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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家兄弟!在家么?”
哥俩正说着话呢,门外传来拍门声。这声音他们听出来了,正是这边工坊管事赵大。
姚远连忙起身放下碗筷,先应了声,接着就去开门,等门开了就见到外面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赵大,还有一个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和姚家老大差不多,穿着也是普普通通,可一眼望去身上的气质却是不同,绝对不是普通人。
姚远虽只是烟花匠人,可他是南直隶人,而且烟花匠人向来和贵人、富人打交道多,毕竟烟花这种东西普通老百姓也买不起。
“赵叔,这位是……。”行礼,姚远和赵大打了声招呼同时目光朝着朱慎锥看去。
“这位是六爷,也是工坊的东家。”赵大笑呵呵地说了这么一句。
姚远这才明白了朱慎锥的身份,这些日子他和大哥姚良一直在琢磨把他们兄弟找来安置在这个地方的人究竟是谁,而今天才真正见到了正主。
连忙再向朱慎锥行礼,姚远依着赵大刚才的介绍口称六爷。接着弯腰请朱慎锥他们进院说话,朱慎锥的目光在姚远的身上停留了下,微微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进了院,姚良也从屋里出来了,见姚远带着赵大和一个年轻人到来,露出询问的表情。姚远几步上前在姚良耳边低声说了句话,姚良这才明白过来朱慎锥的身份。
“六爷,句荣姚良见过东家。”连忙上前,姚良恭敬行礼。
朱慎锥笑眯眯地摆摆手,让他不必客气,不过姚良丝毫不敢大意,毕竟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可是他们的东家,他没想到这个东家会如此年轻,不过却半点不敢怠慢,虽然还不知道东家的正式身份,但仅凭他能指挥得动锦衣卫,又能把他们安置在卫所的工坊来看,这个东家的身份绝不简单。
姚良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南直隶的繁华可不是北地能比,可相比他以前所见到的那些贵人、富商,自己面前的朱慎锥却有着不同,他的身上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这种感觉既有贵气也有洒脱,还有久居人上的威严。
“你们就是姚家兄弟?”
“正是,小人姚良,这是我二弟姚远。”姚良点头道,同时指了指身边的姚远。
姚远再一次行礼,却没说话,大哥在作为弟弟的他向来以兄长为主,刚才虽已先见过了朱慎锥,不过现在大哥和东家聊天,他在一旁陪着就是了。
说着话,姚良请朱慎锥进屋,等几人进了屋,一眼就看见桌上还没吃完的面,还有一个年轻妇人怯生生站在一旁垂头等候着,不用说,这个妇人就是姚家老大的媳妇了。
匠户人家没那么多讲究,又不是大户人家女人不能见外人,姚家如今已是破落户,何况姚老爹在的时候,家里的女人帮着家里做事抛头露面也是常见的,姚家兄弟的母亲就是如此,姚良的媳妇同样也是如此。
“在吃饭呢,呵呵,看来我来的不巧。”目光在桌上的碗筷掠过,朱慎锥笑呵呵地说。
姚良连忙告罪,上前就要收拾碗筷却被朱慎锥拦住了,他说老天打雷都不耽误人吃饭,何况自己是不请自来。既然还没吃完,就先把饭吃完再聊,也急不得这么一时。
朱慎锥的话让姚良微微一愣,他倒没想朱慎锥这个东家如此和颜悦色,心里顿时放心了不少。这些日子兄弟两人一直在私下讨论未见面的东家究竟是怎么样的人,而今天终于见着了,这位东家不仅年轻身份看起来也不简单,不过朱慎锥和善的态度让他们之前提起的心放下了不少,东家好说话,这是件好事,怕就怕遇到一个不好说话刁难的东家。
见姚家兄弟有些迟疑,朱慎锥笑着又催促了一句,姚良这才给弟弟使了个眼色,两兄弟回到桌边端起碗来几口把碗里的面吃完,接着又把面汤也全喝了。
吃完后,兄弟两人赶快收拾了下,边上姚良的媳妇也上来帮忙。见此,朱慎锥也不说话,虽然匠户人家不拘小节,可毕竟男女有别,朱慎锥的目光只是在那妇人身上扫过就不再留意了。
碗筷收拾完,姚良媳妇把东西拿去厨房,接着又端了壶茶水出来。把茶水放下后,向朱慎锥和赵大微微行礼,也没说话就先行离开了。
