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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阿姨,我记得隧道旁边一楼有家卖牛仔服的,是不是?”
女孩子或许是心细,或许是逛街常去,听易风说想找衣服,王翠想起一个地方。
“对,对,我也记得了,就在铁丝网后面,蛋糕店隔壁。那儿的丧尸被来往的小队都打的差不多了。牛仔服的布料也还算结实,老王、老董,你们说呢?”
何阿姨的积极性也高涨起来。
“就是那些铁丝网有些麻烦,咱们又不能私自拆除,过不去?”王崇眼前一亮,但接着又有些无奈,,基地设置的铁丝网不能随便破坏。
“铁丝网,阿姨,你们说的是这种?”叶天语指了指道路两侧。
随着车头往西拐,大巴车在一个丁字路口离开了海滨路,钻进高楼大厦之间。
道路两侧竖起了2米高的铁丝网护栏,叶天语指的就是那些铁丝网。这一幕让易风他们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把记忆一翻,这架势跟自由岛上的林间通道差不多。
只是眼下这条铁丝网通道显得过于粗陋,更没有什么格局规整可言。
金属网的网眼有大有小,有疏有密,支撑的立柱有方钢,有角铁,也有圆柱、乃至路灯杆、电线杆。
立柱固定方式也五花八门,有膨胀螺丝钉的,有焊的,有深埋的,还有用巨大的条石压住底座支架的。
而唯一相同的是,整条铁丝网的底部全部用巨大的条石压死,这就减小了变异体掀开金属网从底部爬过来的可能。
至于条石的来源,回想下沿途的海滩,这是把防波堤给拆了。
整条金属网构成的通道,远远看去有些地方像条擀面杖,两端细,中间鼓,但整体看还是力求直线,从一片建筑物中间插进去。
这条路距离两侧的高楼都保持了足够的距离,想必之前也是评估过的。
当然,临近高楼下一摞一摞的尸体,说明之前此地的空降行尸也为数不少,只不过能爬起来的,经过一波又一波的搜粮队和布设这条通道的队伍给清理的差不多了。
“对,是这种网。”何阿姨点头。
“那还好,告诉我们地方,我们能过去。”叶天语微微一笑,就像脸上有小酒窝。
“可不能拆啊,也不能破坏,基地不让!”王崇看看赵盾,赶紧补充,可是不能捅了篓子。
“不会。”赵盾微笑。
“好,前面是地下隧道,过了隧道咱们停车,你们去找衣服。”王崇一边说,脚下的油门轻轻踩踏。
大巴车经过了通道向两边鼓起来的地方,是一个地下隧道,一般大城市,为了缓解地上的交通压力,喜欢让直行的车辆从地下窜过去。
等走到近前,易风知道为什么这里通道变宽了。
地下隧道入口已被巨大的石条和水泥块给完全堵死,有缝隙的地方还有用水泥特意抹过的痕迹,铁丝网通道自然要随之左右外扩,这样大巴车只能两边靠,走隧道上方,
“有东西?”易风指着封死的隧道。
“别提了,阿风哥你们不知道,我们差点死在里面。”侯东一脸心有余悸。
“当初,探这条路的就有我们小队,还有一支跟我们一起。他们开的是三辆吉普车,听说都是复员兵,枪支弹药也充足,而我们的车笨重,所以一直他们走在前面,好东西也是他们先捞。”
“别瞎说,那是人家应该的。”老董纠正道。
“那一天我们从基地出来,他们的吉普车照样跑前面,到了隧道,他们贪近路就进了隧道。原本我还鼓捣着王叔也跟上,可还没到隧道口,里面的枪声就响成一团,惨叫声一波高过一波,地下通道里又产生回音,我在外面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侯东看了一眼封死的隧道口,撇撇嘴。
“然后呢?”赵盾捧哏。
“其中一个人从隧道口浑身是血跑出来,刚露头,受伤过重摔了一跤,然后就被四五个丧尸给拖到隧道里去了。因为出基地没多远,我们赶紧通知部队,大队人马开过来,可隧道里施展不开,乌漆麻黑,更不知道里面塞了多少车,有多少丧尸,谁也不敢贸然进去,后来干脆一声令下,把隧道给封死了,出入都走上面。”
侯东说话间看一眼车外,拿手指了指车窗,问王翠:
“翠姐,你说的是不是那里?”
