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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一束光亮,从不远处的坑道里射出。
孙道良本来迎着风吹来的方向寻找和探索,现在,又发现亮光,他眼前一亮,知道自己先走这条坑道是对的。这里不但是痛风,且,还透光。看来孙家大院的地下工事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对坑道的设计和耗费工程没多大兴趣。
比这更重要的是地下宝藏师傅存在!
孙道良加快步伐走过去,确原来,是一处暗道出口。
他探头探脑地朝着亮光出现的地方走去,确原来,是西码头河边的大石门的门缝透过来的光亮。孙道良试图打开石门,他四周环顾一下,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用手上前试一试,哗啦啦,随着一阵流水声,大石门慢慢的移动。
呈现在孙道良眼前的,是蟒蛇河的宽阔河面。东西,宽至少一百多米。南北长,那就不知道。据说蟒蛇河从黄海出口,源头却是淮河和长江。他环绕马家荡周围,接下来进入马家荡和乌金荡。
向东,进入大众湖,向南进入宝应湖。向西进入洪泽湖,只有向北,进入射阳河,入海口。
从孙家大院,走到蟒蛇河口,孙道良一路走来没见过一只小爬虫,也没见过一具骸骨。当然,也没发现地下有什么宝藏。孙道良来到西码头,打开的石门通过水的驱动,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机关。
孙道良只是悄悄地用手指初试一下石门,首先听到的是一阵哗啦啦的水声,过后,石门徐徐打开。
于是,孙道良断定石门底下有流水的渠道。
可能,进入孙家大院地底下的水深,有可能是从西码头的蟒蛇河灌注进入。
用水驱动孙家大院的那些滚桶刀,开关地板大门,是人工无法达到的效果。蟒蛇河的行船,有人看到西码头水面上,突然间打开一个人为的方形洞口,有人试着划船往这边靠,孙道良见状急忙将自己探出去的身段缩回。
突然间他想到关门,要不然有人知道孙家大院的秘密,他还怎么去找宝藏?
急忙回撤,却发现大石门不知道怎么关了。
眼见着有人划船慢慢地朝这边驶过来,孙道良情急之下奋起一脚踹在大石门上:“奶奶的,搞这么个破玩意六扇门的人是怎么想出来的。”随即,哗啦啦,又是一阵流水声,只见的大石门徐徐走动,独扇门慢慢的合并,孙道良这才喘口气。
孙彩菊姑太太不是说西码头大戏院有地下攻势吗?
可我从孙家大院走到这里,好像没有地方去西码头大戏院也。不可能?能从孙家大院挖到这里,不可能不进入大戏院。孙道良惧怕划船的人来大石门这里一探究竟,他从门缝向外张望,才发现人家不是奔他来的。
船上装的都是山芋萝卜,是来马家荡赶集市卖个好价钱。
他回头走,但从左边注视着坑道边上的痕迹。
孙道良有权利相信,沿北边坑道,绝对有孙道良没有发现的洞口大门,那就是通往大戏院的坑道。
他不停地用手电筒从坑道壁上来回寻找,有怀疑的地方孙道良便是用手去试一试。
在河边,推开大石门的经验告诉他,当你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去打开一扇门的那一刻,不妨用手试探着去摸索。瞎猫碰到死耗子的几率还是有点大,但如果你不用手去试一试,机会或许在你眼前稍纵即逝。
手电筒的光柱停留在一处孙道良认为有发现的地方。面北的坑道壁上,有正方形的缝隙露出。不仔细看,是看不出其中缘由。由于方形的缝隙被砖头砌墙破缝所遮掩,马马虎虎的人,是发现不了这种细微的不对称。
孙道良走过去,他从上到下地用手跟着方形缝隙画一个长方形。豁然开朗,这里即是一扇门的形状。和刚才打开蟒蛇河的大石门一样,孙道良用手试一试。没效果,他朝四周寻找,也没发现有什么值得他怀疑的地方。
凭孙道良的认知,既然确定这里就是门的位置,注定附近必定有机关控制开门。可他查来查去,始终没有找到开门的地方。孙道良和别人不一样,越是解不开难题,他越发往里钻。找出去丈许,还是没从北坑道壁找出机关。
不应该啊?
