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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近了他一点,小声说:“我刚才去找蒲鹏了。”
他一下子拉长了脸,很不高兴地说:“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做事情不要那么冲动,你这样很容易打草惊蛇的。”
我顿时眼睛一亮:“这么说,你也怀疑蒲鹏喽?”
“当然,凶手没有抓到之前,任何人都值得怀疑,不过我不像你,把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不问青红皂白地就去找蒲鹏,还好你不是警察,一点组织纪律都没有。好了,说吧,有什么发现?”
我皱了皱眉:“发现?倒是没有,就觉得他挺奇怪的,说话含含糊糊的。”然后,我把刚才跟蒲鹏的谈话内容说了一遍。
听完后,罗天也皱起了眉头:“你当时问他是不是第一个发现宋静茹的尸体?”
我说:“对他。”
罗天白了我一眼:“那你还不如问他是不是凶手来得更直接,你懂不懂什么叫旁敲侧击?”
我气得说不出话,这该死的罗天,我帮他他还损我。
正当我一头恼火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连城打来的,她还在为偷看我一口气吃了四个苹果的事耿耿于怀,真是个小孩子,我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生气呢?又安慰了我半天,她才挂电话。
见我挂了电话,罗天问:“怎么?连城用望远镜偷看你?”
我说:“不是啦,她是看着玩的,我们的宿舍正好在对面,所以她就不小心看到了。”
罗天扬了扬眉毛:“是吗?不管是不小心还是有意,用望远镜偷看别人始终是不好的行为。”
我忍不住为连城辩解:“别这么说她好不好?她很单纯的,何况望远镜又不是她的,是刘小惠的,如果行为不好的也是刘小惠,而不是连城。”
说到这里的时候,服务生把我们点的菜端了上来,我用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服务生为什么这么热,是不是没开空调?她很抱歉地对我说空调坏了。
我有些郁闷,什么破餐厅啊,空调都坏了。我很不高兴地说:“那你帮我们拿台风扇来,这么热怎么吃呀?”
这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不过这次是短信息的声音,我打开来看,一下就懵了,信息是一个叫王涛的人发来的,他说:在干吗呢,小烟?我很想你,你想我吗?
我奇怪道:“这是谁呀?怎么发这样的信息?”
罗天自顾地吃着饭,头也没抬,含糊地问了一句:“什么信息?”
我把手机递给他,让他自己看,刚递给他我就后悔了,如此暧昧的信息怎么可以给他看?尽管我不知道这条信息是怎么回事,可是对方连我的名字都说出来了,而且在我的手机里也有显示他的名字,罗天会怎么想?
我支吾地解释道:“我不认识他,罗天,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可能……可能是发错信息了。”
罗天停下来不再吃饭了,若有所思地盯着手机屏幕,淡淡地说:“是吗?”
我暗暗叫苦,真是百口莫辩:“我真的不认识他,我根本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存过这个人的名字,肯定是搞错了。”
罗天没说话,在手机键盘上按了几下,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了起来,把手机还给了我:“你自己看吧。”
我纳闷地接过手机,霎时,整个人如同遭闷棍一击,因为我看见在发件箱里竟然储存了十几条我发给“王涛”的信息,每一条都暧昧得不得了,而且,貌似是我在跟他对话。
铁证如山,我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哀怨地看着罗天:“你相信我,好吗?”
罗天不说话,也不看我。我难受得想撞墙,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立刻拨通了王涛的电话,可是拨完电话以后,我才知道这个误会可能永远也解不开了,因为对方口口声声说认识我,甚至还理直气壮地责骂我是不是认识了别的帅哥而想甩掉他,这叫什么事儿?
这时,服务生搬了一台电风扇过来,张了张嘴,本来是想说什么的,但一看到我跟罗天这副样子,赶紧打开风扇走开了。
服务生前脚刚走,罗天的手机就响了,他从口袋里拿电话时不小心带出了一张纸,结果被电风扇一吹,那张纸便腾空翻飞了出去,飞到了洗手间门口,我赶紧过去捡,没想到洗手间里有一个阿姨正在洗地板,一盆水就泼了出来。
我惊呼一声,立即扑了过去,那张纸已经完全湿透了,洗地板的阿姨以为泼到了我,连连赔不是,我摇摇头说没事,把那张纸凑到嘴边吹了吹,隐约看到里面有字,也不知道重不重要。
我小心翼翼地摊开来看,这一看不打紧,我蓦地张大了眼睛——这正是从宋静茹牛仔裤口袋里搜到的那张纸,原本是一首拼凑出来的古诗,而此刻,纸张遇水之后,字迹全都淡没了,只在每一句里面留下了一个异常清晰的字:胜、京、四、页、十、五。
我惊得失声叫了起来:“罗天,你、你快来看!”
