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多人也都知道，我说不出那么漂亮的话。”

    “像刚刚上台的陈总和吕总啊，他们不仅人长得帅，说话又好听。”

    “我可学不来”

    缪可言单手握着话筒，站在礼堂中央，亭亭玉立。

    她没有准备PPT，一切都是即兴发言。

    当然，大家爱的也正是她这份真实。

    在《女神101》热播期间，官方账号在妙音放出一段视频。

    内容，是缪可言在寝室里的一点花絮。

    大家把刚刚讲完真心话的她，围到一起。

    “妙妙，我感觉节目组不会处理刚刚那些，这能说吗？”

    “真的是你不怕掉粉啊？”

    “你啊，可真是太real了！”

    但缪可言却只是摇着头，抿嘴笑。

    过了好一会，她小声说出一句。

    “真心话不真心，说出来还有意义吗？”

    之后缪可言散落在网络上的无数接受采访视频，都在应验这一句话。

    即使她作为TOP1成员拿下出道位，也从未洗去身上这份真实。

    包括缪可言先后参加两次的颁奖典礼。

    不出意外，两次发表获奖感言时，她都因为过于真实的发言，引得全场大笑。

    可是，台下却有这么一位观众，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领导们邀请我来分享就业经验，但是我的就业经验嘛.也不能叫就业经验。”

    “那叫人家慧眼识珠~”

    银铃般的声音，从台上的音响起步，扩散到整个大礼堂。

    缪可言自如地抖着包袱，幽默这一点，主播当久了的人都会无师自通。

    观众们也被逗的频频嘴角勾起。

    人群里只有一位略显高挑的观众，神情依旧冷冰冰。

    她听着台上大明星的心路历程，脸上毫无反应。

    无人注意的角落里，钟瑞曦早已双手紧攥，汗浸掌心。

    任凭谁也无法想象，这会她的心情有多复杂。

    平日里，钟瑞曦没少从其他人口中听到过，男朋友有多么多么优秀这档子事。

    她虽然心里清楚这是事实。

    但她却很少涉足南湖产业园那片区域，去亲眼看一看吕锦程究竟在事业上有多么耀眼。

    她并不知道那些评价和赞誉，在员工们眼中不过是千分之几，压根形容不了老板有多牛逼。

    钟瑞曦不明白。

    她也只能通过吕锦程更换的座驾，常常出现在主驾驶的司机兼助理学姐，花钱从来不看价目单的豪气，去感受男朋友实力的冰山一角。

    想来也确实如此。

    她和他一直是纯粹的校园恋情。

    又有几个女孩子能在大一的时候，就把男朋友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她只知道吕锦程有钱，有钱到可以赞助学校五花八门的活动，甚至连自己感兴趣的辩论赛都能插手参与。

    这确实很牛，但还不足以让钟瑞曦打心底萌生一种前所未见的情绪。

    直到，今天。

    一场看似普通的宣讲会，却在钟瑞曦心底荡起滔天巨浪。

    他.

    他竟然这么厉害！

    他究竟是怎么一边和自己谈恋爱，一边在不知不觉间，手下有了这么多家企业？

    点金传媒，妙音短视频，连锁咖啡店，驻扎在江城周边的巨大工厂，把流量变成源源不断的金钱。

    这些展示在一张又一张PPT里，把钟瑞曦原本对男朋友的印象，碾的支离破碎。

    他远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当钟瑞曦亲眼看着男朋友，站在万众瞩目下侃侃而谈，将他距今为止大部分成就摊开在自己面前的时候。

    真的很难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

    羡慕？

    高兴？

    激动？

    酸楚？

    说不出。

    一瞬间像是酸甜苦辣咸，打翻了情绪的百味瓶。

    连钟瑞曦自己都分不清楚，站在台下用力为吕锦程发言鼓掌的自己，当时内心有多复杂。

    他说的真好啊。

    有那么一小会，连钟瑞曦都觉得男朋友真的好伟大。

    他站在礼堂追光灯下，空调风口正对着前三排，正装衬衫内泛起细密汗珠。

    男人调整领带的动作比平时快了几秒，她知道，男人说到情绪上涌时，整个身子都会焕发热量。

    这是数千天相识中，积累下来的点滴细节。

    他的喉结跟着动来动去，念到“独立平等，骄傲自由”时尾音微颤，指尖划过讲台边缘的动作，像在抚摸情人的脊背。

    吕锦程的声音像浸了蜜的银针，精准刺入钟瑞曦的记忆。

    他曾经说过的那些话，自己一直当做是在胡吹大气。

    他说企业家要承担社会责任，要有放眼全球的格局与胸襟，要有心怀故土和科技兴国的梦想。

    他还说，一个民族有一群仰望星空敢于追梦的人，他们才有希望。

    原来全部是真的。

    钟瑞曦突然觉得喉咙发痒，像是吞了片沾着露水的玫瑰花瓣。

    “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我想随心所欲的活在这个世界。”

    新年仿佛刚刚过去不久，吕锦程站在辽城郊区空地的星空下，为她放着朵朵烟花。

    那一刻，她看到男人的眼睛比星星还亮。

    此刻那些星星正在钟瑞曦眸子里碎裂，折射出礼堂两侧不断变换的投影屏和PPT。

    当掌声如潮水漫过礼堂，钟瑞曦数着吕锦程的步子，注意到他的视线瞬间与自己相撞。

    空气里炸开无声的雪崩。

    几秒后，她再也找不到男人的身影，裤线旁的指节捏到发白，里面藏着陌生的紊乱，像被风吹散的摩斯密码。

    但这，还不是复杂的终点。

    直到最后的压轴嘉宾缪可言走近台前，礼堂顶灯忽然全亮，讲起自己的就业观。

    嘉宾转动无名指上的蛇形配饰，言笑盈盈：“我觉得人这一生，很难遇见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

    “找工作也应该像考古一样，耐心剥离层层表象，才能触到最灼热的真心。”

    不管她说的是什么内容，钟瑞曦好像脑子停滞运转，内心像毛线团一样纠缠到一起。

    只剩下本能和下意识，二者同时觉得，她的发言另有所指。

    这时，钟瑞曦才隐隐约约品味到，自己莫名百感交集的一小部分原因。

    她那么耀眼，他也那么耀眼。

    那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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