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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山中住了小半月,我发现我和他志趣相投,很多话题都聊得来。”
“我想闯荡江湖,他也是如此。”
“我们结伴而行,整整两年。”
“他多次跟我说娶我为妻之事,我答应了,我们相约,我先回宗门,他回家准备,不日上门提亲。”
洛氏慢慢低下头,又一点点转过去看裴润卿。
“我回到宗门之后才发现,肚子里已经有了你。”
“直到我生下你,他都没有上门提亲。”
“父亲和兄长断言我被骗了,怒不可遏,暗中调查,才发现他根本不是有侠客梦的书生,而是京城裴家大公子,家世显赫,且后院已有妻妾和孩子。”
“我心如死灰待在宗门,一心只想把阿卿抚养长大,并承担我应该承担的责任。”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对他的思念越来越强烈,我也不甘心,他为何要骗我。”
“我不想稀里糊涂过一辈子,我必须找他问个明白”
“父兄和宗门长老都不同意我离开宗门,以把我逐出宗门作为威胁。”
“我执拗的为了心中的可笑答案,放弃宗门,带阿卿进京,留在他身边,主动成为自困后宅的妇人。”
洛氏本就是自由的女子,为了虚无缥缈的情爱放弃一切,后悔是早晚的事儿。
“我对父兄和宗门的思念越来越强烈,比当初我思念他的感情还要强烈。”
“我想要离开,却撞见了一件险些毁掉我们母子的秘事。”
“他……他和当朝皇后“暗中往来”,此事若泄露,裴府将面临满门抄斩。”
洛氏说的委婉,楚若霜抬起头,刚好和裴润卿的眼神触碰,两人都在对方的眼底看到了相同的解释。
这……他们是该说皇后娘娘胆大包天,还是裴大人不知死活?
洛氏出事儿之前,裴家老太爷和老夫人都还在呢。
裴老太爷也是跟先皇打天下的人,这点敏感都没有?
还是说他们已经知道点苗头,不敢阻止?
荒唐,太荒唐了!
当着两个晚辈的面,揭开曾经心爱男子的不堪,洛氏是不耻的。
可她已经麻木了十几年,她不能再自欺欺人,也不能让孩子稀里糊涂的陷入险境。
哪怕是揭开这些东西,会让她颜面扫地,他也必须全部说出来。
“我想带阿卿回家中看看,见见父亲和宗门长老,跟他们认错,不管他们接不接受,我都必须跟他们认错,这是我自找的。”
“撞见那件事儿以后,我不敢再见他,更不敢跟他说我想回家。”
“我带上阿卿,连夜离开京城。”
“他过于警惕,估计是猜到我知晓一切,在路上拦截,我出了意外昏迷。”
“后面的事儿,就是阿卿所知。”
“原来,这才是他非要置娘于死地的目的。”
裴润卿恍惚地喃喃自语。
他幼时因为父亲对母亲的欺骗,后院女人磋磨母亲,父亲视而不见,还潇洒的母亲受尽委屈,他跟裴大人的父子关系一直不是很好。
他对裴大人有再大的意见,心中还是不得不承认,裴大人是他的父亲。
可当洛氏亲口说出真相,他心中对裴大人仅有的一点父子情也消失殆尽。
这只老狐狸,究竟害了多少人。
和裴润卿的愤怒相比,洛氏显得很坦然,好像已经放下对裴大人的爱和怨。
“娘,您当时带我走,是真的决定彻底远离京城,再也不回来了是吗?”
裴润卿眼含热泪。
“是。”
洛氏和裴润卿母子相依。
“我知道那么大的秘密,他们不会放过我,更不会放过你。”
“只有回到宗门,彻底远离京城权力争斗的漩涡,我们才能活下去。”
可那个男人,那个她深爱过的男人,不愿意给她一条生路。
两人互相安抚许久,洛氏推开裴润卿,擦干眼泪,再次陷入回忆。
“我还想起一件事儿,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
“娘,你尽管说。”
“他们两人提到了一个人,段静妃。”
“似乎段静妃之死,和他们有关。”
“段静妃?”
楚若霜一直没有太大波澜的情绪突然激动。
“正是。”
洛氏轻轻点头。
“可惜我只听到这么一丁点。”
裴润卿已经把楚若霜的身份跟洛氏说明白,洛氏稍稍一想就能知道楚若霜的处境。
裴润卿又偏偏和楚若霜站在一条船上,哪怕她再想寻求安稳,也不得不为自己的孩子做打算。
只有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才能避免两人一无所知的陷入困境。
洛氏今日已经把能想起来的都说出来,裴润卿和宁写意带她回去休息。
夏云陪在楚若霜身边。
楚若霜一直坐在桌边,杯中茶水已经凉透,她还维持一个姿势,思绪已经飘到很远很远。
段静妃……
她听说过此人,她不同于皇后和焦贵妃,在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跟着,她是皇上登基之后封的第一个妃子。
当年的盛宠比肩焦贵妃。
后来不知怎么的,段静妃成为后宫的禁忌,不允许任何人提起,霍铉登基之后,这个规矩也没有改变。
曾经有一个宫女在花园嚼舌根,提到“段静妃”三个字,第二日被人发现淹死在湖中。
楚若霜还暗中询问过宫里的老人,她们诚惶诚恐,避之不及。
段静妃出身的段家似乎是在先皇登基几年后惨遭流寇灭门。
灭门的时间……和洛氏带裴润卿回宗门是同一年!
洛氏撞见裴大人和皇后的事儿,可能还猜到了段家灭门惨案的真相,两件事儿加在一起,她能活下来也是万幸了。
“夏云,给刘公公传个信,我要见他。”
“是,小姐。”
刘公公出宫很快,当天晚上两人约在小巷子里的一家茶肆。
夜幕降临之后,很多小商贩出来摆摊,一直到闭市,还能赚几个时辰的银子。
两人皆是寻常人的打扮,刘公公贴了胡子,楚若霜用脂粉稍稍掩盖容貌,往那一坐,跟过路人无异。
“姑娘如此着急把我找来是何事?”
在外面自然不能用特定称谓,免得被有心人听了去。
“先生,我想找一个人。”
“谁?”
楚若霜指腹在茶面上如蜻蜓点水,一笔一划写下一个字“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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