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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事不值一提应该被忽略不计,自从下午碰见茯㵔儿,耳朵里重复循环都是道谢的话,最终让脑袋揉起了那些画面。
昨晚直到天黑,叶凡凡的气依然未消,叶倾娍就不是那会道歉说软话的人,青春耗了八年就换叶凡凡一个,如今闹得有隔阂,心里实在不是味。好在咸束的小零食和动画片同款漫画书上线,叶凡凡有了笑脸。在这里做的是售后保姆的活,抱一摞沙发上收拾来的脏衣准备勤勤恳恳,干活并不是心事重重的主要原因,心情不好的源头是熟悉号码一个接一个的打来,等走到卫生间,从小长方形竖面镜子上,叶倾娍看着自己发呆,若不是遗传他们,不会有好看的面容,不得不说继承的都是优秀基因,想到这,想起咸束总说,“日子能让你过成这个熊样也真是醉了,凭长相随便找个富裕的大爷,甭管当第几亦或者没名没份,至少过得比现在轻松。”桌上手机催命般一直在响,除了是那个对麻将精通别的一窍不通还痴迷不悔的亲妈打来,就不可能是又被撞躺床上不能下地干活的亲爸打来。突然想起句然,若实在走投无路去他的豪宅过几天自在日子也不错,可惜,不能带着叶凡凡一起……心软还是接了电话,“知道了,戒了就好。”电话那头麻将声噼里啪啦,叶倾娍想着要不给句然洗洗脑,收叶凡凡当女儿,“算了。”最终挂断的是脑袋瞬间的清醒,人不能总想捷径,走不好容易歪泥沟里一身臭。“真改了就算了。”钱打的不多,五字开头,想着兴许哪天在外面飘累了要回家,凡凡还能喊声姥姥姥爷。
房间里,咸束高兴哼着歌,为明天公休特意醒了精华面膜,拿出各色指甲油。叶倾娍可能穷的清高,不喜欢那些涂涂抹抹,觉的无趣,现只对搓洗那些脏衣服认真,期间,张张嘴想趁早把六万六分了免得夜长梦多。被咸束住隔壁楼的仓库财务一嗓子“哎,有人吗?”吓到忘记。人家看门虚掩着就不请自来呗,在客厅指甲油与指甲油缝隙里丢下白天遗忘的发票,就往外走了,走出门不放心又回身进门框,嗷嗷两嗓子“亲手交给本人,别忘了。”知道咸束是洗完澡必睡觉的人,赶上第二天要联谊,美容觉很关键,“娍,你知道我已经收拾妥了,要是再吹外面闷死人的风,造一身臭汗回来……”人在洗手池不情不愿哼哼唧唧。叶倾娍半天没给回复,咸束当她默认,兴奋的手舞足蹈,“我一会陪凡凡,不耽误你。”去酒吧,手上走路去喝酒的动作让叶倾娍笑出来。随在咸束身后,起身看她拿上故事书回房哄叶凡凡,双手在睡裙上擦擦泡沫,也想参与,重影影着,咸束知道背后有人,特意留了条门缝,但勇气始终没给足不敢往里进,呆杵在那笑不露齿,很羡慕房里的氛围。自从来了咸束这,高度怀疑叶凡凡不是自己的亲生,试图融进她们嘻嘻哈哈的聊天群,发现不被待见,只好识趣走开,轻关上门。关紧门前,看见咸束伸出食指保证一个点的提成。缺钱的叶倾娍收到指令,把那带电的粉绿两轮代步恨不得拧废跑出油速。
到奚漾,正大门依然灯光绚烂。一身卡通睡裙的叶倾娍,进门和沽鄢走迎头,被一袭高定尊贵典雅灰网纱裙晃着眼,自觉糗人一等,挪动脚步往旁边移了又移。全程好喜欢沽鄢身上香香的味道,被她的优雅气质吸引,都走出视线许久,人还在原地张着嘴望了又望,“看过瘾了?”店员打量着一身睡裙,踢着拖鞋抓个手挎包随意挽上丸子头的叶倾娍。
“哼。”叶倾娍不知受刺激把哪根筋搭错,瞬间优越感蹭蹭满级爆表,直接朝后仓库走去,在仓库门口,看到鬼鬼祟祟的咲习和面色难看的店员反复确认,“茯㵔儿真的不在?”“你确定!”
“大姐,仓库重地,您是来抢我的活干呢!”叶倾娍拦住咲习准备推开库门的动作。
咲习鼻孔出气,“你谁呀!”
