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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伟大的悲剧就是能震撼人心灵的话,那么,每一个从大灾难中幸存下来的人都称的上是伟大的戏剧家。
--------《文学史大纲》第13卷“伟大的时代”之卷首语。
易风跟在队伍最后,常飞三个枪声陆续响起。
伴随而来的,是变异体不断栽倒在地,以及更多前赴后继的蹒跚脚步声。
易风握着手中的M92式手枪,一脸跃跃欲试,毕竟刚才还只奢望一把菜刀。
很快脚步放慢,常飞和叶天语左右分开,点射掩护,赵盾趋前,站在两人中间转身。
“上楼顶。”赵盾带着手套的双手一合,做一个托举姿势。
易风抬头,顶上是一个通往楼顶的四方孔,原本盖在上面的金属盖子不翼而飞,从断面看是红光匕首划的。
可能存在某种感应,整个楼层变异体纷纷聚拢来,易风“噌”一下就在赵盾的大力托举之下从方孔里飞了出去。
这么大力,赵盾是故意显摆,自己没用力身体就像皮球一样被扔了上去。
叶天语、常飞随后上来,当赵盾被常飞也拉上来的时候,右脚脖子上还被抓着一只惨白断手。
叶天语认真察看了一下,赵盾防护严密,没受伤。
此刻,阳光和煦温暖,楼顶上微风习习,外面世界刚好是上午时分。
“太阳!我还活着!”易风对着天上的太阳放声大吼,如一头月夜呼啸的银背猩猩一般。
常飞、叶天语和赵盾仨人,大眼瞪小眼的你看我、我看你。
三个人确实到达有些时候,具体说易风光着屁股走进休息室的时候,常飞就已判定了易风方位。
易风突然醒来,三人得到通知大喜过望,总算不虚此行。
但也正因为在这沦陷的荣总医院里突然醒来,三人必须先弄清状况。
朱全和李树一教授说过,易风能支撑到现在,没发生异变,已算是奇迹,假若他完好无损清醒过来,那就只能算是神迹了。
当三人亲眼看到光着屁股的易风,生龙活虎踹开更衣室门时,叶天语一激动差点从19楼外墙滑下去,是赵盾及时抓住了她的滑索。
易风当时只顾行尸,没留意窗外,三个人跟着易风从19楼一路向上,也确定了易风还是易风,只是形象变的嗑碜点。
当然,感觉易风多少还是有点变化,能感觉到却无法描述。
或许是躺在医院太久的缘故,至少看不出后遗症、狂躁症之类的异样。
易风站在25层高耸的楼顶上,醒来第一次看清了东华的城市,脚下的世界。
看看远处,揉揉眼,再看看常飞几个,再看看远处。
这是东华?
立足所在,是这座城市东南一座小山上,再往东是海岸线,向西是海珠市区。
此刻的海珠市正被笼罩在一团团黑色烟雾里,一条条随风飘荡的黑色烟柱出现在城市各个角落。
远远看去,大街小巷几乎全挤满了车辆,时不时偶有几声爆炸的轰鸣仍会从都市某个角落里传出来,随之红光一闪便隐入了腾起的黑烟里。
也会有几声隐约的枪声传出来,但分不清方位,之后仍一片沉寂。
整座城市就像多年前遭遇8级强震的印他亚,不,这里建筑物还都站立着,应该更像美利亚经历的那一次卡多瓦飓风。
而比飓风更可怕的是,那些充斥在城市每一个角落的身影,那些喝醉了酒一般四处游荡的幽灵,嗜血的不死变异体。
死城,昔日灯红酒绿,游客云集的海滨旅游城市,海珠市,已沦为了一座死城,一座亡者之城、幽灵之域。
“谁能告诉我,我昏迷了多久,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易风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脸,确认不是在做梦,这才回过头,看着身后伫立的三个同伴。常飞几个脸色凝重。
“现在的时间是AC228年3月8日8时30分。”叶天语看了看手表,首先开口。
“这么说我昏迷了差不多6个月?”易风本来还以为是几天,没想到却沉睡了这么久。
“具体说是大脑完全失去意识5个月22天。”常飞道。
“那这座城市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到半年就变成这副鬼样子?”见识过自由岛、公墓山和沙洲岛的易风,声音有些激动、有些颤音。
“相对而言,海珠市已算是完全沦陷的比较晚的了。正因为相对安全,才听从朱教授意见,没有将昏迷状态的你转移。直到昨天晚上,我们获悉与海珠荣总失去了联系,立刻赶来。”赵盾正用手中的通话器,联系过什么人,随后接上易风的话茬。
