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艺？”

    吴恒的力量让斯宾塞从拜服的地面上站了起来，他微微摇头。

    “我对你身上的技艺，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吴恒淡声道。

    属于人类的话语，清晰的传入了斯宾塞的耳朵中，这是他第一次听地狱之主，讲述人类的语言。

    之前利维坦都没有对他讲过，每次都是在祈祷室，通过历代祭祀的头骨，进行语言翻译。

    哪怕利维坦这次的事件中，也是因为它的本体不得不出动，才利用送奶工的身份，说起了人类的话语。

    而眼前的吴恒，却是本体在说话。

    这对于钉子头斯宾塞来说，已经是一种莫大的荣幸了。

    “「技艺」来源于本源海的最核心，那是即便是存在于本源海的生物，也很难接触到的地方，其与心灵有关系。”

    “技艺是一种放大心灵的力量，但其往往不止是放大正面，也会放大反面。”

    “倘若是之前，你不会这么着急的去建立人间炼狱，徐徐图之，或许都不会这么简单被算计，至少有一成赢过利维坦的胜算。”

    “但你的‘痛苦’被技艺增强的同时，你的‘贪婪之心’也被同样进行了增幅，你的身体受到了痛苦的强化，却被贪婪主导了。”

    “所以急功近利，才导致一切都在按利维坦的算计走，当然，这是在没有我出现的情况下。”吴恒道。

    斯宾塞闻言，脸上露出了恍然。

    他之前确实不是打着一步占领人间的计划，而是在高墙内，将地狱彻底稳固，这也是他建立高墙的原因。

    但在领悟技艺的那一刻，就彻底变了。

    咒徒们受到了他的命令，全面出击，涌出了高墙，他更是直接化身庞大的能量化体型，打算一步占领整个世界。

    却没有想一想。

    要真占领现实真的这么简单，那么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人间都还是平静的，没有化为地狱。

    明明是一处金矿，大家都在开采，却有人想要独占，不用想也会被群体而攻之。

    “想明白了？”

    “是的，我懂了，伟大的血絮之主。”斯宾塞恭敬道。

    “「技艺」在原身的体内，是好坏各半的，但经过特殊的仪式，它会被切割，关于其中特定的优质部份，会被摘除出去。”

    “只剩负面在原身体内。”

    “你的「技艺」因为你的心灵充满了‘痛苦’的缘故，所以它的作用就是放大‘痛苦’，对其进行增幅。”

    “这是最符合利维坦的「技艺」，但对于其他地狱主来说，你的灵魂中蕴含的痛苦，搭配这个技艺，简直就是研究「痛苦」特质的绝佳搭配。”

    “可以将其他地狱主，钻研痛苦特质的难度，下降十倍。”

    听到这些的斯宾塞，攥紧了拳头。，

    看起来前面七十多年时间，他都是风光的迷宫地狱大祭司，但其实一生都被利维坦算计的死死的。

    “伟大的血絮地狱之主，请允许我展示自己的灵魂！”

    “请带走我体内的技艺，这是我最衷心的恳求。”斯宾塞再一次请求道。

    “我更看重你，艾略特.斯宾塞！”

    “大祭司级的斯宾塞，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用处，只有伪地狱级的斯宾塞，才值得我任用。”

    “你懂么？”吴恒道。

    斯宾塞愣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难道他还能比增强地狱主级的力量，更加有用。

    更何况他的这次背叛，几乎已经在所有的地狱主那里挂上了‘反骨仔’的称呼，它们不会在乎是不是利维坦有问题。

    对于它们来说，灵魂的完全臣服，毫无保留的侍奉，只是最基础的行为而已。

    无论什么理由，被奴役者的背叛都是错误的。

    “技艺对于普通的地狱主，或许很重要，但对我不是。”吴恒道。

    每个人只能拥有一种技艺，它就相当于给灵魂穿上了一件衣服，无法再穿上第二件。

    斯宾塞的技艺，哪怕能帮助吴恒感受到痛苦特质。

    但这个感悟的过程，也是需要长久的时间的，或许对于地狱之主们而言，它们拥有足够的时间。

    但是对于吴恒来说，

    他身在灯塔世界，光是需要感悟痛苦的时间，甚至就已经超过了他成为守塔人世界的千百倍。

    那不是他能耐得住的。

    而且就算感悟了，对他起到的强化也是有限的，因为他现在的特质是「恐惧」和「孕育」混合增强的双重特质聚合体。

    这已经远超出了那些地狱主。

    这使得他已经拥有了强行前往本源海核心处的能力。

    等到现在的事情处理完，他必定会亲自去一趟本源海，虽然最初的「技艺」是好坏参半的。

    但能够对他双重特质起到作用的话，那就值得拥有。

    而且就算有忧患，或许也可以在融合这个剧情世界血絮地狱的时候，一同利用「仪式」进行优化。

    到时候比起斯宾塞体内的「技艺」，不知要有用多少倍。

    而这个世界的克里斯汀她们，在融合血絮地狱，归于己身的过程中，是有机会带出这个世界的。

    那么多收一名伪地狱级，总是好的。

    “斯宾塞，人间炼狱计划的实施者，被利维坦算计一生的人，我以血絮地狱之主的身份询问你，你愿意加入血絮地狱么？”

    “带着你的技艺和你痛苦，以伪地狱级的力量，加入血絮地狱。”吴恒看向斯宾塞。

    “伟大的主，我完全愿意，并且心甘情愿的接受灵魂烙印，永不背叛！”

    斯宾塞伏在地上，进行最为谦卑的回答。

    “好！”

    吴恒得到了他的回答，一挥手，来自斯宾塞记忆中的缺陷，被他活生生的扯了出来。

    这些蕴含着对于‘女儿、母亲’的痛苦中，更是附带着恐惧，所以对于吴恒来说，轻易就可以摘除。

    斯宾塞的这段记忆，在吴恒的手中化为了一团灰色的朦胧团体，就像是灰色的梦境被实体化了。

    “这是你被利维坦算计的记忆，那段不可承受之痛苦。”

    “它的形成，是利维坦的操控，并非来自的你的心灵，所以其实就看你如何看待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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