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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所知,一线生机算是此宗门的五大毒药之一,价格不菲。”
“下毒之人是花大手笔了。”
查到这一步,已经是帮了霍铉大忙,顺藤摸瓜之事,还得霍铉来办。
楚若霜和宁写意没有停留,直接回侯府。
暗中把裴润卿请来。
“毒药查的怎么样了,有线索了吗?”
裴润卿放心不下洛氏,一直在查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出自一个叫蛇窟的宗门,归隐之前,很少有人见过宗门弟子的真面目,更别提归隐之后。”
“买家和卖家不直接接触,必须要经手一个叫蛛网的组织。”
“这个组织,什么活都接,只要钱管够。”
“有办法找到他们?”
“有,他们在鬼市。”
又是鬼市。
“你进去试过了?”
“我刚查到,正打算去一趟鬼市,你就把我找来了。”
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桌面,楚若霜轻言。
“我不妨给裴公子透露一个消息。”
“隋仵作和几位公子很有可能死于一线生机。”
裴润卿脑子一阵轰鸣。
“杀害隋家人的凶手,和陷害我娘的是同一个人。”
“他……他应该没有理由对付隋家。”
在此之前,裴润卿认定的杀母仇人,都是裴大人。
无颜之毒加速母亲的衰老,害母亲昏迷多年。
有可能是他哪一步不小心,被裴大人发现母亲还活着,他狠心用一线生机,想要彻底取了母亲的性命。
他从来想不通,裴大人接近母亲的目的是什么,想要害死母亲的目的又是什么。
背后应该还有一只他看不见的手在操纵。
“楚小姐,多谢相告。”
裴润卿刚走,暗卫就来报。
“小姐,隋仵作出事儿之前,有人看到过一个戴帷帽的人前往隋家,伪装的过于严实,大家无法判断此人是男是女。”
暗卫把零碎的线索一五一十的说明。
楚若霜思忖:“此人的特征,偏向女子,也有可能是偏瘦弱的男子。”
“京城这么大,想要找到这样一个人,不容易。”
“你如此关注这件事儿,是想帮裴润卿,还是有怀疑之人?”
“直觉,和上辈子的教训,京城发生的每一件事儿,我都下意识的想弄清楚,唯恐其中会牵连到楚家。”
宁写意点头表示理解,又不太理解。
“其实我心里有件事儿一直很疑惑。”
楚若霜失笑:“我们认识的时间不到一年,却也算是经历了生死。”
“我还能有什么事儿,让你这般捉摸不透?”
旁的事,宁写意不会这么纠结。
宁写意走下台阶,两手捏住裙身,豪爽的坐下,腿越过最后一级台阶,落在地面上交叠。
楚若霜也坐在她身边。
“想问什么,问吧。”
“可能会勾起你的伤心事。”
“你开口的第一句,我已经猜出来。”
唯一让她放不下的伤心事,就是上一世的楚家。
这辈子成为她的执念,她所作所有,都是想铲除对楚家的威胁。
宁写意两手抱着膝盖,下巴压在小手臂上。
“你五岁回到京城,你和你的亲人已经十年没有相见,难道亲情不会变淡吗?”
“你对他们的那份责任和感情,好像一直都很热烈。”
这便是宁写意一直不能理解的事情。
镇远侯的选择,她不做评价。
五岁的孩子,哪怕表面上再坚强,也无法真的压制内心的彷徨和恐惧。
更何况,楚若霜刚到京城的几年,并不太平,人人都想要这个孩子的性命。
她的父亲“牺牲”她,换取昭国太平,天下太平。
太平之下,大家却想利用这个孩子,逼迫她父亲犯错,置他们于死地。
她能理解镇远侯的忠勇。
她不理解的是楚若霜,什么样的力量,支撑五岁孩子的大义。
她更不理解,在这份“牺牲”面前,楚若霜还能十年如一日的心系郢州,挂念镇远侯。
她心里当真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怨念?
他们都说男子应该顶天立地,可凭什么最后付出的是女子,最后做出牺牲的也是女子。
楚若霜双手撑在身后,仰望天空。
夕阳余晖下,耀眼的光芒层层递进,几尾燕儿划过天际,还能看见大雁有序飞翔。
院子里的树开的正好,四周铺满花瓣,芳香扑鼻。
“你不解,你好奇,我有没有怨过父亲,有没有怨过皇上,有没有怨过歌舞升平的繁华京城。”
宁写意不知如何作答,半垂脑袋,算是默认。
“怨过。”
楚若霜慢慢躺下,伸出两只手,将天空圈在四根手指中。
“我娘亲走得早,父亲将全部的爱倾注在我身上。”
“你一定想不到,在郢州的时候,我就是个小魔女,我爹的部下可头疼了。”
“我喜欢小小的捉弄他们,也喜欢忽悠我爹。”
“郢州也有一个镇远侯府。”
“有一次我趁大家不注意,偷偷溜出府,到我爹的营帐,藏在一个箱子里。”
“我听到我爹和部下的谈话,他们劝我爹,不要把我送回京城。”
“我当时并不明白,部下为何极力劝阻。”
“京城有舅舅,舅母,兄长和小白,我回来玩一段时间也是可以的啊。”
“部下说,京城的意思人尽皆知,就是想把我扣在京城,牵制我爹。”
“我恍然大悟,这便是书上暗喻的“质子”吧。”
“我爹没有说话,我想我可是我爹的心头肉,我爹绝对舍不得。”
“但我爹竟狠狠训训斥了他的心腹部下,我第一次听到我爹那么凶,直接在箱子里面吓哭了。”
“我爹把我抱出来,哄了我三日,我都不太愿意搭理我爹。”
“营中的叔伯们轮流哄我,带我出去玩。”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亲眼看到我爹守护下的郢州是多么的辽阔,多么的美丽,多么的宁静祥和。”
“我心爱的玩件掉地上脏了,我都不高兴,如果那么安宁的郢州被人破坏,我爹该有多难过。”
“我好像能体会到我爹的心情了。”
“出发之前的一段日子,我经常看到我爹偷偷抹泪,我就什么都不怨了。”
“进京路上,我们遇到过很多刺杀,我爹把我保护的很好,我连刺客长什么样都没见到。”
“再后来,我真的在眼前偌大的侯府住下,刺客又来了。”
“这次没有我爹在身边保护,我又开始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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