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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都在一个医院里工作,又早不见面晚见面的,而且进入院长办公室也不是一次二次了,但这一次,郑颜萍还是有些胆怯,因为毕竟有几位院领导和科室领导同时在那里,场面似乎要严肃多了。
郑颜萍刚走进门,耿平辉就微笑着说:“小郑,坐,快坐下。”郑颜萍就在靠近下方的一排沙发上坐下来。刚一坐稳。耿平辉就说话了:“小郑,找你过来,是有件事情要通知你一下。是这样,根据上级卫生部门的有关要求,我们医院的医护人员要分批进行培训。刚才我和几位院领导商量了一下,决定让你出去学习半个月的护理知识,就在市区医院,明天下午就去报到。”
郑颜萍听了,连想也没多想就连忙说了句“谢谢”。医护人员的培训在五一农场职工医院实在算不上什么重要事儿,自己就曾经不止一次地到市医院甚至首府医院参加过培训。学习培训的时间多则一年半载的,少则十天半月左右。
“找你来就是通知你这个事情的,虽然培训的时间不长,你还是回去准备一下吧!”覃继桃也微笑着说。
郑颜萍返回医护人员的办公室里,看见李伯康已经将病历整理好了,又在检查病人用药情况记录,便将伯康叫到旁边房子里,把刚才耿平辉等院领导让她去市医院参加培训的事说了一下。
李伯康也没多想,因为外出学习培训属于正常而又平常的事,所以只是问了句:“颜萍,这次培训是多长时间?”
“耿院长说只有半个月的时间。”
“唔……”听了郑颜萍的回答,李伯康答应了一声后,又专心致志地查看起病人用药情况记录。
郑颜萍知道李伯康在检查病人用药的情况记录时,最不愿意让人打扰他,所以不再说话了。可她心里总感到有些不踏实。因为最近的这几天,父母对自己回上海的事再也没提起过了,这个时候医院又要自己去市医院里学习半个月,虽然时间不是很长,可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看见李伯康仍在认真地查阅着病人用药记录,她不忍心打断他,把想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盛夏的夜晚,许多不知名昆虫不停鸣叫着喧嚣着,有的在觅食,有的在做着繁衍生息的各种动作。而那挺拔伟岸的白杨树,仍然坚守在这块广袤的土地上,让许多作家诗人给予她很多的赞美。她确实有很多值得赞美的地方,即使在夜晚,她仍然伸展着枝条,在月光的照射下,挺拔的身躯像武威的哨兵,斑斓的树叶像哨兵身上的迷彩服,义无反顾地守护在这片饱含盐碱的土地上,不离不弃,相依相偎。
郑颜萍依偎在李伯康的怀里,向他诉说着新近发生的事情。背着月光,李伯康虽然看不清郑颜萍的脸,但知道她在向自己诉说时脸上挂着泪珠。他轻轻擦去郑颜萍脸上的泪珠,拢了拢她的头发,深情地问:“颜萍,为了我,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值得吗?”
“值得,为了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不管受到多大的委屈都值得!”郑颜萍斩钉截铁地说。
李伯康再次捧起郑颜萍那细腻娇嫩的脸,深情地望着她:“颜萍,有时我在想,我李伯康有何德何能,遇上了你这样的好女孩子。”说完这话,他哽咽一下,又深情地吻了一下郑颜萍。此时的郑颜萍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羊羔,紧紧地依偎在伯康的怀里:“伯康,知道吗?拥有了你,我感到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李伯康也动情地说:“我知道,我也是,颜萍,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今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伯康,咱们今生有个约定,不管外界怎样干预,我们一定要走在一起好吗?”
“好,颜萍,我一定会记住今晚的这个约定的!”
