当然不是,可是你给对方造成了严重伤害,致对方重伤。如果不这样说的话,能博得法官的同情?不,能博得社会舆论的同情和大众的一掬泪水吗?”
“你能被只判十年刑期?怕是还要加五年吧?”
“轻轻的一句话,换来少坐五年牢。再说,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你老婆也不是白璧无暇的,她也差一点儿缴械沦陷了,你也是惩罚她。”
管事犯阳丰森惊出一身冷汗,他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周干部,你,你,这是,诬,不,不,我说错了,你这是推理,不是事实。”
“凭借想象是奈何不了我的。”
周云振轻笑一声,“是的,我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我也没有说是事实。是不是事实只有你最清楚。”
“想象和推理是定不了案的。”
“再说?”
“再说什么?”
“再说这家伙的行为也太可恶,公然挑战公序良俗,道德败坏。按私入民宅行为定罪的话,在美国宅主是可以开枪击毙的。”
“所以我既然没有证据的事,也只是与你说说而已,不会外溢的,因为乱说要负法律责任的。”
周云振玩味的话,让管事犯阳丰森放下了心,但是他的头上又感觉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会落下来。
这个周干部太厉害,太恐怖,他的话句句如剑,简直是直击人心!
周云振点到为止,当然只是推理,还不一定是事实,但是阳丰森完全被慑服。
周云振马上又换了一个话题,“你想早日回归吗?”
“想!”
“你既然已到了目前这个处境,能改变的只有刑期,让自己的刑期一天天缩短才是正道。”
“我坐牢一天,刑期不就是少了一天吗?”
“不,你这与大多数人就没有区别了,试问一下服刑的人,谁不是坐一天牢,刑期就少一天?”
“你现在还爱你的妻子吗?”
“还有感情。”管事犯阳丰森并不讳言,他是因为太爱自己的妻子才将引诱想玩弄自己妻子的那个混账男人砍伤的,才锒铛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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