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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井道内宛若庞大的迷宫,手电筒光在潮湿的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不安的腐臭味儿。
冯矩机械义肢摩擦过墙面,发出烦躁的摩擦声,刮出一滩滑腻腻的苔藓。
冯矩攥住漆黑的铁手,盯着前面的三条岔道,眉头紧锁。
左侧墙壁上渗着黏稠的液体,中间飘来腐臭味,右侧则死寂一片。
每条路都像怪物张开的嘴巴,可怪物究竟追着他女儿去了哪边,他根本无从判断。
他引以为傲的缉凶经验,和多功能的机械手臂,此刻俱都失了用武之地一般,帮不上一点忙。
“大力,你带人往右,桩头,你带人往左,其他人跟上我,对讲机时刻汇报情况。”
冯矩当机立断,将底下的兄弟分散开。
于是,两分钟后,类似的岔路口再次出现在冯矩面前。
他不是不知道,在阴森的地下水道内,不断分散人手搜寻,是极度危险而愚蠢的手段,但他心系女儿,他顾不得许多了。
很快,他身边就只剩下了董平一人,而面前的管道却依旧如蛛网般错综复杂,仿佛永远追不到尽头。
“该死,雨槐到底在哪边?”
冯矩心急如焚,拳头狠狠砸在管壁上。
“冯队,这边!”
董平突然低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他的手指指向地面,那里有一串顺着污水飘下来的、四分五裂的老鼠尸块。
尸块被污水浸泡得发白,边缘还挂着几缕未完全腐烂的皮毛,显然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搅碎的。
冯矩眼前露出希冀,连忙顺着污水逆流而上。
远处,管道深处隐隐传来尖利而扭曲的女人声音,声音有些模糊,听不大清楚,但能分辨出是女人歇斯底里的怒吼,也可能是绝望的哀嚎?
“是雨槐吗?”
冯矩的心脏都提到嗓子眼儿里了,身体猛然加速,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急速冲去。
在冯矩前方,三个光棱电视台的记者,鬼鬼祟祟的从某处井口钻了下来。
仁悬手里拿着个巴掌大的仪器,像是个导航雷达似的,显示着——Pd124距离西南方向174m。
Pd124正是那台英勇就义的记者前辈,Pd124是它的出厂编号。
它虽然死了,但它体内残留的余光(芯片)还在指引着新人前进的方向。
“那边,快到了。”
任悬辨认下方向,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目光在阴森的下水道里左看右望。
“脚步都轻一点,怪物就在前面了。”
唐安扛着摄像机,腰微微下弯,略胖的圆脸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他喘着粗气,声音压得极低:
“这趟要是能活着回去,台里肯定给咱仨升职加薪。攒两年钱,我应该就能娶得起老婆了。”
两人一边低声交谈,一边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试图用言语缓解内心的恐惧。
邓家佳沉默不语的走在最前面。
忽地,远处传来一声尖利而扭曲的女人叫声。
三个记者明显距离声音源更近,因此听得也更加清晰。
他们隐隐约约竖起耳朵,试图捕捉更多的信息。
在叫声中,他们似乎听到了“师姐”、“导师”、“抓活的”等关键词,但这些词汇如同散落的拼图碎片,无法串联成完整的信息。
“什么意思啊?”任悬疑惑地问道。
“谁在跟谁说话?”唐安也满脸困惑。
邓家佳眼中露出思索。
尽管关键词无法串联出完整的信息,但作为新闻工作者的敏感,三人几乎不约而同地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再结合下水道里的追逐的怪物…….
“独家新闻!!!”
邓家佳眼中闪过精光,扛着摄像机迅速朝前急冲。
……..
女医生歇斯底里的冲怪物吼着,头戴睡衣的怪物低头俯瞰着女医生,猩红的眸子里闪烁凶光。
作为实验室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女医生是知晓一点点导师的全盘计划的。
她知道导师盯上冯雨槐,绝不是为了游戏,而是为了找到隐藏在冯雨槐幕后的男人,从而拿回被抢走的黑核。
女医生的目光扫过怪物狰狞的面孔,忽然注意到它眼中的凶光,心头一寒,但却愈发愤怒的吼道:
“师姐,你们都变成这副鬼模样了,怎么还如此冲动愚蠢,难道你们真的想被导师带回去,投喂给37号吗?”
“导师”二字仿佛带着某种魔力,怪物的身体微微一僵,猩红的眸子闪烁不定。
它龇牙咧嘴,发出低沉的咆哮,尾巴却缓缓收回,不情不愿地将冯雨槐从半空中放下。
无头的同伴失去支撑,轰然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冯雨槐坠落下来,重重地砸在怪物的尸体上,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女医生扶了下医疗目镜,连忙跪膝坐下,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根闪烁着黑色幽光的注射针管,黑光里有似活物的金属粒子在蠕动。
而若是有识货的人在这里,就能认出那些金属粒子蠕动形成的线条,像极是大黑核表面的诡异纹路。
“这是导师最新研发的厄变诱导剂,能将必死之人救活,相比之前给师姐们注射的型号,新款的副作用更小,而且不会损坏记忆和脑子。”
在女医生拿出针管的瞬间,六只还活着的怪物,除了瞎眼的那只外,都齐刷刷地做出了应激反应,后退了一步,仿佛看见了恶心的脏东西。
女医生看着师姐们恐惧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报复性的轻蔑冷笑。
她不再犹豫,举起针头,对准冯雨槐的脖子悍然刺去。
嗤啦——
断裂的苍白手臂在空中高速旋转,血滴如暗红玛瑙般飞溅,四周的怪物如避瘟疫般连忙躲开。
任由那手臂在空中甩出一道优雅的抛物线,最后倒插入污水淤泥里,露出半截手腕,和死死攥着针管的五指。
浑浊的水面泛起涟漪,一根染血的红线倏地从水中抽离,带起一串黏连的泥浆,激射回…….冯雨槐破碎的胸口。
女医生甚至都未感觉到痛感,视线还停留在冯雨槐的脖子上。
片刻之后,她才如梦初醒般僵硬的视线下移,映入眼里的是爬满红线,蠕动着,翻滚着,缠绕着的血肉窟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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