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握着他的手，“我已经不生气了。”

    “就是不想理我，是不是？”

    “现在没有了。”

    周凛安低头亲她，昭昭躲开他，“现在开始，你会很久很久都不能碰我了。”

    “知道了。”

    “自己为自己犯的错买单。”

    “知道了。”

    洗澡的时候，周凛安要进去和她一起洗。

    昭昭把门关得死死的，他就在外面喊：“老婆，别这样！”

    不管他怎么敲门，怎么撒娇，昭昭都没理他。

    整个周末，周凛安都陪着昭昭。

    看昭昭彻底消气了，他才放心下来。

    周一昭昭有课，不想让他继续待在这儿浪费时间，就叫他回去。

    周凛安问她：“这边的课要上到什么时候？”

    “这周四或者周五。”

    “那我先回去工作，周末再找你。”

    “嗯。”

    这次回赫海市，周凛安是走得依依不舍。

    年纪越大，越不想离开老婆，尤其是经历过这么漫长的一次吵架之后。

    “我发现我现在，一刻钟都不想离开昭昭。”

    周二下午打高尔夫，周凛安突然感慨说了句这样的话，一旁站着的霍东都愣了。

    半晌，霍东笑起来：“你也不怕给其他人听了看笑话。”

    周凛安眯眼点了根烟，“没结婚的人不会懂的。”

    “是是是，你厉害，你有老婆。”

    霍东摁着眉心，淡笑着摇头。

    想起当年，周凛安有一次和他闲聊的时候，说起有一个小女孩闯进了他的心里。

    他一定要娶她当老婆。

    推算回去，那时候昭昭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刚上大学，而周凛安已经是一个三十出头的成功商人。

    那是他第一次主动说起有喜欢的女孩，谁也没想到，最后也真的娶了那个女孩。

    虽然中间经历过很多波折，所幸最好有了尚算圆满的结局。

    “最近没约姚励谦打球？”周凛安问霍东。

    “他？”

    霍东收起球杆，往太阳伞下走，周凛安抽着烟和他一块儿过去。

    “自从他有了女朋友，晚上从来不跟咱们出来，更别提周末了，稍有点时间都耗在他女朋友身上了。”

    听着霍东的话，周凛安只是笑。

    霍东看他：“怎么又抽上烟了，不是戒七八年了么？”

    周凛安已经摁熄了烟头，“最后一根烟，抽完。”

    这包烟还是上次靳樾那儿拿的，当时他心情不好，想抽根烟解解闷，靳樾就给了他一包。

    一包烟抽到现在也没什么瘾，以后也不打算抽了。昭昭不喜欢。

    和霍东分别后，周凛安上车回了两个工作上的电话。

    想起好一阵没见他舅舅了，就给姚励谦打个电话过去。

    彼时，姚励谦还没下班，正在诊所看病人。

    周凛安找他晚上吃饭，他应下来了。

    “正好小敏出差去了，晚上我也是一个人。”

    “照你这意思，小敏要没出差，你是不打算跟我吃这顿饭？”

    “别说得这么清楚，你不要面子？”

    周凛安把电话给他挂了。

    驱车回家，洗澡换了身衣服，等姚励谦下班去接他。

    周凛安在医院停车场等姚励谦的时候，想起那时候，也是在这里，遇到昭昭抱着病中的周瑞，来求姚励谦给孩子看病。

    那天他看着她，莫名心疼她。

    想上去喊她到车里坐着，想告诉她，我可以帮你……但是他知道昭昭排斥她，也就没上去讨没趣。

    这么些年，他对昭昭的感情，似乎一直都是他在努力，在挽回。

    他没有告诉昭昭，那晚上他酒后失控，发了那么大火，是因为在那么一瞬间，他想起了这些年自己的付出，总是他给的多，得到的少。

    人一旦钻进某个牛角尖，思维都不在正常层面，等他清醒过来之后，那些想法就全然消失不见了。

    因为他确信，昭昭也和他爱她一样，在爱着他。

    差不多六点钟，姚励谦匆匆走出门诊大楼。

    他和周凛安感情好，通常周凛安闲暇找他，都是周凛安开车来接他，他也习惯了坐周凛安的车。

    两人年纪差不了几岁，小时候周凛安就跟着他屁股后面追，直到周凛安上中学了，姚励谦去国外念书了，两人见面的时间才少了。

    后来姚励谦回国当医生，在医科大学当教授，周凛安出国回国，两人还跟以前一样，有空就在一块儿。

    没和昭昭结婚之前，周凛安有什么心事，也都是会跟姚励谦聊一聊的。

    一上车，姚励谦就问他：“这次跟昭昭吵架这么久，去哄了没有？”

    “我哪里跟她吵了，我那天就是喝了点酒，情绪不太好。”

    周凛安自嘲一笑，“自己这样也挺可笑的，她不理我也正常。”

    “没哄好？”

    “哄好一大半了。”

    周凛安说：“我就不明白了，这年头的人道德感这么低下，人家结婚了还去纠缠。”

    姚励谦笑了两声。

    两人到了餐厅，找了个好位置坐下。

    周凛安开车不喝酒，姚励谦说晚点要去接女儿下晚自习，也没喝。

    “子期现在学习状态挺好的，跟我和小敏也亲近，我们商量着现在国内学习压力这么大，干脆让她去澳洲上高中。”

    姚励谦觉得女孩子么，没必要搞得精神负担那么重。

    周凛安没给太多意见，“小孩子是不是喜欢，你得好好问一问。”

    姚励谦点头称是。

    “前段时间，和小敏一起见了他父母。”

    周凛安闻言便笑：“如何，接受你这老男人了？”

    姚励谦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你年轻。”

    夏家两口子对他各方面也都满意，现在没拿年纪说事儿了，反正都是小敏自己的选择，只要她觉得开心，觉得幸福，怎么样都是好的。

    一顿饭吃到八点多。

    姚励谦看时间还早，打算找个地方和周凛安喝会儿茶。

    刚走出餐厅，手机响起来了。

    “朱雨虹？”

    姚励谦说这个名字，周凛安看他一眼。

    他很快接起来：“雨虹。”

    “励谦，我回国了。”

    这个时间朱雨虹刚下飞机，在等行李，给姚励谦打电话过来，就是问问他现在忙不忙，可不可以去接一下她。

    姚励谦挂了电话，对周凛安说：“改天再喝茶。”

    周凛安点头，让他去忙自己的。

    临走了又提醒他：“你现在有女朋友，做什么事得考虑人家小敏。”

    其实周凛安是想说，朱雨虹人都在机场了，打个车能有多难，让姚励谦去接她，说没有别的居心也没人信。

    但他也不是多事的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还是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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