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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寥廓,一轮红日照的天地清宁,是时排教船只已然尽没,圣姑坐船在江面上格外显眼,却许久再无回话。
突听圣姑冷冷道:“你怕了?”
风逸笑道:“我怕你?”
圣姑道:“是啊,你怕的很。
一怕江湖凶险,不查之下着了旁门左道的道;二怕刘家不能安全归隐,有愧于心。”
风逸默默听着,目光闪烁不定。
风逸行事虽然有些偏激,却是性情中人,既答应了莫大,护刘正风一家周全,那就尽全力也要做到,为此,根本不顾惜半点名声。
而且圣姑说的对,没有这所谓辟邪剑谱,江湖上不论是名门正派还是绿林黑道,不知有多少人处心积虑的要置己于死地。
若他孤身一人,自是不惧。但有了刘正风全家,决计不能抵挡大批围攻。
刚才这些人看似被自己杀的容易,可都是江湖好手,若是没有自己,刘家断不能敌。
曲洋祖孙也不会袖手不顾,争端一起,他们势必同归于尽。
但纵有自己相护,若是来的人多一点呢,几百,几千,自己至多不过全身而退而已,想要护住刘家根本不可能。但这番计较也不必说明,总之遇上了圣姑,不用白不用。
原剧情中,这娘们与令狐冲的传闻经绿竹翁传扬出去,整个江湖左道之人,便将令狐冲捧上了天。
而这亦是他与岳不群彻底反目的导火索。
因为岳不群身为华山派掌门,名震武林,可在这帮人眼里,竟然远远不如一个徒弟。
最可恨的是这些人,无一不是岳不群为之忌惮的人,可见圣姑势力之大。
她若真的按照自己所言,放话出去,无形中可以避免很多麻烦,等自己腾出手来,再好好应付。
过了时许,风逸忽然笑起来:“圣姑,有没有告诉你,过慧易夭呢?”
江上一片死寂,突然间,传来一个粗哑的声音:“衡山一役,风大侠只身横扫五岳剑派,大败木高峰、诛杀余沧海,早已震惊武林,传为一段神话。今日既然开口相求,按道理,我姑姑卖个面子倒也无妨。
但若真如阁下所言,江湖上的妄人,必然多传闲话,有损姑姑清名!”
风逸望着荡荡远空,悠悠道:“你这样说,倒也有些道理。可有一点,你搞错了,我可不是在求你!”
圣姑轻声道:“那是逼我了?
风逸笑道:“古往今来,要想收拾一个坏人,最好的手段就是揭发他不为人知的的罪行,让他身败名裂,比杀了他,还要舒服的多。
收拾好人,那就是抹黑于他,编造种种莫须有的罪名。
好在风某不是好人,却也不是坏人。
人人觊觎辟邪剑谱,其实就是因为林远图昔日威名太盛,林震南父子武功又太低。这就导致很多人以为林震南父子资质不够,难以领悟精髓。如今武林盛传我有辟邪剑谱,这就更加验证了,他们猜想不错。
想要对我动手的人,正道有之,魔教有之,我纵然说我没有辟邪剑谱,其实也没人信,非跟我动手不可。我一出手难免杀人,杀一个是结仇,杀十个百个也是结仇,那么我若是能从源头上解决麻烦,你说我做是不做?”
那圣姑船上半晌不语,突听圣姑道:“所以你就要杀了我?
你觉得他们没了‘三尸脑神丹’解药,也就无力找你麻烦了?
姑且不说你能不能做到,岂不闻‘朝闻道,夕死可矣’,我能亲奏笑傲江湖曲谱,纵然沉尸江底,遗体付诸鱼龙水怪,也大有先贤之风,小女子虽是女流,又有何惧?”
风逸淡淡道:“圣姑,我知道你不谈爱情,也是女中豪杰,死,吓不住你。
可你既然明白,我对你说这话,并非全是一己之私,你得了笑傲江湖曲谱,多少也算刘曲二人传人。
况且我生性爱美,你风姿绰约,又正是大好年华,与你翻脸成仇,并非我本意!”
圣姑沉默时许,说道:“人言你与莫大先生相识,所以在群玉院与五岳剑派并未翻脸。”
风逸不置可否。
圣姑轻声道:“看来刘家之事,应该也是受他之托了。人在江湖闯荡,离不开一个信字。世人说你言笑轻薄,桀骜不驯,却没想到你轻浮之下,却也有伟岸一面。
好,那我给你一个机会!”
她或许觉得风逸有些轻浮,语气变得很是生硬。
“机会?”风逸眉头微蹙:“愿闻其详!”
圣姑道:“我要跟你比上一场,你若赢了,我就答应你的条件,将来东方叔叔问起来,我就说是被你武力胁迫,势不得以,只好遵从。
为了日月神教威名,让他找你晦气就是了。
你若输了,以后闻我之名,必得退避三舍!”