孙道良在心里反问自己的同时,他将目光投入在他头顶十一点钟方向的洞穴。
他知道那是放灯的照明的地方,但从周围查不到开大门的机关,只能把放灯的地方作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踮起脚尖,端起瓦盆,用手在洞穴摸一把。感觉手指头触碰到,他下意识猜摸一下自己手指头碰到什么了。
还没等他想出来是怎么回事,那长方形的门缝上面,即刻呈现出一个拱形大门洞。方形小木门,只是钉在大木门的其中一扇的木门上,即门中门。我去,那个六扇门的人骑马在坑道里飞奔,就这扇大木门而言,一个人骑在马上直起腰杆,都不会碰到头。
现在,孙道良知道了。
从孙家大院进入西码头大戏院,必须通过这扇大门。
否则,你只能去蟒蛇河边。要说小南香带领的六扇门的人,也会骑马在岸上飞奔马家荡。一会,在水里划船,四通八达。没有人知道六扇门的下落,包括暗八门的人。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孙道良终于知道小南香的厉害。
狡兔三窟,小南香何止是狡兔三窟,孙家大院算是他公职公开以师傅身份居住。
孙家大院的坑道,她又是她进出孙家大院的暗道。现在的孙道良,才发现从孙家大院到西码头大戏院的隧道,根据孙彩菊太姑姑的回忆,从孙家大院到马良寺的柴火房,应该还有一个隧道。可能就是孙道良进入隧道看到的三岔口的另一端,即是通往马良寺。
西码头,就有两个进出口。应该是西码头的蟒蛇河,应该是西码头的大戏院。
孙道良继续往前走,你说如此巨大的宏大地下工程,专门靠人工开挖,需要多少人力物力?
也不知道小南香是怎么想的,可能是财大气粗的缘故。加之乌金荡那些抓过来的土匪,几十号人成年累月地挖,砌,也快得很。经过多次运动,西码头大戏院,始终被保留原貌。毫发无损,只有年复一年的维修。
不像孙家大院那样,几乎不复存在。可能,是因为大戏院属于大众娱乐,因而被当着文物保留下来。也许,是因为文革期间,样板戏红极一时。为了弘扬样板戏,西码头大戏院才被上面的文化站以文物形式,予以维修,保留。
坑道通往西码头大戏院的舞台后台,也就是戏子化妆换衣服的地方。为什么将坑道挖到戏台后边,小南香和六扇门的人可能在这方面有讲究。曾记得俘虏乌金荡土匪在大戏院集中训话,地下土匪举枪要杀害孙雨晴。
被堆在大戏院幕后的六扇门的人发现,小南香当即将他拖到孙家大院,利用机关将其搅碎。
小黑皮,也是从那一天起,被小南香利用,从此走上和孙家大院的不解之缘。孙道良从坑道揭开大木门,确定原来这里是后台通往大戏院外边的地方。其用心不难理解,从坑道走出来,往外走,可以走到大戏院的大门外。
这里直通马家荡大市口最热闹的一条街,即是孙雨超和林卓娇夫妻俩开旅店那条街。
他巡视周围,为了不被人发现,孙道良赶快回到坑道。
目的,是为了寻找孙家大院的遗产,不是为了找寻小南香为什么要开建坑道。他想原路返回,怎奈走错门,进入大戏院后台的另外一扇大门。幸亏,这里现在只有一个人看管。主要是为了打扫卫生,看管大戏院里面东西被人为破坏。孙道良发现后,想撤身返回。
“啊哟,下面有死人,下面有死人......”
孙道良听到有人在喊,他不知道声音从哪里传出来,在大戏院的后台到处寻找。只见得一个人,从后台的另一侧飞奔过来。女人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像被什么吓得不轻。原本,折柳就是他一个人。此人一副僧人打扮,孙道良看了有些发蒙。西码头大戏院,什么时候变成和尚庙啊?
“阿弥陀佛,敢问小师傅,你是遇到什么,还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下面,有,有死人骨头,好多,你,你不行我带你去看!”
“是吗?呵呵那你今天告诉我算是找对人了,走,快带我过去。”
“你不会害怕吧?”
“小师傅,有什么好害怕的。我是医生,什么都不会害怕,你在前面带路。”
小和尚手里提着电瓶灯,看一眼孙道良,也就大刀阔斧,昂首挺胸走在前面。可能是因为刚才他自己一个人,偶然见到死人骨头,肯定害怕。现在,有了孙道良他胆子打起来了。有人说和尚他又不怕鬼的,我们说和尚也是凡夫俗子。
他和我们不停地地方仅仅是称呼不同,肉身凡体,和正常人都一样。
孙道良跟在他后面,慢慢地进入地下。孙道良这才明白,这里和马良寺相通。和孙家大院也相通,只是小和尚没见着那道被关着的门。孙道良见着不吭声,专等小和尚带他去看坑道里堆有死人骨头的地方。
为了给自己壮胆,小和尚没话找话说:“师傅,你是马家荡人吗?”
