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林凡，今年25岁，是一家水产店的小老板。

    从记事以来，我们家就住在一个废弃的防空洞里，靠卖水产品为生。

    这一切，还得益于我爷爷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太爷爷！

    太爷爷据说是个老革命，为国家效过力，所以解放后有关部门把我们家附近的一个防空洞交给爷爷看管。后来爷爷出去走江湖，这条一百多米长的隧道，就给了我爸。

    自从有了这条冬暖夏凉的隧道后，我们林家就成了红城最早脱贫致富的水产供应商。

    可是最近几年，家里事事不顺，先是母亲去世，后是父亲患病，家里就把水产生意缩小，将防空洞分成十几间冷藏室租给了一些小商贩。

    即便如此，家里一年光租金，都有几十万收入，足够我这个小屌丝花销了。

    然而，三个月前，防空洞忽然闹鬼，很多租用的商贩都说，夜半三更听到一个女人唱歌，卖水果的刘驼子更夸张，说有一天喝醉了，晚上去防空洞翻水果，刚进去就被两个白衣飘飘的女鬼给拖到一个洞子里亵玩一番，还问了他许多奇怪的问题。

    没几天，刘驼子就得了一场怪病，死掉了，防空洞里的小贩也吓得连夜搬走。

    原本热闹的洞子，一下子空旷下来，我和父亲都有些难受……

    清理洞内杂物的时候，我和父亲都沉默着不说话。

    “爸！我看是有人眼红咱们家，故意弄出这些事来！”

    沉默大半天，我才愤愤不平说。

    父亲的反应异常冷静，蹲在地上沉声说道：“他们说的那些事，并非无中生有！”

    我心头一凉，父亲阴阳怪气的声音仿佛一直在洞里回荡……

    “怎么可能？我觉得这事儿挺荒唐的，天底下哪有什么鬼！”

    从小以来我都是一个无神论者，在我看来，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比如说，有人在冷藏室藏了一些会像人一样哭喊的水生物，像娃娃鱼啥的，发出一些怪声，有人加油添醋，以讹传讹，传到最后，就成咱们家的防空洞闹鬼了。

    然而，父亲的表情十分异常，平时爱说爱笑的他，这阵子就像变了个人那样。

    明知道我不抽烟，父亲还是递了一支给我，又看了看山洞外面的铁门，确定整个防空洞只有我们父子俩，他才压低嗓门说：“这些事，可能和你爷爷有关。”

    “我爷爷？”我心想爷爷都不知道失踪多少年了。

    “没错！你爷爷失踪的时候你还小，很多事可能记得不大清楚。别说你，就连我，也不怎么了解自己的老爸，就知道他神出鬼没。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经常发现他带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到咱们家过夜。有一年，还带了一个很漂亮很年轻的女人回来。”

    “可是，这跟咱们家的山洞闹鬼，有啥关系呢？”

    我有些不解。

    “因为我亲眼看见他把那个女人带到这里面，之后那女人就神秘消失了！”

    我忍不住四周看了看，不禁打了个冷颤。

    “再后来，你爷爷也失踪了，有很久，我都怀疑，那个女人被你爷爷杀了，就藏在这洞里的什么地方。所以，那些人说见到鬼，听到有人唱歌，是有原因的。”

    父亲这番话，让我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期电视节目，说的是甘肃那边的一个村庄曾发生一起诡异事件。当时，村民经常看到一个坍塌的窑洞前有鬼影，弄得人心惶惶。

    警方为了平息谣言，亲自把废弃的窑洞给挖开，却意外挖出三具白骨。

    这三具白骨，后来经过侦查，是很多年前到该村收羊毛的外地商人。当时这三个商人身上带着现金，被住在窑洞旁边的村民诱骗到家半夜锤杀，连夜将尸体扔到了废弃的窑洞！

    所以，父亲的这番话，让我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真是这样，那女人的尸体很可能现在还在洞子里！

    我问父亲这事儿为啥不早说，完全可以报警，让警察把那女人找出来。

    父亲瞅了我一眼，一脸无奈的样子。

    “报警？那时候咱们家的生意刚起步，传出去，这洞子不就废了？哪里还有你现在的衣食无忧？我琢磨着，有些事人在做天在看，该来的还是会来！”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我心里也没了底。

    父亲想了想说：“这洞子听说在城区改造的规划图上，迟早要被挖掉，现在干脆就不用了吧。我这些年也存了不少钱，明天，你把最后一批水货处理掉，以后去干点别的。”

    浑浑噩噩从防空洞出来，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听父亲说，我以前就在这洞子里出生，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也买不起空调。一到夏天，别家的小孩热得汗流浃背，就我们家住防空洞里，冬暖夏凉。

    到了周末不上学啥的，很多小伙伴都会到这里找我玩，打仗捉迷藏，一玩就是一整天。

    现在呢，这山洞竟然要被挖了！而且还以闹鬼这样不靠谱的理由！

    这一天我始终忐忑不安，夜里第一次失眠，直到天快亮，才做了一个怪梦。

    梦境里，山崩地裂，洪水肆掠，人们四处逃散……

    天亮后，打开窗户，外面雾蒙蒙的，我特地把好哥们王铁虢叫来帮忙。

    王铁虢小名锅子，跟我是二十年的发小，两人经常形影不离。知道洞子的事儿后，我再也不敢一个人去防空洞，但是锅子却三番五次劝我把铁门打开，让他进去“捉鬼”！

    锅子这家伙比我小两岁，但是胆儿倍大！

    记得以前，红城还是一个小镇，附近都是大山，掏鸟窝抓蛇什么的，都是锅子打头阵。

    “阿凡，你们家这洞子确实有些古怪，要我说，这里面必定有一座大墓。知道为啥会闹鬼不？孝陵卫，听说过没？那都是守墓的阴兵在作祟！你看，我把法器都带来了！”

    锅子很兴奋，摸出一个帆布包，从里面取出一个罗盘，还有几张道符。

    大爷的！连黑驴蹄子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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