“您看天都黑了,毕竟,仓库重地。”叶倾娍推开门看见自带灰云滤镜的茯㵔儿,一秒关门。“对对对,新款那个报告,好的。”按亮手机假装有电话打来,特大嗓门惹的咲习踢很响鞋跟,失望走开。
事要是搁别人眼里,刨个根挖到底也正常,叶倾娍心思都在手里的发票上,发票要亲手交到茯㵔儿手里才放心。看着木讷许久的人被推开的光吓到一撅,慌张翻着反面的宣传手册,叶倾娍本已走到正大门,又停下脚步,高声吆喝着:“任务完成,下班回家。”
今日奚漾新品上市,众人忙了一上午,地推引流,把库存大半拿来馈赠,现是叶倾娍替正在联谊的咸束补库存。可惜,面前一堆比人高,重到怀疑人生的货,要搬。好不容易用尽全力清了货,两手握拳,弯弯还在的手指头,从皮卡车旁艰难挪挪脚步,对油腻的司机大叔挥挥手,“今天辛苦了。”摸着烫的直甩手的黑皮座椅,“辛苦了。”轻语里是说给一起晒了半下午的粉绿两轮电动,太累实在摆不出多余好看的表情,自言自语起:“要是有个好看的男的出现。”
司机大叔挥着手,“我走了。”
叶倾娍拼命晃着脑袋,“我不该累,活力满满才对,想的都是压根不存在的事……”
面前用意念唤来的帅哥,正是刚从国外回来的留学生,拦住下班收场的叶倾娍,热情伸出双臂又缩回一只,“dear兔人卡通,今天怎么没在炫?”手指刻意拽动自己的衣服。
眼睛瞪圆看着他热情自销,“我叫沽倬,比较欣赏你的风格。”那你的风格?极品奢!上衣是ius,裤子enm,腕表wow……买不起系列又加好几个一,他怎么知道昨晚?话是在嘲讽?叶倾娍苦着脸敷衍俩字“呵呵”,假装无视想要失忆希望一秒马上离开这里。
茯㵔儿喊住去路,“叶,倾娍,等等我。”
人是从店里一路小跑着出来,径直过来,双手搭上肩膀,笑嘻嘻,“昨晚的事,光说谢不真诚,我知道有家料理味道超好,一起?”
哪有人半下午就饿?叶倾娍嫌弃不争气“咕噜”乱叫的肚子,彻底把自己出卖。
“这顿我请。”转了半圈停在叶倾娍身边,故意撩着发主动请缨,“这里有位男士在。”自告奋勇双手指指自己,“我长得还不明显吗?我,男士,Man,我在岂有让女士请客的道理。”
“我来,不许跟我抢。”茯㵔儿拽走叶倾娍,“昨晚真的要好好谢谢你。”
叶倾娍抠抠耳洞,台词说八十遍,“茯姐,真的不用。”
“昨天实在不好意思,咲妈妈平时说话直了些,给您添麻烦了!”大礼行的像模像样,茯㵔儿用正眼看着沽倬,皱着眉在想如此彬彬有礼是谁的公子,突然在脑袋闪现一个名字,“你是丹尼尔?”
“茯妈妈,我现在回国,名字还叫沽倬。”
“还以为这是来了哪家的帅公子,这些年,变帅不少。”
“那是,茯妈妈才越来越好看。”
气氛里叶倾娍被拉来拉去夹在中间。
“人老了,没以前漂亮倒是真的。”
“茯妈妈风韵犹存,也不知道我的帅是不是超过句少很多?”
被问,茯㵔儿答不上,平心而论长相上,两人不分上下。
沽倬猜得出冷血的家伙,必定是很久没来过奚漾,“他可真是难约?电话都打不通,非要亲自杀到公司用逮的才行吗?”话里的生气假装成分比较多,主打替茯㵔儿诉不平。眼里充满的失望是真,“看看看,从小到大你都是喜欢句少比较多。”
茯㵔儿看看叶倾娍一脸懵,解释着,“我都没结过婚,这俩大帅哥从小缠着我认干妈,合适吗?”认句舜奚当干儿子茯㵔儿是主动提起的,句舜奚和沽倬从小就打架,处处相反,一边沽倬求着茯㵔儿要当干儿子,一边句舜奚说什么都不想再有一个名分上的“妈”,事情起因是茯㵔儿遇见句然,一眼倾心,无法自拔。出于私心想借小孩子的嘴巴诉说良苦用心,偏偏句舜奚是不解风情的木疙瘩。一转眼事已是十二年前的事,茯㵔儿笑弯眼睛,“都帅都很帅。”笑里掩饰的是无法到达的遗憾,回想上一次见句少,还是茯姈出国那一年的家长会。
急于表现的沽倬,媚眼抛的是电力十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我比较帅!”话明显是在叶倾娍耳边说的。接了讯号,叶倾娍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躲在茯㵔儿一边。气氛尬成这个熊样,沽倬热情依然丝毫未减。
埋头专心吃菜的叶倾娍似乎未听进二人的叙旧,词听多了,耳朵有了记忆,很好奇她们口中的“句少”是什么人,难不成腰缠万贯大胖子。
