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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名字合起来是个词牌:清平乐,多有诗意。以后你叫我乐清,比较亲切。”
辛辰忍笑:“那我要不要正式介绍一下自己。”
“不用了,我知道你叫辛辰,不过我喜欢叫你合欢,这个名字很好听。”
林乐清帮她给花浇水:“我15岁到加拿大后,就靠帮我妈浇花修剪草坪挣零用钱了,怎么样,姿势够专业吧。”
她拍张钞票到他手里:“拿着,不用找了。”
轮到他哭笑不得:“明目张胆占我便宜,合欢。”
辛辰把图片修完,这天中午她头次下楼,林乐清在下面等她,准备先一块去广告公司交图片,然后她再陪他去拍一部分隐藏在小巷子的旧时建筑。
走出来后,她吃惊地发现,临街门面突然扯起了几条长长的横幅,赫然写着:“宁要市区一张床,不要郊区一套房”、“我们要求公平合理的拆迁补偿”之类的内容。原来贴拆迁公告的地方,贴上了墨迹淋漓的大字报,非常详细地分析这一地带新房子的价格、拆迁公司给出的补偿在同等地段居于什么水平、物权法有关内容解释之类,号召全体住户团结起来抵制不合理的拆迁。到处站着三三两两的邻居,议论的自然是拆迁。
林乐清笑道:“你真是与世隔绝了,这几天你们这里一直都这么热闹。”
他正拿出相机拍着这场面,旁边有人还问:“小伙子,你是记者吗?”
他摇头,正要说话,突然有人叫:“乐清,小辰。”
朝他们走来的是路非和一个穿碧青色真丝上衣、灰色麻质长裤的三十来岁短发女子,林乐清笑着答应:“嗨,你们好。大婶婶,你怎么在这里?”
那女子笑道:“正和设计院的人来看现场情况,他们出的初步方案我不是很满意。小辰你好,好久没见了。”
辛辰微笑:“你好,路是姐姐,的确是好久不见。不好意思,我得去办点事,先失陪了。”她对路是、路非姐弟礼貌地点头道别,林乐清也对他们挥下手:“我们先走了,再见。”
上了出租车,林乐清说:“你不问我怎么认识路非和他姐姐吗?”
“据说世界上任何两个陌生人之间都可以用六个人联系起来,谁和谁认识都好象不奇怪了。”辛辰兴致缺缺地说。
“前几天我才知道,路非是我小表叔嫂子的弟弟。”这个拗口的说法让林乐清自己也好笑,可是他小表叔苏哲的哥哥苏杰与小表叔同父异母,他只和小表叔有亲缘关系,他管苏杰的妻子路是叫大婶婶纯粹出于礼节,还真是不好解释这中间的曲折。
辛辰并没兴趣去弄明白,只看着前方不语。当然,陌生人之间相互的联系,远比他们想象的复杂;而曾经的相识成了陌路以后,就更没法去细细梳理彼此之间莫名的联系了。
到了广告公司,辛辰让林乐清在会客室等她。她常来这边,熟门熟路直奔戴维凡的办公室,进去一看,却怔住,戴维凡不在,一个穿着清凉吊带、有着健康细腻的小麦色皮肤的高个女孩子正一边接电话说:“好,好,我马上回来。”一边向外走,见她进来,放下手机停住脚步很不客气地打量她。她只能问:“请问戴总在吗?”
那女孩上下看她,见她没一丝闪避之色,反倒饶有兴致同样打量自己,这才开口:“他不在。你找他有什么事?”
辛辰想,士别三日就得刮目,难道戴维凡架子涨得如此之快,已经配了秘书来挡闲杂人等了,而且是态度如此傲慢的秘书。她只说:“那我出去等他。”
辛辰转头回到会客室,只见公司的文案小赵已经与林乐清搭讪上了:“你是来试镜那个广告的模特吗?”
林乐清一本正经地说:“你看我条件合适吗?”
“你的气质拍那么俗的产品有点浪费了,要是上次拍那个温泉度假村的广告你来就好了。”
“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产品呢。”
“男性保健药品啊。”
林乐清拍桌大笑出来,一边说:“不不不,这个不错,应该适合我。我其实内心狂野,很有猛男气质。”
辛辰也禁不住好笑:“小赵,他是我朋友,不是模特。”
“叫你朋友可以试下兼职客串啊辛辰。”
“你自己说服他吧,我不管。哎,戴总配秘书了吗?”
小赵诧异:“公司只有一个秘书兼前台珍珍,你又不是不认识。”
“刚才从他办公室出来的女孩是谁?”
说话之间珍珍端了两杯茶走过来递给他们,撇嘴笑道:“那是戴总的西装裤下之臣,沈小娜,今年上半年回国的海龟,信和服装公司老板的女儿兼设计总监,三天两头到我们公司来蹲守。我看很快得在戴总办公室给她加张桌子了。”
小赵也笑:“珍珍你这张嘴啊,沈小姐不是托我们公司做画册吗?”
