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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是白岁安亲自驾马车送林容乐去镇上的,她有意要去百里陌那里,与她商议一下这几日的事。
百里陌一直在镇上,应该能注意到外头的风吹草动,与她合计一下应该能发现一些有用的信息。
驾着马车进镇,白岁安便敏锐地捕捉到镇子的不对劲。
以前镇上有眼线,基本是飞云百货安排的人,这次白岁安却感受到了更多暗中观察的目光。
难道是飞云百货增加了眼线?
白岁安没有深究,照常驾车去了百里陌那。
听闻宫里的情况后,百里陌沉思许久,似乎在脑海里将一切的可能性都一一列举出来了。
“我对陛下的了解,他是个满腹诡计的人,不会轻易中套,我认为这只是他下的一个套,但天璇国人诡计多端,不能肯定陛下真的没事。”
如今百里陌也是知道了白岁安的身份,她莞尔一笑,“我并未冒犯你的意思,你的为人我是清楚的,不然也不会帮忙将太子殿下救出来了。”
白岁安摇头:“我知道的,如今这样的境地,你认为我们该如何做才能防住那些人的下一步计划?”
“几年前就对太子殿下下手,关了这么久也没对殿下动手,定是另有所图,如今这般……”
百里陌顿了顿,才道,
“东宫的主人一日不在,就会有人想坐上去,内忧外患都在,即便陛下真的设了局,也不能根除问题,如今还得是快些把殿下治好,让他回皇城坐镇。”
原本是要等宁鹤源回来给夜凌池看眼睛的,如今人被扣在了宫里,也不好赶回来。
还好之前计划开医馆时就说请宁鹤源的师兄弟们过来坐镇,如今人应该都在程旭安排的住处那。
“我去请些厉害的大夫回家瞧瞧吧,一定有法子治好他。”
说走就走,白岁安出了百里府直奔飞云百货,大夫们的住址她不知,只能现问程旭。
今日飞云百货似乎来了贵客,程旭并不在往常算账的位置。
白岁安问了阿岩才知道,程旭在楼上招待贵客。
原本就问个地址,白岁安想着在阿岩口中问出来也一样。
可阿岩听了她的问题后却摇头了:“夫人,这是程叔自己置办的,我也不知那些人住在何处,还是我带你上楼问吧。”
“不是在接待贵客吗?不如我去外面逛逛,等他忙完再来。”
“就几句话的事,不打紧。”
阿岩执意要领白岁安上楼,她便跟着上去了。
楼上单独分开了好几间,阿岩将白岁安领向最里面的那间。
阿岩敲了敲门,里头立即传来程旭的声音:“进来!”
深吸了一口气,阿岩才开门。
他一眼也没有往里看,门开后便侧身请白岁安进去。
屋里飘着明显的茶香,程旭坐得很直,他的对面是个穿着黑色锦袍的男人。
脸部轮廓明显,锋利的下颚线给人一种冷峻的感觉,两鬓的头发掺白,约莫有四十来岁了。
男人转眼与白岁安对视,举起手中的茶杯,嘴角勾起,瞧着和蔼,周身却散发着庄严的气息。
瞧着是有些眼熟的,但白岁安不认为自己见过这个男人。
程旭热得满头大汗,还没等白岁安开口,他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白姑娘你来得正好,我这客人正好要寻你看病。”
白岁安不解:“程叔你这是搞错了吧,我来这就是请你帮忙找大夫的,我也不会给人治病啊。”
男人还在不顾白岁安的打量,在悠闲地品着茶。
程旭轻咳道:“这,这是宁先生推过来的人,他说这人的病症要你才能治,便来寻我了。”
白岁安收回目光,道:“这位贵客瞧着容光焕发,也不像是有病的模样啊。”
程旭接连抛了好几个眼神给对面的男人。
男人才开口道:“我名为子狐,夫人可直接唤我名。前些时日我遇到了宁大夫,他觉得有缘便给我把了个脉,说我中了毒,放着不管过些时日我便会发作暴毙。”
“可惜他身担要事不能帮我诊治,便让我来这个地方寻你,她说你曾治过这样的人,一定也能治好我,于是我便来了。”
宁鹤源如今在宫里,也不像是半路遇险泄露消息给别人。
“我可不会轻易帮人。”白岁安先给人一个下马威。
子狐不急不缓,将一块金锭放在桌上,道:“这是我请夫人治病的费用,若你真能治好我,我可以再给你十个。”
白岁安眉头一挑。
妈啊,居然是金锭?
这是真的贵客啊!
以前她肯定不会为了金钱折腰,但现在的她可说不准了。
自己挣的银子多了,夜凌澈开铺子就可以少用一些飞云百货的银子,也就能少一些被人发现的风险。
但白岁安也不会轻而易举地相信这人。
横竖也要找大夫,她道:“程叔你可以帮我请宁大夫的同门来吗?给这位子狐先生把脉瞧一瞧,瞧过之后我还要请他到我家中为我家人诊治。”
程旭像是获救了一般,长舒一口气,起身道:“我这就去请人。”
他逃似的要离开,白岁安也想跟着他一块走。
子狐道:“不如夫人留下与我一块等大夫吧,一起等,也不算无趣。”
他有意要与白岁安攀谈,一切虽说是凑巧,可白岁安就是能感觉到子狐的刻意。
“那我便在这等吧。”白岁安坐下。
“那我下去让阿岩再送壶茶上来。”程旭留下这句,脚底抹油,窜出去了。
剩下的两人无言,对视了一会儿。
子狐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贵气,彰显了他那不简单的身份。
而白岁安的淡定,也在告诉子狐,她的不惧。
最后是子狐先开口的,他道:“我平日里爱游山玩水,这地方我是第一次来,夫人有推荐去的地方吗?”
白岁安摇头:“没有,我平日不爱出门,对周边不了解,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子狐点头,又问:“方才听夫人说要为家人请大夫,家中人是生了什么病?”
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试探。
白岁安道:“这才刚请大夫,大夫还没去看呢,还不知道是什么病。”
她脸上带笑,眼底却带着寒芒:“我家和寻常人家并无两样,不如子狐先生说说你游山玩水时的见闻吧,让我听些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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