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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柔柔,清风徐徐,白云悠悠。
在宁静而悠闲的小院中,有三个人正在打坐,马爷,陈南星,还有一个新加入的许红豆。
而在休息区的屋里,有三个脑袋正趴在窗口,一人喝着一瓶酸枣汁,看着院里打坐的三人。
知了一声声鸣叫着,给几人计时。
“叮铃~~”
风铃轻轻摇曳,吹响了裁判哨。
陈南星率先坚持不住了,睁开眼,慢慢挪动着脚起身,坐麻了。
大麦一脸惋惜,胡有鱼面露微笑,陈墨则平静淡然。
又过了一会,马爷一只眼悄悄张开一条缝,面露挣扎,最后还是无声叹息,扶着柱子艰难起身离开。
陈墨伸出一只手,手掌朝上摊开。
“不应该,也没道理啊。”
大麦嘀咕着,拿出一张红鱼放到陈墨手上。
“啧,男人啊,就是不持久。”
胡有鱼与胜利失之交臂,一脸恨其不争,也拿出一张红鱼拍到陈墨手上。
“承让承让。”
陈墨拿着两张红鱼,对着阳光看了一眼,轻弹两下,嘴上客气着。
胡有鱼觉得马爷打坐最久,经验老道,这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
大麦则觉得陈南星虽然学得不久,但胜在年轻,体力应该能熬得过的。
只有许红豆刚学,应该胜率最小,两人也只当陈墨是支持女朋友,没想到真出了匹黑马。
陈墨不会告诉两人,许红豆以前是她们酒店前台的憋尿亚军。
比耐力?熬到你尿急!
院中许红豆又独自打坐了一会,才慢慢睁开眼,活动着颈脖,起身后,迈开腿就是一个踉跄。
陈墨连忙跑出去扶着。
“嗯?你这从哪里冒出来的?”
许红豆看着突然出现的陈墨,还有些奇怪。
“嘿嘿,媳妇,挣钱了。”
陈墨笑着把钱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许红豆。
“挣钱?”许红豆一头雾水地接过。
“嗯,两百大洋,咱今天加餐。”
陈墨扶着许红豆慢慢上楼回房间,只有声音还时不时传到院中。
“我的腿坐得有点麻了。”
“回房间我帮你按按。”
“嗯,你还没说这钱怎么来的呢?”
“你挣的。”
“我?”
“对。”
胡有鱼和大麦两人对视一眼。
“得,就当买狗粮了。”胡有鱼耸肩。
“嗯,也挺饱的。”大麦点头。
月明星稀,夜空晴朗。
小院众人围坐在烤炉旁,喝酒闲聊。
今晚,在谢之遥这個小院老板的提议下,众人相聚一堂。
“来,大家难得一聚。”
“虽然有点久了,但也借这个机会,欢迎陈墨你们的到来。”谢之遥举杯说道。
“欢迎!”
“干杯!”
“感谢谢总的盛情款待!”
众人一起碰杯。
胡有鱼放下酒,笑道:“这句欢迎有点晚了啊,谢总,你再不说,都该成送别了。”
“是不应该,怪我。”谢之遥点头笑道。
“谢总客气了,我们本来就是小住,来来往往的租客这么多,哪能顾得过来。”陈墨笑道。
谢之遥摇头又倒了一杯,“还要感谢你们对我弟弟的劝导。”
自几人古城遇见了谢晓夏和谢之远后,过了两天两人就都回来了。
谢之遥也得知,谢之远有遇到陈墨几人,不然还不一定这么快想通回来。
“我们就是刚好遇到,南星说了一句,我可没说啥。”陈墨摇了遥头。
“我也只是让他想想家里的阿奶而已,主要还是他自己想通的。”陈南星摆手道。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感谢伱们。”谢之遥认真说道。
“听娜娜说,她忙不过来的时候,南星和红豆也经常在小馆搭手帮忙。”
“这个可是真的,我证明。”娜娜举手道。
“都只是小事。”许红豆笑了笑。
“不说那么多,都在酒里了。”谢之遥再次提杯。
“来来来,大家一起。”
“相逢既是有缘。”
“友谊长存!”
众人又一次碰杯。
“陈墨,我也要跟你说一声谢谢。”谢晓春在陈墨旁边小声说道。
“嗯?”