第二天,郑颜萍拿起简单的行李上路了。李伯康要将她送到车上。半个月的时间虽然不长,可对郑颜萍来说,仍然会感到分别的时间太长了。在去车站的路上,郑颜萍高兴地说:“伯康,我到了就给你写信,差不多两三天就可以到你手里了。”
李伯康笑了起来:“颜萍,又说傻话了,市里离咱们这里不过百十里的路程,培训的时间也不长,不用写信了,替我爱惜你的身体就行了。”
两人说着话,班车已经到了。郑颜萍上了车后,快速走到车窗边,刚拉开玻璃,车子就启动了,她站在车窗边,拼命地挥着手,李伯康也边跑边挥着手,直到车子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了,他才慢慢走向医院。
李伯康刚走进医院的大门,就被外科主任郑建国叫住了:“李医生,耿院长要你到他办公室里去一下。”
李伯康随郑建国来到耿平辉的办公室,见覃继桃和李远钊、曹本贵等几位领导都在沙发上坐着。耿平辉抽着阿诗玛香烟。看见李伯康进来了,将没抽完的香烟往烟灰缸里摁了摁说:“伯康,本来昨天就应该通知你,可昨天我有事,没来得及通知你,是这样,经院党支部研究,决定派你去省医院学习一个月,明天就动身。”
李伯康感到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急忙说:“耿院长,恐怕来不及,一个月的时间,我得准备一些钱……”
“伯康,这些都不是大问题。如果经济上有难处,你可以先到医院财务上借支一千元,等培训回来后报销了再给还上,我等一会儿跟财务上打个招呼就行了,你现在就可以回家去准备一下,明天一定要动身。”
李伯康本来还想说两句,一看耿平辉讲话不留余地,知道自己只有服从的权利,没有推辞的理由,只好说:“那我现在就回去准备一下吧!”说完就离开了耿平辉的办公室。
按照惯例,每年七月底前,五一农场各单位都要将上半年度的班子建设、文明创建和工、青、妇等工作情况进行总结,并写好汇报材料上报到有关部门。钟海涛因为是三分场的兼职文教,这项工作自然又落到他肩上。他不得不放下机车上的工作,专心致志地写汇报材料了。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赵踊跃从地里回到办公室,看见场长刘天明也刚从地里回来,并且用肥厚的手掌不停地抹着他那被太阳晒得黝黑脸膛上的汗水,连忙说:“场长,天这么热,棉花长得这么快,再不及时施花铃肥并赶快浇水的话,恐怕要早衰了。”
刘天明又抹了一把黝黑脸膛,低声地说:“这鬼天气,太热了。”然后又提高嗓门说:“赵副场长,你安排一下,从今天下午开始,轮式机车全部上,争取用一个星期时间,把全场五千多亩棉花地全部施一遍肥。”
“场长,一个星期要施完五千多亩棉花的肥料,场里也就那几台轮式机车,恐怕晚上得加班,否则的话,怎么也施不完的。”赵踊跃说。
“加班就加班嘛,你去跟伙房说一下,让伙房准备夜里的加班饭,再派一个人送到中耕地号里。如果还不加班的话,真是来不及了。你赶快把各机车要中耕地号安排好,不行的话按上次中耕顺序排班也行。你中午还要辛苦一下,通知轮式机车下午就开始中耕追肥!”
赵踊跃答应了一声,戴上老花镜,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小本子开始安排机车组中耕的顺序了。
闫俊辉从地里回来,进门也是忙不迭的叫唤热,刘天明又将机车加班加点施肥的计划向他说了一下,闫俊辉点点头:“场长,我也是这样想的,既然已经在安排了,我们干部业务人员到地里去盯住质量就行了。”
钟海涛正在办公室里忙着写上半年的工会工作总结,刘天明和赵踊跃、闫俊辉的话让他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晚上要加班,自己再也不能呆在办公室里了,他赶紧将面前的东西收起来。
一个星期要施完五千多亩棉花地肥料的消息很快传到三分场农机库房里,不用领导安排,轮式机车的机务工人们就开始检查机车保养农机具了。
刘兰兰将机车检查好后,照例将修车工具收拾起来,归类摆放在农机库房的各层木架上,安排张大中再给中耕机打上黄油保养一下,然后说:“大中,我到办公室去找赵副场长,看看给我们机车组安排哪些地号施肥。”
张大中答应了一声,就拿出黄油枪准备保养中耕机了。
刘兰兰走到办公室门口,刚想进去,听见钟海涛对闫俊辉说:“闫书记,这几天我不能再在办公室里写上半年的工作总结了,我们的机车组只有兰兰和我能中耕追肥作业,如果晚上加班,兰兰一人干了白天又干晚上,肯定忙不过来的,我想我还是先把这阶段的中耕追肥工作干完了再接着写吧!”
