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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嘉颖有时候看起来挺聪明,关键时候,怎么这么傻!
“为什么忌惮?皇上忌惮,皇子也要忌惮,难道说,九王爷真的没有问鼎之心吗?”
前几年他意志消沉时,宸帝不也没怎么为难他吗?他在京中就像个透明人一样,昀王跟成王忙着内斗,哪儿有功夫分出心神来对付一个不可能对他们产生威胁的皇叔?
后来,楚知弋能站起来了,又重新上了朝堂,虽说浮浮沉沉,但至少站到人前了。
成王针对他,是因为觉得他对自己有威胁了,而连穗岁那番话,不就是告诉他们,楚知弋也确实有那个心思吗?
孟蝶把话说破,连嘉颖索性也不再装了。
“我是没往那方面想,这条路难走,对于普通皇子来说,还有胜算,但是对于妹妹跟九王爷……”
除非皇子们都死了,才有可能轮到楚知弋!
“我今天发现一个秘密。”
连嘉颖话题一转,原本想把这个秘密烂在心里,但是这件事情跟自家也有点关系,思虑良久,他还是打算跟孟蝶说一声。
“夏婧儿入成王府后,身边有一个婢女,叫霓云。”
其实跟他们连家也没什么关系,霓云是夏婧儿入成王府后,王府买回去的婢女,被分配到夏婧儿身边,后来给成王做妾,抢了夏婧儿的风头,再后来,霓云无缘无故病故。
没人在乎王府的后宅里多一个女人少一个女人,夏婧儿重新得宠之后,也没再提过霓云。
“我今天翻账本,意外发现这个名字,霓云是琼安公主的人,负责潜进成王府打探情报。”
“那时候,京城里还不知道琼安公主,他们就已经把手伸向皇子后院,如今更是在新县私自采矿,他们的实力究竟如何?”
连嘉颖忧心忡忡,他们或许不止这一处有金矿,会不会还开采了铁矿铜矿?
金银铜铁这些东西受朝廷管控,打铁的铁匠都得来官府报备,但是对方竟然有私下采矿的能力!
甜水村的金矿至少开采了七年,新县换过三四个县令,到他这里才揭发出来,每年开采出来的金子呢?甜水村的村民穷得吃不上饭,到灾荒年还有饿死的,钱都用到哪里去了?
回过头来再看账本,账本上这些开销,只怕用的都是甜水村百姓的心血,供养出了一大批朝廷蛀虫!
“后来呢?”
孟蝶追问道,“他们连成王府都渗透进去了,只怕昀王府也有他们的人!”
不仅昀王府,就连相府,每年也收了不少礼,全部用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其实回过头来想想,楚知弋肖想皇位,没什么不好的。
“死了,不知道是成王发现了对方的身份暗中处死,还是怎么回事,现在已经是一抔黄土了。”
追究过去的事情也没意义,夫妻俩又说了会儿话,脱衣躺下。
“今天的刺客是冲着我来的,她这次没如意,下次肯定还会来,等岁岁走了,我怎么办?会不会成为你的拖累?”
孟蝶不想逞强,她得为自己考虑,为连嘉颖考虑,也为孩子考虑。
连嘉颖也心有余悸,熄了灯,声音在黑夜里透出几分疲惫。
“等明天,我去找妹妹,先讨要两个护卫,等以后找到合适的,再还回去。”
“只能先欠着妹妹了。”
本以为他做官之后就能给妹妹遮风挡雨,但如今看来,他也太无用了些,总是去麻烦连穗岁。
“睡吧。”
他们这边熄了灯,另一边,成王赖着不走,说没地方住,他看中楚知弋的小院子,要留下来。
楚知弋跟宋靖为下了几盘棋,宋靖为打着哈欠告辞,连日奔波,他不能仗着年轻就损耗身体的精元。
留他们叔侄两个。
“皇叔兴致好,我陪皇叔下几局。”
夜色渐深,连穗岁左等右等,等不来楚知弋,披了件衣服跑到前院捉人。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睡觉?”
成王已经连输好几局了,但他不说走,楚知弋就陪着他下。
听见连穗岁抱怨的声音,他精神一凛,有些拘谨地站起来。
“皇婶。”
连穗岁从他面前经过,走到楚知弋身边,亲昵自然地把他面前的棋子捡起来丢进棋盒里。
“反正你身上的担子交出去了,明天我陪你下,今天不行,天太晚了,真该睡了!”
她把成王忽视了个彻底。
楚知弋瞥成王一眼,连穗岁这才像是刚发现他站着一样。
“稀奇,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成王什么时候也这般讲礼数,知道见了长辈要起身行礼了?”
“连穗岁!”
成王脸一拉,被她激出几分怒火。
“这才对嘛,在京城怕被别人说嘴,有外人在的时候,你还装装样子,没别人在场,你对我本就没有恭敬,怎么突然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开始对我恭敬起来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楚知弋瞥成王一眼,笑道:“岁岁,成王毕竟是我们的晚辈,见了你起身行礼也是应该的,怎么能这么揣度本王的好侄儿呢?”
“行,我不说了,既然都是自家人,成王也别客气,我家人手不够,客房就麻烦你自己去收拾一下了。”
连穗岁不知道成王抽什么风,非得往跟前凑。
楚知弋作势咳嗽两声,又惹来连穗岁一通抱怨。
“你的伤因为赶路,一直没养好,本来想在哥哥这儿住一段时间好好养伤呢,谁知道又摊上这些事情,快回去休息吧,两天后咱们又该赶路了,你一直不见好也不是个办法……”
她嘴上抱怨着,手上动作不停,帮他拍着后背顺气。
这一幕让成王觉得刺眼,拱手道:“既然皇叔身子不舒服,侄儿就先告退了。”
楚知弋冲他点头,等他走后,两人互相对视一眼。
连穗岁不知道成王抽了什么风,楚知弋却知道内情,无非是后悔了,想重新追求他的妻子。
人总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热水洗漱过,楚知弋粘了上来,贴着她的耳朵说道:“岁岁,我的伤已经长好了,现在能行了吗?”
连穗岁有点累了,想睡,推了他一把。
“明天再说吧,好困。”
奈何某人不做人,兴奋地欺身上来,动手去解她的腰带。
“没事,你睡你的,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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