“当然,我家就在马良寺附近!”
“不对吧,我坐禅诵经都在马良寺,怎么没有见过你啊!”
“呵呵,小师傅,你如果见过我那就不是小和尚了,那就是神仙。哈哈哈......”
“什么意思?”
“我比你修行深厚啊!哈哈哈......”
“还是整不明白!”
“我是不在家,常年在深圳上班,你说你如果见着我要么成仙,要么是大神。我说得不错吧,小和尚,这下你该明白了吧!哈哈哈......”孙道良的笑声,给小和尚心里壮了不少的胆。心里潜移默化的那种对刚才自己看到的一堆白骨,寒飕飕地,毛骨悚然。
尽管和孙道良的交谈,忘乎所以。
“哦,是这样的!师傅来西码头的大戏院,莫非是为了买下它?”小和尚突然问孙道良这个问题。对呀,西码头也属于孙家大院,后来被地方政府收去,归地方政府所有。私有化,现在又允许有人买了。这不,给政府机关白白赚一笔收入么。
平心而论,这里,也应该归孙国强继承。
嘿,文革期间,孙国强哪里还敢跟地方政府要这要那?能不给他戴高帽,就是谢天谢地。“怎么啦?这里允许有人买了啊?没听说啊,小师傅你知道能买多少钱吗?我想把它买下来,以后,作为文物保存起来。
马家荡不是被纳入省旅游风景区了吗?说不定将来开发到这里,我能发一笔小财。”
“啊哟,来了多少人,都没谈成功!应该是礼没送到位,刚想着赚钱,有不愿意付出,这人呐,心窝堂永远填不满。要我说,给当领导的送点礼,他们在买卖资金上给你减掉一丁点,相得益彰,有什么不好?买的人前怕狼后怕虎,害怕送礼事不成自己白搭。呵呵,要不人说投资有风险,人家提前就跟你申明。”小和尚像个人精。
“唉,我说你一个出家人,对人间之事为什么了解得比我们还透切?”
“我祝福是做和尚的,我祖母是马家荡人。在马良寺修行,来西码头大戏院乃因我祖母对西码头有这固执的偏爱。所以,为了满足他老人家的愿望,我才奉命来这里守护。白天我去马良寺修行,夜晚,我来西码头的大戏院作息。今儿个是僧人礼拜,我无意中发现这里有个地下通道,所以就进来了。”小和尚慢条斯理的叙说着。
孙道良跟在他后面,两个人一个手里拎着电瓶灯;应该手里打着手电筒,边走边说。头顶上,传来车水马龙声。孙道良明白,这里,就是马家荡最繁华的南北大街。也就是孙雨超他们家开旅馆的地方。
看来,这条坑道,必定通往马良寺。“你祖母?她是谁,马家荡人吗?”
“孙彩菊啊?孙彩菊就是我祖母今年快九十岁了啊!你不认识?没见过人提到我祖母的名字,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外号孙大脚,人家都裹小脚,我祖母硬是没裹成。因而,人家就叫她孙大脚了啊!”小和尚的回答,令孙道良大为惊讶。
孙彩菊怎么就成了小和尚的祖母了啊,哪门对哪门子的事啊!
“孙彩菊?是现在住在马良寺西边马路边上的孙彩菊老人家吗?”
“马家荡没第二个人和我祖母同名同姓,怎么,你也认识我祖母孙彩菊他老人家?”
“认识,哎呀给我捋一捋啊,那你是孙彩菊和王德明的后人是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孙彩菊和王德明的重孙子。我,说得没错吧!”孙道良为自己捋顺小和尚和马家荡的关系,这不刚好和孙彩菊对他和李湘怡说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对上了。
“你看,就这里。我出于好奇。西码头大戏院什么时候地底下有了坑道,为了一探究竟,所以就匆匆忙忙的下来了。谁知,走到这里,我被吓住了。你看,我没敢数,不知道有多少具尸体,被放在这里。一,二,三,四,这里还有两具,哎呦喂好像重叠再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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