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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嬷嬷迈起小步子,“娘娘,周小姐来了。”
皇后阖眸小憩,“让她进来。”
周琳琅今日穿的是一身鹅黄色衣裳,阳光笼罩在她身后,镀起神圣的光芒。
一张脸逐渐从金光中显现,眉目带笑,红唇弯弯。
“姨母。”
周琳琅亲昵地唤还在闭眼的皇后。
“今日不是伴读进宫的日子,你怎么得空来了?”
皇后的声音倦倦,后宫之主的威严一丝没少。
周琳琅看皇后还是没睁开眼睛看自己,加深脸上笑意,声音也更亲昵。
“姨母,今日的确是进宫的日子,伴读们都来了,进宫的马车,还是从皇宫出去,余公公说,一切都是皇上的安排。”
“姨母,宫中马车相接伴读,可是头一回啊。”
“伴读们都说,是沾了琳琅的光呢。”
“琳琅知道这些都是姨母的安排,姨母让琳琅在伴读面前,风头无限,琳琅不敢居功,前来谢恩呢。”
“哦?”
皇后轻轻抬手,宫女两手握住扇子往后退。
周琳琅欲要上前扶起皇后,被翠嬷嬷抢先一步。
皇后站起身,衣摆铺在榻上,金线绣的凤,似涅槃重生,光芒万丈,令天地生辉。
周琳琅眼底的光,有些痴,却是瞟一眼飞快移开。
“伴读们当真如此认为?”
“正是,姨母事事为琳琅考虑,琳琅感激不尽。”
“感激不尽,那就不要再惦记信王,把你的精力放在太子身上,才是你最重要的事儿。”
皇后再次敲打。
周琳琅的笑容微微僵在嘴角。
“姨母教诲,琳琅谨记。”
皇后站在台阶上,凤仪威严,居高临下睨着姿态放低的周琳琅。
“宫中车马亲自接伴读,不是本宫安排,你莫要再张扬。”
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让皇上认为她背后小动作太多,别有用心,后宫的女人,定会前仆后继。
妃子争宠,她不在意,但她们的肚子,绝对不能影响到太子的地位!
“姨母,此事……不是姨母安排的?”
她草率了。
“敢问姨母,是谁安排?”
皇上不可能管这种芝麻大的事儿。
她已经在伴读面前,认下这份功劳。
要是传到本热耳朵里,认为她抢功,认为周家抢功,她可真的是犯了件大错。
难怪姨母今日的态度,不冷不热。
“此事与你无关,只要你不再提起此事,大家自然会忘记。”
“不要因为一点点恭维,就得意忘形。”
她们看在姜家和周家的地位,哄着捧着琳琅,真不真心的还不见得。
女子之间,多的是这种恭维,几个时辰也就淡忘了。
周琳琅的心里有些难受和不满,脸上没敢露出一丝一毫。
“姨母,琳琅知错。”
“下去吧,记住本宫说的话,好好当你的伴读。”
“是。”
鹅黄色透出来的金光,似乎在一瞬间暗淡。
翠嬷嬷领着周琳琅往另一个方向离开,而身后的方向,霍铉正和太子一同前来给皇后请安。
他们不用日日请安,要是请安,都在这个时辰。
周琳琅也是想踩着点碰运气,小心思被皇后看得透透,直接给她掐了。
“儿臣参见母后。”
两人异口同声。
“两位皇儿,快快请起。”
“来母后这里,不必多礼。”
皇后牵起两人的手,坐在她一左一右。
“太子近日身体可好?”
“还好,咳咳咳……”
太子的话还没说利索,又开始掩帕咳嗽,一声比一声压抑,脸都憋红了。
“太子,你又想骗本宫。”
皇后拍拍太子的后背给他顺气。
“太医院都是干什么吃的,连太子都医不好。”
“母后,是儿臣不中用,您不要怪太医。”
每每皇后责怪太医院的太医,太子都心软为他们说话求情,皇后无奈叹声。
“前些日子不是见好了,怎会又严重?”
“母后,儿臣的身子一直反反复复,儿臣已经习惯了,母后您无需担心。”
“你是母后身上掉下来的肉,母后怎能不担心?”
母子俩一句一句,被晾在一旁的霍铉像极了外人。
翠嬷嬷悄悄打量霍铉的脸色,没有异样。
她轻声出言。
“娘娘,两位殿下一片孝心,念着您,来的这般早,想必是都还没用膳呢。”
皇后了然,转过身去跟霍铉说。
“你们兄弟俩难得一块聚在母后宫中,母后这就命人摆膳。”
“快去吩咐厨房,两位殿下喜欢吃的枣糕和杏仁糕一定要准备。”
太子喜甜,顾及身体不能吃太甜,厨房每次都会减少糖量。
信王不喜过甜,他的杏仁糕也少糖。
皇后看着碟子里一块块减少的糕点,慈母般频频微笑。
用过膳没多久,皇后跟霍铉询问不少芙州城之行,霍铉挑挑拣拣,说了不少。
瞧着皇后还想问的样子,太子出言道。
“母后,时辰到了,儿臣该回宫喝药了,玹弟可要跟为兄一起走?”
皇后看一眼沙漏,时辰的确不早了,太子的身体最重要。
“也罢,母后也乏了,日头晒,你们赶快回去。”
霍铉和太子走了一段路,到廊亭下。
“刚才多谢太子殿下。”
太子托起霍铉的手。
“玹弟跟我还客气什么。”
“母后担心你,每每相问,总是多了些。”
“芙州事还没彻底解决,我知你难做。”
皇上都还没下结论的事儿,霍铉更不能张扬。
丝竹楼和芙州城两事合并,挖出的东西不少。
只是言澈抓到的刺客,只是一个弃子,关联重重的芪儿还没抓到。
薛杨口中的贵人是谁,还需要霍铉继续查下去。
“这是臣的本分。”
太子颇为无奈,“玹弟,我们兄弟一起长大,你跟我何必如此生分。”
玹弟的生母身份不显,生下玹弟当晚,更是撒手人寰。
父皇把玹弟抱到母后宫中。
儿时兄弟俩亲密无间,玹弟五岁那年,一个小宫女在他面前说漏了嘴,说他的生母是一个宫女,拼死生下孩子,才被封为嫔。
母后知晓此事,处死乱嚼舌根的宫女,还跟玹弟说,他就是她的孩子。
玹弟年纪小,很快将此事忘记。
太子还是能感觉到,玹弟对他的态度,不似那般亲近,更多的是恭敬,对太子的恭敬。
哎。
太子轻叹:“玹弟,你若得空,可去兄长宫中坐坐。”
“我们兄弟,可有好长时间没一起下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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