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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无条件地对一个人好,却换回了你无法想象的结果时,往往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为什么会这样”。
好奇,比愤怒,仇恨,更快也更强烈的表现出来!
他看着多佛,表情有些古怪,就像是那些站在被告席上等待被宣判的被告一样,他想要知道的不只是记过,还有为什么会这样。
“从你小时候开始,我就对伱一直很好,无论他们怎么说……”
“我一直在尽可能的去弥补你失去的一切,你记得吗?”
“我还为你出席过几次家长会!”
有一段时间保罗真的把多佛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他的父亲为自己而死,那么他就有照顾多佛的义务。
只是从多佛的母亲死后,他们之间的问题不仅没有得到缓和,接近,反而缝隙变得更大了。
保罗其实是知道一些原因的,因为多佛的母亲的死。
多佛的母亲的死,是在她精神内耗和折磨中唯一找到的方向。
她的丈夫死了,然后保罗对多佛那么好,就像是在和她争夺她的孩子一样,并且她无法抗拒这个过程。
最终,她选择了用死亡,来告诉多佛,保罗不是他的父亲,也不可能成为他的父亲。
用生命作为代价的东西往往都是令人无法忽略的,就像是普通人极致的愤怒,像受欺负的孩子手里逐渐被攥紧的铅笔,也像是……革命!
当然一个女人的死亡并不是革命,不会给这个世界带去怎样沉重以及无法回避的话题,但她影响一个年轻的孩子,影响了他的现在,以及未来。
多佛看着保罗,他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看着,有点发呆。
保罗一直在等他的答案,多佛眨了眨眼睛,从发散的思维中回过神来,“他们说……如果不是他蠢到替你挡了一枪……”
保罗看着他,“我听说过,他们说如果不是父亲为我挡了一枪,说不定他也有机会坐在我现在的位置上。”
“但是,多佛,告诉我,你相信吗?”
“帕斯雷托家族的传承一直都是有规则的,你看穆勒,他也姓帕斯雷托,他没有为我挡子弹,但是他成为我,或者代替我了吗?”
“不,他没有,就算你父亲没有为我挡那颗子弹,就算我死了,家主这个位置,也轮不到你的父亲。”
保罗看着他,毫不留情的撕破了多佛自己,以及他的朋友们,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们为他编织的美梦。
多佛看着保罗,直勾勾的看着,“为什么……你以前不说?”
保罗就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觉得这种谣言我需要去澄清吗?”
“然后我怎么澄清?”
“我走到你面前,然后搂着你的肩膀告诉你,‘嘿,你父亲只是我的一个手下,他活着只会让你的生活比现在更糟’?”
“在你失去了父亲和母亲之后?”
“多佛,我感激你父亲为我做的一切,所以我会尽可能的保护你,给你更好的条件,甚至对于这些谣言我都没有任何的反驳。”
“我希望你父亲的英雄事迹能够让你有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可我没有想到的是,你居然纠结于你父亲和我的身份关系?”
他露出了非常遗憾和失望的表情,“如果这就是你背叛家族的理由,多佛,你让我非常的失望!”
保罗深吸了一口气,不说话了,多佛突然间就感觉到了一阵害怕,他敏锐的察觉到,保罗的态度在发生变化。
他了解保罗,虽然很多时候保罗都是一个好人,但当他下定了决心的时候,他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就像是那条狗!
保罗以前养了一条狗,猎犬,他很喜欢那条狗,黑得发亮,并且对他十分忠心。
有一次多佛偷偷跑去想要把狗牵出来,他想要在其他小孩子面前……炫耀一下。
毕竟那么大,那么漂亮的狗很少见,但没有想到的是,在保罗面前温顺的狗,在他面前露出了獠牙。
他被咬伤了,保罗知道后赶了过来,他先安慰了一会多佛,然后抱着那只狗。
一开始他还不明白,为什么他被咬伤了,保罗却过去抱着那只狗。
直到两分钟后,保罗掏出枪,当着他的面,把那只狗杀了。
当时保罗的眼神和神态让他害怕!
知道今天,他都无法忘记那一刻,保罗拿着枪,顶着那条狗的脑壳,说了一句“对不起”后开枪的样子!
那一瞬间的保罗,仿佛又出现了!
多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不想死,“是他们,都是他们蛊惑我,他们说我父亲才应该是帕斯雷托家族的家主,我是少家主。”
“保罗叔叔……”,他跪在地上爬到了保罗的腿边,抱着他的腿,试图通过这样的求饶方式来获取保罗的原谅。
保罗搂着他的肩膀,眼神很温和,但温和的背后是一丝痛苦和决绝。
他真的把多佛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去养大,也尽可能给了他一切!
但现在,他必须做出选择了。
多佛是他的亲人,但他还有更多的亲人,他没办法为了多佛放弃其他人。
他伸手在多佛的脑袋上揉了揉,用力扣着他的肩膀,眼神变得有些痛苦,然后拿出了那把手枪,“对不起……”
然而下一秒,他突然瞪大了眼睛,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佛居然抓住了他的手枪!
