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生生两腿一软，一下子被抽了一半生命值，小脸煞白煞白的。

    池川将她这副样子自动归结为心虚，眼底的情愫迅速褪尽。

    他突然回想起晚上在排练室里宋生生的那个眼神，仿佛在透过他看着什么人似的。

    想到这儿，他的脸色阴沉了几分：“宋生生，你最好马上给我一个解释。”

    两相其害取其轻，当然是保住更难搞的顾席清啦！

    宋生生像是慌了神，止不住地往车里看，盯着顾席清的眼神实在算不上清白。

    她有些忐忑地看着顾席清，苍白的小脸带着几分慌乱：“顾席清，你听我解释，其实我不是……”

    顾席清没理她，只淡漠地觑了一眼池川，眼底神色不言而喻。

    池川的脸色很难看，死死扣住了宋生生的手：“你玩我？”

    顾席清没理会两人的闹剧，只道：“下次要调情，麻烦离我的车远一点，我不想脏了自己的眼睛。”

    加长的豪车缓缓驶离。

    宋生生眼底的光芒一点点淡去。

    池川一把将她甩在地上：“解释。”

    宋生生脸上划过一抹落寞，声音很轻：“你不是都已经看出来了吗……”

    沉默一瞬，她仰头看向池川，“对不起，池老师……”

    “我承认，从一开始，就是被你的眼睛吸引，你的眼睛和他长得太像了。”

    “我控制不住……”

    “他是高高在上的顾家掌权人，是整个顾氏商业帝国的神。”

    “也是我可望不可及的月亮。”

    “所以抱歉，池老师，你的眼睛和他真的很像，所以我才……”

    替身文学，好虐哦。

    宋生生忍不住替池川垂泪。

    007：【……我看你演得很过瘾。】

    宋生生：【嘘……别打断我的情绪。】

    007：【。】

    池川脸色阴沉得吓人，之前那点儿旖旎的心思彻底被打散：“宋生生，你好样的！”

    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沉默地承受着池川的怒火。

    可长久的沉默过后，池川却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

    豪车内。

    琼斯盯着后视镜欲言又止。

    顾席清淡淡地瞟了他一眼：“说。”

    琼斯冷静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顾总，既然宋小姐暗恋您这么多年，您为什么不顺水推舟利用她查清楚当年的事情呢？”

    顾席清熟练地盘玩着手里的红木手串：“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顺水推舟？”

    琼斯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难怪今晚顾总会让他开车来这边。

    顾席清缓缓闭上眼睛，手上盘玩动作没停：“让你查的人查到了吗？”

    琼斯忍不住紧张起来：“还没……我们查过了那天晚上公司四个出口的监控路段，根本没有女人出现。”

    他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车后座气定神闲的男人：“她就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似的。”

    “凭空？”顾席清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漆黑。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天晚上的惊鸿一瞥。

    记忆里的画面被模糊，只有那双美艳又大胆的眼睛格外清晰。

    第一次有人敢这样直视他，轻佻又高傲，仿佛他是她手里可以随意亵玩的玩物。

    那双眼睛和宋生生太像了。

    可两个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宋生生他又不是没见过，要么那天晚上的女人只是恰好长了一双和宋生生极其相似的眼睛，要么就是宋生生这么多年一直在伪装卖乖。

    他的直觉告诉他，是后者。

    可所有的线索和监控证据都在指向前者。

    顾席清将手串捏在掌心：“回去吧。”

    琼斯点头，又大着胆子道：“只是宋小姐胆子也太大了，她才跟您表明心意，却又对着那位出手，她如果知道你们的关系……”

    顾席清眼底划过一抹厌恶：“不过是拿他当替身罢了。”

    *

    翌日。

    宋生生本来以为整治宋暖暖几人的事泡汤了，没想到池川还是将这件事情跟节目组提了一下。

    也将宋暖暖踢出了他的组。

    007：【呜呜呜呜池老师他超爱的！】

    这件事情闹得整个剧组都知道了，宋暖暖几人脸上格外难看。

    化妆师小姐姐在帮宋生生化妆的时候格外兴奋：“宋老师你都不知道！池老师在帮你说话的时候，太帅了！”

    宋生生正站在旁边候场，闻言下意识地看向了不远处正在统筹现场的池川。

    对方似有所感，眼神精准地捕捉到宋生生的视线。

    两人的目光相碰，宋生生连忙扬起一抹笑想要说话，池川已经冷漠地挪开了视线，比第一次见面还要冷漠。

    小样，要不是知道好感度还在40，她就要信了。

    系统007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选择这种剧本？正常追他不是更简单吗？】

    宋生生：【好感度会掉不是吗？】

    007：【嗯。】

    宋生生眼底划过一抹暗芒：【池川的经验值最好刷了，当个经验宠物养着吧。】

    007有些同情地看向不远处的池影帝。

    现场准备到位，宋生生的服道化也做完了。

    宋暖暖被踢了以后，池川又提拔了剧组另一个女学员上来。

    说来也奇怪，宋生生录制了这么多次节目，几乎一次都没留意到这个女生。

    第一次见，她莫名对这个女生有好感，有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

    江雪突然被提上来演女一号，看起来还挺忐忑的。

    宋生生走过去跟她打招呼：“很紧张吗？”

    女孩被吓得一激灵，连忙鞠躬：“宋老师好，我叫江雪，是一个新人演员，第一次上节目，我会努力演好角色不给大家拖后腿的。”

    宋生生忍不住失笑：“我长得很吓人吗？”

    江雪失神地看着她，眼底划过一抹惊艳：“不……你长得很美。”

    宋生生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紧张，我们先套一下词？”

    江雪掩盖住眼底复杂神色，不去看宋生生：“好。”

    一触及工作，江雪显然轻松了很多，整个人不再畏畏缩缩，对词的时候很有感情。

    两人很快开始正式拍摄。

    江雪的专业能力不错，演戏时对角色的情绪拿捏很到位。

    旁边工作人员忍不住小声嘀咕：“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江雪和宋老师长得还有点神似嘞。”

    “五官都不像，哪里神似了？”

    “脸型啊，还有五官分布啊，乍一眼看，还真像宋老师的替身。”

    江雪低下头，只当没听到，专心演戏。

    宋生生和她对戏很轻松。

    最后拍摄是以两人都倒地死亡结束。

    顺利杀青，两人爬了起来。

    工作人员们在扫尾。

    池川走了过来。

    宋生生眼睛一亮，连忙乖巧打招呼：“池老师。”

    池川只当没听到，将两个红包分别给宋生生和江雪。

    这是行业内的规矩。

    不仅剧组开机的时候大家会有红包，演死人结束生命杀青后，导演也会给演员红包，去去晦气。

    这一行真的很迷信。

    宋生生接过红包正待说话，池川却已经转身走了。

    她失落地捏着红包，看着池川的背影。

    池川身边的小助理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宋生生，最终还是跟上了池川的脚步。

    宋生生见人走远了才收回视线，转头去卸妆。

    明天还要去跑霍妤的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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