“比较晚?难道?”易风的心怦怦跳得厉害,难以置信。
“东华国大部分城市区都波及沦陷了!整个星球的城市群基本易主。”尽管只是阐述事实,但常飞说这番话时,握枪的手紧了紧。
“那外公他们呢?赵盾还有天语的亲人呢?”易风有些担心。
“或许因宝藏高原海拔高,或者环境气候等共同影响,我们驻地情况还好。乌爷爷和阿姨他们都好,赵盾父母兄弟因为高原上地广人稀,离军营不算太远,很快就躲进了军营,我父母本来就因外派来高原,住在了军委大院里,都侥幸躲过一劫。”
易风心稳下来,对于当时的他而言,忧国忧民的觉悟还差那么一点点。
自己人都在就不错了。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常飞看易风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很无奈。
“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发生的,只知道14月14日那一天,好像东华国大部分人突然就乱了套,涌上街头到银行挤兑,或挤去超市、商场里抢购食品和水。
随后变异体就在人群里出现,李爷爷说是一种病毒,与自由岛变异体症状相似的病毒。”叶天语先侧耳倾听了一下风声,才对易风解释。
“李爷爷从自由岛回来了?”又一个长辈活着,易风很欣慰。
“世界都乱成这样,谁还顾得上自由岛,据说自由岛上的各国驻军,都纷纷撤回了国内,自由岛的一切都被彻底销毁、废弃了。”赵盾补充。
易风紧皱眉头,盯着远处被浓烟和死亡笼罩着的都市。
没想到自己黄粱一梦,睁开眼面对的却是一幅末日图景。
常飞三个围拢在他身后,他们很理解易风此刻的心情,任谁一觉醒来,却发现家国沦落、断壁残垣、尸横遍野、幽灵游荡,都是一样的震撼。
就像14月14日那天乱起,常飞忙着打听易风安危,赵盾和天语忙着联系自己家人一样,也都慌乱不堪。
易风沉默片刻,想起自己口袋里还塞着一本日记,或许日记主人能多少给些启示。
易风将日记掏出来,迎着袭来的阵阵海风,辨认了每一页的日期,将日记翻到最后几页,叶天语三个也围拢过来。
“AC228年2月13日
今晚我和老婆吵了一架,结果她自己带着所有存折回了娘家。
老吵着让我请假去银行排队取存款,说什么晚了就全砸到里面了。切,我会不知道这点。
其实存折里的钱,我早就让银行工作的那个小妖精都帮我取出来了,明天我就去她那里提款。
最好,黄脸婆明晚也别回来,也好让我跟小妖精好好乐和乐和。
AC228年2月14日
今天,似乎所有人都疯了,医院里的所有床位都不够用了,送来的全都是疯子,吃人肉的疯子。
真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听说最近几个月外省市城市很多都陆续戒严了,警察不够用,军队进了城,停电断网,新闻就报道的少了,朋友圈信息也少了,收到的信息都是关于人被关在家里,听到四周经常有枪声。
街上到处堵车,听隔壁科室的老王说,他出生到现在,60多年都没见今天这么乱过,警察都被人一车一车的往医院送。
外面太危险,还是军队医院安全。
而且还有些感冒,看来今晚小妖精那里是去不成了。
AC228年2月15日
也不知道王院长这个老杂毛哪里有毛病,不知从哪里调来了一批军队,个个穿着防护服,把昨天送来的病人全都塞进卡车运走了。
16楼往下的病房、太平间里几乎全都被运空了。如今的大部分科室人员都无所事事。
最可恨的是,老杂毛突然召开什么全院大会,结果不明所以的我们,全被那帮混蛋兵给搜了身,手机、手提电脑等所有的通讯器材全被没收了。
随后,医院的大门也被封闭了,隔壁的老王说得对,这儿哪还是什么海珠荣总,整个一海珠监狱。
防护服也发下来了,人手一套,病人都运走了,发这些东西还有什么用。
感冒越来越厉害了,心情也越来越差,老想找人吵架。让老王给看了看,反正他也闲着没事干。
老头说我可能是得了最近流行的狂犬流感,非要给我打一针疫苗,打就打吧,有病治病,无病防病。
AC228年2月16日
从昨天开始就要求一直穿着这身防护服,烦的要死。
疫苗确实管用,感冒症状消失了。可是我的皮肤却变得很差,好像一碰就要掉下来一样,而且非常痒。
可能是医院的床太硬,我有些不习惯,也或许是感冒没完全好。
今天,老杂毛又组织一帮人进行全院彻底的消毒,到处都是消毒水味道,不会是老杂毛也睡在医院里,身上也痒,以为有虱子吧?
