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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因为我就是警察,那种伪造的警察证件我自然能看破。在屋子里的三具尸体中,一个右手手掌和食指有摩擦起的老趼,显然是经常端枪留下的痕迹。
而另外一个身体略微发福,皮肤白皙,显然是被拿走了眼睛,但是鼻梁上仍有镜架压迫产生的痕迹,属于办公室白领吧。所以我很怀疑这三个家伙,
马上想起了几周前对那场劫案匪徒的犯罪心理画像,发现特征都比较吻合,而且屋外那个也符合被劫持的人质体貌特征,也许正是他们拿走了真正的旅游者的随身物件吧。
所以我在一边观察,并且在之后的分组站岗后,利用保管水源的时间在里面下了随身带的安眠药。我有失眠症,他们入睡之后,我将所有人的手表调快(应该是调慢吧?)了半小时。
所以当绯月让你陪她去的时候,船已经到了。我知道,他们不会让绯月单独离开,所以在换岗叫绯月的时候,告诉了她实情,并且让她去码头见船长,立即通知水警来。”小海叹了口气。
“只不过我没想到,他们打算栽赃到你头上,没办法,我才带着你一起跑了。”
“你是警察?你不是医生吗?”麦子问。
“嗯,之前做过法医,不过现在是刑警。”小海笑了笑。
“哎,还真是危险。”麦子也叹了口气,“不过真要感谢绯月,她来得很及时。”
“那当然,虽然我也很害怕。”绯月朝麦子笑了笑。
麦子突然想起了那张字条,他再次对这个女人有点怀疑了。
吹号手他们被压上了警船,而麦子、绯月上了普通的那艘。小海则忙于和警察收拾遇难者尸体。麦子看着绯月,几次欲言又止。
“你为什么在我包里放字条?”麦子问道。绯月奇怪地转过头。
“你不知道?”绯月问。
“知道什么?”麦子更加奇怪起来,他以为自己的目的暴露了。
“是小海给我的,他说一定要把字条趁机放在你的背包里,还叫我不准看,而且他还说,等下会给你打电话。”绯月一脸的不解。
麦子想起小海那张略带书生气和千千微笑的脸,突然紧张起来。这时候手机响了,麦子接通了电话,里面传来小海呵呵的笑声。麦子站起身,对绯月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接着朝船尾走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麦子小声质问道。
“绯月在旁边对吧,不敢大声?”
“那张字条是什么意思?”
“对了,麦子,你知道我为什么有失眠症吗?”小海突然变了声调。麦子沉默半晌,说不知道。
“因为我有个妹妹,她很单纯,在一次与网友结伴旅游后就失踪了。最近才发现了她的尸体,是我亲手解剖的,我通知警方不准公布尸体被发现的消息,
然后,我在网上四处寻找和她有关系的人,之后我参加了一个六人无人岛的旅游计划,并希望发现凶手,发现那个杀死我妹妹后还拍下照片的家伙。”
小海的声音越来越冷,麦子拿手机的手不断地颤抖着。
“我之所以救你,只是不希望你死在那帮匪徒手里。别怕,我不会告诉警察,不过我劝你快逃吧,越远越好。我也不管你是否会杀了那个叫绯月的傻乎乎的女大学生,
或者别的女孩,反正我会一直追着你。不管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把你揪出来,然后从你身上取下一些纪念品,手指头、牙齿、眼球什么的,然后再放你走,
继续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我绝不会让你心安理得地走上刑场,或者做一辈子监牢,好洗刷自己的罪孽,那种惩罚对你而言太轻了。所以,请你快逃吧,游戏已经开始了。”
麦子来不及回答,小海已经挂断了电话。
早晨的太阳还没有完全热乎起来,麦子呆滞地看着波动的海平面。
“看来,我真的要四处旅行了。”麦子自言自语道。
《小岛猎杀游戏》完
19.寻找记忆
随着啪的一声响,我眼前出现一片令人眩晕的亮光。一刹那,我仿佛回到了以前的那些略有凉风的清晨,在操场声随着广播里的节拍作者广播体操。看着前面阿紫瘦长的背影,晃动着的马尾辫,还有那块紫色的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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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真是个令人讨厌的地方。
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刷得雪白的墙壁,还有那白色的被单和被褥,放在桌子上的白色圆圆的药片。
总之,什么都是白色的。
哦对了,还有把一张张看上去长相各异,但实际上同样都是毫无血色的脸庞在病房内、走廊上缓慢移动着。
是的,脸。
他们穿着同样的浆洗得几乎退色的蓝白长条相间的病号服,从脖子以下就根本毫无区别了,不是吗?视力不佳的我,看到的是一张张像白色脸谱般的脸在半空中慢慢地游动着,就像是深海中的软体动物。
真是讨厌啊,讨厌!
