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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出去,我们俩就是死,也绝不干你们要我们姐妹俩干的那些事!呜呜呜......”
“哎哎哎,姑娘,不是,不是我,不是我要来的,是我姐,都是我姐推我进来的,我,我也不想啊!不相信,你们俩可以打开门去问问我姐姐。”王德明一只手指着门外,他是认真的,不想被两个姑娘误会自己。
可惜了,小兔和小马怎么可能在这紧要关头,相信从小和尚嘴里说出来的话。他如果说的是真的,自己是个小和尚他能不清楚?有能推他进的姑娘房间,他就进来了啊?索性,这小和尚也是个不正经的花和尚。
“鬼才相信你说的话是真是假,这里的每一个,都不是好人,滚出去,滚出去!”姑娘连说带推。
“哎哎哎,我这就走,这就走!”
王德明掉头就去开门,他没想到姐姐刚把他推进屋里,两个姑娘疯子似的,对自己又是撕扯,又是辱骂。我去,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说,是姐姐刻意安排我这么做的吗?姐姐这是要我干嘛呀?说好了,我不打无名之辈,不干缺德之事。
管妓院姑娘的活计,以往都是我哥哥王德鑫干的呀!
王德明感觉冤枉,甚至对姐姐王德霞产生恨意。
他急忙打开门,想以最快速度,跻身离开这一双疯姑娘住的房间。
打不开了,因为,王德霞在外边将门死死地扣着。
“姐,开门啦!姐,快开门啦!”
外边没有人答应!
“姐,开开门啦!”王德明提高嗓门,外边依旧没有应答。他使劲地从里面企图把门硬的拉开,那门似呼被拴了钉子,怎么用力也打不开。情急之下,他用额头对着房门,使劲地用力撞去。“嘭嘭嘭”连续三下,直到撞破头皮,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流。
小马小兔见此情景,有些木然!
王德明继续用额头撞门,王德霞依然没有松开自己的手。且,她用耳朵贴着房门,静听里面的动静。“嘭,嘭,嘭”她听得心疼。里面王德明的每一下撞击,似呼撞的不是门板,而是王德霞一颗抖动的心。她闭着眼,露出即将松动的手,以及心目中的那些自鸣得意的盘算。
就在她准备松开手,看一看里面的弟弟的那一刻,房间里有了小兔的说话的声音。“好了,好了,我们俩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行了吧?你这样折磨自己,我们姐妹俩心里过意不去。小马,快,快拿块布给他包扎一下。”
唉,王德霞影影绰绰听到说话声,将刚才松动的一颗心,紧跟着缩紧。
“啊哟,你这人也是的,不是你对我们使坏,那你就说一声呗!何苦用自残的方式来伤害自己?你姐姐看到了,还不把我们姐妹俩生吞活剥了啊?”小兔一边和妹妹给王德明擦着额头流出来的鲜血,一边安慰着王德明。
几经昏迷的王德明,用力过猛。他真的是不知道,二姐王德霞是行为故意。
诚然,这种来自亲情维护的行为自私,没有征得小兔和小马的同意。
有些事,只能顺其自然,不能说破。说破了,那王德明也不会就范。再说了,小兔和小马姐妹俩也不见得按部就班照着王德霞的意愿来。她心存芥蒂地继续在门外偷听,里面,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小兔小马姐妹俩态度一改往常,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安慰王德明,并对自己的行为表示歉意。
“对不起啊,是我们俩错怪你了。请你谅解,因为,我们被那个坏女人带过来,她只告诉我们说事是找一份伺候人的活计给我们,给我们俩一个安身之处。并非我们姐妹俩飞短流长,在背后讲他的坏话。而是,而是,她,她认识的那个叫老鸨,对,这里人都叫她妈妈的人,要我们俩和男人,和男人干,干那事......”
小兔连说带羞,她不知道干那男女之事,怎么称呼。
真的不是装,那个时代的男男女女,真的不知道哪回事,叫什么事。结婚抬轿子,看新娘子,她们小时候都跟着迎亲的队伍后面一蹦一跳地走过。和许许多多小孩子一样,只知道看热闹,不知道人长大了为什么要结婚。
结婚,到底预示着什么,对小兔小马来说一片空白。
王德明也一样啊!
