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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琮面色凝重。
夺嫡战队这种事情,确实惊险!
那可要是玩命的,赌上全部身家。
如今看来。
秦王到陕西三边掌了兵权,忠顺亲王又在京师混着!
豫王去了河南,皇帝的心思,真是猜不透。
果然是君不密则失臣。
他已经惹起皇帝不快一次,务必要挽救回来。
“还有一件事,蒋化狡死了,江左盟必定众怒。
你与绣衣卫左都督交好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么?”
戴凤祥目光深邃:“若是被人知道,结交近侍!
可又是为人弹劾的好罪名。”
“我和徐都督相识已久,每次交谈都很秘密!
江左盟不可能得知,我也不想赶尽杀绝、遍置死党。
毕竟人微言轻,可他们每每因为司礼监。
阻挠讥讽我,来日必成大患。”
戴凤祥闻言,换了一副轻松的表情。
“为官三要;思危、思退、思病,不得不防。”
贾琮也有点厌倦官场的虚伪、争斗和恶心!
但是有些东西改变得了。
自然法则却是改变不了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他也想过把兰陵盟发展壮大,但目前看来也不合适。
乾德皇帝对王子腾、赵北斗恐怕都有过疑心!
王子腾位高权重,换位思考。
他做皇帝也会心下忌惮,毕竟人家掌着京师外层包围圈的军队。
皇帝不警惕也难。
赵北斗则是在北方声势太壮,皇帝当初就忌讳他结党营私!
其实结党营私,哪个朝代没有?
只是规模有大有小罢了。
诗会拉关系、会友的进程接近尾声。
众人慢慢告辞了。
有陈东生、毕仲、汪应沅三位。
他还是能进一回会推名单的,不管成不成功,起码能积累经验。
会后。
“琮三爷。”
铁牛捧了账本,乐呵呵地来回:“府里三位姑娘坊刻诗集、书画所得之钱.......”
“这次先以林姑娘名义,以后都交给她,你从我分红当中取十分之一。”
贾琮道,林黛玉自然不会讹诈三春的,同时也能为她讨个好名声。
关键还能帮他分担一些,倘若还事事经手,那等多累啊!
而且家中大权,还是得以黛玉为主心。
等以后邢蚰烟进门了,黛玉为主、她为辅。
铁牛一听,弯腰出去,心里感激道。
“琮三爷还是信任我的,再过几年。
我也有上千身家,能找个好地段买房娶老婆了。”
贾府的小厮丫头婚配,年龄远远比主子大。
一般都是二十出头,这对于他们也太压抑了!
所以司棋才会和潘又安,在大观园偷情。
~~~~~
官家夫人们的文会,也慢慢变味了。
那娇杏原本不懂诗词,跟了才干优长的贾雨村。
渐渐学了一些,但也比不上邢蚰烟。
吟咏了几首杜鹃、牡丹,无人不对邢蚰烟的博学多才惊叹!
但同时她们又有些羞愧与嫉妒,人家一个小妾都比你强.......
后来贵妇们又转移话题,谈到了衣服、首饰、胭脂水粉。
女人们对这些的爱好,远远超过诗词!
邢蚰烟有些慌了,这方面她确实了解甚少。
毕竟她一个平家之女,哪怕后来有贾琮的帮助。
家境愈发富裕了起来,可也未曾触及过多少上层次的东西。
索性邢蚰烟也只能笑吟吟地,安静陪衬着听,期间也有妇人看出了什么。
至此,她们聊得也愈发起劲儿。
等散会出来。
娇杏门口临别时解下玉镯:“这个就送那丫头香菱吧,我看着很欢喜。”
邢蚰烟点点头,接过,去将东西交给了香菱。
眼看天色渐暗。
贾琮便差人送邢蚰烟回了大观园。
那个甘萱出了茅厕。
俨然看见三堂还有一位姑娘正出来,带着一位丫头。
心下窃笑:“这个贾修撰,金屋藏娇呢!
装个什么正人君子。”
她旁若无人似的上了楼,伙计以为是客人!
而不阻挠。
甘萱想了想,到雅间点了一坛绍兴女儿红。
又从袖中取出泛黄的包起来的纸,打开!
回头张望,纸作的屏风隔开,没人瞧见她。
她才悄悄把纸中的粉末倒进酒坛子。
摇了几摇,又盖上。
此前有个奴才传过话了,她便知道贾琮的雅间号数。
过去时一个胖墩掌柜正在回工匠的赎金多少。
原来工匠是匠籍,无论那个省的工匠。
都得轮流为朝廷当差,不当差就得用钱赎。
黄俊郎装作看不见她,走出去了。
甘萱一本正经道:“修撰大人辛苦了,陪奴家喝杯酒吧。”
贾琮不知道这个女人来干什么。
但人家是豫王嬷嬷,就与她敬了几杯。
甘萱笑吟吟:“修撰大人好酒量。”
说着一边打量他面容身材,点点头,似乎很满意。
“本官酒量一直很好.......”
