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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6：火炬女神的青睐】（已达到极限）
火炬女神又莫名奇妙地给兰德降下了赐福。
兰德现在终于彻底弄懂这个赐福的效果了。
应该是阵营感知而非正义与邪恶的感知。
但这个阵营划分似乎不是依托于兰德自己，而是根据火炬教会所处的阵营？
也可能是根据被这个祝福扫描到的人自己内心的判断来反映。
这一点还不是很确定。
但基本上，兰德可以根据自己的阵营来判断敌我。
友方是火焰的红色。
如果是敌方，那么就是灰烬的灰白色。
中立则是无色。
这个感知效果越远越模糊，越近越清晰。
目前看来作用不是那么大，但至少可以帮助分辨敌我。
也就是！
可以侦查内鬼！！！
本来之前兰德的领地不断膨胀，人口开始多起来，兰德基本上是能猜到会有别的势力的内鬼，间谍什么的混进他的领地的。
兰德的统治模式对于内鬼和间谍的渗透不算友好，但是当然不可能完全杜绝的。
但现在不用太担心了，到时候回去使用这个赐福扫描一下就好了。
到时候谁是内鬼！谁是忠臣！一看便知！
烈火焚城之后，兰德就撤退了。
现在兰德撤退到了边境城市后方的一座城池。
北地相较于南方，要更加地广人稀一些。
白之国属于北方联合中相对强盛的国家，但是人口众多的中心城市数量也不多。
那座被兰德烧掉的边境城市勉强也算大城市。
但是远不如兰德现在所在的大城。
这座城市是白之国北边的枢纽城市，从边境城市撤出来的人口兰德都安排在这里。
兰德决定在这里和兽人决战了。
兰德很清楚，一把烈火，并不能把兽人全部烧死。
但是理论上，应该能把兽人烧到崩溃。
兰德自从第一次和兽人见面，就一直在给他们泄气。
让他们无法安眠，无法享用食物，无法获得干净的水源。
兰德还破坏他们的辎重，让他们无法保留可以御寒的衣物，没有可以休息的住所。
而就在他们以为可以获得休息的时候。
兰德用一把烈火，将他们即将获得的休憩之所毁灭了。
那座城市还能剩下多少断垣残壁兰德不清楚，但是一定不再是一个能作为栖身之所的地方了。
而现在，已经入冬了。
按照往年的时辰来算，估计这几天就要下雪了。
而兽人没有房屋居住，城市中没有留给他们丝毫粮食，就算有，也被烧掉了。
城市附近的水源，也被兰德污染了。
兰德没有留丝毫的余地。
战争就是如此，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残忍。
兰德习惯性地坐在城头上的一个靠背椅上。
他很希望那个小巨人一般的兽人将领“血斧”被烧死在城中，但他很清楚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坐在城头上，和他的动力装甲一起。
这里就是他准备的决战地点了。
“我们还剩多少骑士？”兰德问奥莲娜。
撤退到这座城市之后，兰德给奥莲娜和艾尔莎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体。
现在艾尔莎还在床上起不来。
奥莲娜则由于是先被检查的，现在已经缓过来了，只是脸上还带有些许红润。
“还剩下1056人，死伤很严重。”奥莲娜报出了一个数字。
兰德摆摆手，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继续坐在城头上的椅子上。
往北方望去，那边就是边境城市的方向。
如果。
如果兽人还能组织起来进攻，那么就会是那个方向了。
兽人的气势已经被兰德折磨到谷底，而己方的士气还算可以。
虽然他们其实也损失不小。
绝大部分战术动作都是要伴随着牺牲的。
要进行灵活的拉扯，就需要脱掉厚重的铠甲，不然根本无法灵活的转向。
还要面对兽人祭祀，五官灵敏的兽耳人，以及鹰身女妖这种恶心的生物。
为了对付鹰身女妖，兰德给出战的骑士配备了手弩。
以及多次埋伏过鹰身女妖的侦查小队。
总体情况还是兰德占有更多优势。
鹰身女妖的侦查给兰德的计划带来过不少麻烦。
但是高木王国这个国家高大的树木很多。
兰德躲藏在树木中，数量并不算很多的鹰身女妖并不能阻挡兰德的袭扰行动。
但哪怕如此，出发时将近一千五百人的骑士团。