风逸又好气又好笑,说道:“你还真是不吃亏!”
圣姑道:“你是当世高手,与我一介女流比试,彩头总该让我一些。”
风逸自恃武功,当下笑道:“若是比武,我自然奉陪到底,但若是其他名目,那就免了!”
圣姑道:“这么说,在武功一道上,你全没把我放在眼里啦?”
风逸淡然道:“你虽说武功不弱,不在一般掌门人之下,却也不在风某眼里。”
圣姑轻笑道:“好,你我都是习武之人,自然比试武功,我也不是庭前斗草的小女儿家!”
风逸朗朗一笑:“言之有理。也罢,风某索性大方一些,只要你比武能胜。也别说闻你之名,退避三舍,我就此退出江湖,不理世事!”
圣姑大声道:“君子一言!”
风逸笑道:“快马一鞭!”
当下袖手而立,脸上挂着丝笑意。
对面坐船沉寂时许,突然船向岸边驶来,与此同时,船上“铮铮铮”三声响。
各人心烦意恶,一颗心随著琴声连跳三下。
刘正风大是惊异:“这是什么邪门武功,我以衡山上乘心法镇慑心神,这颗心还是随著琴声跳动,那真是利害得紧了。”
“你这是做什么?”风逸皱了皱眉,“我和你比的是武功!”
“怎么?”圣姑轻轻一笑道:“昨夜几位弹琴唱歌,极尽佳妙。难道阁下不知音韵也能杀人?
莫非这不是武功吗?”
此话一出,刘正风等人纵然觉得此女刁钻无比,也一时语塞。
因为刘正风、曲洋等均知武林中原有一些内功深厚之士,能以乐音夺人心魄,取人性命。
然而圣姑以琴奏音,风逸不通音律,这又如何比斗,总不能以粗野之人的行为,以力破音吧?
风逸笑了笑,扬声说道:“圣姑既然有此雅兴,风某也只好洗耳恭听!
你就尽力施展,待会出现什么不雅一幕,你可不要怪我!”
圣姑一听这话,觉得风逸诡秘古怪,不敢大意,说道:“旁人就请捂住耳朵吧!”
刘家家眷与一众水手,见圣姑离岸二十多丈,江水都压不住她的说话声音,自然都听了他的话,用双手捂住了耳朵。
“叮……”
琴声响起,有如万里长空中一只孤鹤穿云而上,引吭长鸣。
刘曲二人饶是知道她琴技了得,可弹出此等高音,也是心生佩服。
只听琴声越拔越高,高到极点,忽而转低,低回处如凌江悲叹。
这琴声上下起落,一波三折,凄婉动人,一股刻骨忧伤莫名袭上心头。
刘正风家人,以及曲非烟受了刘、曲影响,都精通音律。
所以很是好奇,并未依言堵着耳朵,但当觉不对,想要捂住耳朵,阻挡琴声传入耳中,可不论双手如何用力塞耳,总是有一丝丝极轻微的声音听到。
其实越是精通音韵之人,对这种琴声感应越强,
这琴声清旷中暗生幽怨,让众人将受到逼迫,不得不离别故土、远赴海外、情人分别等等不如意之事齐齐涌上心头。
她们出生富贵,要去隐居度日,多少有些不愿,如今听到琴声影响,哭得好不凄惨。
只有刘正风、曲洋内力深厚,勉强还能控制情绪。
风逸也听得一脸黯然之色,想到了不如意之事,大有一种有志难抒之感,恨不得纵声长啸。
但想到自己这一啸。不但破了任盈盈的琴声,也得将其他人震伤,只好作罢。瞥见曲非烟已经默默流泪,掌上暗运神功,伸手在她肩上这一搭,助她稳定心神。
突然间曲非烟大叫道:“圣姑,好了,好了,你别再弹啦!”
就听叮咚两声,琴声戛然而止,圣姑笑道:“还请风大侠品评品评。”
风逸朗声一笑,声震林木,说道:“你这琴音激昂则有怨怒,婉转处却又分外伤情,让人渐渐情动于衷,无法忍耐,这样不好!”
圣姑脱口道:“为何不好?”
风逸笑笑不言。
刘正风接口道:“姑娘小小年纪,位高权重,琴曲之中却满怀愁思,意味深长,着实让刘某有些意想不到!”
圣姑沉默一会,说道:“相聚之时无限美好,离散之时怎能不惆怅!小女子无法克服性情,倒是让前辈见笑了!”
刘正风连连摇头:“哪里,哪里,姑娘以性情入琴道,已是绝顶境界了。”
圣姑道:“风大侠,你认输不?”
刘正风曲洋曲非烟瞧了风逸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风逸却是笑了笑:“认输?”转过身来:“刘兄,借箫一用!