“画册早交了好不好,以前是有借口的来访,现在索性不要借口了,架子偏偏比正经老板来得还大,一会要咖啡一会要调空调温度,一坐就是半天,嘿,总算走了。”
几个人全哈哈大笑,可是笑声未落,戴维凡出现在门口:“珍珍,又在嚼舌。”
珍珍吐下舌头,却并不怕他,只嬉皮笑脸地说:“老板,我讲事实好不好,唉,谁让我们戴总魅力无边,招蜂引蝶呢?”
戴维凡一向在公司并没架子,还真拿这班惫懒员工无法,只笑骂道:“都给我去好好做事。辛辰去我办公室吧。”
戴维凡将辛辰移动硬盘里的图片导入自己的电脑,一边看一边说:“那个沈小娜只是我学妹,你别听他们乱说。”
辛辰不语,戴维凡抬头,只见她一脸的似笑非笑,不免有点急了:“我在辛笛眼里已经算名声很差了,你可别再给我添油加醋。”
“我用得着说什么吗,戴总?”辛辰慢条斯理地说,“你干手净脚也未见得追得上我家辛笛,倒是试一下拖个包袱去追她。”
戴维凡大笑:“放心,我有数,不会做那么不上路的事。”
辛辰告辞,戴维凡将笔扔到办公桌上,开始琢磨刚才辛辰那句话。当然,对辛笛的追求进行得又顺利又不顺利,顺利就是辛笛并不矫情,他如果打电话去约她,而她又有空,会痛快答应;不顺利就是辛笛倒是有意乱情迷的瞬间,可是根本没如他所愿地进入恋爱的状态。
戴维凡并没尝过为情所困的滋味,一向是别人明恋暗恋他,他自己有限一次暗恋经验也终止于萌芽状态,没来得及深刻就已经结束,只有一点惆怅罢了。从来他都只见女孩子为他颠倒,她们一个个两眼放光地看着他,仿佛跟他在一起,再乏味的节目也变得有意思了。
可辛笛不这样。哪怕对着他,她也很容易走神,而且理直气壮地承认自己是想到某个设计思路去了。在酒吧里她会掩口打呵欠嫌空气浑浊音乐跟气氛不配合,看电影她倒是专注,可明显对情节不在意,再煸情的电影到她那也分解成了服装和画面,演员在那涕泪交流呢,她却说:“这种带垫肩高腰线的衣服可能会再度流行起来,也许我们老板说得对,时尚真是不可理喻的东西。”
这样的表现让戴维凡既挫败又不免发狠,决心一定要搞定这个难弄的女人。他看看时间,打她电话,约她晚上一块吃饭,辛笛心不在焉地嗯了几声。
戴维凡最恨她这种似听非听的状态,并且吃过亏。有一次和她明明约好在她写字楼下碰面,他傻等了快四十分钟也不见她下来,再打电话上去,她竟然吃惊:“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
“我们昨天约好的啊。”
“我没印象了,现在在赶一个设计稿,你自己去吃吧。”她很干脆地挂了电话,戴维凡气得几欲捶方向盘,同时鄙弃自己为什么要受这个气。可是隔了两天她打电话过来,没事人一样问他晚上有没空一块去喝酒,他居然马上就说有空。
其实去喝酒也不止他们两个人。他要过去才知道,辛笛找他主要是陪阿KEN。阿KEN在这个城市里没什么朋友,等闲人不入他的法眼,偏又好奇心强盛,爱满处乱逛,去哪里都喜欢拉辛笛作陪。
辛笛陪了几次后不胜其烦,本着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的精神将戴维凡叫出来,同时用托孤的口吻说:“阿KEN,以后要寻欢作乐直接找戴维凡,省得我一个女人反而碍你们的事。他专精吃喝玩乐,陪你肯定胜任有余。或者你也给他取个英文名字好称唿吧,嗯,现成就有,叫David好了。”
戴维凡看辛笛乐不可支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再一次在心里发狠,等有一天她陷进去了,他就要……就要怎么样他有点没概念,自己都觉得这念头来得好不幼稚。
“喂,你到底有没在听我说什么?”
“在听在听,你刚才说什么?”
戴维凡只好耐了性子再说一次,“下午我去机场接严旭晖,然后我们一块请他吃饭。”
辛笛笑了:“说清楚啊,是你请,不是我们。严旭晖跑去北京混了个国内最新锐时装摄影师的头衔就?了吗?他哪来那么大面子让我请呀。你接了他直接过来碰面吧,我和阿KEN先在这边审查上画册的款式,他后天回香港,这两天得抓紧时间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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