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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一幕太过荒诞,以至于众人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混乱的场面沉默五秒,谁都没有说话。
随后,突然爆鸣。
“来人呐!九皇子贺公子李公子落水了!!!”
“来人呐!”
“九皇子贺公子李公子落水了!”
“快来人呐!”
湖中的侍从太监懵成一片,反应过后立即去捞人。
救命,这可是九皇子和国师的侄子啊,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九族都不够诛的。
李逸阳身份就算再上不得台面,也是个皇子,这要是死在了这里,更是掉脑袋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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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灌入耳中,不算冰凉。
早有准备的贺言玉双唇紧闭,屏住呼吸,没一会儿,他就感受到腰间传来拉力扯着自己上去。
顺应这道力气,贺言玉浮出水面,除了耳中灌水,倒是没有哪里不舒服。
被拉起来的李逸阳直起身子浮在水面,他抬起胳膊搭在贺言玉的肩上轻咳,刚才被砸得那一下没反应过来,口鼻全进了水。
“没事吧?”贺言玉扶住李逸阳的肩膀关心。
摇摇头,李逸阳抹了把脸往岸上走:“有事的在后面。”
贺言玉闻言扭头往后看,傅敬轩被压在最下面,是最后一个被捞上来的。
浮出水面的傅敬轩被人搀扶着,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别人身上,大口喘气。
偏偏他喉咙里灌了水,气又喘不匀,喘两句就要咳一下。
那声音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算上被踹进湖里那次,傅敬轩整整淹了三次!
每次都在他最敏感脆弱的时候给他一击。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傅敬轩甚至觉得自己活不了了。
眼神死死瞪住贺言玉,傅敬轩被人搀扶着上岸。
贺言玉:“……”
自作孽,不可活。
三人被拥簇着回房换衣服,这里的事马上就会被皇帝知晓,得趁着没有传诏前换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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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几人换衣之际,当时在场值守的宫女太监被轮番问了个遍,就连在场看热闹的都没有放过。
不到一个月,九皇子落水两次,此事非同小可。
偌大的屋内,皇帝审视的目光盯的人头皮发麻,作为唯二两个傅敬轩每次落水都恰好在场的“人证”,纪善禾和商姮非常荣幸地被留了下来。
皇帝正襟危坐,搭在大腿上的手里捏着佛珠,坐在一旁的国师眼眸微垂,让人看不清神色。
一开始同傅敬轩一起挑事的公子哥早已跪趴在地上请罪,纪善禾和商姮低着头跪在他们后面。
“哒哒哒。”
贺澜识搭在扶把上的手起落,沉闷的敲击声有规律的响起。
大概知道事情经过的皇帝长叹一口气:“澜识,你怎么看?”
“今日之事多是微臣管教不力,请陛下放心,回去之后臣定会重重责罚。”
贺澜识敲击的手停顿,主动揽责,语气却波澜不惊,让人听不出丝毫诚意。
“澜识多虑了,朕不是那个意思……”
还想再多说两句,一旁的太监从外间进来:“陛下,九皇子他们到了。”
“让他们进来。”冷哼一声,皇帝没好气道。
傅敬轩走在前面,贺言玉和李逸阳跟在后面,进来之后纷纷自觉跪下行礼。
贺言玉跪在纪善禾右边,李逸阳挨着贺言玉。
【不是,你俩怎么在这?】无视班级群的刷屏,贺言玉旁若无人地开始聊。
【运气好。】纪善禾自认倒霉:【谁让傅敬轩两次落水我俩都在呢,嫌疑人跟看戏的当然不一样了。】
【就是。】商姮道:【天地良心,我俩这次都没来得及出手呢。】
傅敬轩在湖里不知呛了多少口水, 嗓子又开始不舒服,李逸阳一想到自己在湖里咽下去的那几口湖水心里就难受的不行,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贺言玉则是装模作样,虽然没呛水也没淹着,但傅敬轩和李逸阳两个人多少都有点毛病,为了显得自己合群一点,他时不时就咳嗽两声。
总之,三个人的脸色都跟死了爹妈一样,一个赛一个难看。
“说说吧,怎么回事?”皇帝俯视跪在下面的众人沉声开口。
瞥了眼跪在旁边的几个好友,又转头扫了眼纪善禾和商姮二人,傅敬轩没好气道:“父皇您不是都知道了吗?”
“我要听你自己说!”皇帝用手指着傅敬轩:“今日宴会,你看看你们捅出来的篓子!”
