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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文川出狱的这一年冬天,贺景麟买下了一座海岛,巨资打造了一个童话般美丽的婚礼
海岛上铺满了各种鲜花,簇拥在一起,白色的马匹,拉着白色的马车,缓缓驶入城堡,白色的灯光打在城堡上,宛如皎洁的月光,无数舞蝶穿梭在蓝色粉色白色的花路中,一路蔓延。
在场的人无不感叹这一场如梦幻般的婚礼,让所有女生都跌入了一个浪漫的世界,不愿醒来。
沈清禾穿着百万定制婚纱,千万定制皇冠,脚踩水晶高跟鞋,缓缓朝他那个穿着白色西服的白马王子而去。
在众人的祝福下,两人交换戒指,相拥,深深的拥吻,掌声响起,贺景麟当着所有人的面表白,“沈清禾,一辈子都别想跑。”
沈清禾仰头,踮起脚尖,在他的唇瓣啄了啄,“贺景麟,离开了你我就不是公主了,所以我想在你给我编织的梦里一辈子。”
“行,老子护着你一辈子。”
两辈子,三辈子都行。
台下的贺晨曦拿着摄像机帮爸爸妈妈记录最美好的时光,她喜欢玩摄影,贺景麟宠女儿没界限,每年生日都会送女儿一台昂贵的相机,凡是出了新品,他一定是第一时间给女儿送上的。
贺晨曦总说:“妈妈,我以后也要找一个像爸爸一样爱我的男人。”
她也要像妈妈一样这么幸福。
两位弟弟则是嫌弃,“你不怕被骂死就找爸爸这样的吧。”
贺晨曦说:“爸爸从来没有骂过我哎。”
两位弟弟:“...........”好吧挨骂的永远是他们。
第二年,贺景辰结婚了,婚礼是中式的,娶了一个服装设计师,算是门当户对,贺景麟送了他公司百分之20的股份,林雅哭了一晚上,贺景辰拒绝被贺景麟威胁了,“要么滚出贺家要么收下股份,当我贺景麟的弟弟让你委屈了?”
“哥,不是,我只是觉得我不能要。”我就是一个打辅助的。
再说这是爸爸跟妈妈之前就说好的。
“不是就收了,没时间跟你废话,我要去接曦曦了。”
“谢谢哥,我会好好做的。”
贺景麟大步往外走,留下一句话,“我不喜欢口头上的谢谢,我喜欢实际行动。”
“知道了哥。”
贺景辰望着哥哥离开的背影,失了神,从小他就想靠近哥哥,奈何哥哥总是一副疏离淡漠的样子,脾气也不好,他是想靠近又害怕,但是他知道哥哥不是坏人。
贺景辰的妻子,没有怎么接触过贺景麟,只是听外界的人说,这人不好相处,处事风格不按常理出牌,疯起来不是送棺材就是送墓地,当初就送了楚恒的老婆一块墓地。
据说还挺贵的,就是风水不是很好,因为周围没有什么墓碑。
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景辰,你哥也没有像外界说的那样不好啊,我觉得还挺好的,就是说话..........不是很温柔。”
贺景麟笑了,“我哥把所有的柔情都给了我嫂子,对其他人剩下的只有粗糙面了,但是他人很好,只是不喜欢矫情,不喜欢煽情。”
“难怪我听说,惹谁都行,千万别惹贺少的心尖宝,原来是真的。”
“嗯,我嫂子比我哥的命都重要。”要知道当年他哥可是拿自己的命去护着嫂子的,这份爱早就超过了一切。
次年贺景辰的妻子生了一对龙凤胎,贺景麟送了两栋房子,一个孩子一栋,出手大方。
贺父66岁这一年走的,贺景麟把他风光大葬了,不过并没有帮他跟亲生母亲葬在一起。
林雅说:“没事的,不用顾虑我,我这辈子已经满足了,把你爸爸跟你妈妈葬在一起吧。”
贺景麟把玩着女儿的摄像机,漫不经心的回复,“都分床睡这么多年了,冷不丁的把他葬我妈那里去,我怕我妈嫌弃太挤。”
林雅:“..........”
随着时间的流逝,身边的老人都会一一离自己而去,那种想把人留下又留不下的无奈感会越蓄越多,到最后会麻木,坦然面对。
人终究是逃不过生离死别。
吴嫂是在贺父走后的第三年走的,贺景麟重情把人葬在了贺家的墓地,而林雅在吴嫂走后的第三个月也离开了,贺景辰说:“她想爸爸了。”
最后,贺景麟把林雅跟爸爸葬在了一起。
陆陆续续,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沈清禾心头的无力感也渐渐涌上,晚上窝在贺景麟的怀里,问:“老公,你说我们以后能活到几岁啊?”
“你想活几岁?”
想长命百岁是不可能的,“88?这个数字吉利。”
贺景麟笑了,“那你能做奶奶跟姥姥了。”
“好像是哎。”
“贺景麟那你想让我走在你前面还是后面啊?”
“你走前面,我在后面护着你。”
直到合葬。
走在她前面,他不放心,哭了都没有人哄。
沈清禾点头,“好吧。”
在沈清禾80岁后,贺景麟就更加的注重自己的身体,拉着沈清禾时不时的去体检,88岁那一年,沈清禾终究是扛不住了,自己拿了呼吸机,流着眼泪说:“老公,我先走了。”
贺景麟第一次哭了,轻轻地抚摸着她满是皱纹的脸,颤抖着手,“行,我腿长能追上你。”
沈清禾走后,乔白陪着贺景麟去了祈家的墓地报信,祈越一起的,三个人拄着拐杖,在墓地待了一个小时。
乔白退休后,贺景麟给他买了一栋别墅,离翠竹园不远,两人经常一起去爬山,打球,喝茶,从上下级变成了朋友。
沈清禾走后,贺景麟每天都会去墓碑帮她擦拭墓碑,带了一把躺椅睡在那边,三个孩子怎么劝都不成,最后也就随了他。
三个月后,贺景麟的意识开始越来越混沌,时不时地会喊沈清禾的名字,“清清,你过来。”
“沈清禾,你敢跑一个试试,我把你的腿打断。”
“清清,你这辈子都别想跑。”
三个孩子知道,爸爸不行了。
这样的日子没有几天,贺景麟就卧床不起了,送往医院的路上,他摘下呼吸机,“你妈在喊我了,她胆子小,下面阴森森的,她肯定是害怕了,别去医院了,回家吧,让她回家来带我走,她先走的认识路,我在家等着她,我要是去医院了,她找不到我会着急,会哭的,回吧。”
三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回答,“好,回家等妈妈。”
救护车刚抵达翠竹园,把人从车上抬下来,进了院子,贺景麟疲惫的双眸缓缓闭上,吐出了最后一口气,好似他就是撑着最后一口气回的家,他在等。
在等沈清禾来接他。
贺景麟死在了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这天晚上灵堂内飞来了很多的蝴蝶,环绕在棺材的周围,徘徊了好一会,最后成一字队飞走了。
贺景麟的遗书很简单,就寥寥几个字:互相扶持,不要把让你妈妈伤心。
祈越说到做到,一生未娶,护了妹妹跟妹夫一辈子,在贺景麟走后他才敢离开,葬礼是三个孩子操办的,祈越把名下所有财产分成三等份,留给三个孩子,谁也不亏待。
沈清禾曾经想:强扭的瓜不仅不甜还带着苦涩,直到遇到贺景麟,这个想法被推翻了。
强扭的瓜可以不熟,不甜,但也是可以捂熟,捂甜的,看捂的人是谁,捂得好或许比蜂蜜还香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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