如今只剩下一千出头了。
伤亡达到了恐怖的三分之一。
虽然兰德努力给他们安排了轮换的休息。
而且补给物资，至少一直是充足的。
相较于兽人要好得多。
但是兰德感觉己方也快要承受不住这样的血肉绞肉机了。
这样的伤亡已经远超正常军队能够承受的损失范围了。
大家都是普通人，哪怕士气很高，身边的战友一个个死去，一个个血肉模糊，还是难以承受的。
不过好在也差不多可以决战了。
埃莉看了看兰德身边，被吊索吊上城墙的动力装甲：“我和莱莎给你弄出来这东西，不是给你这时候用的。”
兰德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埃莉见兰德不理解她的意思，有些着急了，说道：“你这东西只能开五秒，你想开着这东西和那样的对手决斗？”
“我肯定打不过他。”兰德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这种动力装甲并不足以帮助兰德战胜那个兽人的强者，高达或许可以，但这种东西不行。
“那你把这东西放在这里干什么？”埃莉追问。
兰德自然地回答道：“但是这东西可以让我一时半会不会被打死。”
“然后呢？”
“然后我可以躲到母神的神国之中。”兰德解释道。
“你前往那种神明的神国真的不会出事吗？”埃莉还是很担忧。
埃莉知道兰德可以用某种办法在自我献祭的过程中活下来，但是还是觉得，人类直面神明，会遭受到不可逆的影响。
比如这个黑暗丰穰女神，可能让兰德变得……更好色？
埃莉还是觉得不要被影响为好。
兰德则没有什么在意的，要是会被影响早就被影响了，到不了现在才出事。
这时脸上有风霜之色的王子和公主也从城池中来到城墙上方。
“好久不见？”兰德笑了笑。
其实并没有多久，只不过王子和公主是和兰德分开撤退的。
兰德吸引兽人将领的仇恨。
而王子和公主带领守城的战士们撤退。
王子和公主亲自带领他们一起撤退，并且安抚他们，也是能有效缓解战士们的情绪与压力的。
而王子和公主则不知道用怎样的眼神来看待兰德。
当初，在第一次见到这个年轻的过分的白之国将领的时候，他们甚至以为兰德是个小白脸的。
靠着欺骗埃莉亲王来获得如今的地位。
然后他们就听到了兰德的痛骂。
然后他们就决定和兰德一起来高木王国“送死”。
一开始他们就是这么想的。
兽人是什么样，他们从王城逃离的时候已经见过了。
兰德的骑兵虽然精锐，但是数量也就不过如此。
在他们的预想中，这只是一场盛大而又华丽的送死罢了。
直到兰德开始给他们讲解战术。
讲解的战术他们一开始不太明白。
也只不过在兰德身旁看着兰德不断安排指挥。
然后就发现，兽人真的在被削弱。
再到后来的守城，再到那座边境城市烧起熊熊烈火。
这一切困难万分，他们两人都身受重伤过，但是还是如同梦幻一般。
这样多的，如麦田中的麦穗，如高木王国的树木一般多的兽人大军，居然在兰德的手中，变得如此残破。
现在他们有些嫉妒埃莉和白之王了，运气如此之好，能找到这样如军事之神一般的军事指挥官来保卫他们国家的国土安全。
“好，好久不见~”说话的依旧是“王子”，作为姐姐，她虽然女扮男装，但是要比公主稍微大方一点。
对于这两个年轻的王室成员的难以理解。
兰德是能够理解的。
毕竟这段时间虽然损失不小，但是面对如此恐怖的兽人数量，他的战术能够成功，也是有很多运气成分的。
虽然兰德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人到现在也没有崇拜自己。
不过兰德是很欣赏这两位的。
一看这两个人细胳膊细腿的，肯定从小锦衣玉食。
但现在跟随他奔波，埋伏在树木和泥地之间，和战士们一起作战，吃一样的食物，也没见他们有什么怨言。
可能没有他们作为王室嫡系血脉这样帮助他稳定军心，聚集高木王国的贵族的人心，他还不会如此顺利。
“有事吗？”兰德问道。
他们看了看兰德身旁的巨大的动力装甲，不理解这东西是什么。
他们低声说道：“兽人还会来吗？”
“应该会。”兰德说道。
“我们想来多学习一点知识。”王子和公主说道。
他们很清楚，兰德是霜月王国南部的贵族，和埃莉亲王结婚之后，估计就很少会来白之国了。
至于高木王国，可能再也不会来了。
他们需要趁现在多学一点。
