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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直强调自己只把他当作弟弟一样的人来看。
可到底情况不同,贾琮并非她的血亲兄弟。
还有一点,双脚是女人的禁忌,不亚于私密部位,她也怕给他看到。
当下时人的审美观,是三寸金莲、丁香小乳,那才叫美。
再有之前在秦家时,她就解释过天足一事。
秦可卿一直认为贾琮当时只是嘴上不介意、心里却为她的天足怪异了......
她咬了咬唇瓣,摇头说道:“师弟,你、你先扶我起来。”
贾琮心知这个时代,封建礼教的严谨。
哪怕他只是一介少年,可也是实实在在的男性。
秦可卿有所顾虑、避嫌的想法,实属应当。
贾琮想了想也没有坚持,索性尝试着将她扶起。
可谁曾想,估摸是脚崴的严重了。
秦可卿根本站不住,穿着绣花鞋的右脚一搭力就疼。
整个身子都软在少年男儿的怀里,她一时又羞又急,想要站住脚。
正是这般,反倒弄巧成拙,一个不注意又是一屁股坐了回去。
连带着贾琮跟着摔倒,师姐弟二人再度紧紧贴合在一起。
这一回贾琮反应也快,顾不上体验香艳,连忙翻起身将秦可卿扶坐起。
女人俏脸红晕,芳心稍有絮乱,又是羞臊又是尴尬。
“师姐,你还是让我看看!”
言罢,贾琮不容分说地抓着她的一只小脚。
伴随着一声惊呼,十分迅捷脱了绣鞋。
古人的观念并非彻底食古不化、冥顽不灵。
圣贤书都说“嫂溺则手援”。
都他娘的有危机了,谁还管个屁的礼教?
而且以他经验来看,秦可卿的脚怕是脱臼了.......
秦可卿缩了缩脚,面颊滚烫,细若蚊蝇道:“师,师弟,我们都出来这么久了,未免不好。
要不还是你先回去,叫瑞珠那丫头过来扶我,等到了城里,再找个医婆便行.......”
贾琮没有回应,也无心欣赏她小女儿的羞态。
他不是婆婆妈妈的人,说一不二,这当口脱掉了秦可卿的罗袜。
只是右脚,脚踝上的关节似有红肿。
贾琮摸、捏、揉看之下,确定是脱节了。
便招呼她忍着点,然后双手按部位捏好,略微使劲。
没有声音,只感觉仿佛是“咔嚓”一下,就被接好了。
“呀.......”
秦可卿顿时黛眉轻皱,既为天足暴露的感觉异样,也确实疼了一下。
殊不知,她这番仰卧姿势、天生媚音,激荡得贾琮的心都不安分了。
“嘶!”
他并不是见到女人就走不动路得,只不过大部分情绪都被压制。
秦可卿是一个兼备黛玉、宝钗风情的女人,正当芳龄!
贾琮好歹心理年龄上不比可卿小,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丝异样?
贾宝玉去年扑倒袭人,那是操之过急,正常情况,男人不到十二三岁。
生理能力是不行滴.......也难怪贾宝玉年纪轻轻身体就不好了。
贾琮这时才有心思打量眼前玉足,秦可卿的脚踝非常纤美,脚小而软、净白而饱满。
并且因为她此时的害羞,伸出的大腿伸的笔直修长。
莲足紧绷着弓起,从而成了一种“月”之形,有一种阴柔之美。
五根脚趾晶莹修长,脚背一片白腻。
脚掌红润小巧,脚踝到趾头一弯曲线。
既柔且软,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贾琮很自然的收回目光,关切道:“师姐,可还疼吗?”
“不疼了。”
秦可卿螓首轻摇,急促一缩脚,这脚只有小时候被父亲碰过,可从未给人把玩。
贾琮也没过分,规规矩矩地帮她穿好鞋袜。
秦可卿俏脸爬满云霞,低着头也不说话。
气氛变得尴尬异常。
贾琮两世为人的脸皮,自然不是一般得厚。
蹲在她身旁道:“说起来还有些想笑,师姐你现在能走得动了么?