他从小步入空门,接受的扫地、担水、给师傅端茶倒水。唯一使王德明终身难忘的,即师傅每天叫他起床干活,每天诵经念佛。傍晚时分,师傅经常在大多数人入睡时,才教他站在水缸边上,头顶星星和月亮,开始吐故纳新,运气,姿态成马步站立。
凝神注目水缸里的翻堪着的一只瓢,意念用丹田之气,运力于肩井穴,劳宫穴。最后,将水缸里堪着的瓢,以丹田之气,随掌心吸起。尔后,再慢慢地放入水缸。每晚五十次,每次一蹲一站,在水缸边上,王德明有小至大,从不间断。
甭管严寒酷暑,哪怕生病打摆子,王德明都得坚持不懈。否则不然,他就得挨师傅的惩罚。
对男女之事,你说他一个小和尚,能说明什么?
什么也说明不了,非得要王德明说出个缘由,那只能说王德明见多了姐姐妓院的男男女女的交易之后,他内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好奇。这种冲动到底是如何在他一个小和尚心里扎根,试想着偷偷从窗户外边,看一看里面的男女嘻嘻哈哈做些什么,王德明至今也摸不着头绪。
他只知道师傅说的六根清净,但不知道六根指的是那六根。于是,每当目睹男女媾和之事,他尽快逃离现场。
亦或,坐禅诵经,双目紧闭。哪怕耳边传来房间里的男男女女的淫荡笑声,小和尚王德明依旧打坐诵经念佛。粗茶淡饭,从不沾荤,是王德明由小至大,跟着师傅的谆谆教导而形成的自然习惯。
哥哥王德鑫喝酒吃肉,王德明看在眼里,恶心在心里。他讨厌哥哥王德鑫的贪婪和不可一世。
但又不得不听从哥哥的颁布和指令,谁让他是自己亲哥哥呢!
姐姐今天突然间的举动,诓骗他来到小兔小马的房间,引起小兔小马姐妹俩极度紧张。身为小和尚的王德明,也是秀才碰到兵有理说不清!白往黑归,王德明糊里糊涂被姐姐王德霞推进姐妹俩的房间。结果,遭遇姐妹俩拼死的抵抗。
赶他走,骂他不是人,王德明有生以来第一次遭遇被素昧平生的姑娘言语上的羞辱,他能不着急么。
欲开门,找姐姐问个短长,只因怎么也打不开这扇房门。
“我,我真的不知道姐姐送我来为了什么,请二位姑娘相信我。”王德明喃喃地解释道。
“你姐姐?谁是你姐姐!”小兔急忙问道。
“啊!你们俩原来不认识我姐姐?这个地方,就是我姐姐开的呀?”
“你姐姐开的妓院?那个,那个叫她妈妈的老鸨,就是那个要我们俩陪客的老鸨,是你姐姐?”
“对呀!带你们来的那个是我二姐,在这里做老鸨的那个是我大姐姐呀?”
“啊......”
小兔小马即刻停下手,她们俩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昏头脑。终于明白了,那王德霞和王德芳是亲姐妹。难怪,她想方设法将姐妹俩在母亲投河之后,从乌金荡带到赵国登他们家做丫鬟。又从钱行小街,将她们俩带到妓院来。确原来,王德霞是早有预谋。
“难怪!那王德霞自从母亲投河自杀之后,将我们俩转移至赵国登的钱行小街。恨只恨我们姐妹俩轻信谗言,对王德霞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白头如新。唉,妹妹,看来,算是落入虎口,难以脱身了!”小兔悲情满怀,不由自主地开始流泪抽泣。
小马慌了神,她不知道先来安慰姐姐,还是继续为王德明擦拭血迹。到了两难选择的境地,她犹豫不决。
“你,你们母亲投河自杀?”
“嗯!”
王德明的一句问话,勾勒起小马对母亲马大花的思念,随即“呜呜呜”伤心的哭起来。
王德明慈悲之心上涌,他原本吃斋念佛之人。
急忙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二位姑娘切莫惊慌,万万不可搞出动静,以免我无从下手。我佛慈悲,请容我想一想用什么办法将你们俩送出去。”
王德明陷入苦思冥想,脑海里,他扑朔迷离,模模糊糊地记得师傅趁老方丈闭关之日,将姐姐连夜安住在少林寺内,那情景,师傅做得掩人耳目,无影无踪。
灵机一动,随即想出将小兔和小马姐妹俩送到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俺藏起来,择机将她们俩送到她们要去的地方。盘算着的王德明,这一会的善心,尚且略存。或许,是见不得姐妹俩袅袅婷婷的步伐,苗条淑女的身材,即将遭遇坏男人的摧残。姑娘们的哭泣,唤醒他的慈悲心怀。
便小声地问:“请问二位姑娘,你们俩可有栖身之处?”