“能和圣姑一斗音律,奏鸣湘江,纵然是输,那也是大快人心之事,又岂能不比而认?”
此话一出,刘正风曲洋均是震惊莫名。
听这意思,似乎他会吹箫。
其实,圣姑等人也是十分诧异,颇出意料之外。
毕竟习武之人,为了武学能有成就,什么音乐啊、医术等种种杂学,都不涉及。就是怕玩物丧志,不利修行。
风逸如此年轻,武学之道上如此高深莫测,纵然是奇缘所致,也肯定下了大功夫。
怎会时间在音律上面?
不过刘正风也不多想,身子一晃,从船上取来一个长条的紫檀匣子,打开匣盖,明黄色的软缎上面,放着一支翡翠玉箫。
刘家人都是一惊,他们都知道这是刘正风的珍藏,爱如珍宝,就是他的子女也从不让碰。
风逸看去,这是以一整块翡翠镂刻而成,工艺考究,外观典雅,箫身浓翠光润,仿佛一缕秋水,就和昔日黄老邪所用之物几乎一样。
风逸接过玉箫,轻轻一晃,呜呜声动,低声道:“所有人都退后,你们用布将耳朵塞住,一点音都不可听。”
刘正风听他说的郑重,点了点头,急忙让妻子女儿、曲非烟都撕下衣襟塞住耳朵,再将头都密密层层的包了,只怕漏进一点声音入耳。
可刘正风却道:“风大侠奏箫,老朽怎么也得听上一听!”
曲洋也是一般。
风逸道:“这就请诸位品评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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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手持玉箫,漫步走到江畔,迎着江风,箫口搭唇,按玉吹箫。
箫声如凤鸣,如击玉,响了几下。
刘正风,曲洋心子砰砰乱跳,心旌摇动,但觉音色有异,接着箫声悠悠扬扬,似是哭泣,泣声很细,又很轻,但是却有一种说不清的委婉柔和。
圣姑坐在船舱只觉心头一荡,只感全身热血沸腾,就只想手舞足蹈的乱动一番,方才舒服,不觉吃了一惊,竭力镇摄心神。
可箫声渐吹渐高,只觉风疾云开,水秀山明,孤拔傲绝,渺于凡尘。
刘正风、曲洋背对风逸,都感觉想要随音而动。
而圣姑船上的八名男女手下,这时已经开始在船上上下纵跃,来回奔驰了。
曲洋、刘正风看到这一幕,对视一眼,知道风逸箫声不停,他们非纵跃不休,跳死不可。
而这时箫声节奏明快悦耳,声如游龙飞凤,嘈嘈江水,似也为之而动。
圣姑船上一男子,突然大叫一声,双手乱撕胸口衣服,衣服撕破后,更是力抓自己胸口,叫道:“把心挖出来,按住它,不许它跳,不许它跳!”
又有几名男子向着那几名女子抱去,女子们也撕扯衣服,发出嗯嗯之声,向男子扑去。
眼看就要男女打架,可是青影一闪,啪啪啪几声响过,这几人全都倒在了船上。
风逸看的清楚,就是之前从刘正风手里接过琴曲的老头。
应该就是任盈盈的师侄,绿竹翁。
同时江面上,也腾起点点细碎水泡,忽听“哗啦啦”一阵响,就见江中鱼虾都破水而出,跳跃飞舞,这一幕让众人都看呆了眼。
惊奇未已,突听砰的一声大响,只见圣姑船舱破裂,一白衣女子钻了出来,大叫:“我认输,不要再吹了!”
风逸玉箫离口,箫音戛然而止。
然而箫音虽停,耳边余韵犹在,众人心绪久久难以平息。
那圣姑身子一晃,又进了船舱,舱内却传来细微喘声。
风逸知她很不好受,又在乎容貌,绝不肯示丑于人。
只是圣姑哪里知晓,她刚才奔出,虽只一句话功夫,这惊鸿一瞥,风逸就将其长相尽收眼低了。
她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容貌美艳,面上白里透红,一双大眼睛黑白相间,却是满含春意,细眉斜飞入鬓,自然流露出一股勃勃英气。
而且刚才长发飘舞的样子,真是美翻了。
这让风逸心底微微一动,她的容貌体态比起几位美女老婆,那也是一点不输。
刘正风、曲洋眼见鱼虾泛江,他们才明白若有与风逸旗鼓相当的高手以音而斗。
双音齐奏之下,那便是此拼内力,争斗激烈凶险之处,实不亚于白刃相加、拳脚相交,只要任谁稍有失闪,或是功力不及,不是心智迷失,任由胜者驱使,便是立即毙命当场。
只是可惜了,他们想来想去,当今世上没有这号人物了,不然又能大饱眼福。
过了半晌,圣姑才平复下来,隔着窗户珠帘,目含冰雪冷冷射向风逸,
没有人知道,她刚才出了多大的丑。
但见风逸手持玉箫,意态闲适,满脸含笑,气不打一处来,徐徐说道:“阁下内功强我十倍,这箫声也越变越奇,我的确远远不如。”
风逸笑道:“怎么又谦逊起来了,我还是喜欢你刚才那不可一世的样子!”