等媳妇走后,姚良提起茶壶帮朱慎锥他们倒茶,倒茶的时候还歉意说家里没什么好茶,只有一些从南直隶带来的山茶,实在是怠慢了东家。
虽是这么说,但这茶也不算差,朱慎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老喝茶的人,一看这茶再闻着茶香就知晓是南直隶的山茶没错,却比北地的茶叶要好许多。
笑呵呵地端起茶了一口,朱慎锥和颜悦色询问姚家兄弟在这里住的可习惯,家里有什么缺的,或者有什么不适应的没有。
姚良兄弟连连摇头,说在这里住的习惯,赵大帮着安置的这个院子很不错,而且家什什么一应惧有,粮食、盐油什么的也都是赵大给的,他们一家在这住着很好,没什么不适应。
听着这话朱慎锥微微点头,想了想转而对赵大说,姚家兄弟是南直隶的人,刚才他看见姚家兄弟的吃食却是面条,但南方人和北方人不同,北人吃面食南人吃大米,工坊这边以后记得尽量提供大米给姚家兄弟,面什么的少给些。
至于大米工坊这里如果没有存粮,直接就去百户所找陆义生,让他想办法解决,不管如何这个事必须马上办。
赵大连连点头称是,说了这是他的疏忽,居然没考虑到这些,自己一定去办好。
这话一出,姚家兄弟慌忙起身说不必如此,他们虽是南人但也吃得惯面食,何况在这住着一点事都没干就能有白面吃已经很不错了,没必要这样麻烦,而且这也怪不得赵大,赵大把他们安置在这平日多有照顾,自己已是感激不尽了。
摆摆手,让他们兄弟坐下,朱慎锥说这个事就不用纠结了,不管如何他们从南直隶来,平日里吃上几顿面食或许问题不大,可时间长了终究是不习惯的。这个事自己不知道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办,就这么定了。
朱慎锥的态度让姚家兄弟心中感激,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朱慎锥会如此和善,居然连这小事也考虑到。不过同时心中也好奇,朱慎锥派人千里迢迢把他们从南直隶花大价钱请来,难道就是做烟花这样的小事么?
可现在东家没说,姚家兄弟也不好直接开口询问。接着朱慎锥东拉西扯和他们聊了些平常事,包括他们以前在南直隶的情况,当听说姚家因为工坊的事差一点家破的时候,还不由得感慨了几句,安慰了他们。
聊了好一会儿,等姚家兄弟的神态放松,说话间也更自然些后,朱慎锥这才提到了有关烟花的事儿。
朱慎锥向他们询问了烟花的制作和品种,对此姚家兄弟可是专业的,兄弟两人详细给朱慎锥介绍了姚家祖辈制作烟花的经历,包括如今南直隶一些烟花的技术状况,还有他们兄弟的水平等等。
“东家,我们姚家工坊出品的烟花别说是南直隶了,就算是京师的贵人也常有来购买的。我姚家几代人祖传的手艺,我爹更是这行里的这个,我大哥的手艺也不差,我爹在世的时候就说了,大哥的手艺已有我爹八分本领,算得上一流。”姚远毕竟年轻,一开始还有些忐忑,可随着聊天后也渐渐放松了下来,等聊到关于烟花的事后,他也放开了,笑呵呵地说了这么一句。
“哦,居然如此?”朱慎锥笑着点头,接着望向姚远问:“那么你呢?作为姚家老二,你的手艺也不差吧?”
姚远不好意思笑笑:“我可不行,哪里能比得上我爹和大哥,我的手艺在家里只是普普通通,平日里也就帮着爹和大哥打打下手……。”
不等他说话,姚良把话头接了过去,对朱慎锥解释道:“我二弟年轻,我爹在的时候还未出师,不过他的手艺也不差,比起普通烟花匠人已算很不错了,只是我爹要求严,不让他出师罢了,以他的本事在其他地方早就能独当一面了。而且我二弟这人聪明的很,对于这行常有些奇想,我爹在的时候可没为这少夸他。”
说着话,姚良脚下轻轻踢了姚远一下,同时给了他一个眼色。自己这个弟弟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话全往外倒,对方可是东家,问这些等于是考量他们,怎么能开口就说自己不成呢?这样的话,东家还怎么能用他?
姚良的小动作朱慎锥看在眼里,他也不揭穿,只是当视而不见。其实他们兄弟两人的情况当初周安民派人过去的时候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烟花匠人而已,能有什么秘密?在锦衣卫的调查之下,祖宗十八代什么秘密都能给伱挖出来,何况这样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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