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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府邸。
张仲良与夫人正在吃饭,但就是不见张赫的影子,就在这时陈乔走了进来。
他看向陈乔问道,“知道张赫去哪里了吗?”
陈乔坐下说道,“不知道,我去了监察殿一趟,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问你何时能去处理事情。”
“那吃完饭就去吧,监察殿的马夫过来了吗?”张仲良边吃饭边问道。
陈乔端起碗说道,“大概还有小半个时辰就到了。”
“行吧,那些需要的东西我也收拾好了,到时候一趟就搬过去了。”张仲良含糊不清地说道,“对了,今天早上王城那边来人了,提到张赫那混小子,让我心中有些不安,你帮我盯紧一点。”
陈乔低头扒饭的动作猛然一顿,神色有些异样,只是赶紧掩盖了下去。
——
天穹上,那黑衣人的剑术瞬间就被墨修尘砸得稀碎。
黑衣人神色如常,眼中闪过一抹狞笑,身形陡转,一剑直指眉心,口中冷喝,“死!”
墨修尘脚下轻轻一点,罡步行云流水,翩若惊鸿,身形爆退,同时双掌合十,虚空上出现两道巨掌,朝着黑衣人挤压而去。
黑衣人见状,不急不缓,接连两道恐怖的剑华席卷而出,金色的剑气直接轰碎了巨掌,身躯横杀向前。
下方的山峦古木接连爆碎开来,地动天摇,无数兽群开四周躲避而去。
“有些意思,在这方天地居然能遇见一个中五境的炼气士,不知道身上有没有好东西。”黑衣人冷笑。
“喂,我说小老弟,你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墨修尘嘴角微扬,右手化剑而出,一道血色剑华与金色仙剑撞击在一起,无穷杀道气机迸溅而出,搅动天穹。
“《十绝杀法》!”黑衣人心中猛然大惊,“你是他的传人?”
墨修尘头颅微扬,“你竟然知道《十绝杀法》?”
他有些诧异,《十绝杀法》是大秦的禁忌神通,如今这方造化小天地内竟然有人识得。
本命飞剑的小天地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
“管你是谁,宰了你们三个,你身上的东西都是我的!”黑衣人冷哼,身上气机暴涨,一剑破开血红剑印,继续朝着墨修尘逼近。
远处,南宫忆寒扶额,“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快一点解决啊,不知道我手痒痒吗?”
“哦!”墨修尘应了一声。
身形突然顿住,一拳轰杀而出,虚空猛然震荡起伏不定。
铿!
金铁交击声震耳欲聋,墨修尘的拳锋正面硬撼仙剑,无穷灵力在两人身遭肆虐。
片刻间,两人皆是身形爆退而出,只留下中心一点扭曲的空间,看上去就宛若一张绚烂的画卷般,挂在天空上被风挂得东飘西荡。
墨修尘双眸微微一眯,低语道,“我有一套拳,起自我的故乡,源于一位老真人!”
他蓦然睁开双眸,振衣而立,银发激荡,看向前方身影,缓缓拉开太极拳架:“你可要接好了!”
黑衣人冷笑,伸出食指在摇了摇,“什么样的拳能镇杀我?”
墨修尘看似在与黑衣人一人对峙,一人而已,但在南宫忆寒看来,两者之间却宛若有千军万马在奔腾。
那个黑衣人的跟脚来历不明,但展现出来的实力不弱,便是她都有出手的欲望,这纯粹是那柄至宝法剑出现以后,那黑衣人身上的杀机太过浓重,激起了她的战意。
“很新鲜的拳架,我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而且你的实力能有如此之强,也很是罕见,怪不得你们有胆子追出来,但是没关系,因为有我在!”黑衣人微笑道,很是不在意。
墨修尘嗤笑一声,吐出一口浊气,双腿微微下沉,双臂微张,如抱天地般。
黑衣人微微摇头,看了一眼远空的南宫忆寒与那个稚童,手中法剑指向墨修尘:“废话说完了,就该动手了,我想看看所谓源自你家乡的拳,能挡我几剑!”
他撇了一眼墨修尘拳架,有些失望地摇头道,“我劝你还是换一个有利于攻击的拳架吧,我还是很希望能见到一些让人眼前一亮的道法拳术,不然我若占了上风,你便没有丝毫机会了。”
墨修尘嘴角微扬,银发激荡间,脚下虚空一人崩碎开来,黑漆漆的罡风呼啸天穹,宛若末日降临,而那一袭玄墨色长衫已然不见踪影。
“够快!”
黑衣人确实是眼前一亮,同时杀将出去,法剑横贯长空,斩向虚空一处。
轰!