贾琮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看向甘萱的眼神,渐渐变花起来。
一会儿是秦可卿,一会儿是林黛玉,一会又是邢蚰烟的。
情不自禁地脸红耳热,呼吸急促。
甘萱情知奏效,站起来拾起贾琮的手,放向自己身前。
贾琮下意识地揉了揉,这时又有一奴才来回甘萱。
“公公来了。”
“真是扫兴!”
甘萱不甘心地看了贾琮一眼。
“走,回去给我买两个.......”
幸得贾琮脑海还有一丝清明,知道中药了。
慌忙下楼,往他以前住的房间跑。
边跑边吩咐伙计打凉水来,可刚跑过西侧备弄!
迎头就看见尤氏,呼吸越来越急促。
贾琮并不知道邢蚰烟特意嘱咐了香菱伺候他。
否则香菱倒是能解决这种药,房中使用的药物。
冷水应该能缓解一下。
所以他就往这边跑,他想不到那个甘萱如此寂寞!
既然选择自己下手了。
这种事也只能自认倒霉,也怪他没对甘萱生出警惕。
此时香菱小丫头正为娇杏送她玉镯,而莫名的伤心!
只要不放大错。
琮三爷对她们很宽容的,故而香菱就去了一进大堂的书柜过道。
津津有味地品味书本,浑然不知她的爷烈火烧身。
正需要她救火呢。
而铁牛、曹达华两人正在守门聊天。
他们知道了也无法!
贾琮再饥不择食,也不会拿男人泄火。
当下。
贾琮只见尤氏带了青儿进来,还有一批搬货的工人!
好像是在搬运蜡烛、肥皂到另一个店铺去卖。
但贾琮对这些没兴趣,药物作用压制了脑海清明的他。
只觉得眼前的尤氏莫名诱人,似又恢复了当年的贵妇仪态。
衣裙款款,肤白貌美。
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隐约可见裙后那弧度和轮廓!
贾琮不由得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然而很快,又有另一个声音提醒他的龌龊肮脏!
就在这样的矛盾挣扎之中,身穿便服的贾琮迅速走上西侧台阶。
也不看任何女人,尤氏却看见了他,笑道。
“是喝醉酒了吗?”
“啊?嗯......是的。”
贾琮竭力克制:“我进来冲冲凉水。”
尤氏倒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她原先的感觉是复杂的。
但如今时间沉淀,在贾琮帮助下,衣食无忧。
便对他有些好感,大体还是那种曾经一家人的感觉。
此时瞧他脸色通红,话都说不明白的模样。
只以为贾琮喝多了酒导致。
尤氏就叫青儿去点醒神茶,走进房间。
“怎么喝了那么多?”
贾琮暗暗叫苦,越来越觉得药力在发作。
已经有种能顶破天一般的冲动.......
有伙计打冷水进来里间浴桶冲下。
等他们出去,贾琮彻底无法克制了!
回过头一把抱住尤氏软糯的身子,不等反应。
便堵住她~
“你.......你干什么?”
尤氏奋力推开他,勃然大怒,只觉脑海轰的一声。
贾琮一言不发,再度贴了过来。
尤氏一面挣扎着避开,一面瞪大了眼睛。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昔日的小叔子。
以前的贾琮对她还算敬重,哪有这样无礼?
“我不行了。”
贾琮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琮兄弟,你........”
尤氏这才发觉不对劲,才注意到贾琮猩红的眼神。
犹如饿狼捕食一般吓人,满眼都是渴望。
这如何是酒醉的样子?
她是有过经历的过来人,知道贾琮怕是吃了那种药物,才会如此。
然而。
真要她放下一切伦理道德,来与贾琮苟合。
一时还不能作决定,心里矛盾挣扎起来。
可是时间不等人,尤氏俏脸不停地避开他!
这时,就听撕拉一声清脆!
尤氏惊呼一声!
顿时。
拨开云雾见晴天。
可贾琮不及欣赏那副美丽壮观.......
“哼~”
尤氏的脸上,遽然升起两团红霞。
她看见门还开着,便努力地向后退。
伸出两手,反手关上门。
“罢了,就当是救他的命.......”
尤氏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贝齿咬着红唇。
那一抹少妇的韵致,动人无比。
“奶奶,茶来了。”
忽然,青儿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不要了,我歇息一会,你带人回去!
我待会就出来.......唔.......”
尤氏刚说完一句,不想又被堵上了。
青儿暗暗怪异,那门怎么会无故响动?
忽然想起琮三爷刚刚还在这里,难道是他们.......