圣姑冷哼一声道:“技不如人,又有什么可说的!”
风逸微微一笑:“好,那就传令下去吧!”
圣姑冷冷道:“我姓任的一言九鼎,不用你说!”
风逸道:“那是,那是。”
圣姑又道:“这一曲高昂处令人心开神爽,血为之涌,恨不能纵声长笑,低回处如泣如诉,叫人幽愁暗恨,油然而生。
箫曲起落转折之处,将人喜怒哀乐尽被牵动,内力不够,必然是忽笑忽哭,忽喜忽怒,随曲而动!”
风逸笑道:“我说了,姑娘鉴赏之能天下无双!”
圣姑沉吟一下:“箫声之妙,竟至于斯,我很喜欢,未请教究竟是何名目,何人所做!”
刘正风与曲洋也都看向了风逸。
风逸一字字道:“《碧海潮生曲》。”
“碧海潮生?”圣姑轻轻拍手:“好名好曲,我素知天下名曲,却没有一支比得上它。纵然笑傲江湖曲,若是单一而奏,也远远不及。”
风逸笑道:“创制这位曲目的前辈,不但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更是一代武学宗师。
这曲子模拟大海浩淼,万里无波,远处潮水缓缓推近,渐近渐快,其后洪涛汹涌,白浪连山,而潮水中鱼跃鲸浮,海面上风啸鸥飞,再加上水妖海怪,群魔弄潮,忽而冰山飘至,忽而热海如沸,极尽变幻之能。
而潮退后水平如镜,海底却又是暗流湍急,于无声处隐伏凶险,更令聆曲者不知不觉而入伏,尤为防不胜防。
若是由他亲自演奏,纵然与他内力相当之人,也抵抗不住。”
但听圣姑道:“这是将乐理引入内功,曲调引动心智,生出了一股牵魂荡魄的奇妙意韵。难怪你身具此功,也不带箫。”
风逸道:“是的。我学了这一曲,限于资质,无法将此曲意境发挥到淋漓尽致,所以平时不吹!”
风逸对程英有心,与黄药师同赴蒙古之时,便向他请教这只《碧海潮生曲》。
得他详细讲解,尽知曲中诸般变化。
只是这首曲子威力太大,就跟天魔之曲一般。
要知道蛇无外耳,无法通过空气传导接收声音,都被这曲子吹的活蹦乱跳,遑论其他生物。
风逸内力太深,又不像黄药师吹惯了,对这曲子可以随心所欲。所以生怕造成灾难,平时不吹。
盖因曲子最为可怕之处,还在于挑动人的原始本能。
碧海潮生曲,即是潮水中男精女怪搂搂抱抱,即所谓“鱼龙漫衍”,更胜陆地。
周伯通内力修为与黄药师旗鼓相当,也抵御不住,就是因心中有男女之事,还很是亏心。
郭靖内力远远不及他,可心中光明,不懂男女之事,所以反而抵抗的住。
而任盈盈的师侄绿竹翁,一辈子孤身一人,所以听到箫曲,才能承受的住,将几名想要办事的男女属下给打昏了。
风逸若在城里吹上这么一曲,男人不说,那广大女同胞就得遭老罪了。
黄药师再三告诫于他,在人多处,不要吹奏此曲。
就是他自己,除了在桃岛上吹,应付蛇阵,以及与欧阳锋比试,再没用过。
实在是这曲子,容易引起不雅之事。
风逸曾经问过黄药师一句,你将岛上的人都给刺聋割舌,是不是怕在岛上演奏之时,他们听到,做出不雅之事,污了岛上清净。
黄药师一笑置之。
风逸觉得自己猜的没错。
突听圣姑道:“我要走了。有一言敬送阁下!”
风逸道:“什么?”
圣姑道:“你也和他们一样,去往风物佳胜之处,登临山水三个月,却也强于在江湖上惹是生非!”
风逸一愣,蓦地冷笑一声,说道:“姑娘雄心不小啊。这是也想发配我了?”
圣姑面皮子薄,刚才那副丑样她是不想外传的,当即语音含怒道:“姓风的,你爱去哪里去哪里,我是不管。
不过今日你害我好苦,你最好求神拜佛,千万别落在我的手里。”
风逸哈哈一笑:“就你那小嫩手,恐怕连只鸡也抓不住,我纵然能落上去,你盛的住吗?”
圣姑冷哼道:“今日到此为止,你好自为之!”
话音一落,船只驶往江心,顺江而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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