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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白帆渐去渐远,曲非烟突然顿足道:“风大哥,你怎么这么傻的呀?”
风逸一愣道:“我怎么傻了?”
曲非烟道:“圣姑美貌非凡,性格沉稳持重,乃是人间难得的好女子,你就放她这么走了?”
风逸失笑道:“这是什么话?
难道因为她好,不让人走?真让我学田伯光用强吗?”
曲非烟啐道:“什么田伯光,你难道不会说今日能与姑娘一会,乃是天大的缘分,姑娘可愿留下你的芳名。”
风逸斜眼一瞥:“她的名字,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问她?”
曲非烟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风逸见她神气,隐隐觉得好似看不起自己。
只见曲非烟冷冷一笑,说道:“我把你个愣头青,难怪人家姑娘不喜欢你。”
武林中人都惧怕风逸神功,对他不敬之言,只敢背后覷觑,哪像曲非烟童言无忌,
饶是如此,也让风逸脸色难看,只能哼了一声。
曲非烟见他面色不好,也心生惧意,吐了吐舌头,道:“你难道不懂,女儿家将名字亲口告诉你,与旁人说出来的,那不是一回事吗?
圣姑性格高傲,在自己精擅之技上,输了给你,必然不会拒绝。
她只要说了名字,这么一来二去,你还怕跟她好不上吗?”
风逸目光在她一扫,摇了摇头道:“谁说我要跟她好了?”
曲非烟道:“你不想和人家好,干嘛调笑人家?”
“调笑?”风逸眉头一挑:“我怎么调笑她了?”
曲非烟道:“你说人家小嫩手抓不住鸡,你落她手上云云,这还不是调笑?”
风逸向来口角风流,调笑无忌,只要是美女,能不能办事另说,先撩再说,这是天性使然,而非深思熟虑。
所以曲非烟不提醒,他都记不起,自己耍流氓。
风逸想了想道:“好吧,姑且算吧!可你估计不太了解那位任大小姐,我若真的问了,人家不说,岂不是自找没趣?”
曲非烟沉默良久,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你这傻大哥,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讨女孩子喜欢,还是怕了女孩子,唉!”
她欷歔不已,很为风逸可惜。
曲非烟与风逸相识以来,看到他潇洒裕如,却又重情重义,说一不二,心底里极度盼望他能迈步走向魔道,与自己同处一门。
因此缘故,看见圣姑出现,就希望二人能够成就姻缘。
毕竟在她看来,圣姑位高权重,神通广大,风逸武功高强,独步天下。这二人结合,那可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当然,她自己也有一点小私心。
那就是托庇于这二人,自己也就不用跟着爷爷去那紫竹岛隐居了。
风逸笑着摇了摇头道:“非非,你还小,不懂。
我这人有些不成器,见了美女,总有一些眼馋,所以有时候口不择言。”
说到这里,他望向远处,喟然道:“我走在这凡尘俗世间也很久了,有位大舅哥给我上了一课。
让我知道了,真正的爱是付出,而非为了自己的欲望去强行占有。
这世上,也不是所有的喜欢,都可以如愿以偿。
我也看过,哪怕真的两情相悦,也有不能走到天荒地老的时候。
我本来不懂相思相爱为何物,却在刚刚有所感悟,又成了曾经挥之不去的过往。
其实我很早以前,早就知道了某些事情的结局,却为了自己的一时爽快,偏偏还要开始,最终带给人以痛苦。
这样的我,实际上很无耻,也很邪恶。
所以自己既然看不到相濡以沫,又何必非要旁人也看不到相濡以沫的身影呢?