虱子,多少年没见过这东西了,竟有些怀念。
AC228年2月17日
又是三、四天了,医院外的音讯全无,也不知道外面究竟怎么样了,说不定黄脸婆去银行一看,发现存折里没钱,这会儿正拎着菜刀站在阳台上等我呢!
从25楼的玻璃窗往外看,似乎市里也发生了骚乱,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吃饱了撑得,这些傻瓜蛋也不看看这是在哪儿,还以为是在美利亚,说上街打砸就打砸,说游行暴乱就游行暴乱!真是有病。
在东华,自古枪杆子里出政权,拎根椅子腿上街有个屁用。
外地省份不是说戒严也就戒严了,而且不是社区、街道设岗,是军队戒严站岗。
去了趟皮肤科,因为我后背肿起了一个包。他们给我贴了一块很大的橡皮膏,刚好老王也在,这才知道跟我一样。
老王头这个无赖,非说是我传染的。
结果,两个人每人顶了一块橡皮膏回来。
皮肤科的赵刚说了,说不用继续穿那件防护服了。我想应该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AC228年2月18日
今天早上,左腿上又发现了一个新的肿块,颇有些行动不便。好在护士小孙,知冷知热的,还记得给我送饭。
吃饱了就睡,听说老王也跟我一样,估计用不了几天,就都变成肉猪了。
AC228年2月19日
真是想不开,不就是长了几个包吗,之前听人说老王抑郁过,老东西还死不承认,何苦呢!
AC228年2月20日
听说昨天晚上又有两个人跳楼了,一个据说是特护病房里,市长的老婆,另一个是护理的护士。
我的身体里又热又痒,老是出汗。身上一不小心就会脱落一大块腐烂的皮肤,我开始觉得很饿,我可能是得了一种很严重的怪病。
之后的几页几乎都是空白,翻过之后,易风才又找到了有字的一页。
字迹也没有了前面那样工整,变得十分潦草,歪歪扭扭的字迹看上去就像小灰蚁爬的一样,最后的几行字几乎无法辨认。
AC228年3月2日
我感觉自己的腿又能走了,但还是很痒。
饥饿难耐,刚好小孙急匆匆的从我门口路过,我伸手就把她抓了进来。
也不知道我的力气为什么突然这么大,小孙一下被甩在了桌角上,汩汩的血流了出来。
我捧起献血喝了一口,很暖,很清爽,我忍不住把小孙的手套摘下来,在手上咬了一口,喉咙很痒,手很好吃。
吃饱了的我突然想出去走走,感觉自己是一头双尾狮。忽然想起来,衣服还在储物柜里,对了,日记也要锁进去………..”