兰德目光回到北面，边境城市的方向，清了清嗓子：“国君之剑你们已经理解了，而贵族领主的剑，讲究治理地方，推进农业，带领军队作战，让骑士们和士兵们相信自己，让普通村民们顺服自己。”
兰德的声音停顿了一些：“这些你们已经做得更好了，等以后高木王国复国，你们也不需要亲力亲为，只要任用合适的大臣就可以，对于贵族领主应该做什么，你们只需要了解一番就可以了。”
至于骑士的个人武力，兰德觉得这两个王室贵血完全没有必要学习，王子和公主没有必要亲自上阵杀敌。
不然就会像那个亚历克斯王子一样，死在比他更强的人手中。
兰德想说他们已经出师了。
兰德能当他们老师的时间并不多，因此很多东西只能尽量浓缩，虽然兰德觉得，就算自己不教导他们，他们未来也会是传奇人物。
可惜兰德是《深月》的云玩家，完全没听过他们的事迹，就像奥莲娜一样，兰德也不知道《深月》中有奥莲娜这样的人物。
王子和公主有些失望。
其实他们也想学一些武力相关的知识，但是兰德似乎并不擅长这个。
而且也不愿意教授他们这些。
虽然他们觉得，武力其实是最后的，可以使用的手段。
要是真的能成为白之王那样的存在，就算国破家亡了，还是可以复国的。
“来了。”兰德淡淡道。
王子和公主目光看向北面。
地面传来微微的震动。
又过了一会，远方已经能看到一席黑线。
“他们居然还能作战，他们的补给不是被我们都破坏了吗？”王子和公主问道。
做出解答的并不是兰德，而是奥莲娜：“人类也在兽人的食谱上，兽人可能也在兽人的食谱上。”
王子和公主理解了。
现在他们更加羡慕埃莉了。兽人是如此强大，他们下了如此之大的决心，战斗意志是如此的坚决。
这样的兽人都不是兰德的对手。
兽人和炼狱做出了交易。
不惜巨大牺牲，在凶险的海域中上岸。
被兰德的袭扰战术如此折磨，到现在都依旧能保有作战的勇气。
而这样的兽人军团，都不能战胜兰德。
是的，他们认为兰德一定会获胜。
或者已经获胜了。
这样的人物居然会诞生，真是高木王国的运气，但是就只有这一次体验的机会了。
兽人军团很快兵临城下。
数量已经远不如之前遇到的那样了。
而且很明显，兽人将领也没有让兽人军团分兵多路。
他们已经知道自己注定不会获得胜利了。
至少这条路线不会。
兽人的气势也远不如之前。
显得萎靡，痛苦，灰败。
来到城下的兽人，绝大多数都是焦黑的，皮肤都在溃烂。
而兰德依旧坐在城头上，就和上次一样。
城头上，兰德的家族旗帜还在随风飘扬。
兽人大军停留在城墙的弩炮的射程之外。
兽人将领巨大的身躯，在兽人军队中还算显眼。
但是距离太远了，兰德看不太清，火炬女神的青睐也无法感知到。
兰德只能通过将军大纛旗，确定这个兽人将领的位置。
兰德安排了几个骑士出城。
在骑士较为靠近兽人大军的时候，射出了箭矢。
箭矢扎在兽人将领的面前。
箭矢上绑了兰德的信件。
信件上用兽人语写道：“投降吧，我还缺很多劳力，为我工作至少不会饿死。”
兽人将领将劝降信件撕碎。
兽人入侵之初，其实就是为了争取一片生存的土壤，要是能在北方联合占下一块土地立国，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自己本人，其实一开始并不介意被奴役的，只要活下来，兽人的人口多起来。
以后一定会有机会。
但是现在，兰德这样的人物出现，兽人实在太难以在北方联合中占有一席之地了。
至少他想着，觉得没有丝毫希望。
现在不如退回北境。
现在兽人的人口已经损失很多了，北境的土地已经能够供养兽人。
下一次找到机会，估计要等兰德老死之后了。
希望这个人类怪物，寿命不要太长。
至于他自己，则打算带着这些剩下来的兽人，做最后的尝试。
要是能杀死兰德……
要是能杀死兰德……
说不定……
“血斧”的身前，摆放着一个大缸。
里面是，兽人萨满最新配置的“火汤”。
“血斧”第四次饮用火汤。
炼狱的力量，将他的理智彻底烧灼。
最后一丝意识中，他只是怒吼。
“冲锋！”
皮肤溃烂，几乎都是片缕不着的兽人军团向城墙发起了冲锋。
“血斧”变成了燃烧的怪物，犹如炼狱的恶魔一般。
第四次饮用“火汤”之后，血斧并没有变得更强，但是至少能再次驱动他那伤痕累累的残破身躯继续作战了。
“我们可能拦不住他。”埃莉说道。
兰德表示没事。
“你不会真想用这个和他决斗吧？”埃莉急道。
兰德点头。
“我不同意！”