我也知道,自私,这是人的本性,却不能太过自私,从而放纵自己。
而这也是判断一个人是不是魔的关健所在。
要说什么杀人灭门就是魔,习武之人也尽是魔了。”
众人听了这话,都感触良多。
风逸一语道破了正魔的本质。
日月神教之所以是魔教,就是因为他们为了自身目的,无所不用其极,随心所欲。
这就是放纵自己欲望。
若只是单纯的江湖凶杀去判定是否为魔,
武林各派从建立扬名,哪个不是双手血腥。就是佛门慈悲的少林寺,后山之上,千年以来的孤魂野鬼,恐也不少。
人人皆知,却也不会认为他们是魔。
曲非烟与风逸相识以来,多见他吊儿郎当,哪里见他有如此正派的一面,只觉分外可爱,说道:“好吧。可是圣姑真的很好很好的,只要男子见了,没有不喜欢的。”
刘正风也叹道:“人都说圣姑无情无义,可她也没有为难你们祖孙,而且气魄恁大,敢于和风大侠一较高低,足见传言未必是真,的确是男子良配。”
曲洋长叹了一口气:“不过圣姑为人高傲,武功高强,权势又大,这普天下想有什么男子能入她的眼,却是难了,也不知道她的良配在哪。”
风逸哈哈一笑道:“这世上自然是有的,比如用情专一,将武林中生死一诺践行到了淋漓尽致,自会打在她的心坎上……”
几人目光齐刷刷注视在了风逸身上。
风逸笑道:“别看我,我可不是王婆卖瓜。
我为人心,见到美女就喜欢,为之能够放弃原则。至于遵守承诺,也是视情况而定,与那种随身以具的大侠风度相去何止倍蓰。”
“那你说的这人是谁?”曲非烟有些好奇。
风逸笑而不语。
曲飞烟笑道:“怎么这会又谦逊起来啦?先前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去哪儿了?”
风逸虎着脸道:“那能一样吗?
这小妞骄傲的要死,我纵然虚张声势,也得比她还傲,否则气势输了,还能抬的起头来?”
曲非烟笑道:“说得在理。但你既然不想和人家好,又何必在意能否抬的起头呢?”
风逸失笑道:“你个黄毛丫头,我不和她好,那也不用在她面前低三下四吧?
男人的风骨也得让在着。”
其实风逸自从在程英身上吃了憋,就不再主动追求女子了。
哪怕任盈盈再美再好。
不主动,不拒绝,这才是他风逸纵横海的不二法则,当然这也是让他减少愧疚的原因。
有时候,他也在想,倘若程英被自己言巧语所迷惑,与自己在一起了,可又就此不见。
那更加王八蛋。
这时刘正风呵呵一笑道:“好了,不说了,我们上船喝酒吃饭!”
众人进了舱内,大船继续起行。
众人知晓圣姑之所以顺江而下,必然是依言打点一切,所以几人布上酒席。
酒过三巡,刘正风说道:“风大侠……”
风逸哼道:“刘兄,你叫我一声兄弟,我都觉得比这大侠顺耳多了。”
曲非烟怪道:“风大哥,你为什么不喜欢人叫你大侠呢?这不是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吗?”
风逸朗朗一笑道:“或许吧!
可我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从来不做赔本生意,哪算什么大侠,小侠都不算,你叫我大侠,不是骂人吗?”
以前的风逸,多有争竞之心。
不但在武功上不让人,见到高手就想压倒对方,在情感上也是如此。
他当年一眼就喜欢上了程英,可人家却将他说成了玩弄女性的混蛋,这让风逸很是挫败,自觉不如杨过。
毕竟程英可是明知杨过有爱人,仍旧喜欢他。
但风逸随着与黄裳在一起研习佛道儒三教典籍一年之间,心中戾气不光有所缓和,也能正视自己。
风逸觉得,自己人品的确不如任何一个主角。
哪怕一个勾栏长大的韦小宝,在诚信与义气这一块,他也不如。
盖因韦小宝尚且都能一言九鼎,听师父的话,心里再恨,说不报仇就不报仇。
为了不在朋友之间难以两全,能够舍下位极人臣的滔天权势与富贵,义无反顾。
而这些可是他历经磨难,九死一生换来的。
韦小宝可不像别的主角,没有了富贵权势,仍旧有盖世武功,可以天下纵横。
风逸自忖与韦小宝异地而处,未必能如他一样,放弃这一切。
所谓见利忘义,就是在极大利益之下,才会压倒心中义气。
韦小宝的利益够大。
所以当风逸有了这个想法后。
便很是客观的看待自己,以及那些主角人物。
他们在行为方式上,或许有着这样那样为人诟病的地方,但只是没有做出更加妥当的选择,而非人品问题。
自己纵然做出了一些,比他们更加妥善之事,那也只是仗着上帝视角。
而非是在人品做人方面胜了对方,没有任何可以自豪的地方,又怎么有脸称侠?
只是风逸虽然觉得比不上他们,却也不会想着效仿他们。
我就是我!