两人的目光在短暂的对视之后变得锋利,在措不及防下多佛用力争夺手枪,以至于手枪居然被他抢了过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指在脱离手枪时,开了一枪。
但下一秒,武器就落入了多佛的手中,他退了一步,甚至都没有给保罗更多说话的机会,直接扣动了扳机!
门外,在穆勒目光的注视下,房间里的人们都不敢说话,很尴尬以及不舒服的坐在那。
穆勒和保罗是同一个辈分的人物,也算是他们的叔叔,有些辈分更低的甚至是穆勒的孙子。
当这样一个“长辈”站在这里目光不善的盯着他们,并且这些人大多都是人厌狗憎的人时,他们就会变得非常不自在。
就好像浑身都长了刺,长了毛,痒痒得很,又不能挠,浑身都难受。
他们还在低声的讨论为什么保罗会突然过来找多佛,是不是要给多佛什么任务时,突然房间里响起了枪声。
先是一声,然后连续好几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惊恐又难以置信的看着房门,门前的穆勒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他们,“坐回去!”
他们再傻,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保罗居然要杀多佛!
这些人慢慢的坐了回去,一个个都脸色涨红,心跳加速,他们开始恐惧,开始不安。
两分钟后,门开了,穆勒的目光还是注视在这些人身上,他害怕在自己回头的时候,这些人做什么小动作。
尽管他不认为他们有这样的能力,但现在情况特殊,该小心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些。
然后他发现了那些废物脸上露出的惊讶神色,也看见了他们震惊的表情,就在穆勒有一种不妙的预感时,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了他的脑袋。
在这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保罗死了?
他根本不在乎威胁的转身,他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看见背后的人是谁时,枪声响了。
他就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对着自己的脑子狠狠的来了一下,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快速黯淡的神色中,看到了多佛的影子,从他身体上跨了过去。
“多佛?!”
多佛的手还在颤抖,那把据说来自保罗爷爷的象牙柄的手枪被他握在手里,直到这一刻,他都还没有从杀死保罗带给自己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保罗要杀他,他只能反击!
就像他没有想到保罗真的要杀他一样,保罗也没有想到,他不仅敢还手,还敢杀死自己!
此时的多佛把武器放进口袋里,他两只手互相捏着,握着,想要自己冷静下来。
他看着这些人,“他想杀我……我没有同意。”
“你们不是一直说……如果我要做家主,你们会支持我吗?”
“现在,轮到你们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阿尔贝托现在很郁闷。
公司里所有人都显得闷闷不乐,他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脾气后,给蓝斯打了一个电话,“有空没?”
“陪我喝点。”
十几分钟后,阿尔贝托来到了蓝斯的办公室中,蓝斯拿出酒瓶为他倒了一杯酒。
阿尔贝托看着酒瓶上烫金的狮子,有些好奇,“我听说过这个酒,你从哪弄来的?”
蓝斯摇了摇头,“我总有我的办法,你是来喝酒的,不是来进货的。”
他给阿尔贝托倒了一杯酒,然后拿起杯子和他碰了碰,“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阿尔贝托喝了一大口,有些郁闷的说道,“多佛出卖了家族情报,我们损失惨重。”
“这个婊子养的就像是养不熟的野狗,真应该把他弄死!”
“可就算是这样保罗还在护着他!”他不等蓝斯举杯,自由就又来了一大口,然后拿起酒瓶又开始为自己倒起来。
杯子里有冰块,大冰块。
酒会先落在冰块上,然后顺着冰块流淌到杯子底部,在这个过程中它会被降温,降到一个不会让人觉得辣口的程度。
这样做的优点是烈酒喝起来不会那么的不舒服,即便是女性也能没有障碍的饮用。
但缺点是,容易喝多。
阿尔贝托骂了一句“法克”,然后用力锤了一下桌子,“霍华德兄弟死了,害死了其他好几个人,但现在保罗居然还打算护着他!”
“如果他真的护着多佛,我就不干了!”
蓝斯走到他身边按着他的肩膀,端着酒杯抿了一小口,“为什么你不考虑直接干掉他?”
“干掉谁?”,端起来刚喝了一点的阿尔贝托突然放下酒杯问道,“多佛?”
“嗯哼,也许保罗不太好动手呢?”
阿尔贝托打开了桌子上的烟盒,取了一支烟给自己点上,“继续说。”
蓝斯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你看,多佛的父亲为了保护保罗死了,那么无论如何保罗都必须保证多佛的生命,哪怕他不愿意这么做!”
“不然别人就会说,多佛的父亲为他而死,而他又杀了多佛,一家人全都因为他死光光,他很难做!”
“但是如果有他之外的人动手,是不是一切都会好一些?”
阿尔贝托的眼睛开始发亮,“这是一个好主意!”
他思考着事情的可能性,“我来找你喝酒算是找对人了,蓝斯,你是懂怎么解决问题的。”
他沉默了一会,很快又头疼起来,这件事需要有人来动手,但不是他本人!
