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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乐看着自家公子痛苦的神情,搜肠刮肚了半晌,也不知道该如何开解对方。
因为他想如果遇到这些事情的人是他自己,他大抵也会十分犹疑。
迟疑了半晌之后,裕乐道:“公子,有句话您说的没错,至少今日的事情,是您冲动了一些。”
“奴才以为,其他的事情,您若是暂且想不明白,便先放着不要想,只这一件事,还是与大姑娘先道个歉,您说呢?”
如此,也算是能勉强缓和了双方的关系。
容世泽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行,那就先这样吧,我过几个日找个合适的机会!”
他绝对不是已经原谅容枝枝了,他只单单是觉得自己今日做得不对罢了,对,就是如此!
裕乐看着公子的神情,在心里默默地琢磨,看来自己日后对大姑娘,还是客气点吧。
……
容枝枝离开之后,王氏母子三人吵架的消息,自然也很快地有人传入了她耳中。
朝夕一脸解气地道:“可算是叫他们翻了一回脸!”
“就是夫人这人,实在是有些奇怪,明明今日罪魁祸首是三姑娘,她却说都没说三姑娘一句。”
“连二公子都被夫人骂了,三姑娘却是一点事没有!”
容枝枝想了想,没忍住笑了:“王氏虽然疼爱容姣姣,但她素来将儿子看得比女儿重要,今日却骂世泽,这说明什么?”
朝夕:“说明夫人已经入了魔,被三姑娘下了降头?”
容枝枝“噗”了一声,敲了一下她的头:“这反而说明,王氏内心里,已经开始不认可容姣姣了!”
“可是她不想承认自己过去都是错的,所以强压着那些念头,依旧维护着容姣姣!”
要说王氏心里一点都不怪容姣姣吗?那是不可能的!
可爱护了半辈子的女儿,王氏想起自己过去那些年的付出和心血,一时半会哪里舍得下?
朝夕听说王氏开始不认可三姑娘,眼前都亮了,对王氏和容姣姣决裂的那一天,感到万分期待。
玉嬷嬷这会儿进来,开口禀报:“姑娘,夫人出了祠堂,一直没见着赵婆子,便遣人去赵婆子的娘家问。”
“也没找到之后,她便派了张彪暗中去寻赵婆子了。”
容枝枝听了,很是满意:“劳烦嬷嬷你将张彪找她的事,告诉赵婆子,想来她会更快地做出选择!”
接着,容枝枝还交代了几句。
玉嬷嬷听完便道:“老奴明白了!”
容枝枝:“小心些,莫要叫王氏的人,发现你的行踪。”
玉嬷嬷笑道:“老奴明白的!夫人如今也未曾怀疑到我们身上,因着您沉得住气,夫人自是想不出我们要抓赵婆子的理由。”
“且她近日里焦头烂额了,哪里顾得上老奴这个从前就叫她看不顺眼的奴才?”
容枝枝点了点头。
……
赵婆子听完了玉嬷嬷的话,吓得脸都白了。
玉嬷嬷面无表情地道:“想来你也知道,为什么你跑了,夫人没有大张旗鼓地下令抓逃奴,而是叫张彪私下找你。”
“大张旗鼓的抓你,自然是怕你狗急跳墙,直接将夫人做过的不体面的事情,都说出去。”
“而张彪是什么人,素来是用来做什么的,这一点你应当清楚吧?”
每个府上总是免不得有些不便传到外头的事,张彪这样的人,在府上负责的便是私下将那些签了死契,又有出卖主子风险的人处理掉。
赵婆子自然也清楚这些的。
她脸色发白:“你是骗我的吧?夫人怎么会对我这么无情?我可是跟了她几十年啊!”
玉嬷嬷:“姑娘还说了,你若是不相信,这几日我便会找机会,叫人暗中带你出去瞧瞧,是不是张彪在到处找你!”
玉嬷嬷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
赵婆子见她这样笃定,腿脚一软,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
难道她真的出卖夫人?
可夫人真的想要她的命了,对她这般无情无义,难道她还要继续为夫人效忠吗?
而且,她就是不顾自己,也不能不顾弟弟啊,大姑娘可是答应了,会帮自己把弟弟的事情平了!
赵婆子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只要让她瞧见,当真是张彪在找她……夫人就怪不得她了!
……
容枝枝耐心地等着赵婆子,容府因为守孝,还有近日里所有人心情都不快的事,小年夜没有庆祝。
甚至都没凑在一起用饭。
容太傅一副不想见着王氏的模样,近日里吃住都在书房,不准王氏去打扰。
这一切叫王氏心如刀割,从守孝开始,他们虽然没有同房歇息,可她每日都是能去书房见夫君几回,用饭也是在一处的。
现在见不着人,她心里更乱!这是要如何给自己说情呢?
如今的容枝枝,自然也不在乎王氏的痛楚,在王氏第三次于容太傅的书房前,吃了闭门羹之后。
便来寻过容枝枝的麻烦。
容枝枝早已不想听她说那些难听的话,在王氏开口之前,便率先道:“容夫人过来寻我,莫不是想我帮父亲看看妾室的人选?”
“其实这京城有几个小官家的姑娘,我瞧着都是极好的,虽然是庶出,可个个贤德,想来父亲一定很是满意。”
寻常的官家姑娘,是不乐意做妾室的,但是做手握实权、当朝一品大员的妾室,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多的是人乐意。
王氏听到这里,脸色一白,容枝枝这个孽障,当真是知道用什么话来刺自己最痛。
容枝枝还接着道:“夫人盯着我做什么?难道你过来不是为了这事?那夫人说明来意吧,我便数着,夫人有多少句话说得我不顺心,我便给父亲推举多少位姨娘。”
王氏听完,哪里还敢说什么,气得扭头而去!
那之后便消停了好几日。
容枝枝也是乐得清净。
这一日,容枝枝端详着自己买回来的扇子,扇面上的修竹,她已经画好,墨迹也已经晾干。
但是她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是不是犯了一个错误,这大冬天的,相爷要扇子做什么?当时买东西,怎没想到这一处?
正是苦恼,朝雾带着笑进来:“姑娘,玉曼华和齐家的案子终于判了,齐家被抄家了!”
朝夕忙是问道:“那玉曼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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