不是杨过,不是韦小宝,也不是令狐冲。
我是风逸。
人各有志,何必强求!
当风逸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的争竞之心也就淡了许多,这才有了与扫地僧比武,却不强分胜负的做法。
若是他刚初出江湖之时,为了得胜那是无所不用其极,扫地僧修为再深,却年老体衰,怎及他壮年之力,自然不难取胜。
只是他没了硬胜之心,也就不屑于如此行事而已。
所以他明知任盈盈是个美女,却也不愿意为了自己一时爽快,硬将人家的美满姻缘给破坏了,否则曲非烟所想,作为他这种风流之人,安能不懂?
现在想想,任盈盈离走之时,还说自己别落在她手里,何尝不是说明,自己在任盈盈眼里,只是个路人甲角色而已。
风逸怎会热脸去贴冷屁股,闹的灰头土脸。
如今这样,刚刚好。
这是江湖做派。
一切都在武功高低,输赢之中。
曲洋放下酒杯,突然一拍桌子道:“不错!正所谓宁为刺客,也莫做侠客。
我们如今也算是生死之交,还在这里侠来侠去的,的确别扭。”
曲非烟睁着圆圆的眼睛,很是不解道:“爷爷,做侠客不好吗?”
曲洋笑了笑,拈着胡子,道:“其实风兄弟,说自己不是英雄好汉,不是大侠。
并非他身上这种品质,而是他深知所谓英雄侠客,顾虑太多,这也不行,那也不许,远不如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江湖人,随心所欲来的爽快,老朽此言是否妥当?”风逸哈哈一笑,说道:“是啊,这与乱世之中,宁为枭雄,不做英雄一个道理。
做了英雄好汉,正义大侠,难免被条条框框所拘,受到伤害之时,你不能呻吟,不能示弱,要时刻保持英雄形象。
若是这样做了,立刻会被人嘲笑,以前都是装出来的,伪君子,狗熊饭桶之类的话都会加在身上。
大厅广众之上,别人可以大口喝酒,大碗喝酒,你却要维持君子形象,遇到美人看了吧,未免自污名声,说看不透女色,不懂非礼勿视的道理。
但若装作看不见美女,又未免矫情虚伪,这男人当的还有什么滋味?”
“哈哈……”
曲洋刘正风对视一眼,齐声大笑。
风逸喝了一杯酒,接着道:“在我看来,习武之人,只要是非在心,不去做什么倒行逆施,穷凶极恶,人神共愤之事,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睡就睡,想杀就杀,横行无忌,正所谓十年飞梦绕江湖。那是何等快哉!”
曲洋眼光一亮,说道:“好一个是非在心,十年飞梦,风兄弟,你其实真的适合加入日月神教!”
风逸朗然一笑:“其实日月神教若是能够严肃教规,将一些不干人事的败类给清楚了,的确挺好的,可惜积重难返喽。”
曲洋见他豪情意气流露眉梢,也跟着大笑了起来,若非孙女太小,他非做个媒人不可。
刘正风说道:“你要加入魔教,那武林正道可就遭殃了。
风老弟,你既说乱世,你又如何看待这江湖走向,以及左冷禅想要合并五岳,魔教一统江湖的趋势。”
风逸笑声一敛,沉默片刻,从容起身,踱到窗边,逍遥望去,说道:“说实话,若有人能够一统江湖,也不见得就是坏事。”
曲非烟闻言一惊,说道:“什么?”
曲洋暗暗拉了她衣袖一把,低声道:“听!”
风逸沉吟一下,说道:“其实这个问题,就跟秦始皇当年天下一统,究竟是好呢?还是仍旧由着七国乱战好,一个道理。”
他说到这里,刘正风曲洋都仿佛噎住了。
他们再是江湖中人,也不能说秦始皇统一天下,是错了。
风逸接着道:“以我看来,左冷禅这类人想要一统的理念,其实没毛病。
无非是被统一的对象不同,从而导致谁提这件事,就十恶不赦了一样。”
“对象不同?”曲非烟似乎微微动气:“你的意思是阻止他的人,都是不识大体了?”
