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乞丐的这番话，惊愕之余，姜言内心更多的是困惑。

    虽然之前老乞丐曾经和他提起过本源的事情，不过为什么本源泄露了，老乞丐会这么着急呢？

    “本源到底是什么东西，多一点少一点，又有什么区别。”他不禁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老乞丐无奈地叹了口气，似乎心底里还有一些秘密没有吐露出来，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他转向姜言，用那苍老的声音说道：

    “之前老夫和你解释过，无论是人类还是厉鬼，死亡之后都会沉入深渊，积累在这无间之墙之中，成为本源的一部分。”

    “这你之前说过了，但这无间之墙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而且，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王位，上面坐着的存在究竟是什么？”

    姜言说着不由得瞥了一眼空荡荡的王位，比起本源，这个王位才是他最关心的东西。

    而他的话似乎问到了关键，老乞丐眼中渐渐露出一泓精光，苍老的声音带着些许神秘的语气：

    “是啊，这个王位上究竟坐的是谁呢？如果本源是这个世界的尸体的话，本源的积累，就是这个世界死亡的过程，那到底是谁才有权能来监控世界的死亡呢？”

    他的一番话看似是在提问，但已经隐隐道出了背后的真相。

    姜言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仍旧感到有点荒唐，他瞥了一眼那个王座，有点不确定道：

    “难不成你的意思是，这个王位上坐着的是这个世界的造物主吗？实在有点荒唐了……”

    老乞丐听后呵呵一笑，也没有反驳：

    “造物主倒不至于，你可以理解为它是这个轮回的监视者。”

    “监视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姜言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他静静凝视着这个老乞丐，猩红的双眸微微闪动，这个老乞丐看来真的不简单，他之前还是低估了这个老头了。

    能在这深渊之中居住这么久，即便是那些老一辈御鬼者，恐怕也没有这种能耐。

    倘若王座上的真是这个轮回的监视者的话，老乞丐竟然还能够用尸油树去控制对方，怎么想都不简单。

    当然姜言的这些心思，老乞丐根本不知道。

    他没有急着回答姜言的问题，而是讲了一个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上只有一只厉鬼，也是一只最恐怖的厉鬼，它就像深渊一样，能够吞噬一切，所有生物都无法逃脱。人们不停地和这只厉鬼对抗， 但即便是最强大的人类，也会被这只厉鬼吞噬。”

    “后来有一天，有一个十分强大的人，驾驭了这只厉鬼，祂真的做到了，也因此拥有了最为强大的力量，能够逆转时间，让身边的人死而复生，甚至还能创造新的轮回。”

    听到这里，姜言忍不住打断道：

    “你说的监视者就是那个御鬼者么？”

    “你可以这么理解。”老乞丐点了点头，而后继续道，

    “然而，天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如此可怕的力量，必然会伴随十分可怕的代价。那个人也无法控制这么强大的力量，开始厉鬼复苏，世界也因此陷入了混乱。”

    “厉鬼的力量不受控制，由于之前被驾驭的时候压抑了太多，厉鬼复苏之后变得更加恐怖了。世界上陆陆续续出现厉鬼的化身，它们把恐怖传播到所有角落。”

    说完这些， 老乞丐陷入了沉默，不再说话。

    姜言大概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不由得问道：

    “故事就这么完了吗？没有后续吗？”

    老乞丐顿了顿， 像是年久失修的机器缓缓启动，苍老的声音有点惆怅道：

    “后续就是那个御鬼者死了，但留下一些手段能够逆转轮回，让毁灭的世界重新开始。然而，即便这样，人类还是要陷入无休止的痛苦之中。”

    “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贪恋那种力量。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你从大海里拿了一分水，高山也会更高一分，直到拿到的海水足够多，高山就会不可避免地坍塌。”

    听完这番话，姜言双眼微眯，若有所思。

    他看着老乞丐那动容的神情，已经差不多猜到了真相，不过最后他还是得确认一下：

    “那只厉鬼是什么东西？”

    老乞丐沉默良久，而后转向姜言，浑浊的三角眼中闪过一抹血光：

    “具体是什么我不好回答，不过人类喜欢把它称作，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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