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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洛森人到9月11日才做好反击的准备。
这主要是因为收拢溃兵恢复建制消耗的时间比预计的要长。
不过这样也让从后方上来的三个师抵达了。
毕竟现在普洛森人防线的位置,距离入侵梅拉尼娅前的国境线已经很近了,还有费时费力修建的新铁路。
霍克大将踌躇志满,有三个师的生力军,肯定可以把立足未稳的罗科索夫打回去。
不但有三个师的援军,后方还调上来两个新编成的装甲旅。
而且,后方还调来一位刚刚伤愈归队的猛将,骑士双剑十字章获得者史里芬上校。
9月11日上午,霍克大将陪同史里芬上校抵达第3独立装甲旅。
装甲旅的驻地在征用的马厩里,把养的马全部赶出去之后放了几十个睡袋,整个装甲旅所有车组都睡在了这里。
霍克大将进来前,坦克手们已经整理好内务,贴着墙站了一圈,这样大将一进屋就能直接看见所有坦克手的脸。
“立正!”旅参谋长大喊。
霍克大将向史里芬上校示意。
上校便从大将身后走到身前,挨个看着坦克手的脸。
看到第三个他停下来问:“你多少岁?”
“十六岁,大将阁下!”男孩精神抖擞的回答。
史里芬上校皱着眉头,走到下一个坦克手跟前:“你呢?”
“十五岁,大将阁下!”
史里芬上校:“接受了多久的装甲兵训练?”
“三个月,大将阁下!我驾驶了120小时的坦克!”
霍克大将:“比安特人的六十小时好多了。”
史里芬上校:“这些人还是孩子啊!”
霍克大将:“一场战斗就会把他们变成男人。”
史里芬上校:“在以前,我到了一个新部队,会和他们共同生活六个月,了解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现在这些人,受训的时间就只有六个月!而我今天第一次见到他们。
“全是孩子!”
霍克大将:“他们没有被击败过。”
史里芬上校:“那他们知道有什么在等着他们吗?在上佩尼耶,我差一点击败了那位罗科索夫,现在他已经变成了整个东线,不,是整个普洛森军队的梦魇。这些孩子们真的做好准备面对那位恶魔了吗?”
“他们准备为你去死!”霍克大将说。
史里芬上校:“那种死亡毫无意义,对战局没有任何改变!”
霍克大将:“我们身后就是国境线,你也参加过头两年的攻势,你知道我们在安特境内做过什么,想想看安特人进入我们的祖国会怎么做!”
史里芬上校咬着嘴唇,没有回话。
这时候,刚刚自报家门说自己十六岁的孩子大声唱起普洛森军歌《装甲兵之歌》:
“无论是风暴还是雪花,亦或者太阳对我们微笑。
“无论炎热的白天还是寒冷的夜晚。
“沙尘扑面而来,我们却享受着这种乐趣,是的,这种乐趣!
“我们的坦克滚滚向前,卷起阵阵黄沙!”
其他孩子也跟唱起来,一边唱一边踱着右脚:
“伴随着雷鸣般的引擎声,我们快如闪电!
“在装甲的庇护下,我们冲向敌人!
“和战友并肩向前,我们独立对敌,是的,独立对敌!
“我们长驱直入,直取敌人心脏!”
霍克大将盯着年轻的孩子们看了几秒,目光转向依然沉默的史里芬上校:“唱起来!”
史里芬上校服从命令,但是完全放不开,声音几乎听不见。
霍克大将:“大声点!”
史里芬上校只能放开嗓子,他成熟男性的声音盖过了孩子们稚嫩的嗓音:
“倘若在进攻途中,敌人坦克突然出现在眼前。
“我就踏上油门,狭路相逢勇者胜。
“我们生命的价值何在?是为普洛森而战吗?是的!为普洛森而战!
“为普洛森而死是我们至高无上的荣耀!”
霍克大将抬起手,想示意唱到这里就可以了。
但年轻人不管这么多,他们被歌曲带来的激昂情绪推着,继续唱道:
“假如我们被命运女神抛弃!