阿尔贝托很苦恼,和蓝斯说了很多,抱怨的,惋惜的,埋怨的,他也喝了很多酒,最终醉倒在他的办公室里。
他给福迪斯打了一个电话,很快福迪斯就开着车过来了。
他看到醉倒在沙发上的阿尔贝托,走到蓝斯面前给了他一个拥抱,“谢谢你能让他喝这么多。”
蓝斯笑着拍了拍他的背,“听起来不像是一句好话,福迪斯。”
福迪斯也忍不住笑了两声,“这几天他很苦恼,能睡一会对他其实挺好的。”
“搭把手!”
蓝斯帮着他把阿尔贝托搀扶起来,然后塞进了车里。
有趣的是他被卡在了车后座上,推又推不进去,蓝斯踩着他的屁股用力把他踩了进去,在他屁股上留下了一个明显的脚印。
“等他醒了的时候告诉他,他是被我一脚踢回去的!”
福迪斯点了点头,“没问题,我肯定会转告他。”,他再次和蓝斯拥抱了一下,“注意安全,最近很糟糕!”
被出卖让他们每个人都很受伤,意志也变得消沉,甚至有人谈起不继续为帕斯雷托家族服务的想法。
他们只是远亲,不算是帕斯雷托家族直系,蒙受了这么巨大的损失,他们就算脱离了家族,别人也找不到任何的话说。
如果这一次保罗还要保多佛的话,他们就退出!
蓝斯看着车子离开,一回头,埃尔文就站在门边,指了指房间里,“有威廉姆斯的电话。”
蓝斯望着远去的车子,站了一会,才转身走进房间里。
他坐在椅子上,提起了听筒,“威廉姆斯议员?”
“我已经和我的一些老朋友谈过了,如果你能让事情闹得很大,他们会直接插手干涉的。”
“但是,这里有一个前提。”
蓝斯靠在椅子上,问道,“什么?”
听筒中传来了轻微的噼里啪啦声,那是威廉姆斯议员在吸烟斗的声音,“他们也有一些要求。”
蓝斯抿了抿嘴,“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正好能够解决他们的小问题。”
威廉姆斯议员“呵呵”的笑了两声,“这对你来说很容易,蓝斯。”
“金港城必须确保在社会党的控制之下,这座城市太重要了,你必须站在我们这边!”
蓝斯考虑了一会,“我适合加入社会党吗?”
威廉姆斯议员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真好笑,蓝斯,你的幽默感十足!”
一个黑帮首领加入社会党?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社会党也接纳了他,那么明天这就是明天全世界的头版头条!
社会党开始藏污纳垢了!
所以他们根本不可能答应,哪怕蓝斯自己主动要求,社会党也不会允许他加入社会党,污染社会党的清誉。
这对威廉姆斯议员来说,就是一个好笑的笑话!
“我会在随后竞选金港城的市长,你必须带着你的人支持我,除此之外,你还必须支持后续的市长,如果他们是社会党人的话!”
“除此之外你也需要向上面证明你站在我们这边,知道吗?”
“你的诚意!”
“有时候,他们也会有些工作要让你做!”
“如果这三件事你能答应下来,他们就会主动干预进来。”
蓝斯思索了一会,第一件事是政治上的支持,旗帜鲜明的支持社会党,这个和他本身是不是社会党的一员没有关系。
他可以答应。
第二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利益输送而已,每个人都在做,他不是不愿意给国会送钱,是他没有这个渠道。
所以现在国会愿意收他的钱,他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反对?
让他感觉到有些迟疑的是第三点,干脏活他不反对,但是为国会干脏活,就有点不太好了。
鬼知道他们会不会给他一个敏感的脏活,然后再派人来让他保守秘密,那就等于逼迫他和国会那些大人物站在了对立面上。
长时间的没有答复让威廉姆斯议员也有了一些紧张,“你在担心什么?”
蓝斯如实说道,“我不想成为擦屁股纸,他们用完就丢了。”
威廉姆斯议员觉得有点……不理解,给国会大人物们干脏活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
甚至于如果给他机会,他都愿意把这份工作揽下来。
这意味着他能够掌握到一些参议员更深层的秘密,虽然事情都有两面性,但也不能一直看坏的,也可以看看好的。
好处就是,他有了直达国会的渠道,或许这个渠道并不是很稳定,但至少有了。
“蓝斯……”
蓝斯不给他往下说,“我可以多给一点钱,但是我不想干脏活。”
威廉姆斯议员考虑了一下,他认为那些大人物们会答应的,“可以,你现在就能按你的想法来……”
两分钟后,蓝斯大步的走出了办公室,他随手指了一些人,“上车,我们去码头。”
埃尔文小跑着跟了上来,“谈妥了?”
蓝斯点着头受到,“谈妥了,只要闹得足够大,就没有任何问题!”
“你打算怎么闹?”,埃尔文很好奇。
两人走出了房门,他跑了两步,为蓝斯拉开了车门。
蓝斯站在车门边转过身看着他,“你知道码头上什么东西最多吗?”
埃尔文摇了摇头,“我说的肯定和你想的不是一回事。”
蓝斯坐进了车里,“钱最多!”
晚上有点事出去了,迟了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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