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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法炮制,不明白老爷陈永裕的用心何在,但又不敢多问。
犹豫片刻,小鱼小虾才不得不走上前去,寒冷加上面对两杆黑洞洞的枪口,不知道因为寒冷引起整个人发抖,还是因为见到举枪对准他们俩的两个家丁的冷酷无情,令小鱼小虾心生畏惧,抖得连站都站不稳。
唉,硬着头皮怀抱双拳,朝着两位家丁走过去。
“咔嚓咔嚓”
一阵拉枪栓的声音过后,只听得两家丁埋头瞄准走来的他们俩,语气中带着几分霸道,厉声质问道:“来者何人,快快报上名来。否则,休怪成为我们俩抢下冤死鬼魂!”我去,你得荣我俩报上门号,然后再动粗不行吗?
难怪,你主人凭一双盒子炮在鱼市口称霸,叫出来的看门狗,也知道乱咬人。小鱼小虾心里骂道,可嘴里不敢肆意妄为,老爷还坐在马车里受冻呢!小人起见,我们俩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俩计较。
既然听到对方拉枪栓的声音,还是乖乖地按照他们俩说的去做吧!
真的成为枪下鬼,那有多远啦!
两个人急忙举手示意:“唉唉,兄弟可别这么胡来!我们俩是奉我主陈永裕师傅之命,烦请二位通报倪诛仙老先生一下,我主有要事连夜和倪诛仙先生商量可否?”小鱼小虾虽然行为上卑躬屈膝,但言语中不难听出不答应也不行的软中带硬的表达方式。
见得小鱼小虾递过来信物,两个家丁也不敢怠慢。
待客之道,两个家丁不能狐假虎威。有谁在夜半三更来访,必有要事相商。何况,现在是个大冬天。反问自己,不敢怠慢,速速去报才是万全之策。但不放心,其中一个家丁走到陈永裕马车上核查,确定是陈永裕一个人在车上坐着,这才放下心来。
深受倪诛仙主人教诲。
在过去,大户人家的佣人丫鬟,都要经过老妈子的逐一培训和约法三章。要不然,不可能让他们走上台面。所谓台面,不过是主人和客人经常会客的大客厅而已。但凡进入大客厅之人,必须懂得男尊女卑,尊老爱幼。只有懂得自己是身份的人,才能有机会走进大堂。
那就是人面上人了。
三六九等,历来是社会运营至今的基础。仁智礼仪信,在大户人家的家丁丫鬟身上,淋漓尽致的体现。一个书香门第,包括一个有教养的家庭走出来的丫鬟和家丁,哪怕佣人、老妈子等等,都是有规有矩。礼貌待人,和颜悦色,笑脸相迎。
走路,上茶,端菜上菜,都有各自的家规门风。
主人行不行,进门三相,就看家里丫鬟佣人素养几何。
像倪诛仙这样的老先生,教育出来的家丁和丫鬟,肯定差不到哪去。接过小鱼小虾递过来的信物,两个人急忙收枪并双方仔细查看之后,迅速点点头。两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一个人轻轻地敲响大门。
确原来里外四道岗,大门口处边有两人持枪把持,大门口内侧同样有两位岗哨也一样持枪坚守。我的个乖乖弄地咚,倪氏大糕坊真的是有钱就任性。我们陈永裕老爷总共才十多个家丁,还包括佣人在内。
倪诛仙多气派,夜晚都是四道岗,每年得化多少现大洋啊!看来,倪诛仙老先生的倪氏大糕坊固若金汤啊!
难怪,王氏兄弟两碰了一鼻子灰。
“快去通报老爷太太,大门口处,有马门买卖的陈永裕祖师爷朝拜。”大门内的两个家丁,也是和刚才大门外的两个家丁一样,在阅看信物之后,才有其中一人,急急的一阵小跑上了木楼三层。倪诛仙和太太住在三楼的最高处。
正所谓站得越高看的越远,过去人不正是以这种方式,去了解周围附近发生的一些情况吗?