“假如我们再不能回到家乡!
“如果炮弹结束了我们的生命,如果我们在劫难逃,是的,在劫难逃!
“至少那忠诚的战车,会给我们一个钢铁的坟墓!”
歌声结束,史里芬上校再一次环顾整个房间,说:“好吧,先生们,准备进攻。我将会指挥你们。”
年轻的孩子们纷纷露出笑容,仿佛他们就要去参加学校的派对,和心仪的女孩子共舞。
他们冲出农舍,冲向自己的坦克。
装甲旅这个编制,说是为了向安特人学习先进的经验,其实本质就是普洛森再也没有办法编成以前那样豪华的装甲师了。
在巴巴罗萨后的第二年,普洛森很多装甲师就从两营制变成了一营制,整个装甲师只有一个装甲营。
现在进一步缩编的结果就是装甲旅。
整个装甲旅的坦克数量不到一百辆,理论上讲这样的部队只要配齐辅助部队战斗力还是不低的,但这些临时编成的旅,很多辅助部队只存在于纸面上。
配属装甲旅的装甲掷弹兵倒是配齐了,但很多装甲掷弹兵没有半履带车(相当于后来的步兵战车),只能坐欧宝闪电卡车跟上坦克部队。
史里芬上校站在农舍门口,忧心忡忡的看着孩子们做出击准备。
霍克大将则从副官手里接过步话机说:“炮兵部队,你们可以开始了!”
————
王忠听到炮声就停下来,摆出聆听的样子,实际上切换成了俯瞰视角。
他默数着炮弹的落点,一分钟后他切换回自己的视角问瓦西里:“敌人的火力很稀疏啊,他们补给应该比我们好,怎么回事?”
瓦西里:“可能是火炮产能跟不上了,我们缴获的文件显示,梅拉尼娅的工厂最近生产的身管火炮的炮管都是防空炮的炮管,送去普洛森境内造防空炮了。”
王忠:“你还有空研究这些?”
“那是啊,本来以为他们9号试探性反击,结果风平浪静,本来我们还有不少准备工作做不完,我心想糟了得把敌人放进城里打巷战了。
“可是9号敌人没动,我们把准备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部队编制也恢复了不少。8号的时候我们兵找不到军官,军官也不知道自己部队还有多少人活着,等到9号晚上,每个军官至少手下有人可用了。
“10号我本来以为有一场恶战,结果敌人连侦查都没有。我闲得没事干,可不就只能和审判庭的情报分析员一起看敌人的文件。”
王忠皱着眉头:“敌人昨天没有进行侦查?没有抓舌头?”
瓦西里:“我组织了夜间巡逻队,没碰到敌人抓舌头的小分队。不过城里很多平民和游击队员,也许有游击队员被抓了。情况这么混乱游击队少人了没想起来报告也正常。”
瓦西里忽然露出鄙夷的神色:“现在游击队,给我的感觉就是勇敢的靠谱的爱国者已经在敌人的屠刀下死完了,剩下的全是一帮虫豸。”
王忠:“等战争结束,可以把久经考验的梅拉尼娅人民军官兵就地转变为警察和市政公职人员,他们会好好对待自己的国家。
“不现在,我们得把该死的战争结束。”
说完他自如的把话题切换回敌人的巡逻队上:“敌人没有抓舌头,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设防情况?这样他们连炮火准备该重点关照哪里都不知道啊。”
瓦西里耸肩:“我又不是敌人,怎么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这对我们不是好事吗?说不定敌人的炮火准备根本没有摧毁我们的雷区,今天他们就要在雷区前面磨蹭一天呢。”
王忠:“怎么可能,普洛森的工兵部队可是很专业的。”
瓦西里:“但现在他们新兵越来越多是事实。”
这时候,有炮弹命中了司令部所在的建筑,天花板落下大量的灰尘。
王忠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命中司令部这枚炮弹,感觉只有105毫米啊,敌人的火力下降这么多的吗?”