抬起头努力转动着脖子,发现即使是阳光照进医院也变得不健康了,懒洋洋的,毫无生气和活力可言。即使从早上晒到现在,我的手指头也感觉不到任何热度。这哪里是太阳,根本和无影灯没有区别嘛。
但是毫无办法,本来应该在教室内读书的我,傻乎乎的如同尸体一般躺在软软的病床上。
如果你讨厌尸体这个比喻的话,我换成蜡像或者标本也可以。
这是一间可以躺下三个人的房间,但实际上只有我一个人。入住的时候,我执意选择最里面紧邻着窗户的那张床,我只是想着,那样感觉上似乎离外面自由的世界近一点。
对于我这样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来说,还有什么比自由更重要呢?
“好好休息,并会好的。”从那张熟悉的嘴巴里又说出这样公式般的话语。这个被我唤作母亲的女人,除了说这个就不会别的什么了吗?
“请出来一下。”旁边那个看上去有点傻气的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站在门边朝母亲招了招手,母亲顺从地走了过去。
他们似乎在走廊上聊着些什么,可惜我听不太清楚。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伸展运动。”
从微微打开的窗户缝隙里,传来附近学校操场上广播操的洪亮声音。如果是平时的话,我一定正站在阿紫的身后做着广播体操吧。
站在阿紫的后面,看着她细细的胳膊和腿随着节奏活动着,就像家里的洋娃娃。
我很怀疑,如果力气太大或者节奏突然加快阿紫的胳膊和腿会不会突然掉飞出去,至少我家里的洋娃娃是这样的,为这个我没少挨骂。
每次做到下蹲动作的时候,我的眼睛都会睁得很大,一眨也不眨,甚至不惧怕沙子啊,风什么的,因为只有短短的几秒而已。
阿紫的身材很高挑,看上去总觉得不像初中生,校服只是勉强穿在身上而已,每次下蹲的时候,我可以看到眼前一抹亮白。
在裤子的松紧带和衣服的下摆之间,阿紫背部和臀部之间的皮肤完全裸露了出来。我看得很清楚,有时候我故意靠得很近,而且同时下蹲的时候,身体努力前倾,脖子伸长。
我甚至可以看到那块白色半透明的肌肤上的一根根柔软的绒毛。最有意思的是,在她右臂上、腰部下面的地方,还有一块淡淡的紫色圆形胎记。我猜想,这就是她叫阿紫的原因吧。
每当这时候,我都会很兴奋,这种兴奋除了平时踢球和打架胜利外,根本不会出现。
所以我意识到,我喜欢阿紫。
“最多……半年内……要有心理准备。”
我依稀听到这么几个字眼。
我会死。
会死吗?
我突然茫然起来,似乎死亡这个字眼离我很远、很陌生。我从未看过谁死去,当然电视上的不算。因为我知道,那些被机枪扫射、被炸弹炸碎的家伙,很快就会换一套衣服,或者干脆衣服都不换地出现在另外一个频道的电视剧里。
所以,我不理解什么是死亡。
话说回来,我是如何住院的?
为什么,为什么一点都不记得了呢?我用手肘支撑起自己身体,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它,从脑袋、脸到脖子、腹部和背部,包括大腿、胳膊,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痛楚。
我究竟是因为什么病才会被送进医院,甚至医生还提到了死?
想到这里,我又开始头痛了。我最讨厌学习,最讨厌动脑了,因为每次那样都会觉得无比的烦恼。
母亲走了进来,她的脸很奇怪,明明流着眼泪,嘴巴却是笑着的。她用手按着腹部走路,那姿势真滑稽。
大人们啊,干吗这么虚伪,哭就是哭,笑就是笑,我可不相信可以哭着笑起来。
“我怎么了?”
“没事,医生告诉我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母亲淡淡地说。
“过几天是几天?”
“一个星期左右吧,好好休息,学校那边我会去帮你请假的。”母亲叹了口气,她提着包准备离开。
“你又要走了?”
“嗯。”
“爸爸呢?为什么爸爸从来没有来过,我记得他说了要开车带我去钓鱼的。”我固执地喊道。
“你还在生病。”母亲的表情有些不耐烦。
“即使不去钓鱼,他也应该来看看我吧!”我愤怒地吼了起来。母亲紧咬着下嘴唇,看着我。
“他工作太忙,等有空的时候一定会来的。”说完,母亲留下一些钱,转身离开了病房。
如此冷淡的父母,我真怀疑我究竟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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