这感受很迥异,自打出了贾府,就好像飞出鸟笼一般。”
“都好了。”
秦可卿揉了揉脚裸,被他这么一打岔,尴尬气氛、异样情绪一时消解。
她今日仍然穿着一身兰花刺绣交领长袄,青丝晃荡。
转身笑道:“我也是一样,师姐不知道怎么谢你。
你也不知道活在你身边的人,都像是星星.......”
“师姐这是在说我光芒万丈?”
贾琮眨了眨眼,凑上前道:“各有所长罢了,譬如花柳土木之道,我就不擅。
山子野先生会,秦先生也会,还懂得八股文。
师姐艳丽、聪慧、有见识,那也是长处。
就是一只蝼蚁,它也会抬比它大的虫子.......
我既然懂治河,看到堤坝冲决。
自然不想袖手旁观的,何况科考还有段日子。”
“师姐说不过你,总之别让我们太担心就好了。”
秦可卿温柔一笑,摸摸他头,沉吟道:“我们分头走吧。”
“好。”
秦可卿先回到官道,瑞珠上来伺候:“小姐出恭怎么不叫我们?”
“什么都要带你们吗,小蹄子!”
秦可卿上了马车,端坐软垫上,玉手顺着胸口。
再摸脚踝,心绪仍然有些不宁静.......
那边曹达华、铁牛迎上来,歇息一晚,继续上路。
铁牛问道:“琮三爷不是去追兔子吗?怎么看到秦姑娘先出来了?”
曹达华一脸自傲道:“你不懂,琮爷是去出恭也叫解手,解手是咱们山东人发明的。”
“放狗屁!你们山东最厉害,那你还跑出来做什么?”铁牛牛眼一瞪,瞧不起他。
“俺可没胡说啊,俺说的是实话。”
曹达华较真:“祖辈都这么传的,当年山东移民。
是绑了过来,绑到山东才解开手,才叫解手。”
铁牛自然不信,两人就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
贾琮听着他俩斗嘴,一行人嘚嘚嘚上了征程。
前方固安县,有什么精彩在等他呢?
固安驿站,坐落在距离县城十几里外的幽静之地。
被青山绿水环绕,驿站四周,近处并无繁华市肆。
更无人烟喧嚣,一行人不禁松口气:总算有个歇脚的好地方。
驿站专门接待官员公务来往,是县招待所、邮政所。
由县衙出钱提供,当然,你有关系。
有官家名义印章,那也是可以白吃白喝白住.......
区别只是,招待饭菜要按官员品级提供。
可别小看驿卒,李自成先生就是被邮政所解雇了。
失业了,然后他走上了伟大的武装起义道路。
驿丞亲身迎出大门,早已得到公文印信。
工部营缮司郎中出行。
放到现代那就是一个正厅级干部下来到地方。
即便这位干部拖家带口,你能不尽心伺候么?
贾琮下了马,骡马车子都有驿卒喂料、看管。
昂首阔步,走进年久失修的大门,空气倒也清新。
不过这邮政所真不敢恭维,除了南大门。
三面房屋尽是破烂:估计是固安县衙出不起钱,受灾地区可以理解。
驿丞招待过饭食,在北面小厅,贾琮、秦钟吃饱喝足出来。
两师兄弟叽叽咕咕说着八股文四比难做。
秦钟有些叫苦连天,虽赶不上贾琮。
可在蝴蝶效应下,他已尝试做时文了,蹲在台阶下。
秦钟小心翼翼道:“景之,我觉得朝廷考的八股文,非常有问题......”
“嗯,鲸卿也看出来了?”
贾琮饶有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不容易啊,被人理解,真不容易。
二人回驿丞安排的东房小屋。
贾琮便见到一个熟悉的人从隔壁走出来。
过去前方马厩,叫驿卒好生照料他的马。
那人不是谁,正是见过两回的绣衣卫百户徐彪。
贾琮恍然想道:“绣衣卫......对了,楚朝的驿站驿丞很可能都是绣衣卫!”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贾琮为秦业暗自捏了把汗:万幸秦业为官清正,不是贪官。
否则性格软些,哪里瞒得住。
乾德皇帝在实行新政,耳濡目染,他是知道的。
此时徐彪转过身来,看见贾琮,微微一愣。
徐彪目光仍是对待生命的漠视、冷冽,抱拳道:“贾公子,你我真是有缘。
可是跟秦郎中来的固安?方便借一步说话?”