再往后翻,日记上空无一字。
就在这时候,直升机的轰鸣声由远而近。
“接我们的飞机到了。”赵盾目视直升机,松一口气。
易风一抖手,那本日记从楼顶被丢了下去,这种东西就不要指望进博物馆了。
那本日记还在空中飘,叶天语惊呼出声:“不好,趴下。”
四个人习惯性一起卧倒,直升机轰鸣声从众人头顶呼啸而来,易风感觉帖着头皮飞过去。
随后,那架黑色军用直N-8Z直升机,歪歪扭扭向着不远处的山头摔了过去。
一连串惨叫声从直升机上传出来,随后一个身影甩落出来,是个军人,径直摔在一片岩石上,眼看不活了。
之后,就是一声撞击巨响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直升机一头撞在山崖上,燃烧着、扭曲着、和着山石翻滚着,最终在烈焰和浓烟中,一动不动。
被困在楼顶,一脸悲戚的叶天语看看易风、常飞和赵盾,顿时泪流满面。
不知是为了逝去的军人,还是为了那架直升机。
殊不知,AC228年3月8日那一天,后世著名传记作家曾写下这样一番评语“那一日,世界呈现在他面前的是末日的狰狞,而他最终回馈给世界的却是希望的曙光!”
而当时他不知道,世界也不知道。
“怎么回事?”易风最见不得叶天语哭,她一般不哭。那事情肯定不单单坠机这么简单,而是另有隐情。
“直升机是被我们诓来的。”常飞露出一丝无奈。
“啥?”易风一听傻眼,看来不是自己昏迷时间长,而是世界变得太疯狂!
不是外公调派的专机!
半年不见,这三人心思都这么活泛了,直升机也能诓?
“说明白点!”易风觉得可能刚醒过来,大脑有些短路。
“形势所迫,兵源不足,我们三个其实都已被征入现役,命令上说必须在7日,也就是昨晚18时前报到,天语去海军总部,而我和常飞则编入特战部队。
后来天语正在电话中跟她爸商量,要跟我和常飞呆在一起的事儿,叶叔叔那端没挂电话就接了另一个电话,天语偶然听到海珠荣总可能陷落,让海军派直升机去搜索,就立刻通知我们两个。然后我们一合计,常飞通过系统,获悉当晚有一架从高原飞往南粤的军用运输机,就躲在了运输机上。”
一般都是赵盾给易风介绍,天语正伤心,常飞是个闷葫芦。
殊不知军用运输机也是偷偷摸摸说上去就上去的吗?算了,反正这几个人都没人在意。
“这么说,你们来救我是自作主张,擅自行动。这架直升机,还有枪械又是怎么来的?”易风眼瞅着天语掉眼泪,自然要问明白。
“枪械是从运输机上取得,等到了南粤军用机场,刚好一队直升机准备降落,另一队要起飞,我们就尾随着其他战士,钻进一架要起飞的直升机。幸好这批直升机任务是运兵,互不清楚编制,我们又都穿着军装,所以也没人问。等把士兵投放到一个基地之后,直升机返航,飞行员见我们赖在直升机上不走,这才回过头来质问,却没想到是天语的熟人,叫冯光,先前在叶叔叔舰上飞直升机,不久前才临时借调上陆。”
“然后就让天语求他,把你们送过来?”易风觉得挑选直升机登机前,天语应是已经识别出了冯光的声音。
不过古人老话说得好,求人就是当孙子,难得天语还是放得下情面。
“没有,只说借用直升机去救人,他从天语猜到了我们的身份,还以为是秘密任务,二话不说,返回海上时又途经海珠市,就在这里停了停。”
“那他不老实在楼顶上呆着!”易风想到这飞来横祸,尤其机上也算自己人,还有那架直升机,不免有些心痛。
“我们要降落时,冯光接到南粤军区一位首长命令,有位首长的亲人幸存,也被困在海珠市,目前在一座楼顶,几经周转联系上了军区领导。军区首长一看调度室监控上,离得最近的就是这架返航直升机,于是就近给冯光下了命令。而这又刚好把我们的行动遮掩下来,他放下我们就去接人,通讯时说已接到,没想到会坠机。”
事已至此,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易风又看一眼楼下,密密麻麻的变异体正向着直升机燃烧处观望,有的已迈步向山头靠拢过去。