小兔急忙止住哭泣,小马也来个急刹车,用衣袖抹一下眼泪。似乎,黎明就在眼前。
然则,姐妹俩绞尽脑汁,除了中心庄,她们俩只有去马家荡。“中心庄?不能去,爹爹被杀,家被土匪抄了,去了,有用吗?”小兔摇摇头,否定自己的打算。一时间,姐妹俩陷入沉思。母亲的娘家人,很小的时候,姐妹俩跟着母亲走亲戚,但记不清那是什么地方,又是摇摇头。
王德明急了,极不耐烦地问道:“啊哟,你们俩连个去的地方都没有,你,你让我怎么帮你们?”
“有,有了!姐姐,你忘了,马家荡的孙家,孙家是我们家姑姑呆的地方,我们可以投奔他们那里啊!”小马眼睛一亮,不假思索,冲口而出。听说有人帮助自己逃出魔窟,绝望的一颗心,即刻被点燃。来自素不相识的一股暖流,冲破姐妹俩被妓院恐怖的一幕吓坏的一颗心。
希望就在眼前,与其说等着受尽折磨,倒不如为自己找个栖身之地,何尝不是给姐妹俩一个重生的机会。
“行吗?妹妹,你可不要忘了,那可是孙雨娟的娘家。在乌金荡,她是怎么待我们的呀?她哥哥孙雨晴知道孙雨娟在我们家不受待见,会不会也像在乌金荡孙雨娟报复我们娘仨一样的,继续对我们俩实施报复。如果那样,我们俩岂不是逃出虎口又入狼窝么?”
小兔到底还是姐姐,想得比小马要周到。
想出一个办法,又被否定一个。姐妹俩黔驴之技,脑子用空了。情急之下,呜呜呜的哭起来!
唉,小和尚就是小和尚。他不知道什么是英雄救美,也不知道什么叫鼎力相助。见不得姑娘哭得稀里哗啦,虽然自己没什么好主意,他还是免不了安慰起小兔小马。“哎,别,别哭了!外边的人知道了,再让我大哥来对付你们俩,那可就掺了!”
“大哥?你还有个大哥!”
“对呀!那个专门打不听话姑娘的人,他,他就是我们大哥王德鑫!”
“啊......”
小兔小马泥塑木雕,木雕泥塑!
姐妹俩紧跟着离开王德明,徐徐后退,且互相拥抱。对王德明刚才的一席话,满怀希望。听得王德明介绍完毕,姐妹俩惊吓得不能自拔。“天啦!索性,你们这一家子都是干,干这个妓...院...”小兔断断续续说着,无法接受,一个小和尚居然和妓院有着如此亲密的关系,尽毁三观。
王德明摸摸自己脑袋,心里想: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啊,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们居然害怕成这个样子?
不至于吧!
王德明不知道的是,姐姐和哥哥干的事,都瞒着他。能让他见到的事,那都不算个事。王德芳和王德鑫有些事瞒着王德明,亦或,是因为王德明的和尚身份,与之信仰的世界观不同,害怕他们的事被直言不讳,全盘托出之后,给王德明增加精神负担。
“怎么啦,你们俩很排斥妓院和赌场吗?没有必要,那不过是一种谋生的手段和技能,不足为惧。在夷陵镇,不光是我哥哥姐姐他们怎么做,其他人等也在做。送你们走,因我佛心所系,我佛慈悲,心诚志坚。至于你们俩连个去的地方都没有,你,你让我怎么帮你们。如何是好,如何是好?”王德明一只手捂着自己还在流血的额头。
急得在房间里团团转。
小兔小马聆听他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看得出,她们俩对王德明是完全信赖。
信不过的是,他会因为哥哥姐姐的要求,而临时起意,改变自己的原有主张,那她们姐妹俩算是奢望无门,走投无路了!小兔身材看上去要比小马高大,小马身材长得玲珑小巧,和姐姐相比较,姐妹俩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个像爹爹胡川逵,一个像母亲马大花。
王德明仔细端详,他对小兔身材高大不感兴趣,反而对小马有了恻隐之心。
“要不,小师傅你能不能帮......”
小兔话说出口,王德明急忙举手示意,让她别说话。
他听到门外有动静,便立刻制止小兔发声。倒是王德霞在门外弯腰侧身,用耳朵贴着门板,时间久了,她脚下跐了一下,踉跄之余,顺手扶住门板。乖乖弄得咚,要不是一只手扶住门板及时,差一丁点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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