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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上。
四面风雨吹拂而来。
周东盛在火堆上,丢上去一层层湿润的干枯茅草。
火堆上升起浓浓的烟雾,烟雾的味道不是很好闻,周东盛被呛到,连连咳嗽几声。
在一处天然形成的山洞里的沈恻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举着去荷塘摘来避雨的荷叶,光是举着不够挡住雨水,索性顶在头顶。
大步流星地走到外面的火堆旁边,满眼不解,弯腰看着周东盛的举动。
“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恻终究是没能忍住,轻声询问。
不忘把另一张荷叶盖在周东盛的头顶,微微低头,去注视着他的面部神情。
“给姑姑报信。”
“嗯?”沈恻眼眸一睁,大脑有片刻的发白,恍惚间,伸手轻拍了额头,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原来如此。”
沈恻抬头,仍由着雨水打在面颊上,瞧着浓浓黑烟飘上苍穹。
“这么浓烈的烟雾,她应该是看见了。”
沈恻伸手拉住周东盛,将他带进了山洞内。
里面生起暖和的篝火。
巡逻队的十几人,以及猎户程水山都围坐在篝火边上。
周东盛席地而坐,自顾自地脱下身上的外衫,要一件一件地烘干。
沈恻单手托着腮,瞧着如此淡定的小孩。
不仅学习医理迅速,就连认识草药,也都神速。
小小年纪,能炮制简单的草药。
现在遇到这样的困境,也不哭不闹。
犹记得,小时候的自己,最怕外出采药时遇见下雨。
烦成为落汤鸡。
程水山拧干衣服上的雨水,眼角的余光,淡定地瞧着周东盛和沈恻。
在边上的卷春起身去看了外面,大雨倾泄下来。
瞧着山洞里,前几次过来,幸好,在这里备了柴禾和一些地瓜白芋。
不然,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
之前过来,也没有在这边过夜,不知道这里的夜晚安全与否。
“沈恻。”
沈恻听见声音,打着哈欠,转头去看在身边坐着的大汉。
沈恻嗯了一声,瞧着卷春欲言又止,看他神情,缓慢地起身,起身时,眼神都不曾离开周东盛一点。
卷春也跟着站起来,在他的示意下,其余坐着的人也都起身。
沈恻歪着脑袋去看了外面的景象,“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
程水山光着膀子,将拧干的衣服展开,去烘干,他慵懒浅笑,“管它什么时候停,难得这么清闲,先休息休息。”
沈恻偏眸,双手环在胸前,若有所思。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沈恻懒散地坐下,瞧着周东盛,“东盛在呢,咱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也是。”程水山眼神黯淡,这还是第一次,他们带着孩子在山林野外,尤其是这片还没有得开掘的无名岛。
来过几回,也都只是在外围,还没有到过中心去。
现在宁静,不代表没有危险。
程水山沉默了片刻,肩膀上的肌肉紧绷。
冷寂的视线,注视着同样看过来的周东盛。
周东盛面孔稚嫩,眼睛里透着精明,环视在场的人,目光灼灼,“我不会拖后腿的。”
程水山爽朗地笑一声,轻点下巴,“我信你。”
周东盛仰着脑袋,一双明亮的眼睛,瞧着山洞外的雨景。
沈恻抬手搭在周东盛的肩膀上,“要是害怕,可以和我们说。”
“我才不会害怕。”周东盛气势很足,完全没有一点恐惧之心。
姑姑教他的野外生存,一直记得。
怎么可能会怕?
他要勇敢,不能让姑姑担心。
“别逞强。”沈恻可不像程水山那般,给了周东盛十足的信任。
“行了,你越是这样,他就越逞强。”程水山眼底里闪过一些埋怨,不耐烦地看着沈恻。
沈恻尴尬地看着周东盛,耳边是稀里哗啦的大雨,眼前是明亮的苟活,以及一个从未单独在野外的小孩子。
他平日里,跟着出来采药,都是被规定了时间,说什么时候回去,就必须什么时候到家。
可现在,天气不正常,导致不能按时回去。
周东盛站起来,烘烤着裤子,借着明亮的火光,打量着挨着石壁,摆放整齐的柴禾垛,以及装在筐子里的白芋和地瓜。
他眼眸里猛然闪现出一丝惊喜,忙去看沈恻,“师父,这里……有这么多的柴禾?”
“对啊,之前过来几回,留了一手。”沈恻瞧着周东盛那双明亮的眸子,轻扯了唇角,“放心吧,不会饿着你。”
周东盛低头,浅浅地笑了一声,“没事,你要真把我饿着,我也不会把我自己饿着。”
沈恻觉着这话有意思,更觉得这孩子有意思,“你姑姑都教了你们什么?”
沈恻上下打量着胸有成竹的周东盛,不免将好奇心提起来。
“教我们很多生存的东西。”周东盛拿起衣衫烤着,也烤得半干。
沈恻揉着眉心,想起来,初次遇见他们几人,在遇到他们之前,祝延曲就已经一个人带着他们三个小孩子,在深山老林里生存了一段时间。
“还别说,你姑姑懂得挺多,也很厉害,在这里,就她懂的草药最多,我都告诉她我收草药的价格,都没在她那里收到一点草药。”
沈恻无奈,长叹一声,“哎!”
周东盛温润的眸子,去看沈恻,看见他这样子,免不了笑出声音,“师父,我姑姑,采得药,都做了所需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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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祝延曲懒散地坐在躺椅上,身上披着黑黄相间的兽皮毯子,散落双肩的头发发梢还有些湿润。
偏眸看着放置在一旁的摇篮,躺在里面的郗若宁吮吸着手指。
见到这情形,倾身过去,伸手拨开她的手,不能养成吮吸手指的习惯。
起初郗若宁还有些不适应,哇哇地哭了两声。
眼眶当即就微微红了起来。
郗铨端着热气腾腾的姜汤,推门进来。
看见她倾身看着摇篮,而摇篮里传来娇滴滴的哭声。
空气里弥漫着刺激辛辣的气味。
祝延曲抬手掩住口鼻,眉间轻微皱起,声音略显沙哑,“这……这姜,什么时候可以拿来煮汤了?”
“很早就可以了,这姜味道浓,驱寒不错。”郗铨搬来竹凳,坐在她身边,“得趁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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