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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竹墙,后背起了打颤的冷汗。
缓慢地滑下来,直至坐到地面上。
眼前看不见一点光亮,了双模双色模式想双眸像是被什么给蒙住一般。
脑子也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地靠着竹墙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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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延曲脑子胀痛的厉害,等她揉着疼痛的脑门坐起来时,才看见已经在卧室里。
恍惚中,身上盖着的一件玄色的衣袍,散着浅浅的草药。
视线还是模糊的,总觉着卧室里站了很多的人,乌泱泱的。
记得从菱格竹窗那里照射进来的阳光是璀璨明亮的,可不是这般细小。
“姑姑。”
耳边是祝兴国的声音,微微歪着脑袋,去听声源的方向。
缓慢地伸手,想要去摸索着。
掌心里有了温热,胖乎乎的小手,唇角才慢慢地漾开笑意。
轻微地晃着脑袋,试图甩掉蒙在眼前的黑布。
“沈恻在吗?”
她出声,却发现,只能自己听见,明明能听见外界的声音,恍惚间也能看到外界的事物。
紧紧皱起眉头,想要起身,却觉得肩膀上压下来一个温热的掌心。
“你先别起来。”
侧着耳朵,去听,仔细地听了,是郗铨的声音。
唇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意,这都是什么事情,这个时候的自己,若真遇到了点事情,真就是任人宰割。
肩膀上的压力还在,轻微地转动了身子。
可他没有要放下的意思。
僵持了许久,嗅到了刺鼻浓厚,且只是闻一闻,就能知道很苦的药汤。
眉头一皱,还没偏过眼眸,浓烈的味道就已经出现在鼻腔里。
“能不喝吗?”
她说完,肩上的手掌放下。
听到了拿起碗的声音,细细碎碎的,没一会儿,唇边有着圆润的勺子,浓烈的苦味从里面飘来。
才意识到,现在说的话没人听见。
皱着眉头喝完一口,苦得眉头都拧巴了。
绝不再喝第二口,偏头躲开,右手伸出来,要打掉那个苦得要命的药。
这都什么鬼药啊?
没有听到碗落地的碎声,手腕反而是被抓住了,一些微妙的光线中,看见了郗铨。
看到他焦急的面容,端着碗的那只手沾着褐色药汁。
心烦,到底怎么个事情,怎么一下能看见,一下又看不见的?
祝延曲试图在刚刚看见郗铨的方向,再次看去,却又是灰蒙蒙的一片。
脑海中断断续续出现的画面,像是被剪碎的纸片,散落在地上,得需她一点一点地捡起来。
可是,还没看完,一张细碎的纸片就消失不见。
好多断续的画面啊,快要分不清到底看见的什么了。
不想再挣扎了,好累,比带着孩子死命地往前走还要累,比在走在不见天日的密林中还要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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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铨瞧着她,连沈恻都诊断不出病因,把满花村的何秦观,都找来了,什么法子也没有,只能给她服用缓解疲累的药。
抓着她的手腕,仔细地看着她的表情,每一个表情,都彰显着她的惶恐,连额头上的汗珠比先前还多了。
沉沉地叹口气,将手中的碗,递给了沈恻,碗内的药汁洒掉了大半。
“你去,在去把其他村子的老郎中叫来,哪怕是懂一点皮毛的,都找来。”
郗淮瞧着郗铨看过来的视线,听完他说的话,轻轻颔首,“我这就去。”
祝延曲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微微歪着头去听,这么严重吗?
郗铨察觉到祝延曲的手腕动了一下,转头去看着她。
瞧着在林素,霍寻怀中要挣扎着下来的周东盛和顾华月。
浅叹一声,偏眸去看着在身边蹲着,连哭都忘记的祝兴国。
抬手轻拍着他的肩膀,“兴国。”
祝兴国鼻子红红的,眼角还挂着一颗眼泪,回头去看着郗铨,又去瞧着被姑姑握着的小手。
郗铨见他这样,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外面这个时候传来一句满是嘲讽的话。
“呵,不过只是看见了一百多的外族人,就吓得成了这个样子,真是弱不禁风,原来平时的要强都是装出来的?”
祝兴国一听,心里炸了毛,回头看去,这个声音没怎么听过。
松开姑姑的手,连忙站起来,跑出卧室,站在堂屋门口。
看着外面站着好多人,多到好像被家仆送到女子学院找姑姑时一样。
在那些人眼里,看见了惶恐,不安,拖家带口,人人都像活着的死尸。
跨出门槛,环视了在场的人。
目光定格在中间站着的周愉。
“你说的?”
周愉挑衅地看着眼前的小屁孩,无所谓地耸肩膀,“事实就是如此,说错了?”
祝兴国仰着脸,认真地思考那张脸,想起来了,她就是那个被姑姑打过嘴巴子的。
“我姑姑,只是恰巧不舒服,劳累过度,不像你,成天无所事事。”
“你……你臭小孩,”周愉没想到祝兴国会这么说自己,上前一步,抬手就要打。
可看见了他不屈不服的模样,那高傲的面容,虽是笑着的,眼里却是冷厉。
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神态?
周愉放下手,后退了一步,斜眼看着身边站着的人,这些人都在看着,若真是当着这么多人打一个五岁的孩子,说出去不得被人戳脊梁骨。
手缓慢地放下来,冷哼一声,“不和你、你这个小孩子计较。”
“你最好是。”祝兴国冷着眼眸去看她,转身时,侧眸去看姣好面容上有着嫌隙的周愉。
周愉冷着眼眸,似是淬毒了一般,直视着祝兴国的背影。
耳边忽地传过来一声嗤笑,循着声源看去,看到的是徐桃子。
面上尽显鄙夷之色,尤其是在门楼下站着的顾明聿。
顾明聿眼神淡漠,面上毫无波澜,若换作之前,看见她回头,绝对是笑意盈盈,甚至还像她招手。
如今,身姿如挺拔的轻松,双手垂在身侧,没有半点动静。
祝延曲微歪着脑袋,手心里空空的,纤细的手指,略微粗糙的手背覆盖在玄色的衣袍上,面料厚实,触感温柔。
宛如活死人的状态很久,祝延曲蹙着秀眉,唇角嗫嚅着。
直到眼前出现一点一点的光亮,视觉、听觉恢复。
一束光线照进来,瞧着照应在竹墙上的光芒,慢慢意识到,光线到了这,就是到了下午,得申时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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