“百户大人请。”
贾琮眼珠一转点头,迎进房间。
杀气!是绣衣卫常有的气势,这帮侩子手,个个都是狠角色。
贾琮不知此人找他做什么,心中提起谨慎,自是小心应对。
“听说,贾公子和宛平罗奇才有过节?”
徐彪坐在陈旧不上漆、有裂痕的木椅,看似随意一问。
这是在审他么?
贾琮先不答,欲行大礼,绣衣卫问你,你没有理由拒绝。
且徐彪是皇差,见之必须行礼,徐彪虚手托住:“私底下,不用如此。
只是,这个罗奇才与我手下校尉有点过节。”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贾琮坦荡地往下首一坐,神色平静,无惶恐不安。
徐彪暗露赞赏之色:很少有人面对他们不害怕的。
“连百户大人都认为难办的事,定然是他朝中有人。
但,管得了秀才功名的,除了学政,还有巡按......”
“某听说,陈御史称赞过贾公子?”徐彪轻啜一杯,点到为止,告辞出去。
贾琮倒不奇怪,绣衣卫最可怕的除了动刑手段。
还有刺探情报,不用质疑,秦业的老底在他们那里都有存档。
作为秦业学生,他们知道自己这些私下里的谈话,很正常。
但是,这种感觉还是很不舒服的,一个人的私生活都被别人知道了,他能舒服吗?
“琮三爷,秦老爷问可有什么事?”
铁牛进来禀话,秦业那边担心了。
“无事。”
贾琮端起茶喝了一口,镇静如旧,再不舒服也没法。
至少情况不算糟糕,又可以拉个盟友。
外面曹达华又挠头进来:“琮爷,驿卒传来的,说是西府一等将军大人的信。”
贾赦来的信,贾琮拆开一看:离家日久未归,若不考取功名回来,仔细你那一层皮。
贾琮把宣纸捏成一团,字迹完全比不上他的,还学张旭的狂草,看着好笑。
其实在封建社会一点不好笑,贾赦真做得出来,毕竟前期宣宣扬扬.......
无论是身后糟糕到了极致的大家庭。
还是科举的压力、眼前百姓的危难,这些都使得贾琮心情沉重起来。
.......
.......
隔壁间的驿房,褚校尉摸索手中明晃晃的铁钩。
“大哥,这口气兄弟就是咽不下去!兄弟何时吃过这种哑巴亏!
是,那陈静雯与我有染,可她并不是有夫之妇。
只要不宣扬开来,我们还能结成一段姻缘.......
可恨那罗奇才,竟用一纸文书就逼死了她。
兄弟一定要他尝尝绣衣狱的滋味!”
“兄弟,大哥明白。”
徐彪强有力的大手按在褚校尉宽大的肩膀:“可他不是一介寻常秀才,无论地方、朝廷。
都有说得上话的人,咱们不是江湖草莽,你能动他?”
褚校尉气愤道:“大哥!咱们伺奉的是皇差!
怎么审不了他?
难道他的罪名不够么?
既如此,为何要畏首畏尾?”
“愚蠢!”
徐彪低沉的呵斥,咬牙道:“你以为我不想?你以为大哥好受?
玉莲还关在教坊司呢!刑部的关节,我费了少心思才打通?
罗奇才背后是吏部考功司的罗耀,是吏部!你脑子清醒一点好吗?
他手上掌管着多少官员的考核、推荐、任免。
几年下来,有多少亲信你知道吗?”
褚校尉仍然不服气,不甘地嘲讽:“枉你是个武举人,那些达官显贵死在我们手下的还少吗?”
徐彪眉头一皱,无奈闭上眼睛,轻声道:“这是两码事,他们之死,我们是奉命而为!
我们只是工具而已!皇上身边一群听话的狗。
这个世道,百战军功不及一篇锦绣文章,你明白吗?
我虽是武举进士,但也无可奈何。
既然有更好的人去背黑锅,你为什么要去呢?”
褚校尉闻言一愣,傻傻地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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