青儿一把捂住了嘴巴,吃惊地差点叫出声来。
心里七上八下:“天呐,这.......”
这时,就见香菱一头长发披肩地寻路进来。
青儿前后左右看看,还好人都走光了。
“你是琮三爷的丫头?”
“嗯,我们爷不是在这里吗?”香菱指了指房间。
青儿慌慌忙忙地拉她离开几步,一个劲摇头。
“没有、没有,这是我们员外老爷的住所。
你不能打扰了他,琮三爷该是出去哪儿了。
你放心不会有人难为你,叫伙计们给你找个客房歇下!
等一会我看见他了,就说给你。
我是员外老爷的丫头。”
香菱秀眉轻皱,奇怪地瞧了眼房门。
她是初次来书店,不熟悉!
只见那房门嘭嘭嘭地动了一会儿就不动了。
就这般顺杆想了下去,突然脸红起来,转身就走。
她之前可没少见琮三爷和晴雯这样。
“真是个笨丫头。”
将她哄骗了出去,青儿松了口气。
还好兰陵书店的掌柜一开始就看见她和邢蚰烟进来。
不会难为她,还提供了房间!
香菱便在房间歇下,想道:“琮三爷去了哪里呢?
都怪我太呆,没找他就去看书了。”
想着想着。
香菱又自责地流泪:“他会不会不要我了?”
——————
满室生香、云卷云舒!
在半个时辰后。
随着这一声动人的娇呼落下帷幕......
整个房间重新归入死一般的平静。
只隐隐传出两道尚未平复的呼吸声。
尤氏本来想事后就走,避免相见时的尴尬麻烦、无颜以对。
可当她整个人都透支过后。
现下只觉得一阵疲累,双手抱住身上的男人。
眼皮打架、渐渐沉重地睡着了。
贾琮也觉累得慌,这种感觉以前可没有过!
是药力助长了他的发泄太过,才会这样。
刚才面对尤氏,他脑海还是感觉到的。
现在意识渐渐清醒、复苏,他更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贾琮把头埋在尤氏的发间,也沉沉睡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江苏会馆是江苏商人、读书人、官员在京共同建立的。
“蒋兄死了,死得很冤。”
贾斯文背手,眼看窗外的灯市出神。
“当时罗敏、魏无知还没死的时候。
户部林浩曾上疏,提出罗敏、魏无知本为亲戚关系!
却同在垣部(六科衙门),不合惯例。
且他们与贾琮有旧怨,很难说此事与兰陵盟没有关系。
贾琮此人行事,必然谋定而后动。
如此一来,事后两人死掉皇上也不会有怜悯之情。”
“这两人的生死,和我们没关系。
各部门都有小动作,考功司难持公正。”
丌诗轩分析道:“蒋兄刚正不阿,不像贾琮在文会逢迎司礼监!
他们趁机报复,也是可能的。”
落第的方无悔捏紧拳头:“但此事不能善罢甘休,奸人当道!
我等正人君子没个去处,两位正该扫清奸佞。
众正盈朝,还君子一个公道!”
丌诗轩眼神闪烁:“贾琮结交权奸或者绣衣卫,能上奏么?”
“不能!”
贾斯文坚决否定:“我虽然是给事中,但不是御史!
这样风闻上奏,按惯例不是不可以。
但是没有实锤,恐怕引起皇上愤怒。
而且司礼监就在皇上身边,哪会帮我们说话?”
丌诗轩又问他该怎么办。
他和贾琮同一科进士,同在翰林院值班。
而贾琮竟然能在西阁当值,他又妒又恨!
但他毕竟是新手官员,究竟是不是贾琮害死蒋化狡。
一时不能确定。
贾斯文这个老手却是百分百确定贾琮在幕后谋划。
又有传言说。
方无悔不得高中,是司礼监做了手脚!
方无悔这个举人便大恨太监和贾琮。
急躁得忙问该怎么办。
“贾琮已有名望,羽翼已成!
但是会推入阁,尚有张阁老阻拦他。
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能除掉这个奸佞小人!”
贾斯文神秘道:“不然,或者大有可为,诸位可还记得。
明末江左三大家的钱谦益。
是如何被崇祯皇帝疑心的?”
方无悔侃侃而谈:“崇祯一介昏君,不识正人君子!
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当时是周延儒、温体仁在背后谋划。
捧出一个小官做枪,弹劾钱谦益在浙江提学时。
考试不公,有科场舞弊的嫌疑。
当时,周、温两位不得入阁!
而钱谦益在名单上,遂引起他二人妒恨。
密谋除掉钱谦益。
后来温体仁不整死钱谦益不罢休,罢官之后。
还发动阴谋,逮捕入狱!
如今贾琮就是这种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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