“可上半年的汇报材料和各项工作总结也要及时上报呀!不然的话,机关那些科室的人又要不停地打电话催着要呢!”
“闫书记,我们的机车确实很忙啊!让兰兰一个人白天干活晚上再加班,肯定是不行的。”
“海涛,这几天你还是辛苦一下,把剩下的这两个汇报材料写完后再到地里加班吧!支部工作总结材料由我来写,其它两个汇报材料由你来写。你不好意思向兰兰去说,我向她说去。你白天到地里中耕,让兰兰晚上加班,你晚上少睡一会儿觉,也要把材料写出来,实在不行的话,我跟刘场长商量一下,调整一个人到你们机车组上先帮工,你就专心写汇报材料,一定要在这个月20号之前上报上去,不然的话,机关里那些部门的领导们又要说我们三分场办事情拖拖拉拉了,汇报到场领导那里可就不好听了!”
听了闫俊辉和钟海涛两人的对话,刘兰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门口。
吃罢午饭上班后,钟海涛来到农机房里,看见刘兰兰和张大中正在擦拭机车的引擎盖,连忙走上前去拿起一块擦车布,拉开车门也开始擦挡风玻璃。刘兰兰看见钟海涛来了,仰起头来问:“海涛,不是说这两天你有几个总结材料要写吗?你不抓紧时间写,怎么能及时上报呢?你毕竟是三分场兼职文教啊?赶快回去把汇报材料写完了再过来干活吧!”
“听刘场长和赵副场长说从今天下午开始,所有的轮式机车都要加班中耕施肥,我想你一个人又干白班又干晚班的,肯定忙不过来。我晚上加班写汇报材料,白天到地里作业,这样就可以把时间错开了。今天下午我到地里中耕施肥,你晚上辛苦一下吧!闫书记说实在不行的话,可以调整一个人过来帮几天工的。”钟海涛说。
“噢,海涛,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中午我问过赵副场长了,他说我们的机车组这两天只干白班,晚上就不加班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写总结材料。可能等你的总结材料写完了,正好我们的机车就要加班干晚班了。你快别耽误时间了,赶紧回去写吧,争取这两天写完了再来干!”
张大中被刘兰兰说糊涂了,明明刚才兰兰还让自己把机车和农具保养好,说晚上要加班干活,怎么这会儿又说两天后才要加晚班呢?他看了看刘兰兰,又看了看钟海涛,想问又不敢问。
“海涛,我说过了,这两天晚上我们机车组不加班,白天我一个人干就可以了,你赶快去写总结材料啊!”见钟海涛没走,刘兰兰又督促起来。
“那,那我就争取利用这两天时间把材料写出来,如果晚上加班,你就赶快去叫我!”听到刘兰兰在督促自己,钟海涛说。
来到办公室,钟海涛刚坐下来没写多少,就有几个职工来找领导说事情。钟海涛觉得还是在家里写安静些,连忙将稿纸等收起来,向闫俊辉说了一下,往家里走去。
钟海涛走后,刘兰兰对张大中说:“大中,你准备带上一件衣服,晚上天凉,你在旁边看着承包户拌肥料,我来施肥。”
听到刘兰兰的安排,张大中已经明白了。他知道刘兰兰的脾气,虽然心里有许多不满,嘴里也只好说:“那好嘛,我这就回家去拿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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