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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茵1979年考上医专，但体检不合格。最后她通过进修自学当上了医生。老公艾杰是艾念慈的侄子，在大国企做书记。

    吴茵玩笑地揶揄：“做个书记，我们家徒四壁，你看楼下装修多豪华。”

    艾杰调侃：“要不你嫁楼下的，我不拿公家一针一线，半夜警车响也不惊。”

    吴茵笑道：“纵然他有万贯家财，我也不嫁他，绯闻多多不着家。还是你好，老实，令老婆心安，家里安宁。”

    他们的儿子不用他们操心，聪明刻苦，琴棋书画都精通，烹调技术高，过年过节下厨，捧出佳肴犒劳父母。在国内985毕业后到香江大学读博，现在是大学的副教授。

    艾杰退休后不是去钓鱼，就是去看画展，或和吴茵去剧院听音乐会。

    吴茵感觉幸福。

    2

    时间又过了两年。

    吴茵打电话给柯生华：“除裤差点冇命。”

    柯生华：“怎么啦？”

    吴茵：“本来就一身病，出来这两年想补回错过的光阴，终日不回家，通宵打麻将。前两天突然进了ICU。”

    柯生华：“那条死佬，肯定狂嫖烂赌、死食烂饮，抠几十百条靓女。”

    柯生华接着问：“后尾呢？”

    “好彩捡回条命仔，但口齿不清，行路要扶棍了。”吴茵答。

    “抵佢(2）死，有钱去酺不还我们。”柯生华嘴巴狠，但心里还是怜惜他的。

    她想起做知青时，一条大水牛发疯追着她，她拼命地跑。说时迟那时快，徐福春一箭步跨上牛背抓住缰绳，牛仰起头被驾驭住了。围观看热闹的人激动地鼓掌，徐福春从牛背上下来气吁吁地责怪柯生华：“你穿得红当当做咩？你以为你是斗牛士啊？”

    柯生华吓得流眼泪，低头走开。此时，柯生华不知是感激还是仰慕，竟然对他产生了情愫。

    柯生华：“黄挽霞不就辛苦了，要照顾这个废人。”

    吴茵：“佢呀，跌难才想起老婆的好。”

    注：(1）粤语注意、中意的意思。(2）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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