第一拳,便是万里云彩炸裂,黑衣人爆退而出。
只是还不待他反应过来,第二拳已至身前,携裹着恐怖的拳罡,悍然砸在仙剑之上。
第三拳动,天地间无数紫金神芒遮天蔽日,一道数百丈的紫金拳印如陨石般轰然落下。
黑衣人骇然,身后法力与云雾交织,云海翻腾,是他不再压制一身道行的结果,那些云雾不停聚散,最终化作无穷法力涌向那柄手中法剑,霎时间,天地电闪雷鸣,如有神灵降世。
墨修尘神色自若,站在远空,看也不看黑衣人引动的天地异象。
只见他终于伸出了手,沉声道:“出来!”
铮......
一声嘹亮的剑吟声震动万里长空。
“千秋”掠出,垂落在其身前,剑身上玄妙的铭纹遍布,法力萦绕在剑柄之上,如有真龙缠绕其上,鳞片栩栩如生。
黑衣人极尽全力破开了那一拳,但是在看见那柄法剑的时候,他确实眼眸霎时间如见死神,肝胆皆颤。
他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走。
墨修尘猛然握住剑柄,那一刻,天地间绽放出最为璀璨、绚烂的剑芒。
像是天地间升起了一轮血色大日,溅射向六合八荒,照耀这这片人间。
握剑之后。
天地寂静了。
日月凝固了。
黑衣人惊骇的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脱离这方天穹,他整个人都呆滞当场,他深知那柄剑代表着什么。
而那持剑者又代表着什么,他完全没了战意,浑身都发颤。
他心知肚明,自己没有路走了。
望着墨修尘的身影,他孑然一笑,“死在那柄剑下,不怨、不冤,可你们想要在我这里得到什么,也是痴心妄想!”
他双手迅速结印,令人眼花缭乱,一道道法印在虚空凝结而出,每一道法印皆绽放绚烂金光,每一道法印皆有罡风呼啸,雷霆萦绕。
墨修尘没有阻止,他知道那人要自毁神魂,他没有办法阻止,至少目下没有。
黑衣人释然的大笑,法剑就垂落在天穹上,他没有去握剑,而是将一道道法印都打进了自己的身躯。
天地间仿佛有什么可怕的存在出世,一股磅礴的力量在喷涌,让这方天地所有生灵如临末日。
“唉!”
墨修尘微叹一声。
他出剑了。
一道血色剑虹呼啸而过。
身形崩碎,虚空不复。
万法不存,不见黑衣!
杀人泄愤?
不,墨修尘没有感到那怕一点点的开心。
他站在天穹上,望着那悬挂在天穹上的太阳,那般耀眼,却那般冷,让他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
因为,那人爆发出来恐惧太过真实,就好像曾经见过他一般。
这种话感觉让他很无助,很绝望!
这世间没有几人知道他那种孤寂感,没有几人能理解那种无人言语的孤苦。
风呼呼的刮过耳旁,似乎在倾听他内心深处的哀伤。
而那些云彩也在此时变的小心翼翼,不敢挪动,似乎担心那个少年将它们拍散。
南宫忆寒没有开口,只是望着那蹲在云端的背影,心中一阵阵绞痛,她不知道如何去劝慰,只因为她与他一样。
许久,墨修尘缓缓站起身,摘下腰间的墨玉葫芦,狠狠的灌了几口烈酒,随后不做痕迹的抹去嘴角的血迹,回头看向南宫忆寒,“他娘的,那家伙居然一点线索也不给我留下,自爆了,没劲。”
南宫忆寒走到他的身旁,白了他一眼,随后看向虚空上悬浮的法剑,道,“这家伙好像很富裕,至宝都用上了呀,可惜了,你没能把他的储物腰带什么的扒拉下来,不然够你醉生梦死了。”
“啊?”墨修尘挠挠头恍然大悟,猛地一拍额头,“是啊,我应该让他先把储物戒指等空间宝物留下来,再让他自爆的啊。”
随后,他一挥手,将那柄法剑收了起来,傻傻的笑道,“嘿嘿,这也能值不少钱嘞,我可以把饕鬄葫芦装满了吧。”
“小样儿,你什么时候这么在意银子了?”南宫忆寒白了一眼,抱着稚童消失了。
墨修尘嘀咕道,“我这自己当家,总得为自己攒点棺材本吧。”
“呸呸……是资源!”
两人住进一处酒楼之中,南宫忆寒看着躺在床上的稚童,轻声道,“真是窦家那个孩子?”