罗天马上奔跑过来,眼睛一下子张大了:“胜京四页十五?”然后,我们又对看了一下,异口同声地问:“什么意思?”
这时候,坐在旁边不远处的那对孪生兄弟中的弟弟顾亮突然傻呆呆地说:“《圣经》4页15是说……”
他还没说完,罗天已经箭步飞奔过去,兴奋而紧张地问:“说什么?”
我陡地想起来顾亮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他很有可能看过《圣经》,是以知道4页15说的是什么,而这张纸上面的“胜京”应该就是“圣经”的谐音。
没想到顾亮被罗天的样子吓倒了,一下子躲到了桌子底下,顾言赶紧去拉他,可是他却牢牢地抓住桌子脚,直嚷着罗天是坏蛋,死活也不肯出来。
我也跑了过去,跟顾言连哄带骗了半天,才得以将顾亮从桌子底下弄出来,最后罗天还跑到隔壁去给顾亮买了一个冰淇淋,顾亮这才说出《圣经》4页15说的是——耶和华对他说:“凡杀该隐的,必遭报七倍。”耶和华就给该隐立了一个记号,免得人遇见他就杀他。
罗天将这段话抄了下来,反复地看了几遍,问顾亮:“就这些吗?还有没有?”
顾亮一边吃冰淇淋,一边恨恨地说:“没有了,坏蛋!”一脸的敌意。这家伙,嘴里吃着罗天给他买的冰淇淋,还对罗天这么凶。
罗天专注地看着那段话,眉头越锁越紧,喃喃地说:“‘凡杀该隐的,必遭报七倍’。什么意思呢?”然后,他又抬起头问顾亮,“该隐的故事,在《圣经》里是怎样记载的?”
顾亮的确是一个令人咋舌的天才,他甚至想都不用想就说出来了,但他的语言表达能力不行,就跟背课文一样:“有一日,那人和他妻子夏娃同房,夏娃就怀孕,生了该隐(就是‘得’的意思),便说:‘耶和华使我得了一个男子。’又生了该隐的兄弟亚伯。亚伯是牧羊的,该隐是种地的。有一日,该隐拿地里的出产为供物献给耶和华,亚伯也将他羊群中头生的和羊的脂油献上。耶和华看中了亚伯和他的供物,只是看不中该隐和他的供物。该隐就大大地发怒,变了脸色。……该隐与他兄弟亚伯说话,二人在田间,该隐起来打他兄弟亚伯,把他杀了……”
罗天把这些话也都一一抄了下来,可是他的表情却越来越茫然:“难道……他把自己当成是该隐?凡得罪他的人都会遭到惩罚?”
我忍不住接口道:“不可能的,如果说现在出事的这四个人是因为得罪了他,那10年、20年前呢?而且出事的这些人分别都是不同系的,他们甚至不认识,怎么可能会同时得罪一个人?”
罗天不理我,迅速地将那几张纸装进了口袋里,向顾言兄弟俩匆匆地道了声谢谢,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厅。
我呆愣愣地坐着,我知道他是在为信息的事生气,可是我……那个该死的王涛到底是谁?
顾言轻轻碰了碰我:“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我摇了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顾亮也凑过来安慰我:“姐姐不哭,我们不理他,他是坏蛋。我把冰淇淋给你吃吧。”
我紧咬住嘴唇,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哭,不能丢脸,可我终究还是没能忍得住,哇的一声,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了起来,边哭边喊:“拿酒来,服务员!我要喝酒……”
第七章五减三等于几(3)
39
我喝醉了,醉到怎么回宿舍的都不记得,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还是记得的,那就是在餐厅里又哭又闹,甚至狂歌乱舞,简直出尽了洋相。都怪罗天,他怎么可以不相信我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不会相信的,说来说去,还是怪那个王涛……一想到那些莫名其妙的信息,我就忍不住悲从中来,趴在枕头上哭得稀里哗啦,就此睡了过去。
一直睡到下午放学,她们回宿舍才把我吵醒,关雨菲拿了一条湿毛巾给我擦脸,奇怪地问我为什么跑出去喝酒?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因为她们都不知道我跟罗天的关系,如果纯粹为了和“表哥”吵架而出去喝闷酒,这个理由太过于滑稽,所以我什么都没说,从床上坐了起来,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酒精还没有散去,有点反胃。
关雨菲体贴地洗了一个苹果给我,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谢过她,笑着说没事,只是想喝酒,没别的原因。
一会儿,她们嚷着要出去逛街,冷梦凡的凉鞋坏了,想去买一双新的,不由分说,也把我拉了去,我本来是不想去的,被那些信息一搅和,什么心情都没了,无奈拗不过她们,只好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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