“夏夏的事。”
陈墨恍然,看来谢晓夏也没瞒过谢晓春。
“我好像也没帮啥吧?”陈墨奇怪道,他没记得有帮过谢晓夏什么。
“夏夏回来后踏实了很多,因为这次的事,也因为你跟他说的那些话。”
陈墨想了想,不由笑道:“我就安慰他两句话,也算事?”
谢晓春摇摇头,“有些话我们这些亲近的人说反而没有用,有时‘外人’的话更让他相信,不然他也不会被骗。”
陈墨哑然失笑,也有些汗颜,他说的那些话真的就是纯安慰性质。
至于村子会不会越来越好,游客会不会越来多,陈墨觉得自己这种外人说的根本不算。
这应该是谢之遥这种在为之努力奋斗的人,才能一定程度上去决定的。
陈墨自己再待段时间就离开了,他只是个过客。
“来,肉烤好了,可以吃了啊。”
“给我来一块。”
“我要加点辣。”
喝酒的碰杯声,炭火的噼啪声,烤肉的滋滋声,还有众人的欢声笑语,一片闲适惬意。
“此情此景,怎么能没有歌呢?”胡有鱼朗声道。
马爷瞥了胡有鱼一眼,没有理会。
大麦和娜娜也当没听见。
只有陈南星捧场道:“那胡老师,你来一首啊。”
胡有鱼给了陈南星个赞赏的眼神,拿出吉他,矜持地轻咳两声:
“那就给大家带来一首我的原创歌曲,《寂寞的男人啊》。”
果然,一听到这个名字,马爷、大麦和娜娜纷纷别过头捂脸。
陈南星看到几人这反应,斟酌了一下,委婉开口道:
“胡老师,其实大家聊天就挺好的,倒也不是非得听歌。”
众人听到这话,顿时哈哈大笑。
胡有鱼一脸“幽怨”,“你们都不懂得欣赏,我这可是原创歌曲,与朋友喝酒最配了。”
“胡老师,这有懂得欣赏的。”大麦出声说道。
“嗯?!”胡有鱼眼睛一亮,“大麦妹妹,果然还是你懂我.”
胡有鱼话没说完,大麦连忙摇头打断:“不不不,不是我,我不懂你的艺术。”
“那是谁?”胡有鱼眨了眨眼。
大麦看向陈墨,“墨哥写了不少歌,还出过专辑呢。”
上次大麦知道姜从文唱的歌是陈墨写的后,就上网查了一下,结果让大麦有些意外。
不仅姜从文的整张专辑都是陈墨写的,还有最近挺火的新人李锦婷,成名曲也是陈墨写的。
连天后林南兮和天王苏立星都有唱陈墨写的歌,而且陈墨自己也出了一张专辑。
这里面很多歌大麦也经常听到,就是没怎么去注意谁写的。
众人听到大麦的话,向陈墨投过去惊奇、讶异的目光。
特别是胡有鱼和娜娜,在场其实就他们两人真正懂音乐。
“可以啊,陈墨,深藏不漏,瞒了这么久,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胡有鱼笑道。
“没想瞒着,但我也不能逢人就介绍我的作品吧。”陈墨失笑地摇了摇头。
“唉,我懂,到时候说出来没人听过,那得多尴尬。”胡有鱼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大麦在旁没脸看。
胡有鱼还以为陈墨是“同道中人”,继续絮絮叨叨地说道:
“哥们我大学就玩乐队,这些年也一直在跑乐队,到现在不也没混出名堂。”
“所以不用怕丢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能出专辑已经很不错了,哥们我歌写了几首,但专辑还真没发过呢。”
胡有鱼通过揭自己的短,来宽慰陈墨。
你还不起车贷,我交不起首付,咱们都是苦兄弟。
而娜娜在听了大麦的话后,联想到上次几和许红豆、陈南星一起看姜从文的节目,突然想起了什么。
“胡老师,你不觉得陈墨的名字有点熟悉吗?”娜娜出声道。
胡有鱼一愣,“熟悉?好像是有点。”
但有名的歌手他应该知道啊,不可能见了面的都不认识。
也不怪胡有鱼和娜娜没想起来,陈墨唯一一次正式出镜,就是和许红豆拍的MV。
至于上林南兮演唱会唱两首歌,顶多就是当时有些观众拿手机拍了视频,根本就没掀起什么浪花。
那场演唱会主要肯定是林南兮,其次就是姜从文了。
当时为了宣传专辑,浮云娱乐给姜从文发了不少通稿。
至于陈墨这个“不知名”的人,根本没他的事。
“如果不是重名.算了,自己搜搜看吧。”
娜娜说完也自己搜了起来,她也不确定。
听娜娜这么说,除了马爷的小灵通没动作,其他人真的就当场拿手机查了。
谢晓春看到输入名字后出来的那一排列表,不由开口道:“嚯,这么多歌。”
谢之遥是下意识地看销量情况,“胡老师,这好像跟你的情况不太一样啊。”
作为前投资人,谢之遥习惯用市场数据作判断。
显然这播放、评论、销量数据,跟胡老师不是一挂的。
娜娜则确认了自己的判断,果然
胡有鱼则愣了愣,作为原创歌手,没人比他更清楚写出这么多歌的分量。
随即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胡有鱼有些脸臊,然后眼神幽怨地看着陈墨。
你这么牛逼你不早说?