和王氏兄弟两一战,倪诛仙可以说是替天行道。
王德鑫和王德明兄弟俩在鱼市口,可算是独霸一方。这也就算了,光光不挡财道,你赚你的钱,我赚我的钱,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行其道,各谋其位。人活着为的是一口气,死了啥也不是。生存,才是硬道理。
关键是,王氏兄弟的赌场和大烟馆,包括妓院赚得都是周围乡邻的钱。
这也就罢了,谁让这些男人们不务正业,让他们在王氏兄弟两的赌场、烟管、妓院消费,也算是对这会人家的一种变相的惩罚。定律好的男人,人家有钱也不可能去赌场、妓院和大烟馆混吃等死。但凡喜欢去这三个地方的人,又有几个是好人家的徒子乏孙。
多半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黄鼠狼下老鼠一代不如一代的缺乏家教的人家。
由此,我们不得不说一下王德鑫和王德明兄弟俩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无非是爹妈言传身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王德鑫的父亲王建立,曾经也是赌场一霸。母亲杨丽梅,当然是妓院出了名的老鸨。不但是心狠手辣,对良家妇女买回来便是屈打成招。
在杨丽梅的皮鞭下,没有一个良家妇女能逃得出她的魔掌。
王建立和杨丽梅狼狈为奸,也可以说是夫唱妇随。
老两口一世没做过一件好事,从人贩子手里买回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那可都是人贩子偷回来的,要么就是拐卖回来的穷人家的小姑娘。当然,也不乏其有因为家境贫寒,卖儿卖女的人家,将自己的孩子卖给人贩子,那毕竟是少数。
有人要问,做父母的太不地道,为什么要将自己孩子买到人贩子手里。
你这就不懂了吧?人贩子脸上有没写着字,害人坏人谁也分不清。
加之人贩子听声有一付会哄人的小嘴,抹了糖似的一张嘴,胡编乱造,把自己打扮成救世主,说什么给某某家大财主寻找小丫鬟,小佣人诸如此类的话,谁家父母听了不心动啊?
自己养不活孩子,现在有这么好机会将孩子送到大户人家教养,不但吃不交穿不愁,还落得个进入大户人家在一起生活的大好前程,天上掉馅饼的事。
谁都知道,人贩子专门干一些无本得利的事情,于是乎人们不想拒绝这样的好机会,争先恐后将姑娘们送到人贩子手里,心里舒口气,认为自己为姑娘们办了件大好事,有谁知,那是在被人贩子忽悠了,将姑娘拖入火坑他们还沾沾自喜,悲剧,就是这么来的。
久而久之,从小在娇生惯养中长大的王氏兄弟姐妹,在父母晚年,虽然继承家业,但毕竟因自己经营管理不善,很快在父母死去的不到三年内,几乎将家业败个精光。
最终,被一把天火烧个精光,姐姐王德芳和妹妹王德霞眼见着自己王家产业定败在自己的门下,不得已拜倒在周德强的门下做了小妾,还不是名正言顺的小妾。
时间不长,妹妹又被许传奎楼入怀中。
王德芳二十五岁那一年,离开周德强,带着妹妹,在王家大院重振旗鼓。
给爹娘为首的鱼市口大妓院留下一线生机。紧跟着,王德鑫的逐渐长大,他用拳头为王氏家族撑起一片天。用在妓院赚的银两为王德鑫的赌场注资,一而再再而三,终于在赢得兄弟王德明从少林寺回来之际,王家东山再起。
你东山再起的王家,因为王德芳和妹妹王德霞经常遭受左邻右舍的光顾,姐妹俩赍恨在心。
时不时在王德鑫和王德明两个弟弟面前,灌输左邻右舍的那些男人们,经常对她们姐妹俩凌辱的事实。兄弟两听了之后,便对左邻右舍产生怨恨情绪。因此,兄弟两不把左邻右舍放在眼里,正是根据王德芳和王德霞的碎碎叨叨叙说,逐步和鱼市口的众人走向对立面。
要我说,你是婊子,就不要树什么贞节牌坊。
自己开婊子院,谁去了只要给银子还不是都一样。要怪,只怪你姐妹俩误入歧途,以女子本能去谋生,怎么就箉起花银子去你们家捧场嫖娼消费的顾客呢?大家说说那王德芳和王德霞姐妹俩,是不是对两个弟弟的错误灌输,是一种潜在的、埋伏在他们心目中的愤恨引起后患无穷?
