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教堂？”

    “嗯。”

    “是要一起去郊游吗？”

    “对，你、我，还有苏灵。”

    “哇……难得诶。我记得你很久以前就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回乡下玩了~居然拖延到今天，学长真是的~”

    电话里，白星听闻陆清的规划，掩嘴偷笑。

    “嗯，正好你奶奶也在老家休养，可以顺道回家看看。”

    陆清面无表情，像机器一样推进着预演相关的事情。

    “可是，那天不是乐团要排练吗？学姐那边怎么说？”白星问道。

    “我会跟她请假的。”

    “哦哦……那行。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啦。”

    二人又寒暄一会儿，白星喜滋滋的挂掉电话。

    另一侧，苏灵问道：“哥哥，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还能找到小教堂的位置吗？”

    关于此事，她其实也有一些印象。

    只不过，苏灵脑海里对儿时的印象是一片漆黑的。

    她将那些回忆全都封印了。

    不幸的童年、艰难的成长、肉体上的痛苦、心里的创伤，这些不好的情绪会更加深度的影响到自己的病情，所以她在下意识的回避，从来不会提起。

    她是知道的，自己曾经有那么短暂的几个瞬间，似乎也在陆清描述的这样的地方停留过。

    但那太过遥远，以至于细思也不能回想起细节。

    “嗯，很简单。回到我小时候生活的大院，问问邻居就好了。”

    陆清说，“那个镇子是距离我家最近的城乡结合部，如果有村民在村里生活，必定能够为我们指路，而只要找到那里，教堂这么显眼的地方，有且只有一个，必定立刻就能寻到。”

    他的思路合理异常，听得苏灵也是觉得没什么问题，微微点首。

    “那我们怎么去呢？”

    “坐车吧。”

    陆清想了想，说道：“那里不通高铁，更是没有公交车直达，只能去客运站找那种客车，比较落后。”

    “那样很不舒服的吧？既然是回乡旅行，而且是和白星一起去找预演的地点，就应该尽可能保证旅途过程的舒适，不是吗？哥哥有没有想过，这种同行，也可以被视作蜜月旅行的预演？”

    “！”

    “所以，是不是可以找人帮忙送我们？”

    苏灵笑了笑，抛出鱼钩。

    “你的意思是……让高坂小姐……？”

    “错误的。”

    “啊？”

    “哥哥最近不是很喜欢听琉衣的声音么？要我说，哥哥找61商量下，让她说服姥爷把车借给你，你自己开车，载着我们去不就好了？”

    “？？”

    陆清听得汗流浃背，“这些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哥哥不如反过来问。”

    苏灵白了他一眼，“总之，这是我的提议。如果哥哥愿意，我可以直接命令琉衣服从配合。她这个人很听话，你懂的。”

    “好吧……我研究研究。”

    陆清放弃了在苏灵面前隐瞒任何，毕竟长时间的接触已经让他明白，即便苏灵对于很多事情看似不闻不问，实际上她背地里也早就把一切调查透彻了，只是懒得说而已。

    换言之，她这种性格是某种意义上的大度，并且留出了海量的私人空间给自己，不涉及到过分的原则问题，轻易不会阻挠。

    不知不觉，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贴近了一些。

    全身心陪伴在身边的她是极具安稳感的，有时候，也会让陆清感到纠结。

    虽说二人并非血缘上的关系，但名义上，老爹和阿姨至少算是有过契约关系，所以退一万步看，苏灵比起其她人还是要和自己更亲近的，这无可反驳。

    有一次，陆清主动开口询问，“苏灵，你在这个家里，有没有什么其它特别想要的东西？”

    如此开门见山的问题使得少女微微一怔，旋即直答道：“有呀，想你开开心心、健康快乐，这样就能一直和我在一起了。我喜欢和哥哥永远生活下去。”

    没有破绽的、看似正常的回答，却掀起他心中的不小波澜。

    苏灵的需求是「生活」。

    前提是和自己。

    更深层次的探索一下，就是“不分离”。

    当亲密的情感在某种程度上发生变质，两个人的物理距离就会成为一切的前提。

    现在每天睡在同一片空间下，肉眼可见的缝隙让她满意。

    但未来若不能保持这样的关系，她会否会感到不适应呢？

    陆清无暇考虑更多，只是将思绪收回，继续刚才的话题问道：“那琉衣怎么办？借车的话，总不能跳过她本人……”

    “那就带她一个咯。”

    出乎意料的，苏灵完全没有犹豫。

    “欸？可是她……”

    “放心吧哥哥，这么大的事情她早晚会知道，依我看，还不如趁早跟她说结婚预演的事，这样她也能更好的把控每天晚上给你录制的内容的度。”

    “……”

    苏灵意有所指，陆清则心中大凛。

    “我知道了。”

    他点了点头，拿起手机，开始联络头像是粉色二次元少女自画像立绘的某衣。

    某衣对待陆清的消息，永远都是秒回。

    谈及借车的事，她想都没想就直接同意了，甚至说“要不要更好一些的车？可以找爷爷他老人家申请，说不定能把加长的豪华房车给借出来，那样无论去哪里都可以直接休息，随时睡觉了。”

    陆清乍一听，觉得她一脸认真的提议确实存在着一定的合理性，但是消息刚经过苏灵手查看，就瞬间被否了——

    “她是想有个熟悉的、利于自己的好环境来搞一些特殊操作，这对我和白星而言不是很保险，所以你最好拒绝。”

    妹妹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陆清琢磨着，虽然有这种可能，但是琉衣那么乖的孩子，应该不至于如此。

    苏灵见他不信，于是也不多辩了，只是说“那我们打个赌试试，你输了的话就要答应我一件事。我输了的话就在家里连续穿20天女仆装，睡觉时也不脱。”

    “！行。赌什么？”

    陆清双目发亮，摩拳擦掌。

    “就赌琉衣会不会在我和白星装睡不阻拦的情况下爬上你的床，但凡她没忍住动了，你就输了。车就按她的提议来租借，赌约就在出发的那一刻起开始生效，怎么样，你敢不敢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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