还以为是“难兄难弟”,结果是“国王与乞丐”?!
“我没瞒着,是你没问。”陈墨摊手道。
陈墨不觉得写几首歌有什么需要瞒着的,别人有问他肯定如实说,但没问他也不可能去自吹自擂。
胡有鱼仔细想了想,他好像确实没问过。
不过陈墨之前去听他唱歌,好像还夸他不止两把刷子来着?
本来胡有鱼也只当客套,但现在可不一样了。
这是同为音乐才子的认可和惺惺相惜!
一想到这,胡有鱼就不纠结了。
“那你来露两手,还没听过你唱的。”胡有鱼把吉他递给陈墨。
“唱什么。”陈墨也没拒绝。
“有没有新歌?”胡有鱼觉得,作为创作歌手,肯定得听新作品。
而且胡有鱼也做好打算了,待会陈墨要是唱的歌比较一般,那他就拿出他那首《寂寞的男人啊》,来一场决战紫禁之巅的巅峰对决。
“没有,最近没啥灵感。”陈墨摇头。
最近日子过的太安逸,无忧无虑的,文章憎命达啊。
“你平时怎么写歌的?”胡有鱼趁机请教道。
陈墨想了想,说道:“从身边发生的人和事获得灵感启发。”
“什么情况下都能得到启发?”
“不知道,什么情况都有可能。”
“我们现在这样谈话也有可能?”
“有可能。”陈墨点头。
“那我们现在找个话题聊着,待会你即兴来一段怎么样?”
显然,比起听陈墨唱,胡有鱼对陈墨的创作过程更感兴趣。
陈墨也觉得有趣,“倒是可以试试。”
接下来几人因为这次谢之远的事,聊起了自己高中时期的话题。
胡有鱼说自己曾写过情书,被老师当着全班的面念出来,念完还被点评:用词匮乏,语法错误。
马爷则说忘不了曾经在教室痔疮破了,当时那喜欢他的女同桌看他的眼神。
娜娜则说自己有一次上完厕所裙子塞内裤里了,露着屁股走回教室。
众人说说笑笑着,酒过三巡。
“咋样,你来收个尾?”胡有鱼看向陈墨。
“好。”陈墨点头,拿起吉他。
众人看向陈墨,有“成就”加成后,在专业领域上给人的期待感就不一样了。
陈墨手指轻弹吉他,轻声唱着: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
昨天你写的日记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
曾经最爱哭的你】
写日记,爱哭泣,好像都是很久以前的自己了。
【老师们都已想不起
猜不出问题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
才想起同桌的你】
怀旧的旋律带着淡淡的忧伤,朴实的歌词述说着所有人的校园时光,种种朦胧而美好的回忆涌上心头。
【你从前总是很小心
问我借半块橡皮
你也曾无意中说起
喜欢和我在一起】
马爷不由笑了,这还真是.心绪难言啊。
这种感觉,时间越久,回想起来,越萦绕心扉。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
日子总过得太慢
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
转眼就各奔东西】
我们总以为人生很长,还会再见,却没想自此遥遥无期。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
谁给你做的嫁衣】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马爷问道。
陈墨想了想,说道:“就叫《同桌的你》吧。”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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