她们俩尽管一说,却不知道两个弟弟和左邻右舍之间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
如果说王德霞和王德芳姐妹俩,不给王德鑫和王德明灌输邻居们的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或许,王德鑫和王德明兄弟俩也不会走到今天的和鱼市口人对立的结局。尽管,姐姐王德芳继续管理着她们的妓院,二姐王德霞在乌金荡扛起杀富济贫的大旗,做起江湖女侠的梦。
还是免不了因为和鱼市口的乡邻闹出不愉快,而一发不可收拾。现在,但凡鱼市口的人,宁愿花钱去别处消费,也绝对不可能再回到王德芳和王德霞的妓院去。多亏王德芳有着多年经营大妓院的经验,在周德强那里或多或少得到某些江湖真传。
毕竟,谁都不愿意花钱买人家背后的指指点点。
倪诛仙没有像王德鑫兄弟俩那样,说对他们家动粗,便立刻派人去实施报复。不计后果不是倪诛仙的为人。鱼市口人都知道,那倪诛仙走路带拐杖,稳上不带稳。做事,瞻前顾后,是倪诛仙和鱼市口人共处的看家本领。给了王氏兄弟一梭子,他只是给他们俩一个教训。
天狂有雨,人狂有祸,不是他不看僧面看佛面,有行为故意得罪陈永裕的意图。
而是因为陈永裕教训不肖子孙的徒弟,亲自动手有失祖师爷风范。话又说回来,有倪诛仙替自己教训两个不肖子孙,陈永裕岂能不知道对自己是一件善举。老实说,凭倪诛仙的实力甭说给王德明大腿一颗子弹。哪怕要他一条性命,那倪诛仙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他也知道,只要陈永裕知道自己对王德明下手,就定会连夜赶到。
但有一点除外,除非陈永裕远走他乡。
他一个人披一件翻毛皮大衣,来来回回跶步在自己三楼房间的客厅里,一双眼紧盯在东西走向的鱼市口。果不其然,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两匹马在前,一辆马车在后,那赶车的人正是陈永裕他们家马夫大国子。
要说倪诛仙能在昏暗的大红灯笼下,一眼就能认出陈永裕他们家马夫大国子,无非是因为大国子是他们家的远房亲戚。
算起来,那大国子可是和倪诛仙同辈分的人,只是因为举家住在条龙庄农村里,一年到头挣不到一两银子。农村人,光靠种地当然是不行。要想手里有银子,无非是拿收成好了的粮食或者蔬菜瓜果到街市上换取。
可是,你条龙庄离开益林镇要有十多里地,靠两条腿走路,一个大晌午也只能一个来回。
为了给大国子全家手头宽余一点,也看在大国子和自己是表兄弟的情分上,虽然不是嫡亲。倪诛仙还是给他一些银两,给他置办一辆马车,在大街上坐起拉车的生意。一年下来,也能赚个百儿八十两银子。家里有地种粮,外边再有个赶车的人赚钱补贴家用,大国子一家人在倪诛仙的接济下,终于走上富裕的道路。
正是因为自己和大国子是亲戚关系,所以,倪诛仙在漆黑的夜晚,利用大红灯笼的余光将大国子认不出古来。
他就知道陈永裕已经被王氏兄弟请回过了。不是担心陈永裕对他倪氏大糕坊会怎么样,而是待人接物必须做好最坏打算。所以,倪诛仙或许算计到这一点,他干咳一声对自己太太陶卫琴说:“夫人啦!看来今儿个这一宿夫人又要陪我熬夜了啊!”
“啊,老爷你早料到他回来?”夫人总是为倪诛仙担惊受怕。
唉,没钱也难,有钱更难。为什么?怕抢呗!
不出所料,那去了王氏兄弟家的大马车,吱吱呀呀的一会儿又来到他们家的大门口。
倪诛仙和夫人同站在三楼往下瞭望。只见的小鱼小虾手里拿着什么,给他们家家丁前来通报了。他迎上去,对疾步上来的家丁说:“快快有请,不得怠慢。小二,给我生炉子烧茶,我要和陈永裕好好叙叙旧啦!”
打开大门的吱呀,传到倪诛仙的耳朵里。
可是,年纪大了,想拎起茶壶,力不从心。看来,倪诛仙离开他那一双盒子炮,论体力,还真的够呛。
为什么倪诛仙说陈永裕来得正好呢?搞得陈永裕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等倪诛仙开口。“是这样的,孙雨晴派人来要我转告你,你的马门最好别在夷陵镇作怪了。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徒弟王德鑫,连我倪诛仙都不放在眼里,呵呵,你呀......”
倪诛仙欲言又止。
“我也正为此时来跟倪老先生打招呼,先让我陈永裕赔个不是,接下来你老在数落不迟。”
陈永裕想歪了,倪诛仙说的事,不是陈永裕心里想到有关于王德鑫今晚的所作所为,他是在警告陈永裕,孙雨晴要他带话给陈永裕,即是那陈永裕还不够孙雨晴出面和他谈论生意买卖的资格。
“呵呵,陈老兄你想歪了,我说的不是你徒弟王德鑫和我的事。是说你我应该将手里的活计转让了,因为,孙雨晴派人带口信给我,包括我倪氏大糕坊,还有你陈永裕的门下,他愿意出高金收购。如果我们俩不同意,那生意买卖一个月也支撑不起来,就会被活活饿死。我想,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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