瓦西里:“考虑到我们缴获了很多敌人的150毫米和210毫米重炮,有这个可能啊。”
瓦西里的话让司令部里的临时参谋们面面相觑。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普洛森帝国在变弱,一线的普洛森部队还颇具实力,但一线部队之外的普洛森部队就一言难尽了。
这个帝国正在崩溃。
————
史里芬上校率领部队向前推进,因为预计大部分是城市战,所以他的旅被配属给了刚刚抵达前线的第600步兵师。
看到第600步兵师的歪瓜裂枣之后,史里芬上校对自己部队的“年轻化”一下子就释然了。
至少自己部队里这些十几岁的年轻人看着还像是军人,第600师那些四五十岁的老爹级的大兵,看起来简直像是拍电影走错了场地。
普洛森部队一般军容整洁,实际上内务整理是军队维持纪律性的重要手段。
踢掉头发和胡子还能减少战场上卫生员确认伤势时的麻烦。
而600师的大叔们大部分都留着络腮胡子,万一他们脖子上受个伤,卫生员可太难发现了。
这络腮胡子直接降低了普洛森陆军卫生员的工作效率。
再仔细观察,这些“步兵”连军装都没有穿利索,很多大叔的裤管都短一截,靴子也不是制式军靴。
史里芬上校直摇头,他不由得想起巴巴罗萨刚开始时,自己带的那队精兵。
当年那些参加过梅拉尼娅和加洛林战役的百战老兵,一个就顶十个这样的歪瓜裂枣。
那些老兵才能凸显普洛森民族的优越性,现在这些老头子,只是炮灰罢了。
这时候,史里芬上校耳机里传来前锋的报告:“我们在路边发现了一个牌子,上面用普洛森语写着‘前方雷区,不要靠近’。”
史里芬上校:“这是障眼法!真有雷区怎么会插牌子通知我们,这不是打草惊蛇吗?推倒牌子,继续前进。”
前锋:“可是,我读过和罗科索夫对阵的经验总结,当罗科索夫的部队插牌子说前方有雷区的时候,大概率前方真的有雷区,而且可能还有各种诡雷,专门针对我们的排雷工兵。”
史里芬上校:“那为什么插牌子告诉我们?打个反逻辑吗?会有这么扯淡的事情吗?这是战场,不是脑筋急转弯!推倒牌子,前进。”
“可是……”
史里芬上校:“往好了想,也许这次是反逻辑的反逻辑。罗科索夫猪突过来,根本没有什么补给,也没有地雷,他利用了我们的固有印象,拿一块牌子就想欺骗我们。”
“好吧,推倒牌子,继续前进。”先锋的指挥官终于同意了史里芬上校的命令。
史里芬上校感受非常复杂,以前普洛森基层军官对他这种校官的命令向来是不假思索执行的。
军事学院的很多教授认为这样不好,不利于基层军官发挥主观能动性。
但现在,史里芬上校又觉得主观能动性太高又不太好——
前面传来爆炸声。
史里芬上校向前看,看见地雷炸起来的沙土之柱直冲云霄。
他嘴巴张成O型,早就听说安特地雷威力大,没想到这么大。
————
王忠用望远镜看着那巨大的沙土之柱,问:“你埋了多少炸药?”
“这是特制版本,一共准备了六个,每个塞了五百公斤的TNT。”瓦西里笑道,“我太明白普洛森人了,得制造一点大动静,才能震慑住他们。这下他们得小心翼翼的排雷了。”
王忠:“你又插了牌子?”
“是,外围我们准备了若干真雷区,并且在敌人通过概率比较大的地方埋了这种大宝贝。
“然后我们在其他地方插了牌子,弄了一堆假雷区。”
王忠笑了:“你这家伙,我还以为时间又回到了战争刚开始那年夏天,这熟悉的配方。”
瓦西里:“可惜没有酸黄瓜罐头了,我用的是收集过来的普洛森罐头,有些罐头下面连着普洛森手雷的引线,做了个简单的诡雷。”
王忠哈哈大笑:“幸亏没有酸黄瓜罐头,我不想再吃几天酸黄瓜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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