“我死不了。”
“我不同意！”
“你开这东西，连我都打不过，有什么用？”
“我有这个。”兰德拿出来了一个吊坠。
【永冻炉心】
【类型：能源】
【能力：未知】
埃莉当然认识永冻炉心。
但是还是说道：“我不同意。”
兰德还以为埃莉看到这个吊坠，会惊为天人，抱怨他为什么现在才拿出这样的神器。
“为什么？”
“正常人用这东西会死的，这东西甚至连灵魂都能冻结。”
“我死不了。”
“我不同意！”
兰德将埃莉搂过，用牙齿咬破了埃莉嘴唇，然后舔了舔自己变得有些鲜红的嘴唇。
兰德进入了动力装甲。
强健的体魄让他能驱动这个铁棺材。
火炬女神的青睐让他不至于变成瞎子。
兰德在吊索的帮助下，从城墙慢慢降到了地面。
兰德手握住了巨大的钢剑。
彻底炼狱化之后，“血斧”的皮肤已经变成了赤红色。
身上还燃烧着灼热的地狱烈焰。
兰德拔剑挥砍。
与“血斧”的长戟碰撞在一起。
就犹如两座山岳在相撞。
永冻炉心启动了。
兰德感觉自己的意识瞬间停滞，变得有些难以思考。
兰德的脚下就是祭坛。
他现在可以随时献祭自己。
其实兰德尝试过用祭坛献祭他人。
但是想要用祭坛献祭敌人，就至少要让猎物足够虚弱，至少一定程度上无法反抗或者逃离。
不然除非邪神亲自投下目光，不然根本是无法献祭的。
要不然，只要在王级职业者的必经之处埋个祭坛，岂不是王级也可以轻松消灭？
但是献祭自己就要方便很多了。
只是现在还没有必要。
严寒如跗骨之蛆侵染兰德的身躯，让兰德痛苦不堪，但是一时半会死不了。
这样状态下的兰德，其实依旧打不过窝点的高层，但是要比窝点高层们耐揍无数倍。
现在的兰德可能要王级职业者亲自来才有可能杀死。
这个动力装甲神器难以轻易被破坏。
而且永冻炉心提供的动能，让兰德稍微能在不断的挨揍下反抗几下。
在彻底炼狱化之后的“血斧”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只余下消灭兰德的执念。
这也帮助了兰德拉住了仇恨，不让他去袭击城墙。
兰德很快口鼻溢血。
内脏破碎。
然后来到母神的神国。
他已经很久没来这里了，母神还是如当初一般风韵犹存。
可惜他很快就要回去。
失去目标的炼狱化“血斧”刚要去袭击人类城池，又重新被兰德吸引了目光。
城头上，在阻止其他兽人入侵的窝点高层已经有些着急了。
想要下城帮兰德。
但是都挨了莱莎的巴掌。
兰德认为莱莎是窝点最可靠的人。
其实窝点高层们也大多这样认为。
在莱莎的阻拦下，窝点高层都还算能够不情绪用事。
兰德有些痛苦。
对面砍自己十几下，自己才能反抗一下。
神器材质的动力装甲保证了兰德不会被一下砍死，给了他献祭自己空余。
但是并不能缓解兰德的痛苦。
每一次被“血斧”砍到，都感觉被攻城锤砸了一下。
内脏破损也是痛苦万分。
但是兰德觉得自己的毅力还是不错的。
至少当初在和白之王单挑的时候，他也是坚持了很久。
现在他感觉自己能够坚持一整天。
兽人的攻势并不猛烈。
哪怕是自杀式冲锋，这些兽人的身躯也早就残破不堪了。
并不是城市中的士兵的对手。
过了大半天，其余的兽人就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了。
兰德还在坚持。
虽然他已经意识模糊，但是觉得自己还能再坚持会。
只是动力装甲，似乎无法继续坚持了。
动力装甲的能源系统已经被永冻炉心所侵蚀。
兰德想要操纵动力装甲已经非常困难了。
城头上，窝点高层有些颤抖地看着城下的决斗。
莱莎此时却说道：“你们可以去帮他了。”
窝点高层意外莱莎居然会违背兰德的命令。
莱莎摊摊手，指了指城中，和城头上。
无数的战士都已经眼中布满血丝。
他们的元帅，带领他们阻挡兽人的英雄，现在在独自为他们抵挡兽人将领。
他们能感受到兰德伯爵的痛苦。
并且内心同样痛苦。
这样的痛苦已经让他们难以忍受。
“我也阻拦不了。”
……
残阳如血。
入冬了。
入冬的第一片雪从天空飘落。
城门被打开，骑士们，士兵们，贵族们，市民们，从城门涌出。
人群将熊熊燃烧的巨大兽人淹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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