“成何体统!”
皇帝大发雷霆,屋内呼啦跪了一地,在坐的只剩下皇帝和贺澜识二人。
贺澜识纹丝不动,没听到似的,眸光聚在跪在下方的几人,不知道在看谁。
傅敬轩吓得不敢说话,皇帝又没问其他人,贺言玉自然不会上赶着找骂。
这件事是傅敬轩先挑起的头,贺言玉在背后推波助澜,李逸阳纯属无辜。
明眼人都知道怎么罚,但关键的是……
不好下手!
皇帝怒拍扶手,气的胸闷,指着傅敬轩和贺言玉说不出话。
罚李逸阳是不可能的,他就是一个受害者,往坏处来说,这根本就是傅敬轩和贺言玉两个人欺负他,李逸阳不来他旁边哭诉,让他还自己一个公道就不错了!
他还得谢天谢地李逸阳脾气不错!又怎么会罚他。
再说贺言玉,他把傅敬轩推下水这件事简直就是倒反天罡,可是若要罚,那就是承认傅敬轩惹事。
不管别人怎么想。
这件事完全可以美化成傅敬轩玉玦落湖,李逸阳几人找玉玦心切,不小心失足落了水,在水中又“一不小心”将自己的香囊玉佩给弄丢了。
皇帝不想傅敬轩背负骄纵跋扈的恶名,可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傅敬轩可是皇子,哪有作为臣子欺负皇子一说的。
皇帝怒不可遏地看着贺言玉,这小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聪明了?
把傅敬轩踹下水,知道他不会轻拿轻放,就自己也跳了下去。
这怎么罚?这怎么罚?!
就贺澜识往这一坐,摆明了就是来为贺言玉撑腰的,若是他单将傅敬轩一人踹进去就算了,关键是他自己也跳下去了。
自、己、也、跳、下、去、了。
这让人怎么下手?
看他那死了爹娘的脸色,说不定自己也淹得不轻,这根本就下不去手!
当皇帝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毛头小子闷了一下,皇帝脸色甚是难看。
一旁的公公见状立刻上前递台阶:“哎呦我的陛下,这几个孩子玩闹掉了东西去捡罢了,您何苦发这么大火,切莫伤了龙体啊。”
“是啊父皇。”一旁跪着的傅敬轩见状也忙为自己辩解:“我跟李逸阳就是闹着玩的,玉玦丢了我着急嘛。”
有人顺气,皇帝心里好受些,听到傅敬轩开口又没好气打断:“你闭嘴,看看你干的好事!”
傅敬轩自知理亏,低头往后狠狠剜了一眼贺言玉,贺言玉也不甘示弱,对上傅敬轩狠狠瞪了回去。
这一幕落在皇帝眼里,又是一阵上不来气。
能不能让他省点心!
“行了行了。”皇帝大手一挥不想再纠结:“既是玩笑也不可太过,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每人禁足十五日好好养病自省。”
既然不好罚那就都罚,一个都别跑。
看到他们几个就来气,又嘱咐了几句皇帝就开口让他们离开。
如获大赦,那几个挑唆傅敬轩找事的公子哥早就被罚了一遍,跪下听皇帝发了这么久的脾气,听到这句话就像看到了亲娘一般欢喜。
纪善禾听出皇帝最后几句是在点她和商姮,意思是让她们安分些,别什么热闹都往前凑。
待屋内人都走空了之后,皇帝还是没忍住:“澜识啊。孩子不能太惯着。”
贺澜识起身行礼告退:“陛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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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有的人啊就是运气好。”商姮挽着纪善禾的胳膊凑近贺言玉。
这场景,似曾相识。
“不阴不阳的说谁呢?”贺言玉反击:“陛下都点你了,收敛点吧。”
“哼哼。”商姮不以为然:“禁你的足吧,这可是十五天,憋不死你。”
“哇,你太恶毒了商姮。”贺言玉凑到商姮跟前想再呛她两句,却被身后的声音喊住。
“贺言玉。”
贺澜识朝贺言玉走近,中间隔着两三步的距离。
男人身着暗银色长衫,黑如墨的长发乖顺地伏在身后,他比贺言玉高,走近了只能仰视。
“干、干嘛。”想到贺澜识往日的作为,贺言玉有些磕巴:“陛下已经发罚我了。”
再罚就不人道了!
贺澜识没接话,低头看向贺言玉空荡荡的腰间:“你有种。”
贺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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