墨修尘自顾自地坐在窗户旁喝酒道,“他应该不是,可能是窦家布下的迷阵,为了遮蔽那些人窥探他的天机。”
“我其实很好奇那黑衣人究竟是何身份,居然能让你出剑。”南宫忆寒看着他问道。
墨修尘一口酒水就喷了出来,“师姐,你问我,我去问鬼去啊。”
接着他的面色就沉了下来,将墨玉葫芦别在腰间,随之站起身来,沉声道,“那人的实力虽然算不是顶尖,但是在这方天地估计也就你能杀他,而且还手持一柄至宝,这就有些离奇了,这样的人居然亲自出手来找一个可能是迷阵的稚童,那他身后之人是意欲何为,这些就值得我们去推敲了。”
“只是有些可惜,那人选择献祭己身,不然可能会有一些线索。”南宫忆寒遗憾的说道。
墨修尘摇了摇头,“我出拳的时候就已经不抱指望了,若是他刚开始与我对那一掌,就直接选择逃离,那可能会找到一丝线索,但是他反倒是上来和我厮杀,这就表明他有把握我不能窥探他的识海。”
“在我递剑之前,他都没有丝毫的惶恐,而在我祭出法剑的时候,他的一切动作都表明他知道我的存在,也知道这柄剑代表了什么。”
“所以他选择了拼死一击,企图以自爆给我带来损伤。”
南宫忆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眸光闪烁道,“他之前并不知晓是你,可那等实力的强者,在这天地之间,恐怕不会有人不知道你的存在吧,难道他们一直隐匿在深处,或者是古时沉睡的强者?”
“这些就不清楚了,苍茫天地,隐藏的强者何其之多,不是不认识我不才正常么?毕竟我又不是什么名人。”墨修尘理所当然的说道。
南宫忆寒没有接话,而是转移了话题,“那这孩子接下来怎么办?”
墨修尘看了一眼,“你让人去查查这孩子的身份,确定是窦家那孩子,就交还给窦家,我倒想看看窦家人的脸色该是如何精彩。”
“你就不想将他带在身边,毕竟你看他,白白胖胖的很可爱呢,应该像你小时候哦。”南宫忆寒笑眯眯地、款款地走向珞惊羽,一副看见了猎物的模样,风情万种,煞是妩媚。
墨修尘看见南宫忆寒这般模样,直打了一个寒颤,一步躲开,看向南宫忆寒道,“滚蛋!”
随后他赶紧走向门口,“不了,还是我滚蛋吧,我去查案子去了。”
南宫忆寒看着墨修尘的背影,愣了半天才回神,气呼呼走到门口猛地把门关上,“小王八蛋,胆小鬼!”
墨修尘找到了范雪兰的酒楼,在门外敲了敲门,里面便传出老太太的声音,有些沙哑沧桑,缓缓的说道,“进来吧!”
跟在珞惊羽身后的还有当初那个微微有些胖的中年人,与珞惊羽先后走进房屋之中。
“老人家,这位小哥说,你宅子的价格已经估算出来了,所以带来给你知会一声。”墨修尘满脸笑意的说道。
范雪兰看了那生意人一眼,那生意人笑着自怀中取出估算卷宗,范雪兰接过去认真地看了看。
那生意人适时地开口,“老太太,您的这些地与宅子呢,由于位于清河城,所以价钱会比州城的低一些,但您老放心,我们都是本着良心做买卖,给您的价格也绝对是最公道的。”
范雪兰点了点头,随后将卷宗放在桌面上,思量了一会儿,看向墨修尘道,“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想与你单独聊聊。”
墨修尘看了一眼那个生意人,那生意人作揖随后退出了房间。
“小老弟,我想问问,我拜托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范雪兰问道。
墨修尘思量了一会儿,“案子在进行之中,老人家您就放心,只要你相信我,还有就是有什么线索能在第一时间通知我,那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这我清楚,我知道的。”范雪兰点点头。
墨修尘的目光定格在那晃晃悠悠的小木牛上,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轻声问道,“老人家,你家那个窦广文的妻子呢?怎么没有见过她?”
谁知道范雪兰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她啊,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与广文分开了。”
“哦,这是为何?”珞惊羽来了精神。
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了,窦广文满脸怒气的走了进来,先是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随后又看了一眼墨修尘,随后他拖出一张椅子坐在桌子旁边。
“娘,你有什么事情能不能先与我商量一下,你要卖家里的房产地产就不能与我通个气吗?”窦广文气质问道。
范雪兰看了他一眼,“商量什么,我卖我的东西,与你有什么关系?”
墨修尘本来是打算离去的,但是看到这一幕,他又坐了下来,抓起盘里的瓜子开始嗑了起来。
窦广文撸起袖子,被范雪兰气的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好半天才换了一口气,“娘,你要去为父亲与广平申冤,我都没有意见,因为结果不会有半点改变,但是那房产与地产是我找儿子用的。”
最后那一句近乎是吼出来的,窦广文面色狰狞,看起来像一头受伤的野兽般,墨修尘分明从侧面看见窦广文的眼神之中充满了疲惫与痛苦,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常年生活在内心煎熬的男人。
范雪兰也是气得在原地打转儿,怒吼道,“怎么就不会有改变,为什么你就不能认为你父亲与广平是冤枉的?为什么你就不能盼他们一点点好?为什么你要一二再而三的阻止我为他们申冤?”
场面死一般的静,静得连街面上的脚步声都能清晰地听见。
范雪兰望着不说话的儿子,也坐在椅子上,满是怒气,两人都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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