按侯东手指的方向,众人很快也看到那个叫“安琪儿”的蛋糕店,还有叫“西部风情”的牛仔店铺招牌。
“没错,你看,那是个专卖店,男女式都有。”
远眺玻璃橱窗,隐约能看到几个男女模特,衣冠楚楚。
大巴车绕过隧道,在通道宽度收窄的地方停下来,位置隔着铁丝网,正对着店铺的门口。
易风把大鞋最后一次穿好,系牢,摸起座位上的手枪就下了车,常飞、赵盾和叶天语紧随其后。
四个人脚一着地就瞬间加速。
大巴车上的人就像看杂技一样,眼瞅着他们一抬脚就站到了支撑铁丝网的立柱顶上,紧接着一跃就踩上了一辆侧翻的饮料配送货车,再一眨眼,人已经进了服装店。
3分钟后,三个英姿飒爽的西部牛仔从服装店里闪身出来,灰色牛仔帽、浅色紧身衣、灰色夹克外套和牛仔裤,灰色小牛皮快靴。
不仅如此,眼巴巴趴在车窗上的侯东,还发现三个家伙手上各戴了一副棕色的露指拳套,每个人身后还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特大号背包,估计都是平时少有人买、旅游发烧友专背的“蜗牛之家“。
唯一没变化的只有叶天语,还是那身军装,但背上也多了一个女式背包,相较而言,没那么大而已。
四个人有说有笑,又踩着送货车一跃而过,三两步就上了大巴车。
开车的王崇也没料到如此之快,算是最快的逛街。
“阿风哥,你们三个怎么一起换装,那身军装多威风啊!”三个人这身打扮,侯东其实觉得挺酷、有点眼馋。一身衣服穿了很久的的孙朋和孙明对视一眼,看看店铺,瞅瞅铁丝网,也有些动心。
“教教你,知道为什么军队要统一着装吗,原因之一就是从敌人堆里区分自己人。”
易风不愧是当惯了大哥的,随手把背包往座椅上一丢,拉链一扯,呼啦啦涌出一大堆的衣物出来。
再看常飞和赵盾,背包一开,全都是牛仔服,男女式都有,连鞋带帽子,全品类打包。
“哇噻,三位大哥是不是要开店啊?”侯东眼前一亮,心中预感有好事儿,欢喜雀跃。
车厢里的人全都瞪大了双眼。
刚才还没留意,这时扭头再看,玻璃橱窗里那几个模特都光了屁股。
四个人不是去选衣服的,是给专卖店搬迁的。
“王叔,先开车。
来,来来来,大家都选一选啊,看哪一款合适,男女都有。这布料还真够结实,老王叔,我建议咱们今后就统一着装,万一哪天谁陷在行尸堆里了,我们也好看衣服下菜,想法子营救。”
易风跟路边的小贩一样,满车厢吆喝,抖着手里一件宽大的牛仔裤,递给何阿姨,看合不合老王的尺寸。
“大哥大姐,大气。”侯东捡起一顶帽子。
“大哥大姐,敞亮。”孙明和孙朋比划裤子。
“回到基地,万一开店的老板在,认出来怎么办?”王翠拿起一件外套边比划边说。
“只要他能拿出扫码枪,扫码证明是他的货,该多少钱给多少钱吗!”易风是擅长交易的,童叟无欺。
当然,易风四人也有自己的考量。
常飞三个算不算逃兵,要先观察观察,了解了解形势。穿军装大摇大摆去基地混,太过显眼。
老退伍兵王崇尚且能辨别出军装是宝藏高原的样式,何况基地里的正规军,情况不明,低调为主。
王崇不知道易风的小九九,但对易风的建议,深以为然。
01小队一直穿什么衣服都有,工厂工人还统一着装呢,易风四个创造了条件,自然要领情。
“那,咱们大家就沾沾阿风他们的光,换换衣服?”王崇开口,算把这事儿定下来。
“好!.”“赞成!”“给我一件!”。七嘴八舌,就这么办了。
“小叶,你不换吗!其实我也觉得你这身军装特别合身,特别有气质!”王翠凑到常飞那边,拿起一件女式外套左右翻看,之后扭头问叶天语。
“我的在包里!”叶天语一边热心帮着王翠比量衣服,随口答道。
“那你怎么不穿上?也好让我瞧瞧!哦,我知道了,肯定是跟他们一起,不方便换?”
王翠对着叶天语眨眨眼睛,女孩子之间总有共同话题。
车上年轻的耳朵都竖起来,张罗生意的易风三个也都留了心,叶天语在店里只选不穿,他们也好奇。
“不关他们的事,我不穿没洗过的新衣服!”叶天语笑咪咪一句话说完,大巴车里雷倒一大片。
叶天语,人家就是有格调的!不像有些人,或者很多人。
“侯东,这个基地有水吗?”易风问
“有水。”侯东边换鞋,边答道。
当大灾难突然降临的时候,人们开始意识到自己正处于无法理解的恐惧中,除了求生的本能之外,大多数人既不会想当英雄,也没有所谓王侯霸业的雄心,他们唯一想要得就是快点找到政府!
