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姜亮就早早来到了许野的办公室门口，他本来是想进去的，但张小燕没让他进去，即便他强调自己已经是公司的一员了。

    过了半个小时，许野才姗姗来迟，看到姜亮杵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他迈步走了过去。

    姜亮看到许野来了，连忙迎上去问道：“你是不是真给我一百万年薪？”

    这句话有漏洞，许野自然没有上当，他笑着回道：“我昨天只答应你，你一年之内听我的安排，我就当你还清了一百万，没说给你一百万年薪，你还远远不值这个价。”

    “那之后呢？”

    “你还清了账，就跟我没关系了。”许野敏锐地看到姜亮眼神中露出失望的神色后，很快又补了一句：“当然，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我可以让你留下来，到时候你的年薪可以是她的一半。”

    “什么！她的一半？”姜亮不服气道：“她一个助理工资比我高一倍？”

    “张小燕，你现在一年加起来到手有多少个？”

    张小燕如实回道：“大概八十万左右。”

    许野笑道：“听到了吗？就算只有她的一半，你年薪也差不多有四十万，别说四十万，就凭现在的你，能找到一份年薪十万的工作吗？”

    “我！”

    “你知不知道年薪四十万，已经超过了全国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的人，我知道你妈可能在钱方面可能没有亏待过你，但你花的那些钱，有一分是自己挣得吗？”

    许野嘲讽道：“我没工夫陪你这闲聊，你先熬过第一年再说，要不然一切都免谈。”

    许野刚走进办公室，李晨就上楼找到了姜亮：“我们该动身了。”

    姜亮犹豫许久，最终还是转身跟着李晨一起离开了公司，大概下午两点左右，两人抵达江州，然后坐了一辆网约车来到了影视基地。

    姜亮很意外。

    他本来以为除了魔都，其他地方都是一些穷乡僻壤，没想到这里环境竟然这么好。

    古色古香，甚至还有好几个剧组在里面拍戏。

    他就这么一路飘飘然地跟着李晨来到了刘大庆的办公室。

    “刘总。”

    “来了？”

    “嗯，董事长让我带的人我也带来了。”

    “好，那我们一会再聊，我先办董事长交代的事。”

    “没问题。”

    李晨不是第一次来江州了，他离开办公室后，便轻车熟路地去了住的地方。

    而刘大庆则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边，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安全帽、红马甲、还有一双尼龙手套，递给了姜亮。

    姜亮眉头紧皱。

    “看什么看，拿着啊。”

    许野并没有给刘大庆介绍姜亮的背景，只是让刘大庆像对待工人一样对待他就行。

    姜亮伸手接过。

    “这就是你的工服，以后进工地就把安全帽戴上、马甲穿上，董事长已经跟我说了，你欠了他的钱，来工地是打工还债的，所以你没有工资，董事长只让我每半个月给你五百块钱生活费。”

    “五百块！五百块能做什么？”

    刘大庆说道：“工地附近，每到饭点都会有人推餐车过来卖饭，菜就那几样，米饭无限供应，十块钱就能管饱，中午只有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你也没时间去别的地方吃饭，五百块足够你花了。”

    说完没等姜亮回复，刘大庆便继续道：“别愣着了，跟我来吧。”

    刘大庆自己也拿了个安全帽，带着姜亮往扩建的工地走去。

    大概一刻钟后，看到工地上有很多工人在忙碌的时候，姜亮才意识到许野没有跟他开玩笑，他是来真的！

    “刘总~”

    “嗯，王工，给你安排个帮工，他叫姜亮，从明天开始在工地上上班，你带带他。”

    “这么瘦？来工地上班？”

    “老板交代的。”

    “那行，那我来安排。”

    “不用搞特殊待遇，老板说了，就把他当普通工人就行，他要是干不下去跑了，也不用管他。”

    “明白。”

    “小伙子，我先带你去住的地方看看。”

    江州毕竟不是姜亮的地盘，他没有半点底气反驳，乖乖跟着王工去了宿舍。

    推开宿舍铁皮门，一股臭脚丫子的味道便扑鼻而来。

    “呕！”

    “别矫情，在工地干活的人，都没有时间注意个人卫生，这宿舍已经算好的了，现在也才住了五个人，走廊那边的宿舍住了八个人，你自己选个床铺，我们是早上七点半集合，讲完任何和纪律后就放饭，八点钟准时上班，中午休息一小时，傍晚六点下班。”

    “周末呢？”

    “我们都是做一天有一天钱，除非下雨，否则没有假期。”

    姜亮的心拔凉拔凉的，他的第一想法就是逃离这，但是，离开这自己又能去哪？

    ……

    三天后。

    陈书瑶发来消息询问姜亮的近况。

    毕竟是外甥。

    现在陈书琪进去了，她这个做姑姑的，能忍到现在才来问，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

    许野很快回道：“我也不知道，我得问问。”

    于是，许野拨通了刘大庆的电话。

    “喂，董事长。”

    “那小子怎么样了？”

    “第一天做了小半天，下午旷工了，第二天他从宿舍搬到五公里外的一家酒店，然后今天中午又回来了，还找我预支工资，他身上的钱应该是用完了。”

    “别给他。”

    “嗯，我直接拒绝了。”

    “你跟他说旷工一次的话，直接扣五十块钱。”

    “好。”

    许野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因为姜亮去江州的当天下午，就给许野打了无数个电话，许野一个都没接，还把他给拉黑了。

    挂掉电话后，许野发语音回了陈书瑶：“他还在江州，我的人看着他的。”

    陈书瑶问道：“他在江州？你让他做什么？”

    许野笑道：“我江州有个影视基地的项目在扩建，我让他在工地上帮忙，不是他说要搬砖还钱的吗？”

    “呃，你真让他去搬砖了？”

    “阿姨，他这种性子，我不打磨打磨，带在身边您觉得合适吗？”

    “他在江州呆的住吗？”

    “他身上没钱，江川也把京城的路堵死了，他现在除了呆在江州，其他没地方去，我先让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再过个几天，我主动给他换个住的地方，他就会高兴得手舞足蹈，他的性格是温水煮青蛙慢慢养成的，我现在就得用这种方法慢慢让他改回来，要是能熬过三个月，我就让他回来做我的司机，到那个时候，他可能再也不敢用前几天刚见面的那种眼神看我了。”

    陈书瑶顿了许久，突然笑道：“看来把他交给你，是一个很正确的选择。”

    许野也笑道：“等价交换嘛。”

    “他爸已经出来了。”

    “好，我知道了。”

    “我会跟他爸打声招呼，江州那边有什么情况，你跟我说一声。”

    “没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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