风逸笑了笑道:“老百姓成天为了一日三餐而奔波,谁当主子,他都是牛马一样的日子,所以面对朝属何人,是否统一,其实并没有多少在意。
然而江湖人却是不同,他们都是身怀绝技,各自雄霸一方,根本不愁吃愁穿,走到哪里都是爷,纵然朝廷法令也不太当一回事。
朝廷只要能管住屁民,有税可收不造反,大家也是富贵日子过着,也不理会江湖闲事。
所以这就让江湖人自高自大,不愿意受人约束。
谁要敢一统江湖,就说的危害有多大,什么死伤惨重云云,殊不知天下一统之时,死的人其实更多,只是他们都是普通百姓而已。
没有几个人在意罢了。
若是自己门下弟子,那就是自己耗费资源培养出来的,又不是一回事了!”
刘正风道:“老弟这样一说,倒也有些道理。”
风逸摇头道:“道理虽说如此,可天下统一之后,总会有和平,这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也是安居乐业的必要条件!
然而江湖一统,却绝对不能熄灭习武之人好勇斗狠之心,因为习武之人就在于一个争字。
毕竟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吗。
而且左冷禅也好,魔教首脑也罢。他们这类人一统江湖的出发点,并不是为了劳苦大众,能够站起来当个人,过上好日子。都只是为了自己的权柄欲望,好让自己千古一人。
所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行事卑劣,诛除异己,什么办法都用,也将‘统一’这个高大上的思想,给完全歪曲了。
若不然,能够真正的一统江湖,消除武林争斗,不再打打杀杀,那也是所有人之福啊!”
几人沉默半晌,刘正风忽地叹道:“风兄弟,老朽再次劝你,你还是与我们一同隐居吧?”
风逸面露奇异之色,说道:“为何?”
曲洋道:“你的想法思维太过惊世骇俗,一旦传扬出去,无论正魔两道都不会容你。
有了圣姑传言,我等应该能够很快赶到东海,乘船出海。你不愿归隐,也可以呆上一年半载,待这股江湖风波淡上一些,你再回转也未尝不可吗?”
曲非烟听的连连点头。
风逸知道他们为了自己好,想让自己避祸,笑了笑道:“我自己做的事,自己认。
倘若真的喋血江湖,也是命该如此。
不战而逃,我也就枉费一身武功了。
纵然真的遇上事不可为之事,我也自会溜之大吉,我又不是英雄好汉,怕什么?”
刘正风曲洋见他如此骄傲,却为了他们向圣姑求救,恩深义重,越发令人感动。
曲洋当下说道:“风兄弟,你主意已定,老朽就不再劝了。只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人心难料。
当年我神教十长老在华山与五岳剑派比武,却从此未归,人皆传乃是遭了暗算。
所以五岳剑派的人,你一定得防备。
至于本教任教主暴毙而死,教中也有传言是东方不败为了夺权,将他毒杀。
这种种卑鄙手段,你可一定一定要小心。”
风逸笑道:“我理会得。
要真的顶不住了,要想真正隐藏起来,旁人也找不到我!”
曲非烟道:“你会易容术?”
风逸道:“我会‘易筋缩骨’之法,可以改变身形。”
说完运气,收腹缩腰,凭空矮了半尺。
曲非烟拍手道:“若是在给脸上头发上涂些染料,谁也不认得你了。”
风逸笑道:“是的,你们不要为我担心了。只要我还不想死,对手只要是还是人,那就死不了的,放心!”