不论是共和制还是君主立宪制,不论是称谓是总督还是国王,普通人的心中,国家机器这种庞然大物无疑是自己生命的最好屏障。
正是这种希望,才使各国短时间内聚集起了可观的力量。然而,随着后来的决策逐步将人类导向歧途,这种对生的渴望所凝聚起的向心力和信任逐渐消逝,最终土崩瓦解,随之而来的便是普遍的无政府主义。
选自哈瓦那西罗的《无政府主义的演变》
在一阵你吹我捧、你争我夺的热闹之中,大巴车一路向前,在穿过两个红绿灯后,车前面不远处开始出现一座桥。
一条从城区蜿蜒流出的河道从桥下缓缓流过,汇入南边的海岔子。
从桥头看过去,桥的中间位置竖立着三道临时架设的铁丝网拱门,每一道拱门上方都挂着“高压电、危险”的标示。
而每一道门后,都由荷枪实弹的重兵把守,轻型装甲车,机枪、工事,还有迫击炮、单兵火焰喷射器。
看军服的式样,易风知道,这是野战军的作战单位。
大巴车上的王崇,距离老远就对着桥上的卫兵鸣喇叭。
守第一道门的士兵中,就有人手里举起一面小旗子挥舞,随后第一道拱门打开。
之后是第二道、第三道,每一道门后面都会有一个士兵挥舞小旗子,然后剩下的两道门也依次打开。
看样子可能是在招呼断开高压电,然后开门。
“阿风,借你几包烟用,最便宜的那种!”见离桥越来越近了,王崇对正站在身边的易风说。
易风一听,了然于心,把装烟的塑料袋子伸手拎过来,拿几包烟递给王崇,而大巴车的速度也慢慢降下来。
“老王,任务完成了吗,有多少伤亡?”
说话的人20岁左右,看肩章是个士官,应该是个班长。
“这次老天爷保佑,我们一个人都没少,全带回来了。至于任务,呐,在车顶上扔着呢!”
看样子老王跟他是极熟悉的,彼此有说有笑。
“来,尝尝!”老王把已挑好的一盒烟从落下的玻璃窗里递了出去,那个班长也不客气,接过来撕开了封口就跟手下的士兵分了。
“快去交任务吧,咱们回见!”班长向老王挥了挥手,大巴车缓缓启动了。
如是者三,3包烟送完,大巴车已经到了大桥的另一面。
这时候,一艘挖沙船从桥下钻了出来,紧接着第2艘、第3艘,足足有8艘不同型号的大船冲着海岔子驶了过去。
“不会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人挖沙!”
闻到一股恶臭的易风一脸的难以置信,没想到还有人挣钱不要命!
“那不是挖沙船,或者说过去是,但现在不是了!”董明义对易风说。
“那它现在是干什么?”赵盾微微站起身来,向窗外看了看,问道。
“垃圾船,也叫运尸船。基地里吃喝拉撒睡一样都不会少,几十万人的垃圾、粪便,还有饿死、病死、老死的人,这些尸体也要有地方丢。开始的时候是堆在基地外围,据说那些腐臭还能掩盖活人的气息,起到迷惑丧尸的隐蔽作用,但数量越来越多,基地的领导怕引起瘟疫,所以每到一定规模,就会派船运到海上倾倒,近了又担心会引起水质污染,把残余的近海网箱渔场给毁了,所以每次都要驶到外海,有荒岛就卸荒岛,实在不行就丢海里。最后也形成了几支专职的队伍,我们叫搜粮队,他们叫运敛队,我们管进,他们管出!”