再看远处,唯一的环山公路向东北海岸线延伸过去,在一个加油站处拐弯,向西先是一段S型的迂回,之后就是一段分叉,一条笔直的穿越市区,另一条则是沿着海岸线的海滨公路。
“刚才摔下的的是冯光吗?”易风看向天语。
叶天语红着眼圈微微点头,众人明白冯光牺牲了。
“既然如此,趁大部分行尸被吸引,侧面下。”
四个人再次聚到一起,易风感觉一下子又有了底气,关键时候,放下悲伤,自救才是王道。
易风拿定主意,常飞三个无异议,四人依次从25楼的侧面攀爬下去,那里刚好有一条供养护攀爬用的金属梯。
最先落地的常飞用手中的红光匕首悄无声息把周围变异体清除出一片空地。
即便如此,仿佛那帮变异体有第三只眼一般,四人全部落地,那帮看焰火的家伙就像得到通知似得,集体转身围拢过来。
“嗒、嗒……”常飞和赵盾手中的枪时不时鸣响,医院大院里散步的变异体数量不少,距离近的优先放倒,想不费力冲出去也绝非易事。
悍不畏死的变异体终究比枪械备弹量多,况且未来的路还很长。
犄角旮旯里的变异体,令人防不胜防,四人干脆飞身跃上大院里散落的各种车辆顶部。
但车顶空间也狭小,不时有死在驾驶座上的从车窗里探出手来撕扯,再加上左右围攻,甚至天语站立的轿车被推的摇晃起来。
“4点钟方向,围墙。”原本打算弄一辆车开的易风,一看围拢的变异体、被堵死的医院大门,改了主意。
毕竟自己本小利薄,经不起死打硬拼的折腾,再说自己这是在逃命,不是在剿匪,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散落的车辆形成一个不规则的S型,一辆溅满血迹的救护车大敞着车门,车头撞在墙上。
易风开始发力,手枪开始发声,之前担心枪声引来更多变异体,现在则要快速清理S型线路上的障碍。
四人一次集火进攻,在车顶上纵横飞跃,快速冲出一条道路,而易风再次不自觉就被夹在了队伍中间。
凭借四人与变异体巨大的速度差异,那些皮肤溃烂、污血横流、臭气熏天、黄白泛滥的变异体距离近的被放倒,距离远的鞭长莫及。
到围墙间的距离被加速缩短。
忽然,半空中“叮呤哐啷…….哐当……”的玻璃破碎声响成一片。
易风一抬头,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变异体正裹挟着漫天的玻璃,从天而降。
楼上的变异体被枪声吸引,完全对高度没概念,撞碎玻璃径自扑下。
飘起的白大褂像一个个春天的风筝,夺命风筝。
玻璃落地的脆响,尸体拍在地上就像被车辗过瓜皮蛙的爆响,响成一片。
“小心!”易风一伸手,把身旁耳朵里接收的声音已乱了套的叶天语从另一辆车的车顶拉过来,叶天语前脚离开,“哐当”一声,之前立足的那一辆志威1.5L汽车就被一个变异体给砸扁了,一颗已开始腐烂的脑袋瞬间砸穿了车顶,撞在方向盘上,在一阵车喇叭声中,脑浆四溅。
“快。”已站上围墙的常飞伸过手来,易风与叶天语踩着救护车的警灯一跃而上。
一辆前车盖被撞飞的出租车正侧骑在一片倒折的翠竹上,已守在墙外翠竹林的赵盾一枪放倒了从出租车里爬出来的司机,但转眼车旁打扮花哨的长腿妹又扑了上来。
常飞居高临下一发子弹从女子的左脑壳进下巴右侧出,女子扑倒在一丛被砍伐过的翠竹根茎上。
三人从围墙落到赵盾身边,穿过野竹林,前面是公路。赵盾开路,叶天语策应,常飞殿后,易风依旧被夹在中间。
易风本来嘴巴硬想说点什么,但一看自己塞在大号鞋里的碎布条正一丝一缕的挤出来,再看看另外三位,自己硬件跟不上,干脆认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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