他这样一来,又让刘正风等人心中感慨,心想风逸既然有如此本事,全是因为他们,低头向女子求助,如此恩重、实在难以消受,这一笔欠账,却不知如何还起。
船行数日,改道离开湘江,转入一条支流,进入江西。
逆旅之人,不免劳苦,好在刘家家眷随行,刘正风女儿刘菁烹饪之术,神乎其技,风逸也算有口福。
曲非烟言语可爱,与她说话,两人无所顾忌,也是妙不可言。
更有曲洋、刘正风琴箫相伴,消闷解乏。
少有闲暇,刘正风便指导风逸箫技,以便他吹奏《碧海潮生曲》。
刘正风武功远不及风逸,可吹箫之能,当世不做第二人想。
自然也将《碧海潮生曲》的窍门都学了去,但要如黄药师风逸那般让人陷入幻境,这就全在内功修为上了。
风逸曾得黄药师指点,又得刘正风悉心教导,揣摩之下,委实受益良多。感觉自己有些高音,低回之处,不用内力也能演奏了。
风逸料得曲非烟性格刚硬,前途多艰,以后不知还能不能再见,便为她量身定做了几路武功。
这日从江西到了浙东境内,他们也不知道是因为圣姑,还是怎的,竟然一路平安,没有任何找上门的恶客。
这让风逸直观感觉到了任盈盈的能量。
不日又到了东海之滨,天高海阔,看不到一丝尽头,刘正风曲洋觉得心怀大畅,只有深入大海,才算是离开了一切纷争。
风逸却不禁有些触景生情,想到昔日在海边练剑的场景,看似不到一年,却已经隔了一个世界,让人莫名有些落寞。
曲非烟看他情绪不好,柔声道:“大哥,你能不能跟我们去?最起码你得认得路,以后好来看我啊!”说着眼眶陡热,泪水夺眶而出。
风逸给她擦了擦眼泪,说道:“好妹子,有缘你我自会相见,只是这江湖太过险恶,你切不可孤身回转中原了,否则怕有生命之危,你要切记切记!”
曲非烟瞪大了双眼,不知所措。
她又怎知原剧情中自己被费彬杀了,岳不群更是逼着令狐冲见到她,就要一剑刺死。
这些武林正派中人,也不管她是个十二三岁的女童,正如魔教中人赶尽杀绝一样。
风逸又对刘正风等人说道:“乘着圣姑威风,大家就直接走了吧,千万搞什么挥泪而别,让人心烦!”
曲非烟道:“我烦你了嘛?”
风逸笑道:“问你爷爷,问你刘姐姐去!”
曲非烟哼了一声,转身向船走去,可三步一回头,极为不舍。
刘正风与曲洋向风逸作别,只是互道珍重,一切尽在不言中。
风逸见他们船只风帆升起,远远驶去,曲非烟、刘菁等人站在船尾,向自己拼命招手。
风声呜呜,仿佛不尽哭声,海船驶出老远,仍能看到她们的影子。
风逸就这样一直站在海畔,望着渐渐模糊的船帆,最终消失不见,心头也变得空荡荡的。
蓦地里,一声长笑,拂袖转身,飘然而去。
他身法迅快,一口气奔出三十多里,到了一处市镇,是时已近黄昏,找了间客栈,吃过饭后,倒头就睡。
说实话,护送刘家,可是将风逸累坏了。
看似有圣姑保驾护航,他也不敢完全掉以轻心。
风逸深知他一首曲子吹的圣姑春心萌动,估计下面都湿了,她说自己不要落在她手里,绝对不能当成开玩笑。
毕竟任盈盈那是与令狐冲定情后,都不许他出一句调戏之言的持重性格,风逸岂能不知。
所以风逸将刘家打发走了,心神松快许多,这一觉睡得酣畅淋漓。
醒来时,竟然红日西斜,风逸只好再滞留一夜了。
毕竟现在没事,没必要夜晚赶路了,洗漱过后,吃过晚饭,喝了顿酒,便又拿出玉箫。
他想要试试,轻轻吹奏一下,看能不能为这个世道再增添一些小生命。
他刚趣味发作,突听数丈之外有衣袂带风,接着轻踏瓦片之声,似有人从房上掠过,从响声判断,这人轻功着实不错。
风逸心下一凛:“三个月没到期,左道之人不敢来犯,莫非是什么武林正派中人?”
他想到这里,精神一震:“好啊,我正找你们呢,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风逸手持玉箫,身子窜出窗户,脚轻轻一点,一个扭身已经上了屋顶,好似落叶,毫无声息。
立定看去,只见向月处一道白影,飘然而飞,心想:“莫非我想错了,不是对付我的?”
风逸是这样想的,可双腿已经跟了下去。
因为这人大晚上施展轻功赶路,明显身有要事,却又身穿白衣。
这种胆大之人,立刻让风逸生了兴趣。
想当年他要刺杀,都知道穿个夜行衣呢!
风逸轻功之高,已臻武学之巅,悄悄蹑在那人身后七八丈之处,那人也毫无所觉。
风逸这时也看清这人身材高瘦,是个男人,不禁少了点兴趣。
两人就在屋宇间攀垣走壁,过了时许,前面那人腾空一跃,向着一个大院中落了下去。
风逸想了想,却停下了脚步。(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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