老董头话说完,大巴车已经开始下桥。
易风几个这才有机会看到基地的大体梗概。
桥是东西走向,与南北方向的一条主干道正好构成一个T字路口。
主干道的西面,也就是正对着桥的位置,原本是一片片的香蕉园,如今已被夷为平地。
从厚厚的一层灰泥来看,肯定是放火烧毁之后又用重型车碾压,这样才有了一望无际的旷野。
在黑黑的泥灰中间,一条长长的铁丝网护栏从公路一直延伸到西面的山脚,然后又从山脚蔓延到山顶,之后沿着山势往北,一路伸展开去,在极北处隐约看出山势的地方拐回来。
铁丝网以外的区域不论是香蕉林还是山上的树木,都被一把火给烧光了,这样一来,视野自然开阔了,也不用担心变异体在林木的掩护下悄悄闯入。
放火烧山,在和平时代铁定是大罪,但生死攸关的时候就都顾不上了。
易风从南北走向的海岔子推断,这条铁丝网沿着山势与海岸线一起,构成了一个长方体,海珠市幸存的这几十万人就被圈在了这个框框里,或许也正因为人多,如此大的一个防护栏建设工程,20多天足够快速搭建完备了。
不单单有铁丝网,一面已经3米多高,全是树干组成的的木质围墙正在抢建之中,位置就在铁丝网内部大约10米的地方。
木质围墙已经建到了原先香蕉林的中央位置,山上被铁丝网圈进来的树木正一棵棵被放倒,然后去枝伐叶,很快依然粗糙无比的树干就被钉作了围墙的一部分。
看样子这个基地的领导者,是准备在铁丝网护栏之后,再建一座实体墙,尽管它是木质的,但显然,农耕时代的思维依然主导着现代人的守城理念。
只有实体墙才让人睡得踏实。
除了这些防御性设施,最显眼的莫过于铁丝网外面的三道防御线。
没有战壕,只有层层麻袋,麻袋后面是头戴钢盔的士兵。
这些年轻的战士,以班为单位配置在三条防御线的不同段位,时刻监控着自己的作战区域。
赵盾一看他们手里的武器,立刻判定了对方的来路,这是摩托化步兵班的配置。
手中N95式5.56自动步枪,配35枪挂榴弹发射器的应该是班长;N95外带单兵火箭的不是副班长就是步枪手;守着P95和P88机枪的是两个机枪手;另一个带35毫米榴弹发射器的应该是榴弹器手;剩下的四个,有一个狙击手,两个步枪手,还有一个该是机枪副手。
幸亏赵盾是军营里长大的人,换作旁人还真就搞不明白,但这反过来又说明一点,掌控这个基地的不是杂牌,而是东华的正规军,一线野战部队。
现在看来,易风让大家换下军装是明智的,这里肯定有宪兵。
“对了,阿姨,那边山头上的人在干什么?”叶天语指了指西面的山顶,一群人正把山脊砍伐出一片,砍出的空地已经与左边的山顶铁丝网连成了一片。
“他们在清理防火隔离带,看样子是又要烧山了。”何阿姨在这一片住了一辈子,眼睁睁看着山上的树木付之一炬,有点惋惜。
“烧山?怎么,又要建那种铁丝网防护带?”易风往南面看了一眼,看出点眉目来。
“应该是,听说现在逃难的人越来越多,已经住不下了,原来的湾仔基地就到这儿,现在已经往南推进了。”
何阿姨指了指桥的右边,接着说
“看,这里原来是华达房地产的在建房,有些建好了还没卖出去,听说基地已经决定把这一片都圈起来,可能一直到南面的城中村,东木乔村。”
“不会,到不了东木乔村,那里丧尸太多,最多到原先金莲自治区派遣驻军的后勤营地,这样刚好与山脚下的交警支队平齐,就可以把防护网从山脚一直拉到咱们脚下这条河的河畔。”
老董头见众人都好奇的看着他,竟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补充一句: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碰巧听到基地的两个工程师闲聊。”
说话间,大巴车已经在戒备森严的桥下停了下来。
“把枪里的子弹都退出来放好,带着枪,我们要下车了。”王崇从驾驶座上站起来,对后面的人招呼了一下,已经打开了大巴前后门。
“车上的东西怎么办?”赵盾略显不放心,怕大家饿肚子。
“放心,他们只是例行检查,不会动车上的东西。”王崇的大手拍了拍赵盾的宽阔后背,10几个人呼啦啦都下了车。
易风脚一着地,继续打量周围。
只见停车的地方是刚下桥不远的一处红绿灯。
这地方已经被改造成了基地的大门。
一座由实木筑成的高墙横跨整个下了桥左拐入基地的主干道。
实木墙上开出了两个大门,左边的大,右边的小,一看就知道左门走车,右门走人。
一栋4层的圆弧形建筑就蹲在桥头位置,遍体茶色的钢化玻璃,楼顶上的招牌还完好无损,上面写着“华达实业”,似乎原本是某家公司的总部。
实木墙刚好抵住圆弧的最高点,将整座建筑一分为二,一半弧形伸到实木墙内,另一半则露在墙外。
大巴车停靠的位置就是建筑物冲外的一段,两个士兵抱着枪正站在一扇大铁门的门口。
大人孩子,十多口随着王崇全都进了大铁门。
“有什么其他发现吗?”走在后面的易风悄悄跟常飞嘀咕。
“摄像头,大量的摄像头,铁丝网的支柱上,墙上,甚至基地外主干道向远处延伸的路灯上,多少都有装。”常飞的眼神儿远超常人。
“那,咱么可能暴露了。”赵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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