唠的嗑不知哪句让沽倬认了真,要极力将叶倾娍纳为亲信,眼睛审视打量多遍,确定她不是奚漾沙龙员工的风格,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从手包里抽出一张随身名片,“沽氏美妆正式向你发起招聘请示。”
“未来CEO,你可别调侃我的大美女了,人都是孩子妈了,你家那些没日没夜的工作,不适合。”茯㵔儿收走名片,推来酒瓶,想找能将自己一杯杯灌醉的人。恰巧,手机上叫“。”的人打来电话,沽倬趁机收了酒瓶让服务员换上白水。
茯㵔儿的心情复杂难平,电话说的是两家聚会缺了人,但是,以茯姈的脾气,她必须在,“做人不能往难的那头钻,太累。”纠结正如现在桌上晃动的酒,举杯一饮而尽,借酒消愁愁更愁。
闻见无味,叶倾娍敬他人品还不错,知道把酒换成白水。看着茯㵔儿浑浑噩噩,人已醉在自己的愁里,再看看沽倬,若茯姐不说已有孩子的话,可能想象里早生了猴子,到现在要琢磨猴子名字叫沽什么。
真的?“我究竟落后你多少年?”沽倬将失望都写在脸上,饭菜堆成小山在叶倾娍碗里,本就不饿,简单夹两筷已经心事重重,“你老公做什么工作?怎么舍得让你搬货……”
“死了。”该死不死的,又在哪个美女怀里过着醉清风云里雾里逍遥快活的日子。
“太好了。”沽倬兴奋的从座位上腾起。
“好好好,倒满。”茯㵔儿找足借口不省人事,叶倾娍拍拍她的后背,莫名有了同感。
桌上茯㵔儿丝毫未动筷,只是想找个理由让自己好好放空。沽倬一直在给手里的筷子凹别致造型。
叶倾娍倒看的清楚明了,她们不吃顶多是为了身材,为了生活自己得吃。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对面,看叶倾娍腮帮子鼓圆,“这是饿了多少天?”作为陪衬,一杯杯灌着白水,水灌的多了,洗手间门口不约而同碰见。
“好巧,一起?”沽倬完全就是嘴一秃噜。
好巧?还一起?“是吗,我谢谢你。”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也不是特别想你也一起。”
我没看见,我看不见,天都被你聊死了,没话可以不聊,我劝你别硬撑。天生喜欢聊天的沽伟挠挠脑袋,“你着急?你急你先。”尬成这样叶倾娍压着气回,“我不急,你先。”我去,什么时候上个厕所都要经过你的同意,再说一遍?
“不用顾虑我的感受,真的。”聊着聊着沽倬原地郁闷,叶倾娍看着路过的两名服务员在偷笑,低着音,“差不多得了。”
为了出来时候看不见沽倬,叶倾娍特意在洗手间墨迹好一会,这段时间,沽倬先生回到桌前,满屋找不到茯㵔儿,问过服务员才知道有事先离开,对桌上东倒西歪的五个酒瓶,反复确认,“瓶子里是不是白开水?大白天酗酒出了事你们要全权负责的。”
“先生放心,是白水,小票上不含酒水费,我们确实没上酒水。”
望了望洗手间,“人还没出来?”看服务员点点头,沽倬比较担心,“不会有什么意外吧!”想到这,脚上三步并作两步往前走。
“你是我,在这里遇到的第一个特别,特别……”沽倬揉着肩,“脑袋特别硬,有点疼。”
叶倾娍一心想着怎么和叶凡凡交代吃饭吃到忘了接她这件事,尴尬着揉揉脑袋,“呵呵”。
“记得口袋有张纸来着。”叶倾娍低头还在计较鞋上的水珠,从口袋翻出一把零钱,硬币在地上打转,说来真打脸,撇见他脚上sehang鞋,和贵掉下巴的鞋比整洁,非掏出来手上被洗过皱巴巴染上色的纸做什么。
散落的硬币发出声音,沽倬摸摸头,“AA?”开玩笑呢?“众筹都没这么散。”
叶倾娍收起笑,又不瞎,账单底下,明码三千九,“不能打个折?”看见服务员无动于衷,金卡在桌上格外晃眼,“VIP充了也白充,也不说打个折。”谁给你AA!
“好的,年卡已扣,祝您生活愉快,欢迎下次光临。”笑是正经笑,话里不全是玩笑吗?下次,没有下次。
“你真洋气,年卡?”众筹?叶倾娍笑的很牵强。
“笑什么?”沽倬不知从哪要来的消毒酒精,“喷喷干净。”说完眼里笑的是一水坏。
叶倾娍信了话,老实在喷,“消毒?好好消毒,毒不死你。”一抬头,鼻尖凑近的是沽倬鼻尖:“你说什么”。
羞红着脸不知所措,地上电话响起,蹲下愣是连挠带抓扯半天沽倬的鞋带。
温柔声音在耳边,略带责备,“没必要这么喜欢我,的鞋带。”
“叶凡凡丢了。”
“丢了?”叶倾娍魂都吓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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